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他要狀告
慕容荻立刻在風王府內尋找璽寶。
只是她翻遍了整個風王府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難道夜宇珩把璽寶帶到別處了?
慕容荻躲在一處草垛,焦灼地思考着夜宇珩在京中可能擁有的勢力。
她離開璽寶還沒多久,夜宇珩應該還來不及把他送出去,更何況,夜燼寒帶的暗衛也在四周。
忽然,她被腳下的石頭一絆,整個人向後就要向後倒去。
慕容荻順手扶住身旁的牆,卻沒想到那牆體也跟着一起動了!
她震驚地看着牆后另一番天地,眼前是一處雜草樹冠緊緊圍繞着的院落。
夜宇珩居然還在府里造了這種東西!?
有蹊蹺!
她剛打算邁步進去,不遠處忽然閃過一道黑影。
一名黑衣人身後扛着一個麻袋正往院落中的木屋走去。
那麻袋還在劇烈晃動。
而且那個大小……
一定是璽寶!
絕對不能讓他帶走璽寶!
慕容荻凌空一躍,一個側掌打在黑衣人的脖頸處,只是那人極為靈敏,落掌微偏,不至要害。
只是這麼唐突一擊立刻驚動了院落內其他侍衛。
慕容荻剛剛落地,周圍便竄出十多個黑衣人。
該死!
是她大意了。
她微微掃視四周,嘴唇緊抿。
若是一兩個她還能解決,十多個倒是有些棘手。
她趁剛剛那個黑衣人躲閃的功夫,搶走了他肩上的麻袋。
「璽寶!別怕!娘親來救你了!」
麻袋裏的璽寶聞言激動地扭了扭身子,這下慕容荻也確定自己沒救錯人。
只是此時眼前的黑衣人如同蝗蟲般蜂擁而上,她根本無暇打開麻袋。
她一手護着璽寶,另一手拚命揮舞着手中的匕首。
漸漸地,她感覺有些力不從心,若是繼續下去,她肯定撐不住!
她竭力想着對策,忽地只覺身後氣流暗涌,一道強風劈斬過來。
她靈敏回頭打算防禦,就見一人將黑衣人的劍一下劈開。
夜燼寒!
她詫異地看向他,心裏莫名多了一絲安定。
只見他額間帶着幾滴汗水,眉間緊蹙,但眼底卻涌動着無可商量的怒氣。
慕容荻抬眼與他對視的瞬間,從他眼底看到了一絲責備與關切,而她心底,則滿是疑問。
他怎麼找到這的?
來不及想更多,她和夜燼寒相視一眼,抵背而立。
慕容荻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不準受傷。」
她心中有片刻驚詫,隨後輕輕應聲。
二人身影交錯,相輔共擊。
夜燼寒從容有度,每一掌看似毫不費力實則威力無窮,而慕容荻輕功了得,善在奇襲。
兩人自然而然地交替協作,幾乎是瞬間,黑衣人們被解決了大半。
電光火石之間,夜燼寒看着眼前飛上飛下的女人,不覺迷了眼。
忽然,他視線瞥到她腰間裏側別著一枚玉雕,眼神一凝。
這玉雕……
怎麼如此熟悉?
似乎與記憶中某個物件不斷重疊。
他皺了皺眉頭,妄圖湊近些看清楚。
恍惚間,記憶中那個鴨子狀的玉雕形狀逐漸清晰。
那上面寫的……
是「月」字!
那個隸書雕刻的「月」字在他腦海里逐漸清晰,隨之而來的是他不可置信的錯愕。
他手上的動作變得有些遲緩。
那玉雕,不是清兒的嗎?
為何會寫着「月」?
