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收拾了一下大家給她的各種雖然不值錢但是心意滿滿的小禮品,淮素不顧外面依舊喧囂不已,早早的就睡去了。
外面的聲音漸漸散去,玩鬧了一天的人們也各自安眠,獨屬於草原的風聲讓整個營地越發的寂靜。
一陣微風,讓淮素迅速驚醒,淮素猛地站起身來,小弩對準門外,抵住了一名正試圖偷偷闖入的男人的額頭:「你是誰?」
男人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都僵硬起來:「……我沒有惡意。」
沒惡意大晚上的往女人的帳篷里鑽?!當她傻不成?
「我確實沒有惡意,我是你外公的學生陸藜。」男人的話讓淮素微微一愣。
「你與師母長的很像,你小時候我見過你,不過你大概不記得我了。」陸藜又點出了一些證據,淮素也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老師的事情牽扯到你們母女了嗎?看樣子你吃了很多苦頭。」陸藜眼中帶着一絲痛惜。
淮素不回,反問陸藜:「你是我外公的學生,那你在梁朝做什麼?」
「看樣子,你什麼都不知道。」陸藜苦笑一聲:「你知道你外公的罪名嗎?」
「……科舉舞弊。」淮素有些摸不着陸藜的意思,考慮了一會,保守的拋出了大家都知道的罪名。
陸藜又苦笑一聲:「看樣子你確實不知道。哪有科舉舞弊全家抄斬,連婦女幼童都不放過的?」
淮素沉默,不再開口。
陸藜只以為淮素心裏多少有些猜測,卻無從得知真相。
「老師的罪名……是叛國。」陸藜輕聲道。
淮素猛地抬頭看向陸藜。
「你不敢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陸藜提到此事,還是有些氣惱:「老師對國家的忠誠,怎能容人玷污?!」
「我為老師多方走訪,可先帝自認以科舉舞弊為由保住老師最後的清名已經是法外開恩,怎麼還能容許有人為他翻案?」
「我全家被打成同黨,全家問斬,若非尤大人出手相救,我怕是……」
哦……淮素瞭然,當初他舅公救的人就是他啊?他舅公竟然找人把他藏梁朝來了?那對於這些氣節第一的文人來說,是挺不舒服的。
「那你找我是想做什麼?」淮素問。
陸藜聞言忍不住露出一個心疼的表情:「你怎麼到這裏來了?你娘呢?你和你娘……這些年……過得好嗎?」
淮素聞言忍不住挑眉,看了陸藜一眼,重點是她還是她娘啊?看的陸藜有些緊張和尷尬。
那要看和誰比怎麼比了……淮素一聳肩,要是比物質,那可比之前差了不少,可要是比日子舒心,淮思柔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回明家。
陸藜的表情有些怪異,淮素也看不出其中的意思。
陸藜緩緩回過神來,繼續對淮素說:「你……到這裏來做什麼我就不問了,不過,你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嗎?」
老實說,不想回去。不過淮素沒說話。
陸藜也沒想到還有人不想要榮華富貴的,他默認淮素的沉默是不甘心,便悄聲對淮素道:「我……為了查老師的案子,在這裏混了個小吏,沒想到,竟然真的讓我有所發現。讓我找到了老師被陷害的證據!《缺德地圖,持續為您導航》,牢記網址:1.」
淮素瞳孔猛地一縮,有些急切的問:「真的?!」
陸藜點點頭。
「師叔……你希望我做什麼?」淮素冷靜下來。
「我、我想回國。」陸藜有些羞赧:「侄女兒你既然能進來,是否有門路……」
淮素咬了咬下嘴唇,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可以帶你回去,不過你要把線索給我。」
「線索不在我身上,我藏在了別處。」
「那……」淮素話未說完,陸藜對淮素道:「明日一早我們要回城,我去取了證據,我們便離開?」
淮素點點頭。
接着陸藜有些遲疑。
淮素安靜等他開口。
「……在這裏安了家。」接着他急急的解釋:「是晉朝流民流落至此,她也心懷故國。」
