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二次球進攻
一個又一個閃爍着唯美光芒的光球被修長的手指撥到一旁,挨挨擠擠,軟軟彈彈。
而撥開他們的人,對此毫不在意,只是專註地去尋找他想要的。
嘛,美好的回憶他已經永遠都記在心裏了,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回顧啦。
“誒,果然還是太多了嗎,根本找不到啊……”
記憶碎片形成的光球過於零散,又過於繁多,金眸少年實在是沒找到國二學園祭的那一段。
難道說,那些丟失的記憶,在這裏的狀態也是“失蹤”的?
不應該呀,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過。這是他的遺忘無法更改的。
剛這樣想完,他就看見了一團如其他圓潤又可愛的光球不同的不明物體。
像是糾纏在一起的絲絮,混亂而無序。
“……嗯?”
感受到這團絲絮中十分強烈的“時間”法則,長發少年挑了挑眉。
……
而另一邊。
用強攻把節奏帶起來的成果……
終於來了。
田中龍之介重重將排球扣下!
而對面的五色工早已盯上了他。
又是快攻?看我攔死你!這個念頭才剛剛閃過,五色工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但站在他身邊的西川太一才剛瞥見他起跳時的姿勢,就意識到了不好,連忙出聲阻攔:
“阿工,別!”
這句話才剛傳到五色工的腦海里,還沒等他的大腦對此做出反應,排球就砸中了他的手掌,然後,乾脆利落地反彈回了地面。
被成功攔網沖昏了大腦的五色工更不會去考慮西川太一叫住他的原因了,正滿臉高興地準備跟學長們分享他的喜悅,但才剛回頭,他的身體就僵住了。
——他聽到了裁判的哨聲。
嗯?吹哨了?為什麼吹哨?
逐漸冷卻下來的大腦開始運轉,五色工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剛才,他攔網的時候動作幅度過大。
他觸網了。
鷲匠鍛治直接破口大罵:“五色你幹什麼吃的啊!”
“啊啊啊——可惡,對不起!”五色工的表情直接由喜轉悲,自責地捂住了臉。
這種低級錯誤為什麼會出現在他身上啊!回去后他肯定要被鷲匠教練拎出來訓了!
天童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忍不住嘖了一聲:“嘁,烏野那個光頭居然也會動腦子了啊。”居然還開始利用規則了么。
接二連三地使用快攻,就是為了帶動他們攔網的節奏。
在這種身心俱疲的時候,並不是所有選手都能像之前一樣冷靜地考慮問題。
疲憊的大腦不願意轉動,他們會變得衝動,變得直白,眼中只有眼前的排球,而看不到這一球背後的深意。
比如說,大賽經驗較少的五色就被帶動了情緒,動作幅度太大,手臂擦網,被判犯規。
不過,這一對比,也能顯示出來那個光頭的用心。
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思考、布下誘餌……沒想到那光頭看起來粗獷,打起球來卻也挺細膩的。
比賽繼續進行。
或許是為了彌補剛才的過失,白鳥澤的五色工發力了。他的每一個扣球的角度都異常刁鑽,專門朝着球場邊緣打。
“那個8號心態真好,都最後一局了還敢這樣冒險。”站在觀眾席上的嶋田誠緊張得雙手緊緊握住欄杆。
因為球路過於刁鑽,大地和西谷判斷錯了兩次,讓對方拿走了兩分。當然,對方的扣球也不是百分百都能夠準確地落入界內的,也因此失了一分。
又一次,五色工在球網邊緣起跳,瞄着田中龍之介的手,將排球狠狠扣了過去。
排球砸到了田中龍之介的手上,但並沒有如他預想中的那樣反彈回白鳥澤的場內,而是將他的手撞得一歪,然後,拐了個彎繼續往下砸!
注意到五色工歡欣的表情,田中龍之介瞳孔放大。
不管這球落不落在界內,他們都將失去一分。
因為,對方要麼是想硬把排球扣下去,要麼是想……復刻前兩局面出現過的那個反向打手出界!
