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062章
官方直播間觀眾罵人大多隻在比賽的時候罵,一旦開始敗方採訪,戰隊選手站上採訪台了,大部分粉絲都住了口,只剩下挑事的還在噴。畢竟真正參與比賽的是選手,比賽輸了,他們心裏的懊悔和難過只會比粉絲多,不會比粉絲少。
更何況,a戰隊的秋季賽還沒結束,輸了勝者組決賽,還有敗者組決賽可以打回來。敗者組決賽就安排在明天,萬一罵多了影響了選手的心態,影響了明天的比賽,就得不償失了。
【拽就拽吧,要是真喪着臉,我多半會心疼。tat】
【看到你們精神狀態還行我就放心了,明天好好打,輸了噴死你們。】
【今天輸可以,明天輸不行。】
【只要明天贏了比賽,a就還是我的好大兒。】
【加油,明天想在勝方採訪看到你們。】
……
帶着要罵也得等明天輸了再罵的心情,看到主持人拿起話筒,喜歡a戰隊的觀眾竟然有點緊張,擔心主持人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影響他們的心態。
主持人先問了一些跟本場比賽有關的,英雄選擇、前期戰略部署之類的問題,陸棲和聞息兩個人輪流回答,能說的內容說的很清楚,不能說的內容不管主持人怎麼忽悠,半個字都不提。
主持人開始問別的:「22年秋季賽快到尾聲,lu來a戰隊也有幾個月了。我問一下lu,這幾個月有沒有發生什麼給你留下深刻印象,讓你覺得特別難忘的事?只要是跟a戰隊有關的,不管是生活中遇到的,還是在賽場上遇到的,都可以說一說。」
陸棲不假思索道:「我覺得我來a戰隊后的每一天都挺難忘的。」
主持人:「非得選一件呢?」
「選太麻煩了,我隨便說一件。」陸棲像從未有過思考似的開了口,除了他本人,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隨便說的,「好像是十月二十八日吧,秋季賽第二輪最後一場結束后,我在坐車回基地的路上睡了挺不錯的一覺,中途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車窗外的夜色,覺得很美。」
「多虧聞息提醒我快到基地了,要不然我能一路睡到基地大門口,也就會錯過當時看到的風景。」心裏清楚聞息肯定知道他所說的難忘的事情是哪一件,陸棲還是明目張胆地提醒了,甚至說完后還轉頭看向了聞息,「再次謝謝聞息的提醒。」
【腦補一個en看到夜景很美,刻意叫醒lu和他一起看,我可真是磕糖大師。[臉紅]】
【en的臉和耳根為什麼紅了?難道lu的話里有我們聽不懂的意思?】
【聯想第二天早上他們倆換的比真情侶還真的情侶頭像,細思極恐。】
……
主持人看向聞息:「我想問en,lu說的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聞息:「記得。」
主持人繼續問道:「難道也給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聞息點頭:「嗯。」
主持人又問道:「是因為那晚的夜景真的很好看嗎?」
聞息記得那天陸棲在大巴上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陸棲提一句夜景,聞息就想起了有關夜景的全部。
思緒被拉回了那個夜晚,聞息的聲音和語調輕盈得像當時吹過的風:「陸棲看窗外風景的時候,有光照在他身上,很好看。」
直播間的觀眾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可以說的嗎?】
【聞神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啊?】
【這和表白有區別嗎?我覺得沒有。】
……
主持人:「哦,是說陸棲和風景很好看對吧?」
聞息:「你可以這麼理解。」
【笑死,聞息的表情像是在說你可以這麼理解,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嗚嗚嗚,一方面覺得能吃到糖很開心,一方面又覺得在比賽輸了以後毫無顧忌地發糖有點不太好。】
……
敗方採訪的最後,主持人問了跟明天敗者組決賽有關的問題:「明天的敗者組決賽在a戰隊主場舉行,聽說你們今晚就要坐飛機回去,加上你們是昨天坐飛機來s市參加勝者組決賽的,路上的來回奔波會對你們明晚的比賽造成影響嗎?」
陸棲和聞息都回答不都會。
主持人:「關於明天的敗者組決賽,你們對自己,對ao戰隊有什麼要說的?」
陸棲:「沒有,贏就行了。」
聞息:「我們會贏。」
是主持人在採訪選手時很少聽到的答案:「在比賽前說這樣的話,不會給你們帶來過大的壓力嗎?」
陸棲和聞息的回答也是不會。
主持人沒再多問。
敗方採訪結束,陸棲和聞息在採訪中說的話被搬到了好多平台,有吐槽他們狂妄自大的,有嘲諷他們輸了比賽還不知收斂的,也有從採訪里摳糖吃的。
坐大巴去機場的路上,在某短視頻網站看到敗方採訪片段的徐瑞文抓着前一排座椅的靠背站了起來,舉着手機往最後一排走。
沒走幾步,就看到聞息和陸棲兩個人背靠着椅背,頭挨着頭休息。徐瑞文只能看出他們倆的眼睛是閉着的,至於是在閉眼休息還是睡覺,徐瑞文就看不出來了。
他是繼續往前走,把想說的話跟他們說了?還是直接回座位,以後再找機會?