淮素沖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沒有別的意思:「無妨,就算我不行,我也有別的門路,帶一兩個人離開……還是沒問題的。」
「那便好。」陸藜鬆了口氣:「那明日,你在城外十里亭附近等我可好?」
淮素點點頭。
陸藜忍不住有些振奮,他也沖淮素狠狠點點頭,轉頭離開。
看着陸藜的背影,淮素默默的將他加入收藏欄,看了一眼收藏欄上「陸藜」的名字,淮素躺回去再次閉目休息。
……
第二天一早,淮素趁大家還在沉睡中,悄悄收拾了東西,來到陸藜所說的十里亭。
十里亭外,陸藜和一個比淮素也就大了兩三歲的年輕少婦,應當就是陸藜的妻子陳氏,陳氏懷裏還抱着個孩子,十分焦急的四處觀望。
看到淮素,二人都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神色。
「證據。」淮素卻沒有笑,而是先對陸藜伸出手。
陸藜將一封信交給淮素,淮素打開它,便發現那是一封用於交代某人利用自己身份的便利,將某樣東西塞進淮家的書房。
其中一切可以確定陷害人具體身份的信息都極為模糊,用於陷害的物品也十分含糊,不過若是有知道內情的人,應該能知道這件物品到底是什麼。
看紙張已經有些老舊,已經存在好幾個年頭,不似作假。
「你是在哪找到的?」淮素問。
陸藜微微抿了抿嘴:「……這件事,我想回國之後親自告訴官家。」
看樣子這陸藜吃了這麼多虧,也學乖了,不可能一股腦的把事情全交代,不然淮素不帶他回去,他也只能幹瞪眼。
「那我們就走吧。」淮素將信封收起來,指了指不遠處的森林:「我在那裏藏了馬車,我們坐車離開。」
「好。」二人也有些迫不及待,連連點頭。
馬車是淮素臨時兌換的悍馬,可以從容應對各種路況,無限油耗,損壞可用積分修理,五萬積分。
幾人上了車,淮素啟動悍馬,直接壓着樹林小路就沖了出去。
「素素……我叫你素素可以吧?」陸藜問淮素。
「當然,您是長輩啊。」淮素微微一笑。
陸藜點點頭,有些感嘆:「素素你也是大家閨秀,怎麼淪落至此……」連馬車駕駛都這麼順溜。
淮素笑容微斂,神色黯然:「我爹……怕外公的事牽扯到他,就將我和我娘……」
聽得陸藜火冒三丈:「禍不及出嫁女,大丈夫頂天立地,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他身為半子不為老師出頭也罷,竟然連妻子兒女都不肯護,他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聽得淮素一陣黯然,臉上也帶上了一絲難堪。
陳氏看到淮素的表情,拉了拉陸藜的袖子,陸藜微微一怔,苦笑:「他畢竟是你爹……我這麼說讓你為難了吧。」
子不言父過,無論明毅如何對待淮素,淮素都不能說她爹的壞話,別人不會說明毅做的太過分,只會說淮素果然心性不佳,難怪會被明毅逐出家門。
「你們母女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陸藜有些迫切的問,對淮素母女的生活十分在意。
「……遇到了貴人,我有些本事得那位貴人看重,我為他做事,好歹讓我們母女有個住的地方。」
陸藜忍不住皺了皺眉:「你一介女子……」
「女子也有女子能做到事。」淮素有些不服道。
看着淮素有些倔強但頗為精緻的眉眼,陸藜有些恍惚:「也是,師母就十分厲害。」聽到陸藜誇她的外婆,淮素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我們要如何回去?」陸藜忍不住問淮素。
「我知道一條路,可以避開邊境的守軍。」淮素有些自得的道:「他們誰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我之前就是這麼進來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不再說話,淮素也專心趕路。
趕了一天的路,臨近傍晚,淮素將悍馬停在了一片湖泊旁:「我們不進城了,直接一路回晉。」
陸藜微微一愣,點了點頭:「那我去燒些水?」
