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五節 惺惺相惜-搭救弟兄

趙武老弟，你餓了嗎，好些了嗎？”我來到前面馬車前問道。“有點餓，好多了，也不發燒了，謝謝恩公，恩公你昨晚上當新郎官了！道喜道喜。我這有塊玉佩送給你和嫂子當做賀禮吧。”“謝謝兄弟，以後不要叫我恩公了，叫我哥就行。”我非常窘迫的回答道。“啥好東西，我看看，呀，是給我我的嗎？謝謝！”嬌嬌倒非常自然，拿來玉佩反覆觀看，是兩個半片飛魚玉佩，有金接口處有金包邊，可分可合，做工非常精緻，玉質也很漂亮。這麼貴重之物必是傳家之物，哪能奪人所愛，要不得要不得，看看飽飽眼福得了，乖，娘子，還給人家吧。”“嗯，好吧，我家相公不許我要你的寶物，還給你吧。”嬌嬌閃着大眼睛遞給了趙武。“恩公，不，大哥，若不是您及時搭救與我，我將曝屍荒野於塞外，況且和氏璧在旁有何用處，我已身無長物，只有比物能聊表寸心，勿再推辭。再者，此物本非貴重之物，您就收下吧。”趙武眼含淚水懇切的說到。“就是嘛，人家一片好心，你不要駁了人家面子嘛。“好兄弟，你我有緣，別把我搭救你放在心上，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管天下之事，遇到了都不會不搭救於你的，換做是你，我落難於此，你不也會救我么？”趙武嘴角上揚，微微笑了。看的心情好了，我對他說，你們戰場上遺落了好多武器，咱們趕車去看看，把能用的都裝上車，順便看看咱們回去的路。趙武點點頭。本以為是200人的小隊伍，趙武他們所帶武器不會很多，而且經過瓦剌蒙古的截殺之後，會所剩武器不多。可等到再次到現場搜集之後發現，武器裝備還有不少散落於地上。明軍自成立以來，非常重視火器的裝備與使用。別看這是支小股部隊，火銃火箭地雷盾牌強弓硬奴等裝備一應俱全。鑼鼓儀仗旗幟等俱全。將軍旗幟就不要了，只留下開路用的飛龍旗、飛虎旗、飛彪旗、飛豹旗等開路旗，三角行的令旗，以及象徵著明帝國的日月旗。萬幸沒有看到纛旗，因為纛旗象徵著主將。還尋到四身鎧甲長槍三支。還尋得五匹戰馬，糧車兩輛，還有一輛草料車。這可都是好東西，在古代，能上得戰場的馬匹，堪比現在的坦克，無比珍貴，而糧食，對於農耕民族的士兵來講，就是生命。可以看出，戰爭異常激烈，而且，蒙古士兵為了全殲明軍，武器輜重等都沒有要，看來，如果挽救得當，或許還能阻止土木之變的慘敗。至少，挽救幾萬人的生命。如果可以，歷史的進程或許將改變吧。我將想法告訴嬌嬌時，她無比溫柔的說“老公，全聽你的，你要是立洪了，明朝皇帝是不是該考慮獎勵你一座宅院府邸和丫鬟傭人呢，你學識淵博，沒準能考個進士呢。我也當個相夫教子的貴夫人呢。”“嗯，一定、確定、肯定會的，不過首先咱們得趕上大部隊，並且說服皇帝大臣才行。”救了趙武之後的第三天。繼續趕路，趙武不愧是軍戶出身，這才短短三天時間，居然可以拄拐杖下車慢走了，他還要趕車，被我制止住了。傷口都恢復的挺好的，萬一傷口破裂，一感染可就麻煩了。加快趕路，一路無話，一直到太陽快落山了才下車休息，安頓好馬匹后開始生火煮飯，總算有糧食吃了。嬌嬌抱着小狗玩耍，“娘子，你化學學的咋樣？”我問嬌嬌。“化學挺好的，幹嘛？”“問問，想考我？”“沒事問問，物理呢？”“物理沒有化學好，不過也還行，我是理科生呢。我知道了，你是探聽虛實，怕將來咱們孩子不聰明，是不是？”她自以為猜到了我的心思，很得意的說。“是啊是啊，什麼都瞞不過你。”我也只能敷衍。路上問趙武得知，吳克忠、吳克勤兩位將軍負責斷後，先後派出劉能、趙武等三批共500人的斥候人馬先後負責偵查。但是，但均先後中了蒙古人的埋伏，斥候非死即俘。所以，懷疑有姦細。或是俘虜叛變。“瓦剌蒙古人很狡猾，自從大同撤軍后，一路上多次襲擊擾亂大軍，步步蠶食后軍部隊。”“趙武兄弟，火銃這東西你會用嗎，我們老百姓平時沒有見過”？我問趙武。“當然會啊，來。大哥，我教你，你看，這是炮子，放到銃內，倒入火藥，用時，用火引燃，對準敵人，二十步內將其擊落於馬下。”趙武得意的的說。“那既然這麼厲害，為啥瓦剌蒙古人沒有被打退呢。”“哎，說來倒霉，自從大同府退兵以來，明明是秋天時節，偏偏天降大雨，一連數日，火藥均受潮，無法點燃。”那不會再做些火藥嗎？”我問。“火器營兵士與工匠各司其職，況且火器營遠在京師，軍營之中懂得製作火藥的人過少，況且行軍之中又無製作材料，談何容易啊。”趙武沮喪的說。“沒事，咱們，沒事可以準備一些火藥，我小時候與人做過炮仗，知道一些製作方法。我隨手擺弄着火銃，火藥，要是從後面填入，中間加上鐵砂，威力會加大好多。也便於瞄準目標。”我裝作經驗豐富的樣子。笑的嬌嬌直衝我吐舌頭。“這真的嗎？威力會加大？”趙武有些不相信。“比如湖南瀏陽縣花炮，之所以可以直入雲霄數十丈高，乃是利用炮筒內縱火藥的爆破力，藉助炮筒長度產生的爆破力疊加速度。待升入空中后仔珠繼續爆炸方出現絢麗焰火。”我利用花炮燃放為他解釋。“另外，火銃仔也需改良為制式炮仔，內為鐵砂仔，外加油紙或銅殼固定包裹，隨時取用，不怕雨水受潮，隨時擊打。還有。銃管要用鋼的，以保證不爆裂開，長時間使用。”我滔滔不絕的說。“大哥，你有如此才華，不去軍前效力實屬可惜。”趙武連連讚歎。“看看這是啥？”我用青竹節做了幾個竹哨子，交給趙武。隨後又遞給嬌嬌。我教他們使用，前面，突然，前面三聲炮響後山坳中喊殺聲震天。緊接着鼓聲大作，號角聲此起彼伏。“壞了，前面打仗了，怕是過不去了，先找地方躲起來再說”。我趕忙將馬匹車輛隱藏進山坳的樹林之中，並拍了拍每匹馬的頭，用手做出“噓”的樣子，果然是戰馬，極通人性，彷彿聽懂了，靜靜的站着耳朵抿向腦後，一動不動。嬌嬌抱緊小狗，她們兩個互相壯着膽。