如果之前的那個打手出界還能用運氣來解釋的話,那這就是他的全新嘗試了!
因為距離短,這球從打到手到彈到地面只需要短短一瞬間。
幸好,清瀨春澈恰好就守在那個點位,看見球從田中龍之介的手掌那邊漏了過來,下意識地伸腳一勾——排球在砸到地面之前,先被他的腳給高高踢起!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五色工的表情也在這短短几個瞬間裏接連變化了好多次。
“啊??這也行?!”他不敢置信地大喊。
而剛剛還慌得一批的田中龍之介則咧起了嘴。
——根據笑容守恆定律,五色工的笑容並沒有消失,只是轉移到了他田中龍之介臉上了噠!
在大家都為這神來一腳而驚訝的時候,清瀨春澈也沒有閑着,在菅原孝支把飛上天的排球又頂回他面前時,乾脆利落地來了個扣殺!
急吼吼地跑過來接球的白布賢二郎被這一球砸到了肩膀,整個上半身都往後仰了一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排球飛向了后場。
山形隼人跑過去,最終也沒能趕得上。
“哦哦哦!可以啊清瀨!”確認是己方得分后,田中龍之介猖狂大笑,狂拍清瀨春澈的肩膀。
“那一腳真帥!”菅原孝支也高興地湊過來摸他的頭。
清瀨春澈好不容易才從前輩們的魔爪中逃脫出來,整理了下自己凌亂的髮型,謙虛道:“還好啦。”
“喂喂喂你這個表情可不像是謙虛的樣子啊。”菅原孝支大笑着。
打鬧的事情暫且放在一旁。
剛才那幾輪交鋒,有來有回,總體上,並沒有哪一方特別領先或特別落後。
但是,烏野的大家還是發現了點新東西。
“應該不是錯覺……白鳥澤的二傳把球傳給牛若的次數好像減少了?”澤村大地說。
“誒,難道牛島也快到極限了嗎?”菅原孝支看了眼悄咪咪給自己捶腿的田中龍之介,說,“也差不多了,感覺我們這邊翔陽和田中也不太行了。”
本來還在專心調整着呼吸的日向翔陽立馬回頭:“我行我行!我超行的!”
田中龍之介也一臉兇狠:“對!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好好好,你們行的。”菅原孝支失笑。
話是這麼說,但所有人都清楚,這些一直常駐在場上的選手們,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大腿肌肉酸痛,小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肺部更是疼得像是被火燎了,每深呼吸一次,就要讓人心中產生起“怎麼還不結束”的焦躁之感。
他們之所以還能夠在賽場上跑的那麼快,是因為,他們的心中還燃燒着一團火。
不能這麼快就鬆懈下去——所有人都這麼想着。
在後半場的時候,影山飛雄回歸了賽場。
在接過號碼牌的時候,菅原孝支狠狠鬆了口氣。
雖然他曾經也希望過自己才是首發,但現在,在感到略有些失落的同時,他更多是感覺如釋重負。
畢竟,在面對這種級別的比賽的時候,他簡直緊張的要死啊,能夠撐到現在還沒表現出什麼失誤已經超過他的預期了。
在兩位二傳擦肩而過的時候,菅原孝支聽到了一句低語。
“菅原學長,剛才你超帥的。”
這句話的語氣非常認真,菅原孝支握住號碼牌的手緊了緊,內心的失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影山那傢伙啊……”他笑嘆。
嘛,總之他對自己的表現也挺滿意的啦。
剩下的奇迹,就由學弟們去創造吧。
比分漸漸被拉扯到了13:12,烏野暫時落後一分。
就算是有着全國大賽的經驗的白鳥澤選手,額間的汗珠一滴滴地落下,打濕了身前的一片地板。
這局比賽給人的體感很奇怪。
因為正常來說這局只需要打滿15分就能夠結束,所以他們感覺節奏好快,很快就要臨近賽點了。
但同時,在體力透支和不願意丟失哪怕一分的心態的雙重作用下,他們又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難熬、這球怎麼還不快點落在對面的場地上。
“山口,一口氣連續得分!”在山口忠作為救場發球員拿着號碼牌和日向翔陽交接的時候,日向翔陽說。
“……嗯!”山口忠目光堅定。他知道烏養教練在這個時候換自己上場發球的用意。他必須得分,因為,如果再讓白鳥澤拿下一分的話,對方可就直接拿到賽點了,到那時,他們的心態可能拼不過。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上場后老是忍不住瑟瑟發抖、失誤頻出的自己了。
一路走來,他磨練的,不只有自己的技術。
他相信隊友們,也相信他自己。
深深呼出一口氣,如同在腦海中模擬的畫面一樣,也如同記憶中無數次訓練的一樣,他將排球朝前拋出。
在拋出排球的那一刻,他就忍不住雀躍:這球,會很不錯!
