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傲慢
時間回到一刻鐘之前。
在另一個世界裏。
“……你說的是獄門疆嗎?”清瀨春澈問。除此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是能夠封印五條悟的了。
“我不知道……”虎杖悠仁喃喃,“五條老師被封印的消息是機械丸通過他留下的‘保險’告訴我的,他在19號那天就已經死了。”
清瀨春澈“唔”了一聲,想起了自己第二次與五條悟碰面的時候。
那時他們一起設想了咒靈們可能做出的計劃,五條悟為他分析過對方可能藉助的所有工具。當然……他們所假設的前提條件全都是“咒靈會優先來對付他這個異世神明”——畢竟,這麼大一塊蛋糕,放着不吃也太可惜了吧。
那時,他們就提到過了獄門疆。
“……‘獄門疆’?”清瀨春澈念出了這個拗口的名字。
“據說是活着的結界,是‘源信’最終變成的樣子,沒有什麼東西是它封印不了的。但這只是傳說啦,現在獄門疆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呢。”
“以最壞的結果來看嘛,就當真有‘獄門疆’這個東西而且還真被他們搞到手好了,”當時的清瀨春澈開玩笑道,“就是不知道……我這樣連力量體系都不一樣的‘外來物種’,它封不封得了?”
……
本來還以為對方會把這東西拿來對付自己呢,沒想到是五條悟先遭了殃啊。
清瀨春澈用袖子擦掉了臉上的血痕,又產生了新的疑惑:
既然獄門疆被用來關五條悟了,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剛剛也被他揍了回去,五條悟所說的“腦花”,又要怎麼來對付他?
如果對方的手段就到此為止了的話,那也太沒用了。
不,不會是這樣……一定還有哪裏是他疏忽了的。
伴隨着輕淺的呼吸,微風伴着散逸在天地之間的能量,化成暖流,悄悄淌過疲憊的身體。同時,那雙金眸也靜靜閃爍着微光。
——一定還有哪裏是他沒考慮到的。
五條悟說過,那塊邪惡的腦花是個“詭計多端又計劃縝密的傢伙”。
對方不可能沒考慮過兩面宿儺被他打敗了的可能性,也不至於會把所有成功的希望都押在這位力量不如從前的詛咒之王手上。
況且,他們也不是一個陣營的吧,聽說兩面宿儺是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張狂恣意的傢伙呢。
國二時的那段記憶、那個黑洞,會跟現在的情況有所聯繫嗎?
如果那一年的襲擊也是腦花策劃的,他有沒有可能從那年開始就準備了?
一次失敗的襲擊,能為他帶來什麼?
是經驗,是教訓,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清瀨春澈眸光一凜!
他猛地把還站在自己身邊的虎杖悠仁遠遠扔了出去,自己也單腳點地,一眨眼就後退了幾十米。
在他剛剛站定的同時,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坑!
虎杖悠仁也反應了過來,扭身望向了大坑的上方。
這一看,他的瞳孔就不自覺地放大了。
他的牙關也忍不住咬緊。
“……是你們!”
在廢墟中檢站着的,正是與他有過舊怨的幾隻特級咒靈!
清瀨春澈也將他們打量了一番,說:“好久不見,喲,還來了新人啊。”
那位藍頭髮的縫合臉和獨眼火山頭都很眼熟,不過那位黑頭髮的炸毛大哥還沒被他揍過嘛。
對方氣息倒是有點奇怪,不是咒靈也不是人類……
“好久不見,在沒見你的這段時間裏,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想念你呢。”藍發縫合臉調笑道。
清瀨春澈挑眉:“是嗎?上次你被揍成一攤泥灰溜溜逃回去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嗎?那我可要真心讚美你那寬容的美德了。”
真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虎杖悠仁看向清瀨春澈的目光也帶着些驚訝。
旁邊的漏瑚正想笑呢,又聽對面那金眸少年笑道:“啊,我也記得你,你的腦袋拿來踢球還挺不賴的哦。”
漏瑚:……
它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的頭兩次被擰下來的黑暗記憶。
虎杖悠仁看清瀨春澈的目光簡直都要激動得冒出火光了!
