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情動
不過是前進了不到十五丈的距離,空氣中便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蕩開來。
一個渾身傷痕,左腿更是齊根被斬斷,不斷流淌着鮮血的中年男子,滿臉驚恐的在地上奮力的爬行着。
在他的身後,一頭通體血紅通透,人形模樣,只是臉上是一片空白的血煞jīng,手中提着一把同樣是血紅sè的大刀,高高舉起,一刀砍向那受傷淘寶者的腦袋。
看到這幅景象,唐斂亭知道施救已經是來不及了。
血煞jīng手起刀落,那淘寶者掛着驚恐神情的腦袋立刻如同皮球般滾落在地,鮮血自脖頸處噴涌而出,接着,他的整個身體更是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不斷的融化起來,蒸騰起大片大片的血霧!
甚至就連那血肉消融之後露出的白骨也未能倖免,緊隨血肉化為了一股白sè的霧氣,這一紅一白兩股霧氣騰空而起,如同rǔ燕歸巢般便融入了那等待多時的血煞jīng的身體之中。
在吸收了這兩股霧氣之後,原本形體不算明晰的血煞jīng又是變得更加清晰幾分,甚至是連本來空無一物的臉上也幻化出了一張人臉,眉眼之間與剛才那被殺死的淘寶者竟然有着幾分相似!
這幅場景實在是太過詭異,如果是初次見到,哪怕是膽大心堅之人恐怕也要一股寒流走遍全身,感到不寒而慄,對這血煞jīng未戰先怯幾分。
但是如今在場的唐斂亭與淳于姑娘卻都不是普通人,唐斂亭在血煞澤里已經混跡了兩年有餘,對於這種血煞jīng吸食屍體魂魄jīng華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而淳于姑娘更是一顆琉璃心似明鏡台,除了唐斂亭這一個罩門外,完全是毫不阻礙,又怎麼會將這些東西放在眼裏?
人形血煞jīng吸收完淘寶人的魂魄jīng華后,剛剛長出的臉上露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迷醉神情,然後一雙同樣血紅的眸子便轉向了唐斂亭與淳于硯,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殺氣,提着血sè大刀便沖了過去!
見那血煞jīng沖向自己,唐斂亭一邊擺出架勢,一邊向著身邊的淳于硯解釋道:“在血煞澤里,生靈一旦死亡,便會立刻化為魂魄jīng華,如果周圍有血煞jīng就會被血煞jīng吸收,如果沒有,那麼到了子夜時分,這些魂魄jīng華就會重新凝聚匯合,形成新的血煞jīng。血煞jīng沒有常態,吸收了什麼生靈的魂魄jīng華就會越像什麼生靈。這種人形的血煞jīng在血煞澤里最多,他們不僅有着人的貪婪與狡猾,同時還會人類的武技,極難對付。”
說著,那血煞jīng便衝到了唐斂亭的跟前,手中血sè大刀對着他的腦袋不客氣的橫掃而下,刀鋒撕裂空氣,發出銳響,強烈的風壓顯出了這頭血煞jīng至少煉體境後期的修為。
面對血sè大刀,唐斂亭身形一退,避開鋒芒,但是還不等他出手,那血煞jīng的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激ān笑,竟然沒有去追擊故意賣出破綻吸引他的唐斂亭,而是刀鋒一轉,身形一矮,血sè大刀橫斬向唐斂亭身側的淳于硯!
看到血煞jīng臉上得意的激ān笑,唐斂亭卻是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自己剛剛還在誇他狡猾,此刻他竟然就要去捏那收起了煞氣,看着像軟妹子其實比起冰山還要硬的淳于姑娘,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啦!
面對血煞jīng的這一刀,手中拿着剔骨刀的淳于姑娘卻是絲毫沒有要避其鋒芒的打算,身上殺氣不動,手中剔骨刀卻是后發先至,帶着冰冷的刀光,一刀便斬斷了血煞jīng那拿着血sè大刀的手臂,抬起一腳,將這頭血煞jīng踢飛出去!
