第九章 揚波何時平
葉震風在一座城的城郊找了處住所，希望太平、長安和慕南搬過來。太平和長安本要推辭，他們想接着去找師父。
葉震風勸他們：“現在情勢兇險，‘梟’遍佈各地，你們漫無目的地去找不是辦法，不如先安心留在這裏。一座城在整個南廣舉足輕重，我想你們師父必定會來的。”
師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覺着葉大哥的話不無道理，於是留了下來。
這日城裏逢集，比往日更加熱鬧。
葉震風提議一起去逛一逛，太平、長安、慕南他們雖有着非比尋常的經歷，但畢竟年輕，還保有着天真爛漫的天性，因此每個人都興奮無比。
到了集市，只見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南不見頭，北不見尾。攤販更是多了不少，有賣布匹的，有販藥材的，有售字畫的，還有算命測字的等等，以及數不勝數，讓人眼花繚亂的美食小吃。
太平、長安和慕南一會擠這裏看看，一會擠那裏瞅瞅，把葉震風一股腦甩在了後面。這可苦了葉震風，生怕跟丟了他們，也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期間踩着別人數次，連連道歉換來了對對白眼。
終於，他們歇在了一個賣羊湯的攤位那裏。四人點了四碗羊湯，還有一份油餅。
慕南掏出三條手鏈說道：“這是我剛才在那邊買的，我們三個一人一條，你們救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們，送你們這個做禮物，代表着我們的友情長存。”
太平和長安欣喜地接過來，戴在手上。
“啊，對不起葉大哥，我忘記給你買了······。”慕南意識到自己光顧着給太平和長安買禮物，把葉震風給忘了，感覺非常不好意思。
葉震風連連擺手，急聲道：“不用不用，慕南，我怎麼能讓你送我東西，你們安全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話間，四碗羊湯和油餅端了上來。攤主自誇道：“咱們這兒羊湯最出名，而我這兒的湯又在咱們這兒是這個。”攤主自豪地豎起拇指，接著說道：“我的羊只吃我們村的草，喝我們村的水，熬湯也只用我們村的水，下我們自家制的料，瞧見沒有，這一大桶水就是好幾十里路專門拉過來的，托老天爺的福，你們嘗嘗，保准和其他家的味兒不一樣。”
四人喝了一口，果真鮮美無比，回味無窮，對羊湯連聲稱讚。攤主滿意地點着頭，又說道：“再加上那辣椒油，也是自家熬的，可香了。”
太平他們吃飽喝足，接着逛集市。走到一岔口，聽到北邊傳來“咚咚鏘鏘”的鑼鼓聲，循聲望去，還有不少人聚在那裏。
“是不是戲檯子呀？”慕南踮起腳張望。
太平興奮道：“我和長安每年過節都去村子口看戲，我們再過過癮去怎麼樣？。”
“我舉雙手贊成，好久沒有看過戲了。”長安舉起雙手。
“這有戲唱才熱鬧嘛，走！”葉震風也很同意。
四人走了過去，果真是個戲台，台上正在上演一出有名的劇目。他們找到一處位置，離戲台不是很遠，勉強能看見台上，聲音聽得也夠清楚。
台上角色精湛的表演和唱腔搏得底下觀眾叫好聲陣陣，掌聲雷動。
長安打趣道：“師兄，你的功夫那麼好，不如去學唱戲吧。”
太平笑道：“你還別說，我真想試試。”
葉震風道：“你們別看他們在台上風光，實際上人們都看不起戲子。”
慕南道：“對，我也聽大家都這麼說，戲子地位可低了。不過我倒覺着，他們也是憑本事吃飯，吃的苦不比別人少，應該同樣受到尊重才是。”
“唉，人們改掉固有的偏見是很難的。”長安搖頭道。
“那我還是不要去唱戲了。”太平無奈說道。
這一幕戲唱完，台上角色退場，下一位角色該登台了，可是等了許久沒人上來。一旁的樂師面面相覷，台下眾人滿是疑惑。
就當大家議論紛紛之時，有人驚呼：“快看！”
只見從戲台頂部中央緩緩降落一物，仔細一看，乃是戲班班主的頭顱，插在一根樹枝上，樹枝另一端由一根繩子吊著。
這番景象嚇得台下觀眾四散奔逃。孫府的案子才發生不久，城中百姓本就驚魂未定，今天又一次出現相似的事件，眾人的惶恐可想而知。
是“梟”！太平他們瞬間想到這是“梟”的手法。四人逆着人流翻上戲台，奔向後面。
後台的人已經全部遇害。葉震風環視了一周道：“他們還沒有走遠！”
這時台頂傳來響動。
“有人在上面！”長安循聲追去，另外三人緊隨其後。
四人奔出後門，見一人影翻下台頂，向外逃去。四人再追。
“梟”的身手很是矯健，一直把四人甩在後面。四人絲毫不敢大意，竭力追趕。
忽而風中傳來“嗖嗖”兩聲。
“是暗器！”葉震風衝到最前，抽出佩劍將前方射來的暗器掃落。
“好功夫！”一個聲音傳來。
“還有人！”太平喊道。
四人腳步緩下，此時他們早已離城數十里，在一片不知名的林子中。
一個龐大的身影眨眼間躍出，擋在他們身前，居然是梟的四大營主之一——振翅。
振翅正一手掐着之前的殺手的脖頸，他兇狠罵道：“不中用的廢物，讓人跟了那麼遠都甩不掉。”隨即手上發力，殺手一命嗚呼。
振翅將斷了氣的殺手隨手扔去，就如同丟掉一個玩藝一般。太平他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看你們武功不凡，師從何門？”振翅問四人道。
四人沒有回答。
“跟着我吧你們，你們也看見了，我這垃圾太多，就缺你們這樣的。”振翅又說道。
四人依然不語，只是盯着振翅。慕南因為親身經歷過“梟”的恐怖，此刻再次直面“梟”，她感到身體連着心一起在顫抖，下意識地抓緊旁邊長安的胳膊。
“剛才不是喊得挺響的，怎麼這會兒啞巴了？”振翅叉起胳膊，“行，既然不說話，那我也只好當你們是垃圾了。”
說時遲那時快，振翅飛步上前使出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