天快黑了，看來今晚不好過啊。趙武兄弟非要和我一起趴在山坳頂部觀看，我拗不過他，便遞給了他一副弓箭。我自己也背了一副弓箭。“敵友不明，只可觀看，切不可被發現或湊近，不然危險，不到萬不得已咱可不能放箭。”趙武囑咐我道，我點了點頭。只見雙方人數大約在千人左右，均為騎兵。看旗幟與裝束，明軍與蒙古人正在交戰，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雙方互相衝鋒，互有傷亡，不時有軍士倒下。有少量火銃的一方是明軍，這是我第一次觀看古代士兵使用火器參加戰鬥，看樣子，它的發射距離也就在20米左右，但還是頗具殺傷力的。無奈持有火器的明軍不多。且有疲憊之像。這時候，蒙古騎兵又過來一支五六百人的隊伍，馬上將明軍圍住。蒙古騎兵與明軍騎兵弓箭對射。雖然奮力突圍但隨着包圍圈越來越小，且蒙古人數佔優，更多的明軍倒下。“不好，朝廷的軍隊快支撐不住了.幾天沒有糧食吃了，火器又不足，箭矢也不多了。”

約莫一刻鐘過後，明軍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了。“咱們得想辦法救他們啊。”趙武急的眼淚直流。“我有辦法了。”我與趙武耳語了一陣。“也只好如此了。”我們將之前打掃戰場時撿到的旗幟儀仗悄悄的插到山坳邊上。再將兩車材料推倒崖邊。把地雷集中起來放到草料車上。準備好戰鼓，只聽我一聲竹哨子，趙武將點燃的草料車推了下去。我這邊趕緊擂鼓助威。同時，將旗幟張開。緊接着，隨着草料車上的地雷爆炸聲響起，猶如一頭火犀牛憤怒的沖向敵群之中。蒙古騎兵紛紛避讓。瞬間閃開一條道路。弟兄們，隨我沖啊。為了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我駕着馬車拼了命的往外沖，身後跟着殘留的明朝隊伍。這時候，趙武也沒閑着，坐在車上將點燃的地雷往車后蒙古韃靼騎兵身上扔去。紛紛避讓，暫時延緩了敵人的追擊，估計敵人認為情況不明，又是在夜間。不值得一追，萬一遇到埋伏，得不償失。