冰冷的煞氣從刀鋒中蔓延出來,瞬間就將那要炸成煞霧的手臂以及大刀凍結住了,就像冰坨子一般摔落在地。撞到一棵大樹才停下來的人形血煞jīng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神情就跟見了鬼一般,連斷臂都沒有敢來拿,就向著相反的方向逃跑了。
見那人形血煞jīng落荒而逃的模樣,唐斂亭的臉上也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看着淳于硯,半晌后才感嘆道:“我在血煞澤里兩年有餘,跟血煞jīng打的交道不算少了,見過以各種方式殺死血煞jīng的,但是像你這麼能生生把血煞jīng都嚇跑,還真是第一次見!”
唐斂亭的話讓淳于姑娘翻了一個嫵媚的白眼,不冷不熱道:“走啦,我感覺有不少殺氣在向我們這裏靠近。”
唐斂亭微微一笑,不再調戲淳于姑娘,來到那被凍住的斷臂跟前,用力一腳踩碎整個手臂還有那血sè長刀,被冰封住的煞霧立刻四散開來,顯出了其中的一小塊鐵片來。
拿起這塊鐵片端詳了一眼,唐斂亭臉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隨手又扔在了地上,然後和淳于姑娘一起繼續向著血煞澤深處前進。
在血煞澤里,凡是帶着武器的血煞jīng,體內一定都含有一些武器或者法器的碎片,淳于姑娘手中拿的那把剔骨刀中的飛劍碎片,就是唐斂亭在一頭血煞jīng的體內發現的,不過剛才那頭血煞jīng身體裏的鐵片不過是普通的武器碎片罷了,沒有什麼價值。
隨着兩人的不斷深入,能夠感應到的殺氣越來越少,但是兩人的jǐng惕心卻越來越強,由於越是深入血煞澤,其中活動的血煞jīng實力越強,同時智慧也越高,不再如同血煞澤外圍那些毫無智慧,僅僅憑藉原始本能活動的血煞jīng,這些血煞jīng不僅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殺氣,有的更是學會了躲藏在靈藥周圍,等待着在淘寶人採摘靈藥放鬆jǐng惕的瞬間襲擊出來。
當唐斂亭與淳于硯深入到血煞澤五里深處的時候,天sè已經開始黯淡下來,此刻他們距離那顆龍吟木的距離不過僅僅只有一里不到的距離了,但是由於這裏是距離龍吟木最近的一個結點,唐斂亭和淳于硯沒有選擇繼續前進,他們要在這裏等,等到血煞澤上空的雲氣積聚到極點,落下雨滴的時候,他們才能出擊,因為只有血煞澤里下了雨,淳于姑娘的實力才能發揮到極致,那個時候他們才有更大的把握擊殺那頭有着劈海境中期實力的“血蛟”。
夜幕降臨,濃密的樹木遮蔽着血煞澤上空的天幕,唐斂亭與淳于硯站在地面上一個深深的坑洞旁,這個坑洞口的直徑只有三尺不到,不過由於這結點的範圍極限也只有這麼大,所以這已經是這個坑洞大小的極限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坑洞,唐斂亭揉了揉太陽穴,滿臉正sè道:“只有這麼大,兩個人恐怕待不下,你進去吧,我在外面撐一夜。”
淳于姑娘也是看了看地面上的洞口,又看了看滿臉正sè一副大無畏模樣的唐斂亭,心中雖然有些羞惱,卻還是將剔骨刀綁到了背後,雪白而妖艷的容顏上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緋紅與羞澀,一下子鑽進了唐斂亭的懷中,將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腳下一蹬,帶着唐斂亭一起躍進了那深坑之中。
“擠一擠。”在落入深坑的瞬間,唐斂亭聽出了淳于姑娘話語中雖然竭力隱藏卻還是透露出的氣息不穩,心中暗笑。
如果平時是唐斂亭一人還好,這深坑的大小剛剛合適,此刻唐斂亭和淳于硯兩人同時躲進這個坑洞之中,自然就顯得異常狹窄,兩個人的身體幾乎可以用完全貼近到一起來形容。