不愧是能打敗兩面宿儺的人,特級咒靈在他眼裏根本造不成威脅!
如果有他在的話,他們說不定能夠順利救出五條老師!
不同於興奮的虎杖悠仁,被陰陽怪氣地嘲諷了一通的真人和漏瑚就不高興了。
它們對視一眼,露出了個勢在必得又不懷好意的微笑。
下一個瞬間,漏瑚瞬移到了清瀨春澈的腳身邊,朝他揮出熾熱的手掌!
清瀨春澈扭身躲過了這一擊,反手摸起長刀反擊。
明明可以做法師卻非要近戰?你媽媽沒教過你不要隨便靠近陌生人嗎!
刀柄堪堪擦過了漏瑚的手臂,在他手上留下了一條血痕。
血痕不深,因為在千鈞一髮之刻,漏瑚躲過去了。
因為這一擊沒能達到理想中的效果,清瀨春澈微微擰眉。
他之前就發現了,這個火山頭的速度很快,已經勉強能夠跟上他了。
然而不等他思索得更深,他感覺自己背後一涼!
對面不是一個人!
金色的眼瞳朝下移去,正好與正在地面上潛行的一團黑泥撞上。
這團黑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腳邊!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偷襲即將得逞,黑泥上浮現出了一張大大的笑臉!
清瀨春澈下意識地後撤,但那地上的黑泥已經變換形狀,伸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順着接觸到的這一小片皮膚,黑泥飛速朝他的大腿湧來,涌動的粘稠之中還隱隱浮現出笑臉,讓人能夠聽到其中傳來的桀桀的笑聲。
?!
與此同時,火山頭也在向他發動攻擊!
清瀨春澈的眼神冷得可怕。
原來如此。
他算是有點明白了。
就這幾隻連非全盛時期的兩面宿儺都比不上的特級,他以前揮一揮手就能幹掉。
現在么……
因為力量體系有着根本性的區別,他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對付這個世界的咒靈,只能藉助特殊的咒具轉換能量。
為什麼它們執着地想要跟他近戰……
因為長刀根本不適合用來對付非要跟你近距離搏擊的對手!
更別說,還有團能夠隨時隨隨變換形狀的噁心黑泥想要趁虛而入了!
黑泥已經纏住了他的整條腿,下一秒就能將這條腿絞成肉沫。火山頭也不甘示弱,正好趁着被他擊飛的姿勢拉開距離,放出他的大招。
……真是的,為什麼每次都用這種相當無知的自信來挑戰他啊。
當他沒了刀就沒法戰鬥了嗎?
金眸少年手上用力。
——這把刀其實也沒有多麼強大。
應該說,如果離開了清瀨春澈,它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刀。
它的特性,僅僅只是能夠把其他體系的力量轉化為咒力而已。
所以……
隨着“擦卡”一聲脆響,在漏瑚和真人驚詫的目光之中,這把長刀,被它的主人給掰成了兩半!
唇角勾起,清瀨春澈握着刀把,用那半截比原來短了不少的斷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大腿處!
才剛包裹完畢的真人因為這一刺發出了尖銳的慘叫,原本靈活的黑泥也變成軟趴趴的一團,被刀一挑,如同真正的爛泥一般被扔到了地上,發出“piaji”一聲。
而斷刀的另一邊,也沒有被放棄,清瀨春澈用握住匕首的姿勢握住刀尖,反手朝火山頭刺去!
兩隻特級咒靈都因為這意想不到的變故被擊退到一旁,漏瑚那瞪大的獨眼還在盯着金眸少年的大腿和手掌處,試圖在上面找到刀口。
……但是,沒有!
清瀨春澈嗤笑一聲。
剛才就說過了,離開了他,這把刀也就是平平無奇一把凡刀罷了,如果他不傾注力量的話,怎麼可能會傷害到他自己。
而他這種被卡車攆過也毫髮無損的體質,怎麼可能會害怕這普普通通的刀刃?