「車裏有火摺子。」淮素也不客氣:「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野物。」
陸藜點點頭,跳下馬車,粗手粗腳的用馬車內的小小陶罐接了水,扯了些樹枝子堆了個小小的簡易灶台,拿火摺子開始燒火。
不過點了幾次,總是點不燃火,淮素看着陸藜選的還沒幹透的稻草,以及因為緊張冒了一頭的汗,頗有些無語。
陳氏連忙放下孩子去幫他,她手上倒是麻利的很,很快就升起了一團火。
淮素不管他們夫妻,偷偷摸摸去了不遠處用誘捕聲波抓了一隻兔子一隻野雞回來。
陳氏已經將水燒上,又另外起了個火堆,見淮素回來,連忙拍拍手接過野兔子,十分麻利的扒了兔子皮,在湖邊洗乾淨兔子,找了根棍子穿透兔身架在另一個火堆上
淮素也拔了雞毛,將燒好的熱水灌進幾人的水壺中,又將雞扔進去,扔了一包便攜香料進去,燉起了雞湯。
沒一會雞湯和兔子都熟了,淮素再從車廂里翻了一包餅子,用刀切了兔子腿遞給陸藜,陳氏則用雞湯泡軟麵餅,小心的撕着雞腿肉喂自己的孩子吃。
三個大人帶一個小孩迅速吃完了晚飯,淮素對陸藜夫妻道:「我來守夜,你們睡吧。」
「那怎麼行。」不等陸藜說話,陳氏卻先拒絕了:「這一路都是你駕車,已經很辛苦了。」
說著她又轉頭瞪陸藜:「你怎麼能讓你侄女守夜。」
陸藜訕笑一聲:「素素,我來就好,你安安心心休息。」同時小聲嘀咕:「我那不是沒來得及開口么……」
淮素看着二人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師叔。」
「去睡吧,去睡吧。」他驅趕着淮素。
淮素擦了把臉,偷偷塞了個清潔口腔的口香糖進嘴裏,便進車裏休息。
至於陸藜他們沒得洗漱,淮素就不管了,出門在外哪有那麼方便的,忍忍就過去了。
反正他們也是苦過來的,想來應該沒問題。
淮素舒舒服服一覺睡到大天亮,就看到陸藜一臉萎靡的靠在樹榦上打盹。
「師叔,上馬車休息吧,我來趕路。」淮素連忙推了推陸藜。
陸藜有些遲鈍的看了淮素一眼,緩緩點點頭,飄回了馬車。
下一秒車裏就傳出了十分沉重的鼾聲。
直接將陸藜的孩子給吵醒了,哇哇大哭起來。
陳氏連忙哄他入睡,陳氏哄孩子十分有一手,不過2、3分鐘的時間,孩子就繼續睡了。
淮素啟動悍馬,繼續趕路。
走了兩天,每天都是淮素白天開車,陸藜晚上守夜,陸藜的眼眶很明顯的熬黑了,好在陸藜的孩子十分安生,在車上除了吃就是睡,非常好帶,不然陳氏一個人怕是要累死。
不過晉朝與梁朝之間的邊境線也隱隱可見了。
「再堅持堅持,還有幾日就能離開梁朝了,回晉朝就能好好歇息了。」淮素安撫了陸藜一句,然後再次回車上休息。
不過這一夜淮素沒能一夜睡到天亮,大約丑正十分,她被陳氏十分粗暴的推醒。
「怎麼了?」淮素打着呵欠問。
「有追兵。」陳氏十分緊張道:「相公看到遠處有火光。」
淮素聽着微微皺了皺眉,翻身爬上悍馬車的車頂,遙遙望去,隱隱約約有火光正在接近。
低頭看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一排強盜標誌。
她翻身下車,招呼二人:「上車,我們要快些離開。」
陸藜連忙爬進車裏,淮素立刻啟動車子,直接調轉車頭,遠離了邊境線。
陸藜的孩子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吵醒,哼哼唧唧了起來,陳氏連忙哄孩子,不等淮素把車速拉到最大,孩子便又安靜下來。
淮素飈速迅速行駛了幾個小時,將身後的火光遠遠拋到腦後,便又在一個適宜宿營的地方停了下來。
「歇一會,再這麼跑下去大人小孩都受不住。」淮素也忍不住吐了口氣,長時間開車也十分耗費精力,她也有些吃不消,到溪流旁接了些冷水洗了個冷水臉,好好清醒清醒。
三人沉默的吃了飯,淮素有些支持不住睡了過去,沒成想又被陳氏推醒,這一次動靜更大,遠處的動靜直接驚走了藏在樹中歇息的群鳥。
「走。」淮素咬牙,繼續開車。
又繞了一個大圈,甩脫追兵,淮素再次向邊境駛去。好不容易再次看到邊境,然而這一次,竟隱隱有數量極多的馬蹄聲,震起片片灰塵,向淮素他們所在的反向逼來。
淮素恨的咬牙,只能繼續遠離邊境逃竄。
明明都看到邊境線了,再過兩天就能回到晉朝。那些追兵哪來的?!