雖然唐斂亭與淳于硯“同床共枕”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畢竟他們兩個相依為命已經有三年的時間,在這三年**同經歷了無數風雨,也遇到了男女同路必然會遇到的各種“詭異”問題,但是像這次這般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中緊密貼合到這種程度卻真是第一次。
背靠泥土,分別摟住對方的腰肢,胸膛緊緊相貼,脖頸也是相交,此刻唐斂亭與淳于姑娘的動作就像最親密的情人在相互耳邊訴說著情話一般,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吐出的熱氣打到自己敏感的脖頸,以及感受到從對方的胸膛處傳來的心臟跳動的節奏。
懷抱着淳于姑娘纖細的腰肢,感受着那從自己胸膛傳來的溫軟而又緊繃的彈力,唐斂亭也是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起來,雖然他平rì里經常會逗弄淳于姑娘,但是卻從來都只是口頭上的,如今這般如此的“親密”,卻還是第一次!
吃驚過後,唐斂亭更是猛然意識到,他一直以“硯台”相稱的這位生命中第二個重要的女人,早就不再是冰雪長廊中那個青澀的小蘿莉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蛻變成了一個身材如此曼妙,容顏如此嫵媚的絕代尤物了。
想到這裏,唐斂亭本來穩固的神念驟然一緊,呼吸立刻就變得炙熱起來,自己摟着淳于姑娘的手也是不受控制般的在她的腰肢上揉捏了一下。
而隨着唐斂亭炙熱的吐息打到淳于姑娘本就已經因為羞澀而遍染紅霞的脖頸,淳于姑娘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融化掉了,嫵媚的丹鳳眼中水汪汪的一片,冰藍sè的眸子深處也滿是羞澀與茫然,這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緊隨着,唐斂亭火熱的大手又是在她纖細而不堪受用的敏感腰肢上輕輕的揉捻,淳于姑娘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嚶嚀”一聲,甜美的呻吟聲從她微微張開,吐出濕潤溫熱氣息的小嘴中泄露出來,整個人更是好像沒有骨頭一般的癱軟到了唐斂亭的身上。
隨着兩人的異樣,冰冷的深坑中立刻變得炙熱起來,唐斂亭只覺得體內氣血瞬間失去控制,向著大腦與某處急涌而去,唇乾舌燥起來。
唐斂亭費力的扭過頭,卻正好看到了同樣扭頭看向自己,嫵媚的丹鳳眼中滿是chūn水潺潺與慵懶的淳于姑娘。
那如同離開水的小魚般開和着的櫻唇更是在黑暗中散發出讓人難以抗拒的魅惑氣息,嗅到那誘人的雪蓮花的清香,唐斂亭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塌陷下去了一般,低頭吻上了在他炙熱氣息下毫無反抗之力的淳于姑娘柔軟的唇。
隨着兩人嘴唇的第一次碰觸,唐斂亭只覺得自己吻上了一瓣冰涼的雪蓮花,甜美,清涼,柔軟,美好的可以用一切美好的意向去形容。
而淳于硯卻不同,她覺得自己吻上了一團火,炙熱,霸道,侵略,這團火燃燒了她的一切,她感覺自己似乎就要融化在這一團火焰之下,但是她卻不想逃脫,她只想和這團火焰合為一體……
兩人用力的抱緊了對方的身體,似乎要將對方完全融進自己的身體一般的用力,淳于姑娘更是在唐斂亭的火熱之下,褪去了自己冰冷的外殼,和所有第一次接吻的情人一樣,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的品味着這陌生而新奇的無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