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番外四
第6章
“我一定會去接你們的。”五條咒緩了一會之後這才抬起頭對兩個孩子說,“走吧,快到登機的時間了,我送你們過去。”
事情還算是順利,五條咒把兩個孩子交給了地勤,一直等到那架飛機起飛才終於走出了候機廳。
他看到那架白色的飛機拔地而起,載着他的軟肋飛向了遠方。他安排了人在那邊接人,兩個小孩過去之後不會面臨孤立無援的情況。
五條咒已經將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
然後是……御三家們。
一想到要和那些傢伙們打交道五條咒就噁心得要命,但是沒辦法,要想和那些龐然大物較勁就只能讓另外一個龐然大物來跟他較勁。
怎麼說御三家也已經紮根在這個國家上千年了,雖然不至於和它們打個平手,但讓他們投鼠忌器還是可以做到的。
五條咒開着車離開,前往東京的咒術高專。
在找御三家的那些老橘子之前,他要找咒術界的另一個老傢伙幫忙。
天元。
要想見到天元其實很難。
不過就算是在天元這裏碰壁也無所謂,他不過是失去了另外一個動手的法子罷了,他還有planA、planB、planC,總有解決的方法。
別的不說,就光他手上這條航線就足夠這些人眼饞的了,光是這條航線就夠港口黑手黨屹立於不敗之地,其餘組織都需要通過港口黑手黨的允許才能夠使用,之前□□的資金捉襟見肘不過是因為五條咒追求效率有些透支罷了,只需要一段時間就能養好。
但港口黑手黨把持航線的原因還是因為有五條咒,若是其他人根本就吃不下這麼大一塊蛋糕,只要五條咒還在,港口黑手黨就能夠再次起來。
而且還有五條悟呢。
五條咒對利用自己血緣上的兄弟沒有任何愧疚。
以前只希望不要看到他,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最好永不相見,但現在卻希望他能有所補償。
不然着實便宜他了。
別的不說,庇護自己弟弟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至於以前說的永遠不要再見面了?根本沒有人會去計較這個,五條悟只會欣喜若狂。
五條咒沒有咒力,咒術高專的結界攔不住他,而他之前來過咒術高專,還有夏油傑的幫助,自然知道薨星宮在哪裏。
其實夏油傑想和他一起過來,但是五條咒嫌棄他有咒力,還容易打草驚蛇,所以沒讓他一起過來。
夏油傑無奈,本來以為能幫上忙,沒想到因為有咒力被嫌棄了,但想到五條咒的實力,也就沒多話,但到底還是幫了五條咒不少,至少在另外一個國家接着伏黑惠和津美紀的人就是他安排的。
他躲着高專內部的監控和警示術式,七拐八繞的終於來到了門的外圍。
到現在五條咒都覺得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很蠢。
這種迷惑別人的小把戲對有咒力的人來說是迷宮,但是對沒有咒力的五條咒來說幾乎形同擺設,他甚至還看到了高專的咒具庫,他停在咒具庫的門外,最後還是沒進去。
畢竟是求人辦事,最好不要先把人家家門打壞。
他來到薨星宮內里,站在那片已經被處理乾淨的平台,打了聲招呼:“天元先生,不知道今天方不方便見您一面。”
他知道天元聽得到,只是想不想聽。
果不其然,薨星宮裏面沒有回答,五條咒耐心地等了一會,過了十分鐘之後就又重複了一次。
五條咒很有耐心,他並不介意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只要天元肯明確的給他一個答覆。
他的手腕上還戴着一款機械錶,就是為了防止電子屏蔽不知道時間,但五條咒也不去看,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複一次會面請求,過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空曠的大廳才終於有了回應。
像是有些無奈,但還是同意了。
“進來吧。”
說罷,五條咒的面前出現了一扇門,他臉上終於露出笑容,拉開門走了進去。
只是五條咒沒想到,所謂的天元大人竟然是一個頭部畸形,完全不像是人類的傢伙。
“五條咒,我知道你。”天元大人雖然長相醜陋,但是語氣倒是挺和藹,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年紀大了對小輩十分和藹可親的長輩,但五條咒不會小瞧他。
“天元先生消息倒是挺靈通。”
“你和悟可是並肩的天才。”他說道,“只是沒有人發現罷了。”
五條咒勾勾嘴角,但並不覺得這句話很好笑。
沒有人發現的天才?
那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你的心境好像發生了變化。”天元給五條咒變出了一把椅子,甚至還給了他茶水和點心,一副要和五條咒促膝長談的架勢:“是發生了什麼嗎?還有……你來找我是做什麼的?”
“那我也就不多啰嗦了。”他說道:“我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希望能夠得到御三家。”
這個回答……
天元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
“當然沒有。”五條咒說道:“您可以考慮一下。”
“你的願望是好的,但你考慮過御三家的根扎得有多深嗎?他們已經成為了咒術界甚至是日本的龐然大物,不是你一個小孩子可以對抗的。”
在年紀有上千歲的天元眼裏,才二十四的五條咒的確就個小孩子。
“這件事就不需要您管了,我只需要您的支持。”五條咒說道,“我答應你,這隻會是好事不會是壞事,您對御三家掌控咒術界卻不讓您出去也苦惱已久了,不是嗎?”
“我是主動不離開的。”天元解釋,“我的能力無法自保。”
“到底是無法自保還是被迫定下的束縛?”五條咒問他,“千年前您不照樣自由自在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您甘於現狀了?”
五條咒沒再說話而是等天元回答他的問題。
天元也沒有開口,反而一直打量着五條咒。
其實這種話在千年來有許多人跟他說過,只是說出這些話的人都希望他能夠自己走出來。
可是五條咒呢?
