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怎麼知道
顧海霖回到晉城,忙完華飛的事務,又到大灣區一趟,一個星期後再次返回晉城接到江會和的電話,約他到江家吃飯。
顧海霖當天晚上去了,還拿了支瑪歌。
他們在院子裏設台,而這會兒的天氣有點轉涼,他們在旁邊點了火。
顧海霖看着這火苗,想起了上次到聊城找聞悅的一幕。
那天晚上,他一夜沒睡,一直期盼着聞悅會半夜出來找他,但等到天亮,只等來了顧昭霆和周雨晴離開,而她還是那句話,讓他走。
江會和給他手裏的酒杯倒了酒,“想什麼呢?”
顧海霖回過神,看着杯里的紅酒,在火光的映襯下,閃着紅色的光,他淡然地扯了下嘴角,“沒什麼!”
江會和自然不相信他說的,“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在想某人。”
顧海霖頓了下晃酒的動作,眼底的火光突然變得幾分黯然,他無不否認,打趣道:“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你之前去找她,她怎麼說?”江會和抿了一口紅酒。
“她恨我。”顧海霖也喝了酒,不過這次是一口悶的。
酒入喉嚨,一陣絲滑,可到了胃裏,瞬間如同一團烈火燃燒起來。
江會和又給他倒了酒,“你沒有跟他說清楚嗎?你一開始只是讓車創綁架到遊艇最後一層,並沒有扔她入海,這一切都是車創的主意,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海霖看着杯里的紅酒,“你覺得她會相信嗎?”
江會和被問住了。
在沒有任何證據之下,又在極其憤怒憎惡之下,任誰都不會聽解釋。
“還是先讓她冷靜一段時間,然後再去找她說清楚,說不定她會聽進去。”江會和說道。
顧海霖沒有出聲,再次飲完杯里的紅酒。
他坐在這裏,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酒就喝了好幾杯。
屋裏突然傳來響聲,江晨朗跑了出來,“哥,爸爸他又發脾氣了,媽媽拿他沒辦法,你還是趕緊進去看看吧!”
江會和只好放下酒杯到屋裏看,顧海霖看了一眼,想着進去幫忙,但被江晨朗按住,“顧老師,我爸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顧海霖只好坐回位置上,江晨朗往回看了看,眸底閃過了一道異樣,轉而道:“顧老師,我希望下次聚會,你能夠帶聞悅回來。”
顧海霖倒是希望,可感覺希望有些渺小。
江晨朗回到屋裏,江會和很快出來,沒有提到江建剛半句,只道:“昌輝那邊你有想法嗎?”
聞盛和楊巧珍因涉嫌謀殺計曉薇一事,被關進監獄裏。
即便他矢口否認與此案有關,即便他請了最好的律師,依舊抹不掉他從犯的事實。
楊巧珍的父母親到底心繫女兒,不願意女兒下半輩子都待在監獄裏,同樣的請了律師團隊接受這案件,現在更是花了巨額保出楊巧珍。
聞穎一心想要穩住昌輝,想藉此機會拿到昌輝的主權,可奈何聞盛不同意,她只好到處尋求幫助,但屢次碰壁,因為沒人願意接手這個燙手芋。
“沒有想法,”顧海霖對昌輝沒有任何的興趣,而且他給他帶不來任何價值,“不過家豪倒是有想法。”
江會和挑了下眉頭,但也在預料之中,“也是,昌輝原本就屬於他父親聞山的,他拿回來也是應該的。”
顧海霖的思緒再次飄向某人身上,眼睛盯着面前燃燒的火堆。
……
晚上九點鐘,顧海霖才從江家回到中糧。
剛下車,就看見一樓亮着燈光。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聞悅回來了,可看到出現在門口處的孟詩,眼底的希望瞬間被澆滅。
孟詩穿着平底鞋朝他走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顧海霖關上車門,表情冷漠,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冷冷地問她,“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你,順便跟你彙報一下顧開博跟吳金桃的事。”孟詩前兩天就來過中糧,但等了一個晚上,都沒有見到他本人,她也只好施施然離開。
顧海霖走進別墅,孟詩跟在後面。
他脫掉身上的外套,孟詩伸手過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由她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他解開袖扣將袖子擼到手肘上,坐到沙發上。
孟詩倒了杯水給他,她想坐在他旁邊,但又怕惹他不爽,便乖巧坐在對面,“他們兩人的案子昨天就開始了,因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吳家楓的死跟顧開博有關,法庭判他無罪,吳金桃不服,繼續上訴。”
顧海霖喝了口水,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即便他在大灣區,依舊知曉他們的事,他淡淡地說了句,“你抓緊時間,讓顧開博跟吳金桃離婚,再利用你肚子裏的孩子拿到財權。”
孟詩的手不自主地放在肚子上,她現在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我也想儘快,但這官司起碼要打一年,估計很難在短時間內拿到顧氏的財權,而且誰也不知道在這懷孕期間會發生什麼事,聞悅就是最好的例子,本想着滿心歡喜借種上位,沒想到最後落得這般田地,我真怕自己會成為第二個聞悅。”
一提到聞悅,一提到遊艇那事,顧海霖的心沒來由一痛。
他掀起眼帘看着孟詩,氣息一度壓得很低。
孟詩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她並沒有向他道歉,而是委屈巴巴道:“我是真的害怕嘛!”
說著,她纖纖玉手放在他的手上。
顧海霖冷冷抽回,“有人看見車創跑去找你。”
孟詩表情一滯,臉色青白交加,她驚慌地扯了下嘴角,心虛地看向其他地方,“他,他是來找過我,問我要錢跑路,我沒有同意。”
“那你為何不第一時間告訴我?”顧海霖直視她,目光透着凜冽的暗芒。
“他拿槍威脅我,不允許我向你說他找我的事,否則就要我胎兒的性命,讓你沒辦法實施接下來的計劃。”孟詩找了個理由。
顧海霖臉色愈發陰冷,他起身走到孟詩面前,身子緩緩俯下,一手撐着沙發扶手,一手捏起孟詩的下巴,迫使她正視自己的眼睛,“他是怎麼知道我這些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