必要時候,長刀是可以被玩成雙刀的呢。
刀光閃現,才片刻,真人就被削去了一片身體。
趁着夥伴漏瑚上前迎敵的時候,真人刀口處的血肉如同爬蟲一般蠕動着,想要趁此恢復身體。
但沒想到,被切得非常光滑的斷口卻毫無反應。
恢復不了?
剛好瞥到了一眼的漏瑚忍不住想:陀艮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死去的吧。
他們幾位特級咒靈之間,早就如同家人一般親密,能感受到彼此之間的生命力。
今晚,已經有兩個家人死去了。
花御死在五條悟手裏,陀艮死在這個少年手裏。
本來陀艮可以不用死的,它的任務只是用領域暫時拖住這位稚嫩的神明而已。
是它太晚找到虎杖悠仁,導致兩面宿儺蘇醒得過於遲了。
就算是為了不讓兩位同伴白白死亡……今晚的計劃也絕對不能失敗。
這麼想着,漏瑚輕輕吐出了自己領域的名字:
“‘蓋棺鐵圍山’。”
話音剛落,清瀨春澈瞬間覺得,自己身處於熾熱的岩漿之中。
剛才還漆黑無比的夜空,在此時映上了不詳的赤紅。腳下的地面逐漸開裂,天邊憑空出現了無數火球。
這是模擬出了火山爆發的場景嗎。
清瀨春澈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這件普通的連帽衫可不像他的身體,有着“不可改變”的特性,他感覺,自己只要稍微動一下,這套衣服就要被這熱浪化為灰燼了。
好嘛,看來以後打架還得準備上質量稍微好點的衣服了。
清瀨春澈一揮手,在自己身體周圍製造了一圈隔絕外界的“結界”,好歹還是保下了這套衣服。
做完這些,也只是過去了一瞬間而已。他抬頭看向正漂浮在這片領域高處的火山頭。
“看來要從這裏出去,只能幹掉你了呢。”
這句話的語氣實在過分平常,彷彿他只是想要出門散個步而已。
漏瑚從這句話中感知到了自己的死亡,不過,它還是扯起嘴角,說:“不錯的想法。但是……你的力量應該已經所剩無幾了吧?”
不枉它今晚以十根手指和被削去了半個腦殼的代價特意喚醒了兩面宿儺,並告訴對方來自異世的神明已經到來的消息。
……兩面宿儺的作用,就是用來消耗對方的力量的啊。
而且,等它們趕到的時候,情況似乎還要比他們原先計劃的要好一些——這位稚嫩的神明,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治好了重傷的虎杖悠仁,但自己也因此更加虛弱。
所以現在,正是對方最為外強中乾的時候。
一想到連神明居然也淪落至此,它就有些難言的激動,那隻獨眼也滿懷着惡意盯着金眸少年,想要看見對方慌亂的表情。
但沒想到,對方的表情是一種令它難以理解的平靜、彷彿現在陷入困境的不是對方、而是它一樣。
它突然有了些不太妙的預感。
於是,在下一秒——
它聽見了一聲輕笑,與此同時,金眸少年的身體上,猛地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光芒!
在身體被撕裂的那一刻它還在想:這是在用最後的力量孤注一擲嗎?這也太亂來了!
……
親眼看到被五條老師提到過的神秘少年被領域包裹,虎杖悠仁看得着急。
雖然他知道對方真的很厲害,可是剛才對方眼神里流露出來的疲憊也是實打實的啊!
——他想過去幫忙!
但虎杖悠仁才剛把視線移到了主戰場那邊,還沒等他琢磨自己該怎樣才能幫上忙,肩膀就被一道堅硬無比的血箭而過。
長着倒鉤的血箭在主人的控制下從他體內拔出,帶出了更多的血肉。
“跟我打,還敢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
扎着兩個炸毛衝天辮、鼻子上有一道黑色印記的男人看着他,語氣是和慵懶的外表一點都不符合的兇狠:“我的弟弟們,在死前都說了什麼?”
