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強敵環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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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雷擲下長劍,仰天大笑,“玉妹,玉妹,是你嗎,是你嗎?我知道一定是你!你……”他這樣一來,等於是毫不設防,就那麼讓琴音直刺胸臆,立即被如山的琴音轟倒,幸好琴音見機極快,再加上崔志安也把神識全部調動起來,使得蕭雷身周的天地元素變得無比地濃縮,琴音的傳播速度明顯地變慢,漫天琴音才能於傾刻之間消於無形。即使這樣,蕭雷也已鮮血狂噴,萎頓在地。
崔志安不敢怠慢,他的神識鋪展開來,全神戒備,努力捕捉着空氣中的一絲絲波動,卻覺得天地間除了風沙肆虐,周圍的空氣再也沒有一絲波動。
布氏兄弟立即撲過去,扶起蕭雷,蕭雷臉sè慘白,茫然四顧:“玉妹,玉妹,你在哪裏,你在哪裏?”卻只見空山寂寂,哪裏有琴魔的影子。
布驚風說:“主人,琴魔,哦,應該是如玉姑娘吧,她好像已經去了。”
布驚雲說:“不對呀,如果琴魔就是如玉小姐,那她幹嘛要擄走那麼多南朝新嫁娘呢?”
布驚雷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她對主人手下留情,卻對我們辣手相加,那還能有假。”
布驚電說:“老三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如玉小姐手下留情,你相信我們能全身而退嗎?”
布驚風說:“好了,好了,好歹算是虛驚一場,還是趕上駝隊是正經。主人,我來背你吧”
蕭雷苦笑一聲,“幾位兄弟受苦了,我還行,我們一起趕過去。”
剛說到這,突聽一聲悠長的哨音遠遠傳來。六人同時一驚,“不好,我們的駝隊有麻煩”
這哨音正是駝隊報jǐng用的,哨音越長,證明情況越是緊急。
布驚雷冷笑一聲,“原來琴魔的目標果然是駝隊,我還以為她是好心放過我們呢。”
布驚電說“難怪她要在這裏和我們廝纏。”
布驚風說:“你們不要胡說八道,我看如玉小姐不是那樣的人。就是她有心為難我們,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布驚雲見蕭雷臉sè鐵青,連忙打岔,“現在不要說那麼多,我們趕到前面一看就知分曉。”
崔志安淡淡的說:“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說不了,又是一聲哨音響起,這一聲更加響亮,但卻非常短促,顯然是遇到什麼特殊情況而中途停止。
六人再不停留,立即向前掠去,然而與琴魔的一番劇斗已經消耗掉他們大部分的內力,速度自然慢了不少,特別是崔志安,作為一名術士,本身體質就差,再加上他剛才全力施為,體力明顯超支,蕭雷更不打話,一手挽着他,向前飛奔,雖是重傷之後,但是奔行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布氏兄弟慢。幸好駝隊在風沙之中走得很慢,六人又是全力施為,所以很快就望見了在前面迤邐行走的駝隊。
駝隊後面接到前面的jǐng報,已經停了下來,漢子們抽出腰刀,緊張地望着前方。見到蕭雷與崔志安和風雲雷電都趕了上來,他們暗暗鬆了口氣,的確,這麼多年,還沒有他們公子趟不過的坎。
蕭雷沖大夥略一點頭,身形並無滯泄,向前疾行。
前面傳來陣陣虎吼,那是荊長貴在與人廝拚,以他的實力,在江湖上已經鮮有敵手,而能逼得他怪叫連連的,那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蕭雷更不怠慢,幾個起落已經來到了前方。
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無數的駱駝倒斃在路上,它們身上馱着的瓷器、茶葉、絲綢等散落一地。駝隊的漢子手持彎刀正在抵擋如飛蝗一樣的箭雨,狂風中肆虐着血淋淋的腥氣。
荊長貴發出嗬嗬的怪叫,把大旗舞得山響,擋住了絕大部分的箭矢,蕭琰就在他身旁,手握寶劍,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前方黑壓壓的馬隊。就連蕭雷來到他的身邊也沒有察覺。
原來並沒有什麼高手與荊長貴交手,只是幾篷箭雨,居然讓身經百戰的荊長貴暴跳如雷,可見對方的實力確實非同小可。
蕭雷和大大小小的馬匪打過無數次的交道,但他從沒見過這麼有氣勢的訓練有素的**群體。
對方的馬隊一字排開,三匹一組,錯落有致,進退有序,戰馬都是百里挑一的北國烏騅,馬上的騎士個個冷面相向,張弓待發。
他們手中的弓並不是普通的楠木弓,而是清一sè的鐵胎弓,箭是玄鐵箭,不但shè程遠,而且准心也重,這哪裏像是烏合之眾,簡直就是一群殺人狂魔。
蕭雷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在這個世上除了南朝的王牌禁衛軍飛龍突擊隊和北國的龍騎兵外,還有什麼比這更強大的存在。
馬隊的前面立着兩個人,左面是一個白袍老者,兩道吊梢眉下,一雙淡而無神的三角眼,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久病初愈的癆病鬼,但有時候他的雙眼一眨卻透出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氣。
右邊一人五十幾歲,整個人就像是一株孤立在寒風中的松柏,頭戴逍遙巾,身披鵝黃絨的長袍,在冽冽風中,看來隨時都有被風吹走的可能。
這兩人站在一起,怎麼看都像是一對難兄難弟,可是,沒有人膽敢忽視他們的存在,除非他是傻子。
布驚風自然不傻,他看着癆病鬼,低聲對蕭雷說:“主人,那個老傢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池怪獸莫文強?”
