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叫李易
這時,黑暗的樹林中傳來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朋友,做個交易吧。”
這聲音很明顯是個男人的,但沙啞中卻帶着一絲yīn柔,聽起來很刺耳。
“什麼交易?”寧哥淡淡道。
“我可以給你們一張走出這個山林的地圖。”說到這裏那人停了一下。
我有點詫異,這人為什麼會給我們出山的地圖?想必不會這麼簡單吧!
“還可以把你們朋友的屍體還給你們。”
阿二!他說的肯定是阿二的屍體!看來這人就是白天出手偷襲殺死阿二的人。
我下意識地朝上看去,希望阿大可以沉的住氣。
“那你要換什麼?”寧哥的話很淡漠,當然語氣中有着試探。
那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現身,一直藏在某棵大樹后,“你們也知道,白天我弟弟中了一槍,我只要一包治槍傷的葯。”
“我要是不願意呢。”
“那你們可就要死在這裏咯…”那人揶揄的語氣中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我被殺氣驚的打了一個冷顫,這時才覺到我的左臉頰傳來一陣陣溫熱清香的味道,我才意識到了自己的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和林惠的臉緊貼在一起,不過好在聚jīng會神的林惠根本沒有發現這份尷尬。
我想讓開,心裏卻在這時無原由地升起一股不舍的感覺。
“我可以當做這是威脅嗎?”寧哥的語氣很強硬。
“你可以這麼認為。”那人淡淡地說道。
“那好吧,我不換。”
我心中泛起一陣詫異,這幹嗎不換?一份對我們來說毫無用處的葯換出山的地圖和阿二的屍體。不過我還是相信寧哥的,想必他這麼做肯定有着自己的打算。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寧哥會拒絕的這麼爽快,他提出的條件確實誘人,對我們還毫無損失。
那人語氣變得不再那麼強硬,“你可以說出你的條件我聽聽看。”看來他很在意他的弟弟。
寧哥淡然道:“說出你們的身份,和目的。”
“哈哈…”樹林裏傳來輕笑聲,“這不是你們能知道的,知道了反而對你們不好。”語氣中充滿輕視。
“哼,你可以說來聽聽。”
“自信是好的,但過於盲目就是愚蠢。”那人的話語中包含着殺機。
“是誰愚蠢還不一定。”
“呵呵,是嗎?希望你不是只會圖口舌之快。”這是說話聲音越來越遠,顯然那人要走。
寧哥當即發出信號,我和林惠立馬衝出帳篷,隨着寧哥朝前追去。
阿大也在瞬間發難,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阿大下手很重。
寧哥交代過,不管對方來幾人,只要留一個活口就夠了。寧哥說的時候我還擔心殺人後回去怎麼辦,寧哥告訴我不用擔心,現在情況危急,殺人也只算自保,回去后不會追究的。
眼前的人雖然是殺弟仇人,但阿大還是有分寸的,槍沒有用,只是手持傘兵刀對敵。
那人的身手也很不錯,但和阿大相比就有點相形見拙,畢竟特種兵的戰力不是吹的。看樣子白天若不是偷襲,即使他們兄弟兩個加起來都不一定是阿二的對手。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這樣的局面,可能是白天的偷襲得手讓他對我們起了輕視之心,所以才敢一個人來找我們,現在看來他可能腸子都已經悔青了。
結果是毫無懸念,阿大化悲痛為力量,沒有需要我們幫忙就擒住了對手,還是毫髮無傷的完勝。
那人被阿大壓在身下,正在死命且無用地掙扎着,見我們上前,朝我們瞪來一個兇狠的眼神。
他的手和頭都在流血,而他卻好像充若未聞,繼續無謂的掙扎。
“對不起,看來愚蠢的不是我。”寧哥的語氣還是很冷漠,但這時卻顯得霸氣十足。
那人見寧哥這樣說頭不自覺的低下一點,顯然不敢於寧哥直視,“你說的,是誰愚蠢還不一定,提醒下你,別高興太早。”
誰都聽的出來這是嘴硬。
“起碼現在我比你開心些。”不得不說寧哥現在表現的很霸氣,本就被擒的對方被逼迫的可謂快喘不過來氣。
“那又能怎樣,白天我幹了一個,現在死了老子不虧!”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阿大聽到這裏手上的勁不自覺的加重,那人悶哼兩聲卻又強忍住了。
寧哥並沒有出聲阻止,得到“默許”的阿大手上的勁在慢慢加大。
“啊,你們想怎麼樣?”
“說出你是什麼人?目的是什麼?是誰指使你們的?”見那人鬆口,寧哥恰逢時宜的問道。
“我只能告訴你我叫李易,多的無可奉…啊!啊!”
阿大加了點勁。
“其它的我說了,就算你會放過我我也難逃一死。”李易的額頭全是大顆汗珠。
阿大還在加力,但這次李易忍住了,汗水一顆顆掉落,但就是不鬆口,像在向我們表決心。
“山神爺是怎麼回事?李貴是怎麼死的?進山的兩考查隊在哪?”寧哥炮語連珠的問道。
“山神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你說的考查隊在哪兒。”
見李易不說阿大還準備再加力,寧哥出手阻止了阿大,“我給你治槍傷的葯,把我兄弟的屍體還來,還有地圖!”
“好,好,好,我帶路,你們跟我走,就在前面不遠。”李易慌忙答應,生怕寧哥會反悔的樣。
寧哥為了防止李易逃跑給他帶上了手銬,也為了讓李易相信我們,提前就把治槍傷的消炎藥給了李易,反正這麼多人看着,不怕他跑了,何況還帶着手銬呢。
出發時寧哥帶的有一些軍用消炎藥,這種消炎藥適合很多種病症,在山裏醫療條件有限,不可能帶上各種病症針對xìng的藥品,一顆強力消炎藥很多時候可以保住一條命。
李易艱難的站起來,眼中的兇狠已不再有,更多的是一絲敬畏。他完全沒有想到阿大的身手會這麼好,本以為就算談判不成全身而退還是可以的,現實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上,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易在前面走着,很小心,不時還會回頭或者朝兩邊看去,像是在找什麼路標記號之類的。
我把眼睛崩的跟鵝蛋似的,愣是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
約摸走了有五分鐘,李易停了下來,在一塊較深的灌木叢中扒弄起來,不一會兒從中拖出一具已經僵硬的屍體。
阿大見后眼眶不禁濕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