虎杖悠仁齜牙咧嘴地用手捂住自己往外滋血的肩膀,看向這個男人。
對方的弟弟壞相和血塗是被他和釘崎野薔薇殺死的,沒想到殺了小的,還有老的來找他算賬啊。
對於自己殺了兩個作惡多端的受□□這件事,虎杖悠仁並沒有什麼想說的。不過對方既然都問了,他也就回答道:“它們什麼都沒說……但是哭了。”
回應他的,是脹相懷着悲痛與憤怒,而愈發強烈的攻擊!
因為這裏剛剛經過一場大戰,附近的建築都已經成為了廢墟。對於虎杖悠仁來說,複雜的地形是最好的戰鬥地點。
他閃身躲到一片鋼筋石塊之後,隨之而來的血箭將路上的障礙都擊了個粉碎。
虎杖悠仁也不示弱,藉著橫起的鋼筋,借力跳到了脹相的上方,一雙拳頭朝對方的後腦砸去。
脹相身子一偏,以用肩膀接下了這一拳的代價,控制血箭穿過虎杖悠仁的腹部!
虎杖悠仁吃痛地退開幾步,卻又知道沒有武器、只能靠拳頭的自己不得不與對方拉近距離。
腹部的疼痛似乎在灼燒他的神經,就算他沒有伸手去摸,也知道那裏現在一定已經鮮血淋漓了。
但他的目光還是專註而又冷靜,高速運轉的大腦拚命思索着自己破局的方法。
突然,他眸光一亮,裝作因為受傷不敵而想要逃跑的樣子,引着脹相往廢墟深處跑去。
這片街區他今晚才剛逛過!雖然現在已經被毀壞的面目全非了,但他隱約還記得這附近有個水房!
脹相的能力是操控血液,所以,只要打破水管,讓空氣變得濕潤,使空氣中的血液溶解、血小板破裂,它就沒辦法自由操控體外的血液了!
兩人一路打了過去,期間兩人身上都增添了許多傷,虎杖悠仁咬牙,將這些疼痛都壓了下來。
他們終於到了水房!
在他的刻意引導之下,一道血箭穿破了粗壯的水管,失去了原本航向的自來水從中噴涌而出!
原本在其主人的操控下重新在半空中凝聚的血箭變得軟趴趴的,脹相眉頭一皺,也發覺到了環境給他帶來的麻煩。
沒有上過學的他並不知道具體的原理,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這些水霧妨礙他操控體外的血液罷了。
因為水壓,到處亂噴的水柱也給他的視覺和聽覺帶去了困擾。
但,憑藉著敏銳的直覺,脹相還是察覺到了急速朝自己逼近的影子!
眸光一凜,以自己的腹部被擊中為代價,他雙手結印,喊出了他的術式名:“穿血·超新星!”
虎杖悠仁瞳孔放大,但為了這一擊的必中,眼睜睜地看着尖銳的血色武器朝他襲來!
但,就在他即將被穿心而過的時候!
剛才那神秘少年和漏瑚一起消失的地方,突然爆出了一道耀眼的強光!
領域被這強大的能量衝破了,就連脹相都連帶着他身邊的血霧被沖飛了出去。
虎杖悠仁被掀飛得更遠,他甚至直接飛出了上千米,一路飛到了正在逐漸消失的“帳”的邊緣,拖着本就受傷了的身體,觸到地面了還穩不住身形,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在混亂之中,他隱約聽到噪雜而親切的人類腳步聲在朝他靠近,但他才剛從地上坐起來,就被人扶住了。
“現在才出來的傷員?你這血流的有點多啊,快過來包紮吧。”
驟然從與脹相對戰的場景中抽離,虎杖悠仁緊張的情緒還沒有消退,他瞪大眼,不讓那人拉住自己,反而仔細觀察着自己的周圍,試圖發現脹相和真人他們是否也在這邊。
這裏的人太多了,如果那些特級都到這邊來了的話,所有人都會遭殃的!