白鳥澤的選手們都不敢放鬆警惕,因為他們之前就見識過對方的發球。
他的跳飄,的確很難以捉摸。
但沒想到!這次不一樣了!
被扣下的排球卻不像之前一樣飄飄忽忽地飄往他們的后場,而是……直接砸到了球網上!
“?!!臭小子!”天童覺瞳孔放大,身體在看清球路的瞬間就向前撲去,意圖挽救。
然而,排球在砸到球網之後,又彈了起來,硬生生地從他們站位之間的空檔里掉到了地上。
太過手忙腳亂了,就算他們想補救,也來不及了。
13:13!比分拉平了!
這個發球擦網着實出乎白鳥澤的選手們的意料,他們本來就累得夠嗆,現在更覺得自己被狠狠耍了一通,看向山口忠的眼神都變得不善起來。
烏野的大家倒是很高興,但沒有人說山口忠的運氣很好,因為只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剛才那球並不是運氣球。
山口,就是故意往球網上打的。
“山口好樣的,再來一球!”
“嗯!”山口忠應了一聲。
他接過排球,站回發球區,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剛才那個發球擦網,其實他也冒了一定的風險,好在還是成功了。
不過,這樣的險棋只能用一次,用第二次的話,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了。
這麼想着,山口忠又一次拋出了排球。
雖然也覺得對方並不會故技重施,但以防萬一,白鳥澤還是特意調整了站位,留了一些人在網前。
但是,這次的飄球卻飄到了他們的后場右側,眼看就要飛到界外。
但就守在那個位置的山形隼人卻不敢直接判斷這球出界,因為飄球最大的特點就是飄忽。
如果判斷錯誤的話,他就是親手把賽點送給烏野的罪人了!
山形隼人一咬牙,雙手上舉,將這一球托到了網前,瀬見英太所在的地方。
在前兩輪的發球中,白鳥澤原本的二傳白布賢二郎被瀬見英太換了下去。
白布賢二郎也累了,瀬見英太在作為救場發球員的同時,打得也是二傳的位置,正好可以讓白布下去休息一小會兒。
曾經有人問過瀬見英太,說為什麼明明他的個人能力比白布強,年紀也比白布大,但卻不是隊伍的首發。
瀬見英太沒有回答,但是他自己心裏清楚:這是因為,白鳥澤不需要有自己的主見的二傳。
這是一支由明星球員組成的隊伍,其中,又以牛島若利為最耀眼的那顆明星。
他們隊伍的方針就是一切為主攻手服務,像他這樣的二傳,對於白鳥澤來說並不是最優解。
但是,瀬見英太相信,自己還是能夠為隊伍做出貢獻的!
在排球飛到自己上空的時候,他那灰色的瞳孔微微一動。
牛島正在被對面的攔網盯防,所以現在,最適合扣球的人……是五色!