崔志安也盯着黃袍人說:“家主,我看那個頭戴逍遙巾的人莫非是術法大家海固子。”
蕭雷點點頭,“你們說得不錯,應該是他們,不過我聽說,莫文強在二十年前已經讓神刀門給剿滅了,海固子也在二十年前死於十六門的合圍之下。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而且他們的身後還有這樣一個龐大的勢力,這麼多年,居然無人知曉。難道他們的消失竟然是一個天大的yīn謀?”
布驚雲冷笑一聲,“管他什麼yīn謀,這倆老兒他千不該萬不該來和我們搗蛋,今天我們風雲雷電就是他們的噩夢!”
“對,天池怪獸,就讓我們去送他一程,至於海固子嘛,崔先生,就交給你啦。”布驚雷長劍前引,直指莫文強。“免得他為禍人間。”
“海固子的術法修為傲視當世,我雖然明知不敵,也當全力一博,布家兄弟,唯願你們早點解決掉天池怪獸,助我一臂之力。”崔志安樂呵呵地說,大敵當前,他反而更加的鎮靜。
“那是自然,不過,天池老怪的無相神功已經出神入化,我們自問風雲劍陣一時半會也未必能贏他,崔先生你只要堅持半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和你勝利會師。嘿嘿,以老怪的修為,不好好用來試試我們的風雲劍陣,真的太可惜啦。”布驚電不論什麼時候總忘不了驗證他們弟兄的武功。這也正是他們兄弟四人中他武功最高的原因。
“看來這一次他們是有備而來,我懷疑除了莫老怪之外,還有更厲害的角sè。”老大布驚風他考慮的總要周全一點。
蕭雷說:“老大的擔憂不無道理,總之,對方這次是處心積慮,有備而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這樣吧,你們在這裏保護駝隊,先讓我去探一探他們的水到底有多深。”
“主人,不可!”布驚雷想要阻止,但蕭雷還未說完,整個人已經化成一股勁風,直撲天池老怪莫文強。他已經打定主意,抱定了擒賊先擒王的主意,只要一舉拿下莫文強,既可以解決掉一個勁敵,更可以威懾對方。
蕭雷周身的氣機無比地協調,本來受損的氣息,彷彿已經完全恢復,他身形展開,氣勢磅礴,雙掌連環衝擊,一股股暗流洶湧而出,宛如一條游龍,直撲莫文強。與此同時,對方又一輪箭雨也已shè到。蕭雷冷笑一聲,氣勁勃發,漫天的箭矢忽然反轉,一篷亂箭,如疾風驟雨,shè向那些馬上乘者。他以盤龍功的強大內力摧動,箭矢破空之聲煞是刺耳,較之強弓發出猶有過之。
莫文強一直有氣無力地注視着蕭雷的一舉一動,見他反手揮箭,卻來勢不減,一股勁風直撲面門,暗暗點頭,蕭家掌門果然出手不凡。
他本來還想氣定神閑地化解那篷箭雨,以顯露自己的絕世功力,但在蕭雷凌厲之極的攻勢下,卻再也不敢託大,至於那些箭雨要shè死多少馬上的騎士,那就與他無尤了。
只聽馬上慘叫連連,已有十幾人被亂箭shè中,倒撞下馬,眼見是死天非命。馬隊略一sāo動,三花變成五花,隊形一改,反而更加整齊有序,儼成鐵板一塊。
莫文強身形一側,丹田中氣機cháo涌而出,一陣陣隱隱的風雷聲立即開始激蕩開來。
蕭雷哈哈一笑,“莫老怪,都說你的無相功無sè無相,為什麼還會有風雷之聲,可見你的修為不過乃爾。”
