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兒時記憶
朱楨跟隨父皇朱元璋前去拜訪徐達，大人們在談事，朱楨則在後院木階上看着書籍。
有一可愛的倩影忽然從他眼前走過，輕盈靈動，待得他抬頭一看時就能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女生。
女生臉頰粉嫩如若櫻桃，扎着馬尾辮，穿着清綠色的鵲衣裙，她正是徐妙雲了。
第一眼看見她時就覺得她與眾不同，十分可愛，她雙眼閃爍宛若是會說話那般，舉着手心追着蝴蝶跑，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朱楨就這麼看着她，不知不覺竟失了神。
就在這時腳邊突然竄出一條小青蛇，“嘶嘶”聲音作響，待得他察覺時可嚇得躺倒在地上。
“嗚嗚嗚……”年幼的朱楨哭叫起來，他不斷地抖着腳意圖要將青蛇給甩開，但沒用，青蛇纏着他的小腳非常牢靠，根本不是他一個小男孩可以擺脫得掉。
“父皇，父皇！”朱楨叫喊了，作為孩子遇上困難自然是想到自己的父母了，但遠水救不了近火，青蛇吞吐舌頭就要撲咬到朱楨的腳上。
就在這時徐妙雲出現了，她十分膽大，小手拽着蛇頭猛得一拉就把青蛇給拽出來了。
“你沒事吧？”年幼的徐妙雲問道。
“我……我還好。”
“沒事就好，不過你也真是的，太沒用了吧，就一條區區的小蛇都被嚇到了。”徐妙雲一邊說話一邊將小青蛇給放到一個陶瓷罐，
反倒是朱楨看着她時如若是看着一名巾幗英雄，她太帥了！為什麼可以這麼簡單就把一個怪物給制服住？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啊？”她雙手捧着陶瓷罐，回頭說道，“你的話很奇怪，抓住一條小蛇有什麼困難的？爹爹教過我，對付這種生物只要按住它的頭，它就不能對你怎麼樣了。”
“對我來說很難，我應該沒有辦法做到。”
“做不到就做不到，沒有關係啦，以後我來保護你就好了。”她露出可愛的笑顏，並用手摸了摸朱楨的腦袋。
時間迴轉，現在是洪武九年，楚王宮宇。
新婚夜，朱楨正述說著七年前的舊事，事實上那段記憶並不屬於現在的朱楨，而是屬於過去的朱楨。
朱楨是穿越者，於洪武九年夏末穿梭到六皇子身上，那一段幼年時期的記憶也正是原身主人的記憶。
說來也是奇怪，穿越時朱楨幾乎喪失了原身主人的記憶，能記起的就是一些片段，殘差不齊。關於與徐妙雲的記憶，也是在朱楨看見她時才想起來，想必那段記憶應該對原身主人的觸動很深，不然也不會保留下來。
待得徐妙雲聽得那段七年前的舊事時，很是茫然：“居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我都記不清了……”
“娘子，你怎麼能忘記這事了，那可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發生的事啊！”
“都過去了七年怎麼可能記得住啊，反而是夫君你很奇怪，這可是你五歲時發生的事，你居然還能記下來呢。”
正常人類的記憶是不可能記得住幼年時發生的事，像徐妙雲。
但也有例外，若是幼年發生的事對自身產生非常強烈的觸動，就會被記下來，像朱楨能記下正是這樣子。
“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歡過去的我啊？”朱楨驀然問道。
“好端端的夫君為何這麼問？”
“好奇。”
“那時我確實是不喜歡你，嘻嘻嘻……”她笑靨如花地說道。
若是尋常女子，哪怕是違心話也會說上一點，但徐妙雲不同，非常老實就承認不喜歡過去的朱楨。
為何不喜歡？根據她的說法，過去的朱楨非常無趣，循規蹈矩，很是古板，與其他王候公子沒什麼兩樣。
“如果要說以前的話，我比較喜歡四皇子。”
四皇子朱棣，也就是朱楨的兄長！未來的永樂大帝！
若是徐妙雲還未過門時說這樣的話，朱楨能理解，畢竟從真正的歷史中她本應該和永樂大帝在一起的。可現在她已是朱楨的娘子，是王妃，她這般說可引得他吃醋了。
“怎麼了夫君，吃醋了？”她雙眼清靈，一眼就能看出朱楨的心思了。
舉着雲袖，她掩嘴輕笑：“莫非夫君是要我欺騙你不成嗎？既然你我結作夫妻，應彼此坦誠，互不欺瞞才對。”
“對對對……那麼漂亮的娘子大人，請問你為什麼又選擇我了？”
“因為那一首《無題》啊，夫君可記得？”
無題？朱楨細細回憶才想起來，在兩個月前的皇宮御花園中，閑暇之時他坐在湖邊磐石，冷哼高歌念起一首“無題”。
無題，是唐朝詩人李商隱所作的七言詩，述說男女分別時的不舍痛苦。
現在聽得徐妙雲是因為一首古詩才選擇自己，引得朱楨錯愕：“娘子，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因為這一首詩喜歡上我了？”
“朝廷的皇族公子們多是貪戀權位錢財，少了許多浪漫，但透着夫君所念的詩文，我可以感覺出夫君是一個有趣浪漫、感情細膩的人。”
“就因為這樣？”
“當然不是了，還有許多原因……例如你滿腹經綸，明明會很多東西卻也不顯露出來，就像是一個裝滿許多金銀珠寶的寶箱，給人一種神秘感。”
“寶箱嗎？”朱楨爽朗發出笑聲了，想不到徐妙雲會用上這麼奇特的比喻，竟把他比作寶箱了。
不過這也令得朱楨欣喜，因為她喜歡的是現在的他，而非以前的他啊。
以前的朱楨乃是真正的朱元璋之子，現在的朱楨不過是一名現代穿越者，而徐妙雲喜歡的恰恰就是現代的他。
兩人彼此對視，確認心意，那種感覺就像是地上的連理枝般，根與根相連，彼此依偎。
“真好……娘子我很慶幸能遇上你。”
“我也是，我本以為自己的婚姻大事將會被父親草率安排，未來會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但很開心，我嫁的人是你。”她盈盈一笑，這就前去木桌上取來了白瓷杯。
美酒倒落，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