月神醫。
這個名字早已在他的潛意識裏浮現。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想抓住慕容荻,看清她腰間別著的玉雕究竟是何模樣。
而慕容荻看着一把劍就要直直落在夜燼寒頭上但他卻沒什麼反應,一個箭步過去踹飛那黑衣人。
「夜燼寒,你愣什麼呢?不要命了?!」
他耳邊突然傳來慕容荻的怒吼,思緒瞬間被拉回了現實。
夜燼寒眉頭一皺,手腕微旋,立即反應過來,劈開了再次沖向他的黑衣人。
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慕容荻見他神色凝重起來,便不再擔心,眉峰微挑,繼續與眼前的黑衣人廝打。
片刻時辰,黑衣人全部吃痛地摔倒在地,他們二人手下都留了力度,招招不致死。
這些黑衣人身份不明,必須要留活口才能證明此事與夜宇珩有關。
慕容荻稍稍緩了緩氣,這一場戰雖是勝敗分明,但畢竟他們人數懸殊,一番對抗下來,着實耗費了她不少體力。
此刻看着滿地摸爬滾打的黑衣人,慕容荻抱胸,嗤笑一聲。
「呵,夜宇珩也不過如此!」
夜燼寒沒作聲,他周身散發的戾氣愈加深厚,眼神在慕容荻和黑衣人身上流轉。
隨後,他向慕容荻扔過一卷麻繩。
慕容荻接過,和他對了對眼神,瞭然於心。
二人合力將一眾黑衣人捆了起來,且在他們嘴裏都塞了破布,以防自尋死路。
見這群人暫且安生了,慕容荻立刻跑向一處角落,利落地將先前放下的麻袋解開。
璽寶看到娘親那張熟悉的臉龐,心裏滿是委屈和后怕,帶着哭腔道,「娘親!你終於來救我了!」
慕容荻看着灰頭土臉的璽寶,心裏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若是她沒有碰巧發現這個地方,若是她再晚一步,若是夜燼寒沒有突然出現……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她緊緊抱住了璽寶,安撫般摸着他的頭。
這次的事不知要給她的璽寶留下多大的陰影!
「璽寶,是娘親對不起你,是娘親的錯,是娘親沒有保護好你,娘親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置身危險之中了!」
說著說著,慕容荻自己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言語間儘是愧疚與自責。
而一旁,夜燼寒用劍鋒一一劃過黑衣人的脖頸,語調冰冷,「你們身後的人,是風王?」
眾人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全然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樣,而就在他的劍鋒落在一人脖頸處時,那人瞳孔有幾分睜大。
夜燼寒眼底眸光一閃,將劍停在那人脖子上,俯身用劍挑起那人的下巴。
那黑衣人故作鎮定,但額間的細汗被夜燼寒全然收入眼中。
若是全是死士,自是不好攻破。
只是怕是夜宇珩也沒想到,自己挑的死士還有怕死的。
夜燼寒低眉俯視那人,眼底散發不容置喙的威壓,「本王手下,死士從未死的順暢。」
「剝皮、腰斬、車裂,凌遲、縊首,還是烹煮,你覺得呢?」
他一字一頓,劍鋒從那人額頭、眼眶、鼻翼一一劃下,有絲絲鮮血汨出,卻不致命危。
黑衣人逐漸顫抖起來,眼眶瞪大,最後拚命地搖着頭,整個人宛如已經經受了這些極刑。
夜燼寒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劍鋒一挑,便掀去他嘴中之物。
那人眼底儘是恐懼,立刻開口道,「我說……我,我都說,不要殺我,不要!」
聞言,夜燼寒神色一變,立刻拎起那人的衣領,毫不留情地將他拖起,拽着他向正堂走去。
慕容荻領着璽寶迅速跟上,同時還一直小心翼翼地安撫着璽寶,剛剛夜燼寒說的話也捂着耳朵沒讓璽寶聽到。
正堂內。
風王和風王妃已禮成,二人已入洞房,此時正堂內正是歌舞流轉、絲竹盎然的時候。
突然,夜燼寒揪着一個黑衣人的衣領,毫無禮法地闖入。
皇上見狀,龍顏微變,語氣微怒,「寒王,你這是做什麼!?」
夜燼寒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將那黑衣人一把丟向殿下,抱拳作揖道,「恕兒臣無禮,兒臣今日就要狀告風王!」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狠厲道,「你說!」
皇帝神色嚴峻了幾分,他自是清楚自己這個不孝的兒子再胡鬧也不會幹出什麼過分的事,此刻……
他的目光落在跟着寒王前來的慕容荻和千璽身上,此刻,千璽正顫顫巍巍地躲在她懷裏,似乎是發生了什麼。
他也沒有再發怒,而是說道,「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