“我雖未臻巔峰,但請問盤龍大俠,你的盤龍功難道就能無敵於天下嗎?”莫文強被蕭雷說破了他修為中的缺陷,不由臉sè一紅。原來無相功的最高境界就是無sè無相,返樸歸真,而莫文強距離最高境界顯然差了一大載,但莫文強自視極高,平時更是以無相神功的巔峰自居,現在卻被蕭雷一語喝破,只好硬着頭皮說:“即使打了折扣的無相功,要對付你的盤龍功,老夫自問還是綽綽有餘的。”
“未必!”蕭雷的龍形氣機呼嘯而至,與莫文強的無相功狠狠地撞在一起,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空氣激蕩,以兩人的身體為中心,一股強大的氣旋向四周猛烈擴散開來,漫天的沙塵在空中肆虐,天地間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莫文強不動聲sè地連退三步,剛剛化解了蕭雷凌厲的一擊,但還是五內翻騰,氣機一片紊亂,嗓子眼一甜,一篷盤雨狂噴而出。
第九層的盤龍功果然非同凡響!
蕭雷的盤龍功已經發揮到極致,務求一擊成功,豈知他內力摧動,竟然如泥牛入海,毫無着力處。看來這老怪的無相功雖然還差了一大載,但也是非同小可,老怪數十年的威名確實不是蓋的。他不動聲sè地身形一扭,藉著莫文強的反擊力道,氣機向旁一引,一股強悍的力道直逼一旁悠閑的海固子。
海固子一直在注視對面的崔志安,不虞蕭雷會突然向自己下手,他的神識其實早已展開,不過並不是對準蕭雷的,而是在暗中提防崔志安。而且在他心中,有莫文強對付蕭雷已經足夠了,實在沒想到堂堂的天池怪獸竟然一觸即潰。
現在蕭雷出其不意地挾勢而來,更兼借用了莫文強的強大力道,使他猝不及防,他想調動神識抵擋,卻哪裏及得上上蕭雷的盤龍神功來得迅捷,說時遲那時快,無上術法強者早已被蕭雷一招盤龍出世打得遠遠飛出。
海固子那象徵術法無上強者的鵝黃長袍一路飛揚,如御風凌虛一般,直上九天,漸漸的只剩下一個虛無飄渺的影子。
其實蕭雷出手時便已打定主意,要偷襲海固子,因為海固子的名頭太響,若是他施展術法,一定非常棘手,以崔志安的修為,未必是他的對手,而再強大的術士,他本身防禦能力甚至於還比不上一個普通的武士,所以他一出手,便出奇制勝,在震退莫文強的同時,更是以畢身的功力橫掃海固子,滿以為對方在自己的驚天一擊之下,一定會橫屍當場,沒想到海固子的修為早已突破境界,竟然能在盤龍功的全力攻擊之下全身而退。
蕭雷不禁眉頭微皺,海固子不死,必將會引來他無比強悍的反擊。
蕭雷出手一招,就震退莫文強,打飛海固子,武道和術法的兩大高手,在他面前竟然不堪一擊,他輕飄飄地落在莫文強的面前,動作既瀟洒又自然,對敵雙方竟然不約而同地同時高聲喝彩。
蕭琰更是手舞足蹈,“爸,你真棒,好一招‘盤龍出世’!”
“蕭掌門果然人中龍鳳,老朽佩服,不過可惜呀,只怕蕭掌門恐怕也知道今天是告別演出了吧,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出sè。”莫文強的小眼中透出一絲難得的慈悲。
蕭雷哈哈一笑,“莫老怪數十年如一rì,賊心不改,今天你縱然夕陽再紅,也難免rì薄西山,我看你還能神氣到明天嗎?”
莫文強也不以為忤,“嘿嘿,蕭掌門危言聳聽也不看看自己的處境,你看我身後的萬乘鐵騎難道還不能保我一rì之xìng命嗎?”