五色工跳得很高,扣球很猛,並沒有沒有辜負瀬見英太的期望。
只可惜,都到第五局了,烏野的選手們幾乎已經對白鳥澤這樣又暴力又刁鑽的扣球形成了條件反射。排球又被接了起來——澤村大地一個躍步,將排球頂了回去。
嘖,沒能得分。
瀬見英太後退兩步,做好了對方反攻的準備。
影山飛雄接到球後會把球給誰?那個光頭和那個長頭髮的男生都在網前……
都不對!他突然睜大眼。
排球居然沒有飛到影山飛雄的手上,烏野那個長發13號,先一步地,直接把球給扣了過來!
——這是……兩次球進攻!
瀬見英太咬牙。
其實不只是他,他的隊友們的大腦也已經被幾乎消耗殆盡的體力給拖累了,渾渾噩噩,現在只是在憑藉本能和球感打球。
身體已經習慣了三次球進攻的他們,並沒有想到兩次球進攻的可能。
但是,在看到對方扣球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往前奔跑,即使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下這一球。
牛島若利的手掌,最終停在了距離排球落地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而其他人,也都沒能趕得上。
在爬起來之後,牛島若利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又看向了對面笑得開心的長發少年,眯起眼。
13:14。
在第四局末尾還苦苦掙扎、不久之前也稍微落後的烏野,居然連追兩分,先一步拿到了賽點!這一點,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觀眾席上,有人議論紛紛。
“哇靠,決賽該不會爆冷吧?!”
“烏野這一局好猛啊!”
雖然有的觀眾看得並沒有那麼清楚,但他們都隱隱察覺到了,這一切的改變,都來自於那個重新回到賽場上的長發少年。
尚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多少人注視的清瀨春澈此時正活動着手腕。
其實,剛才那個二次球進攻並沒有經過什麼精密的計算。
只是,在那個時刻,他剛好覺得,直接把球扣下去好像會很不錯的樣子。
只是……心血來潮而已。
白鳥澤那邊。
就在瀬見英太為自己上場之後沒能為隊伍得分、反而還讓烏野拿到賽點而感到沮喪的時候,他聽到頭頂傳來的牛島若利的聲音;
“沒事。我們會把分數,再搶回來。”
他獃獃仰頭,驚訝地發現牛島若利此時的表情,認真得可怕。
呃,他好像還幻視到了牛島身上正在往外散發的不祥的、黑漆漆的氣體。
雖然覺得蠻可怕的,但這畢竟是自己的隊友,瀬見英太的心情莫名安定了許多。
“嗯!”他回應道。
然後,這位救場發球員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白布賢二郎重新上場。
比賽繼續進行。
山口忠迎來了他的第三次發球。
白鳥澤已經輸不起了,他們接下了這一球。
澤村大地弓着腿,視線緊緊盯着那黃藍兩色相間的排球,時刻戒備着對方的進攻。
在一傳將排球傳給10號之後,10號還會把球托給牛島嗎?
但剛才他們才猜測牛島的體力可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剛才那輪那個替補二傳也沒有把球給牛島。
白鳥澤的二傳似乎正在增加給其他攻手托球的次數……
不能判斷失誤,他們耗不下去了,最好一口氣拿下這一局!
但才剛猶豫了一下,澤村大地就不自覺地睜大了眼。
——原來兩種都不是!
那被托到網前的的排球,並沒有飛到二傳的手中。
牛島若利直接跑到了這一球的下方,適時起跳,暴力扣球!
又是二次球進攻?!清瀨才剛做一次啊!他就不怕這樣風險太大嗎?
……都已經到賽點了!
但是,牛島若利認為自己這樣冒險的舉動,是正確的。
既然白鳥澤的選手都累到無法思考,反應不過來二次球了,烏野的選手們也好不到哪裏去。
澤村大地的腦子才剛反應過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追了過去,但他卻知道,自己肯定趕不上了。
就在這時,長長的馬尾高高揚起——
清瀨春澈飛撲過去,將高速飛來的“炮彈”給頂上了天!
“幹得漂亮清瀨!”
雖球被接起來了,不過,因為力度太大,這一球回到了白鳥澤的界內。
“機會球!”山形隼人喊道。
他將排球送回了網前,白布賢二郎正準備去接,但沒想到——
“我來。”
那道高大的身影居然快他一步,又一次提前起跳,把球給重重扣下!
