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到底是誰?
睡夢,樊梨梨聽到嘈雜的勸阻聲。
“四哥,女粗魯刁蠻,孝公婆,敬長輩,更對非打即罵!跟私奔,被拋棄后投河,救幹什麼?但救,還把帶回家,傻了?”
另一女聲響起,“啊四叔,樊梨梨好貨色,看起就算了,還卷了家裏所錢財跟私奔,讓成為村裏的笑話,何必再把帶回?”
兩段段的話說,樊梨梨始終沒聽到自家“夫君”的回應。
從床艱難支起身,透木窗,瞧見寬敞乾淨的院子裏頭,高精壯的屠沉正黑着臉劈柴,身邊站了一男一女。
睡了一段間,記憶歸籠,樊梨梨總算弄清了具身體的身份,還當所處環境。
簡單說,原主也叫樊梨梨,假千金。
原主自幼喪母,被本縣縣令當掌明珠對待,但因縣令公務繁忙,又母親亡故無看管,的縱容,養成一副刁蠻任性的潑辣性格。
然而,原主十四歲,一對夫婦帶真千金門,說當年因故抱錯了。
古代沒親子鑒定,但對滴血驗親十分推崇,加產婆指認胎記,很快證實原主假千金。
於真千金回縣令府,原主假千金被送回村裡。
一自幼嬌生慣養的姐,如何能適應貧瘠窮苦的鄉?
更凄慘的,那對夫婦給自家孩兒定了娃娃親,婚約對象就外頭那沉穩寡言的糙漢——屠沉。
代,對男的審美“乾淨”“白皙”,簡稱白臉,油頭粉面才美。
反而像屠沉樣粗糙冷峻的硬漢,世眼裏“醜陋”一掛。
更何況,屠沉臉蚯蚓疤痕,一條腿又瘸的,簡直丑加丑。
原主尋死覓活的願意嫁,縣令卻表示遵守承諾,給原主添置了一筆嫁妝,強行讓嫁了。
嫁后,原主萬般嫌棄屠沉,把整屠家搞得雞飛狗跳,頂撞公婆,羞辱兄嫂,欺凌姐弟,最後更卷了錢財跟白臉私奔。
剛城,白臉就搶了錢溜之吉,留原主罵罵咧咧地往村裡走,途心摔進河裏。
原主淹死了,因飛機失事而死亡的樊梨梨穿越了。
弄清全部信息,樊梨梨頭。
原主的名聲實壞了,娘家婆家都頗負“惡名”,沒待見。
穿越,怎麼活才好?
正當樊梨梨長吁短嘆之,門口落一高的陰影,遮擋了刺眼的光線。
屠沉知何站門口,一動動地盯着樊梨梨,彷彿探究審視。
樊梨梨動動唇,怯怯地說,“謝,謝謝救。”
屠沉還沉默,慢慢朝屋裏走。
樊梨梨才注意到,走動左腿僵硬怪異,甚靈活。
原主從費心了解屠沉,所以樊梨梨也無法從記憶得知怎麼回事。
屠沉靜默片刻,問,“喝水嗎?”
一提,樊梨梨才覺得口乾舌燥,連忙端起床頭的涼水,口口地喝。
屠沉正再說話,卻聽外頭傳喧嘩聲。
眼神微凝,說,“別亂跑。”
說話冷冰冰的,沒半點感情,再刻意板著臉,那語氣便跟冬日裏冰雪凝結而成的刀子一般,呼嘯着往身刮。
樊梨梨最怕種了,接地氣一點說,就像公司里的更年期領導,學校的教導處主任,挑剔又冷淡,總變着法找茬。
院子裏,一對夫婦焦急地等着,待屠沉,雙方嘀嘀咕咕一番。
樊梨梨伸長了脖子想聽聽說什麼,惜距離較遠,又說得聲。
片刻后,那對夫妻朝屋裏望了一眼,甚放心,相互攙扶着離。
樊梨梨仔細搜尋記憶里的內容,依稀想起,那好像屠沉的父母。
對夫妻生育好幾兒女,撇夭折的,如今一女兒,四兒子,屠沉排行第四,稱屠四。
送走父母,屠沉沒進屋,繼續院裏劈柴。
袖子擼起,露精壯結實的胳膊。拎起斧頭劈向木頭,紮實的肌肉糾結起,好似能一拳打死老虎。
樊梨梨床,慢吞吞地走到門口。
屠沉注意到畏縮又好奇的目光,便擦擦滿頭汗,:“想走就走,留。但如果留,就別再找家裏麻煩。”
樊梨梨絞着衣角,怯怯:“,會的。”
屠沉默默看着。
原主被嬌寵着長的,嫁后也絕對碰任何家務,所以生得細皮嫩肉,光滑白皙,加五官精緻,明眸皓齒,長得跟仙女似的。
哪怕放現代娛樂圈裏,也頂級美一。
樊梨梨又站門檻處,身後陰涼,身明媚陽光,氣質溫婉典雅,看起便一種站光影交界處,朦朧柔如畫仙的美。
半晌,屠沉收回視線,繼續劈柴。
氣正熱,一一揮動斧頭,身後柴火堆成一座山,但也曬一身汗。
穿着洗得發白的粗布衣服,古銅色皮膚滿汗珠,額頭鼻翼的汗液順着硬朗的頜線流淌而,再從脖子滾入精壯的泛紅胸膛間。
樊梨梨覺得自己必做點什麼,且說兩夫妻關係,更重的,救了。
把原主從河裏救起,何借屍還魂一說?
“,喝點水?”樊梨梨說著就往屋裏找茶碗,然而腳陡然一趔趄,慘叫一聲,噗通栽倒地。
“好痛。”
坐地掀開裙擺,見膝蓋磕破了,血絲泛濫。
怪笨,只生怕自己露餡,被瞧端倪,一間連行為舉止都知該怎麼擺正,顯得獃滯而刻板。.
屠沉眼睜睜看着摔倒,沉默片刻,丟掉斧頭走進。
樊梨梨如軟糯香甜的糯米湯圓,嬌的身軀縮成一團,正紅着眼睛,坐地對紅腫的膝蓋吹氣。
自開放的現代社會,並覺得撩起裙擺露膝蓋什麼問題,屠沉卻觸及白皙腿的瞬間轉移視線,敢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