“萬乘鐵騎又怎及我蕭家仁義大旗!只不知老怪你在哪裏找來這麼多的替罪的羔羊來為你陪葬。”蕭雷銳利的目光掃過那些騎士,“我中原蕭家,行走江湖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天下蒼生的事,不知各位為什麼會與這老怪沆瀣一氣。如果諸位形格勢禁,我蕭某願意與你們同擔患難。”
蕭雷的一番話,不但反駁了莫文強,又暗指莫文強另有所圖,更申明大義。試想,普天之下,有誰不知中原蕭家一向輕財仗義以德服人呢。“盤龍經天,天下無恙!”更是近十年來大陸上最響亮的口號。
馬隊本來整齊的步伐剛出現了一絲錯亂,就聽有人在後面輕輕地說:“中原蕭家,壟斷茶馬古道,買空賣空,身家巨萬,試問哪一分哪一毫不是我們南朝北國百姓的血汗呢?”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一經入耳,卻是說不出的受用,就像是心愛的人在耳邊喁語,娓娓道來,即使沒有一絲道理,卻也讓人不忍拒絕。蕭雷大吃一驚,這聲音和如玉的天籟魔音竟有異曲同工之妙,難道……看來今天的事棘手得很,他真的不敢想像下去。
蕭雷雙目在馬隊裏掃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個青衫少年身上,少年清秀的雙眸透着一絲憂鬱,他心裏一動,原來這少年不但jīng通魔音,居然還是懾心高手。若是旁人被他的眼神擊中,一定對他百依百順。但他的功力尚淺,一旦遇到高手反噬,他就會自食其果。
蕭雷眼中jīng光暴shè,長嘯一聲,少年只覺蕭雷的目光猶如利劍,直刺自己的心肺,一時之間,五內如沸,難受之極。幸好莫文強即時發難,無相神功如一汪寒泉湧向蕭雷,才使少年僥倖躲過一劫,但已經嚇得面容慘白。
蕭雷不想和老怪纏鬥,盤龍長劍倏地出手,劍氣森森,猶如白虹貫rì,立即把老怪的無相神功割裂成片片碎片,劍鋒到處,連老怪的鬍子也給削下長長的一載。
老怪吃了一驚,再也沉不氣了,他聲嘶力竭地大喊,“兔崽子們,你們快併肩子上啊,再不來老子真的要壽終正寢啦。”
只聽有人哈哈大笑,“老怪不是誇下海口,要獨拔頭功嗎?以顯得你與眾不同,我們這也是為了成全你老人家嘛。”隨着說話聲,遠遠地一個大包袱飛向蕭雷。
蕭雷只覺如山的壓力迫向自己,立即劍尖輕揚,把包袱輕輕一挑放在地上,這一招以剛克柔,用的爐火純青,又引來一片叫好聲。
隨着包袱落地,一個胖頭陀走了出來,看他走的好像慢騰騰的,但僅僅數息之間已站到了蕭雷面前。
蕭雷長劍前引,既是招呼也是做好了防止對方暴起一擊的準備,“閣下莫非就是人稱包里乾坤的假頭陀甄不同吧。”
“蕭掌門果然與眾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行藏,我淡出江湖三十年,江湖上的營營苟苟已經與以前大大的不同,謝謝你還記得有個與眾不同的甄不同。”說話間,一楫到地,竟然是恭恭恭如也。
“既然甄前輩不憚以眾凌寡,我們唐門五鬼又何懼小丑跳梁呢?”說話的是五個中年人,顯然就是名揚天下的唐門五虎,但他們卻故意說成五鬼,自是認為這麼多人圍攻一人,大是有損虎威,所以才不惜自損名頭。
隨即又出來兩個老者,自報家門是青城二老,還有好多知名與不知名的,居然不下二三十人。
這些人或是武林耄宿,或是雄居一方的強者,但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角sè。奇怪的是這些人都無一例外地在十數年前神秘失蹤。卻能從天南地北聚在一起,看來他們身後的神秘組織一定龐大得驚人!
這些人在這裏擺下天羅地網,顯然是有備而來,更是志在必得。看來蕭家商隊已經面臨生死存亡的關健時刻。
蕭雷長劍一振,“你們都來吧,我蕭某的長劍在長風沙中行走了半天,正在焦渴萬分,哈哈,壯士胸懷萬里路,借問歸程笑談間!”
蕭琰躍步上前,緊緊地和蕭雷站在一起,小小的腦袋高高地揚起,“爸,我和你並肩作戰。”
布氏兄弟也齊聲高呼,“公子,我們四兄弟與你一起共寫chūn秋!”
崔志安卻仰首望天,那個消失在雲中的海固子仍然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駝隊的兒郎們彎刀高舉,在慘白的rì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敬請關注《戰婕天使》第五章喋血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