回頭看，兩百多明軍只有不到一百人沖了出來。嬌嬌又幫我救助受傷的士兵，總算是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戰鬥力了。“嬌嬌，趙武，難啊，光有這百十來人遠遠不夠，別說是截殺也先，就是連外圍部隊都無法突破啊，更何況還有他的親兵衛隊怯薛軍呢。首要的是把這些可憐的士兵活着帶回北京城才行。有輿圖嗎？”有兩張，趙武從一個小校那裏找到的。咱們不能直接往南走了，等於咱們是跟着也先的部隊後面，也先跟着明朝的主力。況且我們人數又太少，還有好多傷兵。別說救駕了，就是能活着回到京師就算托祖宗洪福了。

現在主要的是尋找糧食與水源，修整一段時間，不然的話，遇到蒙古瓦剌騎兵也是以卵擊石。沒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找個山洞，最好是有硝石的土鹼礦才好呢。

天可憐見，還真在一處小土山的不起眼處發現了一處古代的廢棄硝石洞，雖然很破吧，但是有好多能用的硝土。跑出來的百十來人中好多都是京師火器營的。硝土是製作硝酸鉀的主要原料，軍士們很熟悉利用硝土製作古法火藥。好了，都要是能尋到水銀、再配上點烈性白酒，興許能夠製作成清朝時才出現的雷汞的化合物。即hg(onc)2——它由汞硝酸和乙醇組成。即便只要有硝土，也能製作簡單的硝酸爆炸物了。好了，先既眼前。明白了，蒙古人其實在攻打西亞時，尤其是碰到阿拉伯部隊時，應當是被他們的回回炮欺負過，打敗過阿拉伯部隊后是經過改良的回回炮傳入到了中國，順便將火藥傳入了西亞及歐洲。蒙古人打仗後期不光有彎刀，還有好多回回炮，明朝軍隊火器就更先進了。什麼虎尊炮，手炮火銃之類的一應俱全。以後再考慮現代槍炮的製作，那是個系統工程，無論是製作鋼材，還是後膛發射的原理，最主要的是發展人口，發展經濟。最後能重啟下西洋時發現美洲新大陸。對啊，發展經濟，明朝時期多災多難，天氣異常，且經常發生瘟疫。歐洲就是由鼠疫引發的黑死病異常恐怖。“”嬌嬌，我說的這些你能聽明白嗎？”我回頭看時，她早就抱着小狗睡著了。我們在這座廢棄的煉土硝的山洞內提煉了十來車的土硝（硝酸鉀），並配成了黑火藥。怕受潮，裝到罐子中封好。現在來說，這就是寶貝啊。

一代昏君英宗朱祁鎮也是咎由自取，被其太皇太后張氏慣得不像樣子了。妄想着像太祖太宗皇帝一樣，親自領兵北逐蒙古人。可人家朱元璋自幼苦難，做過放牛娃要過飯當過和尚，嘗遍人間疾苦，後來亂石山七雄結義后加入紅巾軍。作為一方將領征戰多年，元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十月，徐達任征虜大將軍，與副將軍常遇春率軍25萬北伐。我國歷史上數次北伐均未成功。劉伯溫總結了前人經驗后，獻策朱元璋，先取山東，再下河南，佔據虎牢關后西進潼關，之後就可控制陝西山西元兵援助，元庭外援一斷，大都可下。朱元璋大喜同意。後來的行軍路線果然如劉伯溫所料。洪武元年（1368年），在攻擊佔領了山東后揮師由山東向河南進軍，攻佔汴梁。四月，自虎牢關西進潼關，這樣，切斷蒙古自潼關以西的援軍，並西進佔領陝西華州。五月，朱元璋抵汴梁，採納徐達基於元廷外援已絕，乘勢直取元都的建議。七月，徐達率軍自河南中灤渡黃河后，征服河南各地後向山東臨清，會合山東各路明軍，沿運河繼續北伐，在河西務（天津武清）、通州（北京通縣）擊敗元軍萬餘人後，進逼大都。此時，八月，督師克大都（今北京），覆滅元朝。元順帝半夜開大都的北門建德門北奔，徐達在開平（今河北唐山）圍困元順帝時，故意放開一個缺口，讓順帝逃走。當時，常遇春還不理解呢。關鍵是他元順帝曾為天下皇帝，捉住打咋辦呢？是燙手山芋啊，不如放走。就這樣，元順帝孛兒只斤妥歡帖睦爾帶著兒子皇太子孛兒只斤愛猷識理答臘先是逃亡上都，就是現在的內蒙古赤峰市，后逃亡於應昌（現在的內蒙古赤峰市克什克騰旗達里諾爾西南方向）。據史料記載元順帝先後兩次組織反攻大都，均告失敗。於洪武二年，1370年因病於應昌去世。所以朱元璋認為他順天應人，才把他稱作元順帝。其實元順帝也是北元朝廷的開國帝王，只不過嚴重縮水了而已，甚至傳了五代皇帝呢。攻下大都后的意義是啥？是這座原本漢族人聚居的城市自後晉兒皇帝石敬瑭為得到契丹皇帝支持，割讓幽雲十六州開始，就不再屬於漢族政權所控制。之後經後周皇帝柴榮御駕親征開始，不管是宋太宗兩次北伐失敗，最後箭傷複發喪命，還是之後南宋岳飛北伐，韓侂胄開禧北伐均因為種種原因失敗了，400多年後才重新回到最後一個漢族人的政權明帝國手中。這是不是與多年以後土木堡之變朱祁鎮被擒獲差不多呢，只不過也先沒有徐達的遠見卓識而已，捉住后沒法辦了。