「素素……」陸藜有些遲疑:「你那位貴人,有沒有辦法……」
淮素有些不甘心的拍了一下方向盤:「沒辦法,只能找他幫忙了。」
說著她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向著最近的縣城駛去。
來到一座小縣城,淮素沒有進去,而是將馬車停在了森林中,招呼他們下車步行。
陸藜夫妻驚疑不定的跟着淮素走進森林之中,很快就看見一個隱藏在森林中的小小村落。
陸藜夫妻忍不住對視一眼,眼中忍不住帶上了欣喜之色。
淮素帶着二人,悄悄摸進了村子裏,在村子裏左繞右繞,來到村子中最偏僻的房子前。
按照一個特定的頻率,淮素敲了敲門,門裏一個看着就非常普通的壯漢打開了門。
「姑娘……」壯漢十分謹慎的看了幾人一眼,剛要說話,周圍卻突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與馬蹄聲,一名身穿鎧甲的將軍,帶着手下士兵,將這裏團團圍了起來。
淮素下意識轉過身,扭頭看向高高的坐在馬背上的將軍。
「果然是你……」那將軍回看淮素,忍不住感嘆一聲:「你們果然厲害,當初只差一步,我就能攔下你們了。」
聽到那將軍開口,淮素也把人認了出來,是淮素帶着吳妙行跑路那天,下令封鎖城門的那位少年將軍。
因為材料和淮素身體外形的限制,淮素的易容做的沒吳妙行他們那般改頭換面,只讓她看起來更幼齡、更平凡一些,所以這位將軍認出了淮素。
「竟然讓一名少女做間諜,穆清睿也不過如此。」那將軍開口,陸藜夫妻忍不住看向淮素。
「素素,你、你的貴人難道是……」陸藜開口,話未說完,便被淮素斷然打斷:「師叔……你不害怕嗎?」
陸藜臉微微一僵,一時說不出話來。
「素素……你什麼意思……」陸藜勉強開口。
淮素卻微微一笑:「你耳朵不好嗎,師叔?還要我再說一次?」
「我是說,現在我們幾十個被官兵圍着,下一刻怕就要酷刑加身,你不害怕嗎?」
陸藜緩緩收起臉上的表情,神色陰沉下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淮素忍不住笑了笑:「師叔,作為一個逃命至此的人,你升的太快,知道的也太多了。」
另一個因為被誣陷逃到這裏的戎巍,這時候還在碼頭上扛麻袋過活呢,陸藜縱使有尤家幫助,可要在短短三年之內攀上官府,哪怕只是一個小吏,也不可能。
不僅如此,他還能一邊往上爬一邊精準的找到淮家遭到陷害的最關鍵線索,還能那麼巧的和她相遇……
這一切巧合的彷彿有神明相助。
「就因為這個?」陸藜皺了皺眉。
當然不止這個。
一開始淮素只是有所懷疑。她向來是對任何試圖接近她的人都抱有懷疑和警惕的。不過不管不顧沒有證據就直接給他定罪,淮素也不是這樣的人。
說不定陸藜就有這個本事爬上去了呢?畢竟他可是她外公的學。
可是這二人一路上都破綻百出,淮素想不確定他們有問題都不行了。
「我們哪裏露出了破綻?」陳氏頗為不服,她可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怎麼可能會在一個小女孩面前露出破綻!
「又想利用孩子偽裝成正常的一家三口,又不想被孩子打擾所以每次都利用迷藥把孩子弄睡着,這是正常母親會做的事嗎?」淮素第一次看陳氏哄孩子都快傻眼了。
雖然她的動作還挺標準的,但是一歲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一天睡八、九個時辰,怎麼可能幾分鐘就能哄睡着?
天天坐馬車大人都受不了,小孩子卻一聲沒哭過。當她是傻子呢?
還有陸藜,手上沒一個因為幹活留下來的老繭,幹啥啥不行,做事情笨手笨腳,吃飯還嫌肉老,原來梁朝的小吏過得這麼滋潤,能天天大魚大肉,還有人伺候可以不幹活?
陳氏手上的孩子才是一個沒吃過肉的正常表現,那麼柴的雞肉,他也吃的津津有味。
還有一個緣由,淮素沒有告訴他們。陸藜的長相十分普通,只有那個屁股下巴顯得比較特別,然而屁股下巴可是顯性遺傳,可他所謂的孩子,並沒有這個性狀!
要麼是陳氏給他戴綠帽子,要麼,就是這個孩子不是陸藜的孩子。
所以淮素就順水推舟,帶上陸藜,拿到他的那所謂證據,順便看一看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陸藜的目的已經很明了了,他們利用證據蠱惑淮素,逼迫淮素為了將證據帶回去而不得不向潛伏在梁朝內部的內奸求助,從而拔出蘿蔔帶出泥,將所有潛伏在梁朝的姦細一舉抓獲。
大概他們一開始以為淮素會直接帶着他們去找人幫忙,所以並沒有暴露的意思。
沒想到淮素還真有本事躲開所有有人的大路,從小路一路跑到邊境,不得已他們只能露面打草驚蛇,把淮素往回逼。
於是幾次下來,淮素知道了他們的目的,順水推舟帶着他們來「找同黨」了。
「我們想要間諜的下落,而你又是為了什麼才冒這麼大的險把他帶着呢?」將軍饒有興趣的發問,若不是陸藜和陳氏一路指引,他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抓住淮素的尾巴。
「我需要知道這證據的真假呀。」淮素說道:「不知道陸藜的目的,我怎麼能確定這證據的真假?」
如果陸藜的目的是別的,那麼他未必會給真證據,以免淮素拿到真的證據就把他和陳氏扔下。可如果目的是為了利用她當誘餌,那給的線索就一定是真的。
反正人已經在掌控之中,給出真的證據又有什麼關係?倒是如果給假的線索讓淮素髮現了,那他們的後續計劃也不用實施了。
「就為了這個?你就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也不止是為了這個。」淮素解釋道:「還有一點,是我一直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