“?你在找什麼?剛才就看見你一個人飛過來了,沒有看見其他人,快過來包紮。”跟在他身邊的人堅持道。
虎杖悠仁正想說你們不太了解情況,卻又聽見另一對人的閑談。
“這個少年好像是高專的學生吧?好像就是五條悟帶的學生。”
“哦,五條悟被封印了的消息好像也是他們傳出來的。”
“話說五條悟都被封印了,剛才在那邊打架的人又是誰啊,威力那麼大。還有剛才那個衝擊波?一下子又掀了好多人過來,把‘帳’都給一口氣衝破了啊。”
“應該跟剛才把我們送出來的是同一個人?啊,‘帳’破了也就意味着電子通訊又開始恢復了,我們可以通過監控看到那邊的畫面……如果還有線路沒被破壞的話。”
虎杖悠仁怔怔地聽着,高速運轉的大腦試圖讓他從這段對話中獲取更多的情報。
他是被那少年特意送出來的?
難怪剛才那道光波除了把他掀飛,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傷害。
彷彿……只是想要將他帶離那裏一樣。
但是,那少年呢?那些特級呢?現場只有他還留在那裏嗎?已經經過了兩輪車輪戰的他還耗得下去嗎?
虎杖悠仁望着那光波出現的中心,心中忽然湧起了如浪潮般一陣又一陣的憤怒和無力。
為什麼他那麼弱小?為什麼他的實力不足以去幫助他人?為什麼他只能旁觀、只能受人關照?
“啊,看見畫面了。”
聽到這句話,虎杖悠仁下意識地抬頭,和這群穿着制服的人一起看向電子屏幕的中央。
而令他們驚訝的是,畫面中並沒有人在打鬥,這也是傳來這個畫面的無人機還能夠繼續存活的原因。
但是……
畫面中心有一個人。
他扎着丸子頭,身披寬鬆的袈裟,面前有一個由四個方塊組成、中間有一隻詭異的大眼的東西。
被方塊困在中間的少年,正是……剛才將他送出來的那位。
虎杖悠仁瞳孔放大。
而與此同時,彷彿終於願意搭理一下這群待在場外偷窺他們的小蟲子,那個丸子頭男人先是回頭衝著無人機一笑,似乎是在打招呼。然後,他又輕飄飄地一揮手——電子屏幕上的畫面就變成了一片雪花。
很顯然,那架用來拍攝的無人機已經被對方隨手打爆了。
在場,有位年紀比較大的咒術師低聲念出那個丸子頭男人的名字:“夏油傑?他沒死?!”
“當年不是五條悟親手處決的他嗎?現在他怎麼活着!”
而在眾人嘩然的時候,虎杖悠仁卻將注意力放在了另一邊。
“……獄門疆。”
虎杖悠仁眸光閃動,緩緩吐出了這個名詞。
其實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獄門疆”的消息,也根本不知道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不過從剛才那位神秘少年的隻言片語來看,那恐怕就是詛咒師們用來封印五條老師的道具。
是什麼道具能夠一口氣封印兩個那麼強大的人?
或者說……
他記得封住五條老師的那個容器看,還在地下無法移動吧?
所以這是……有兩個獄門疆?
……
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才剛因為突然軟倒而被隊友們簇擁着關心的長發少年聽到了從另一個自己的心底斷斷續續傳過來的心聲:
“小清瀨,第二個獄門疆上,有‘時間’的氣息。”
“是那個校園祭啊,小清瀨。”
清瀨春澈睜大眼。
兩年前,國二的校園祭?
……
“現在才反應過來嗎?真不愧是‘傲慢’的神明呢。”
扎着丸子頭的男人端詳着自己手中長滿了眼睛的方塊,笑道:“真是可惜,我們一直以來利用的,也正是您的——傲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