再說，朱祁鎮您作為皇帝學人家開國朱元璋自然是比不上了，也沒有開國的淮西24輔佐。什麼劉伯溫李善長徐達常遇春馮勝湯和郭英通通沒有。始當然了，以他的能力，除了太監王振，有也不可能發現。宣宗皇帝留下三楊輔佐時還沒事，等到三楊都去世了，太皇太后張氏也死了，這傢伙可沒有人約束小皇帝了。二十多歲，血氣方剛，就要御駕親征，而且，倉促之間拼湊了二十多萬軍隊，糧草也沒準備好。帶着滿朝文武就出關了。學人家太宗皇帝朱棣也不成啊。人家更是以北平府一域之地，身邊謀士只有黑衣宰相姚廣孝，便從天津乘船南下，發動靖難之役而奪取了天下。之後更是平交趾安南，始自唐代就失去控制的安南重回中國控制。幾年的功夫就奪了天下朱棣本人就是著名的軍事家。一邊，讓鄭和下西洋尋找傳說中的建文皇帝，一邊自己北伐蒙古，最後還死在了北征蒙古的途中榆木川。

翻看歷史，朱祁鎮第一次當皇帝的正統年間對蒙古人的戰鬥，幾乎沒有過勝利，差不多大小戰鬥均失敗。太監王振和蒙古人沒有撕破臉時，不願承擔巨額賞賜，撕破臉后，慫恿年輕的英宗皇帝親征，在古代，動輒幾十萬軍隊的調動光是準備糧草馬匹，武器物資等就得耗時幾個月甚至一二年的時間。如此倉促之間集合了二十萬人馬，幾乎集合了滿朝文武官員隨軍出征。結果剛到山西半路上，糧草就沒有了。既然糧草沒有了就回來吧，在從哪裏回來的路上發生了分歧。原本從河北易縣紫荊關返回是最近最安全的路線。一入紫荊關就安全了。蒙古瓦剌也進不來了。但是詭異的是，快到紫荊關時，太監王振想出來了餿主意從河北蔚縣返回，因為他是那裏人。現在要帶着皇帝衣錦還鄉路過。快到蔚縣時王振又變卦了，因為快到秋收了，怕幾十萬大軍踩壞了他家鄉的莊稼。這幾十萬大軍連帶滿朝文武就這樣被幾名宦官兒戲似的牽着鼻子走到了懷來縣土木堡附近了。並且，名將楊洪的兒子楊俊早就丟失了懷來縣城，也沒敢彙報，導致水源地也被蒙古瓦剌所控制。並且一不修築城防，二不訓練士兵。功勛貴族會打仗的如英國公張輔等又不得重用。將軍打仗吧，得讓個太監做監軍。指揮權在個外行人手裏攥着。最後叛變的又是這群太監，把軍事機密透露給了蒙古人。致使大軍還都沒有出發呢，也先早已佈置好了口袋陣，就等着明軍往裏鑽呢。

天不亮，我們出發了，在鵰鶚附近，發現有大批的蒙古瓦剌騎兵動向。為了避其鋒芒我們這支百十來人的隊伍鑽進了附近的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