正巧陸棲睜眼了。
徐瑞文正要邁步往前走,就看到陸棲抬起手,近乎溫柔地把聞息的頭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直到拿出手機看過時間,才發現座椅之間的空地上站着他這個人。
陸棲抬眼看向徐瑞文:「?」
徐瑞文:「……」
他本來想問lu和聞息那天看到那麼好看的夜景,為什麼不叫醒他們。
但此時此刻,徐瑞文什麼都不想問了。
徐瑞文擺擺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等a戰隊的人回到別墅,已經快到後半夜了。眾人匆匆告別,打着哈欠回到了各自的宿舍。陸棲和聞息幾乎睡了一路,不怎麼累,便像往常一樣先後沖了澡。
十一月中旬小區開始供暖了,兩人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進門前穿的外套被隨手掛在了衣架上,t恤之類的則全被搭在了聞息這邊的小沙發上。一件聞息的,一件陸棲的,疊摞在一起,除非拿起來看印在上面的名字,要不然根本分不清哪件是聞息的,哪件是陸棲的。
最近兩個人依舊是蓋自己的被子睡覺,陸棲睡的位置離枱燈更近,臨睡前,他關了枱燈,在周遭變得一片黑暗的瞬間,轉身隔着被子摟住了聞息。
陸棲親了下聞息的眼睛:「聞息,晚安。」
「陸棲。」聞息只喊了陸棲的名字。
陸棲睜開眼:「有事?」
聞息問道:「跟bee戰隊的比賽輸了,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想起晚上和聞息一起去接受敗方採訪時,某一瞬間的低落情緒,陸棲輕聲道,「只是有點不甘心。但想想敗者組決賽我們會贏,總決賽我們也會贏,就沒什麼感覺了。」
聞息睡覺習慣了把胳膊規規矩矩地放在被窩裏,最多只露出抬起的,湊到臉附近的半截手臂。
聽到陸棲這麼說,聞息把蓋在被子下的胳膊貼着被子的邊緣伸到外面,又伸進了陸棲的被窩,抬起來摸了下陸棲的臉。
被窩裏,只有他一個人的空間裏突然多了一隻手,陸棲愣了片刻,剛回過神,就發現聞息的手又縮回去了。
陸棲鬆了松摟着聞息被子的那條胳膊,把另一隻手試探性地伸進聞息的被窩,慢慢地握住了聞息的手。
陸棲一手握着聞息的手,一手摟着聞息,問道:「就這樣睡?」
聞息:「晚安。」
陸棲低頭親了聞息一下,閉上了眼睛。
睡得實在太晚,陸棲和聞息沒早起鍛煉,快到早上十點半了,才起床吃了飯,坐在訓練室打王者找手感。
臨近中午十二點,a戰隊的選手陸陸續續全到了,教練組的人擔心他們休息不好,晚上打比賽的時候犯困,就想讓他們再回宿舍睡一會,被拒絕了。
「既然你們不想睡。」柳漸鑫把文件夾往桌子之間的隔板上拍了拍,「就再聽我說說你們在昨天比賽里犯得錯誤,爭取今晚比賽的時候一個也不要犯。」
要是平時,徐瑞文和劉澤昊兩個人里肯定會有人湊熱鬧開玩笑,問現在說要回去睡還來不來得及,但晚上的這場比賽實在太重要了,他們二人什麼都沒說,率先站起來,跟着柳漸鑫走向他們平時復盤比賽時用的會議室。
爭取在有限的時間裏做最出最萬全的準備,下午六點多,a戰隊的成員準時抵達賽事場館。
晚上七點,敗者組總決賽準時開始。
經歷勝者組決賽的失敗,在狀態修整后,a戰隊從第一局開始就打得非常激進,前三局除了第一局因為過於激進輸了比賽,后兩局都贏了,贏的兩局比賽時長都不到二十分鐘。
中場休息的時候,a戰隊和ao戰隊的比分為2:1。
場館的空調開得太足,陸棲覺得熱,就脫了外套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休息。
前幾分鐘,沒有人發現有什麼不對。
直到他站起來,走到白板附近時,才有人發現不對。
陸棲穿的外套是他的,但他貼身穿着的那件隊服背後,印着的是聞息的id。
陸棲——
穿錯隊服了。
這一幕,正好被攝像機拍到,也被直播間的觀眾看到了。
【我靠?隊服也能穿錯?】
【喜聞樂見。】
【求問:lu是不是不認識字母,所以才會穿錯隊服啊?在線等,一點也不急。[狗頭]】
【我不好奇lu為什麼會穿錯隊服,我只想知道,既然lu穿的隊服是en的,那en外套下的隊服又是誰的?[星星眼]】
【據說場館裏挺熱的,我今晚還有機會看到聞神脫外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