二次球進攻?又來!
清瀨春澈也沒想到牛島若利居然會故技重施,但他的身體還是快人一步,在排球落地之前,一個魚躍把球救起。
這次排球沒有被彈回白鳥澤的場地內了,影山飛雄在球飛到網前的時候就把球給截胡下來,人還在空中的時候,把球傳給了球網中央的田中龍之介!
田中龍之介適時起跳。因為太過疲憊,他失去了對自己的表情管理,一張臉看起來十分兇狠,彷彿對面誰敢攔他,他就要把對方給活活生吃了。
就連天童覺都被這樣的表情給感染、或者說挑釁到了,和川西太一一起跟着他起跳。
然而,排球卻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樣被重重扣下——田中龍之介揮了個空。
而排球,卻神奇地彷彿還滯留在空中!
白布賢二郎駭然地看向了影山飛雄。
同為二傳,在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影山飛雄的可怕之處!
早在國中的時候,及川徹就是他所仰望的對象。
影山飛雄,不愧是及川徹的學弟啊!
影山飛雄並不知道對面的二傳是怎麼評價自己的,他的目光專註地盯着被自己親手托出去的排球,欣然地看見,在對面的兩位攔網跟着田中學長漸漸下落的時候,清瀨春澈的身影在田中的身後顯現。
——才剛剛把球頂起來的清瀨春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爬起來,在田中龍之介的背後起跳了!
所以這一球,其實是後排進攻!
排球被重重扣下,連軌跡都變成了一條幹脆利落的直線。
在那一刻,五色工的腦子裏閃過了很多方案。
大腦在運轉,可是他的身體卻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了。
比如說,現在他就知道,他應該後退兩步。
但是,他那疲憊的腿部肌肉卻像被澆築在了水泥裏面,根本動不起來!
動啊,你倒是動啊!
五色工急得想邦邦給自己的腿來兩拳頭,但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排球朝他的身前襲來。
在最後的最後,他只來得及往身側傾了一下身子,讓排球撞到自己的肩膀,而不是下巴。
肩膀被撞得一歪,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五色工在那一瞬間慶幸:幸好被撞到的不是臉,不然他恐怕要破相了。
總之,雖然接得十分狼狽,但這球好歹還是接下來了,而且,質量居然還出乎意料的不錯。
排球高高彈起,白布賢二郎才剛抬腳,就看見了跑到下方的牛島若利。
那抹高大的身影,重複了和之前兩次進攻一模一樣的操作,在排球墜落到合適的高度的時候,來了個二次球進攻!
第三次二次球進攻?!
而且,還幾乎是垂直着球網扣下來的!就落在清瀨春澈面前!
剛剛落地的清瀨春澈只來得及伸出腳。
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像剛才那樣一腳把球踢到合適的高度——排球反彈到了球網上,抖了兩下,然後,頹然地落在了地上。
14:14。
比分被拉平了。
清瀨春澈喊了一聲:“抱歉!”
“沒事沒事,那球神仙來了都救不起來啊!”田中龍之介安慰道。
呃,如果我的本體在這的話,還是有希望救起來的。清瀨春澈默默想。
不過,一連三個二次球進攻,不說體力問題,牛島的心態也太好了吧,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就連牛島若利的隊友都為這怪物般的體能和心態感到驚奇,只有天童覺,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牛島若利的小腿,果不其然地發現那裏的肌肉正在以一種非常小的幅度顫抖。
也對。
大致算下來,若利君今天一個人就拿了四十多分。他的身體,的確撐不太住了。
但是,拼着本就剩餘不多的體力也要連續打三個二次球,他這是在回敬剛才清瀨君的那個二次球吧。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若利君這麼耍小孩子脾氣的樣子呢。天童覺勾起了唇,看向牛島若利。
牛島若利棕色的眸子微動,視線直直地望進了對面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
白鳥澤是不會那麼容易失敗的。
一次二次球進攻不成功的話……就來兩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