他要的只是一個支持。
兩邊要求的不一樣,量級也不同。
“我的支持是沒有用的。”天元終於說道,“對於咒術界來說我只是一個保護大家的吉祥物而已。”
“不,您不是。”五條咒的嘴裏終於有了敬語,“您從未從薨星宮離開過,自然不知道結界裏的日本在其他國家看來是什麼吧?”
“哦,是什麼?”
“咒靈是有特殊能量的生物,而術式也是,尤其是五條悟,雖然很強,但對他們來說大概相當於……大型核電站?”五條咒像是在開玩笑,但話里的內容卻不是開玩笑:“其實您根本沒有必要一直維持着結界。”
天元終於沉默下來,他有些複雜地看了五條咒一眼,良久之後才終於感嘆道:“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
五條咒回到了橫濱。
他的神情很是輕鬆,顯然解決了心腹大患,他一邊走一邊問跟在他身邊亦步亦趨的鋼琴師,“波本說了嗎?”
“還沒有。”鋼琴師彙報到:“他什麼都不肯說。”
“好。”五條咒並不意外。
他並沒有動什麼不得了的手段,所以波本還能堅持得住,不過五條咒也並不是真的想從波本的嘴裏得到什麼,只是做個樣子而已。
因為他知道的比波本要多得多,能做到的也多得多。
“去把太宰治叫回來,我有事情找他。”五條咒吩咐道。
“是。”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太宰治這才出現在了五條咒面前。
失去了幹部位置的太宰治看起來和過去沒有什麼不同,區別大概只有他看起來要更加的頹廢一些,手腕上露出來的繃帶從裝飾性的變成了真的包紮傷口,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藥味。
顯然,對於太宰治來說,出外勤當真的戰鬥人員真的很苦手。
他更擅長站在後面發號施令。
五條咒當然知道這是浪費太宰治的才能,可五條咒現在就是要消耗他的精力而已。
“首領,不知道您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太宰治開門見山,“我現在已經不是幹部啦,只是一個普通的低級成員而已。”
“我知道。”五條咒垂着眼睛處理公務,“把‘書\給我。”
“書?我之前辦公室里的書嗎?那個您自己去辦公室里找不就好了?”太宰治在聽到五條咒說書的時候心下一驚,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還是說是森先生的書?我可不知道他把書放在哪裏了。”
“能夠看到平行世界的那本書。”五條咒說道,“我知道你有。”
五條咒直接挑明了,根本就不給太宰治辯解的機會,太宰治臉上時常掛着的笑容終於消失了,鳶色的眼睛定定注視着五條咒。
“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難道是什麼小說嗎?”過了好一會,太宰治才上前一步,“小說名字叫什麼?聽您說的我也好奇起來了。”
“你之前藏到了異能特務科不是嗎?”五條咒說,“想要拿出來應該很輕鬆。”
太宰治沒想到這都被五條咒知道了。
他還有什麼不知道?
他甚至知道“書”的存在。
太宰治當然知道有其他人知道書的存在,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五條咒,畢竟之前五條咒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端倪,甚至有些過於極端,不肯多思考,和他剛認識五條咒的時候幾乎變成了兩種模樣。
可現在五條咒卻跟他說他其實知道很多,就連“書”這麼隱秘的事情都瞞不過他。
既然五條咒知道了“書”,那麼他估計早就知道自己和森鷗外的謀劃了。
難不成這都是他故意的?
儘管之前就猜到了,可五條咒還是給了太宰治一個驚喜。
也不能說是驚喜吧,只是說……一個意料之外。
“早就消失啦。”太宰治在發現五條咒其實什麼都知道的時候才說,“那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世界上。”
“是嗎?”五條咒問,“所以你是承認了?”
“……對。”太宰治也知道,那就沒有必要繞圈子了,他索性走上前,從辦公室中間走到了辦公桌前面,幾乎貼着那張紅木桌子。
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壓在了五條咒和他面前的文件上,將五條咒籠罩其中。
太宰治是倒着看的,只能認出標題上面的幾個字,下面的小字掃一眼他暫時分辨不出來。
【對森田慈善基金會的調查報告書】
森田慈善基金會?
“您對書知道多少呢?”太宰治只掃了一眼,記下這個名字,繼續問道,“知道您是個變數嗎?”
“嗯?”五條咒倒是的確不知道這個,“我是變數?”
“您沒看裏面的內容啊。”太宰治驚訝:“我還以為您知道呢。”
“您是萬千個平行世界裏面唯一一個多出來的人,因為你織田作才會死,我才沒能救下織田作。”太宰治索性將自己所有的偽裝都撤了下來,露出了他隱藏已久的真實面孔,說出了其中一個壓垮他的原因,也是讓他決定殺死五條咒的原因。
原本是打算設一個局讓五條咒“自然死亡”,可自從前幾天五條咒把他和森鷗外一起擼下來之後,他就懷疑五條咒知道了什麼,只是哪怕是他都沒能查到五條咒究竟是從哪裏知道的。
五條咒聽到他的話,這才饒有興緻的抬起頭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壓了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十幾公分,在這個距離里,五條咒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太宰治臉上的絨毛。
太宰治長得非常好看,是那種可以迷惑許多小姑娘的精緻的頹廢美,哪怕他是個黑手黨也依舊會有不懂事的小姑娘會對太宰治情根深種,想和太宰治談一個戀愛。
可惜五條咒天天看自己的臉都免疫了,對太宰治的那張臉有十成十的抵抗力,反而是太宰治看到五條咒那張臉有些怔愣。
他似乎只記得對五條咒的恨了,已經許久沒有認真的打量過五條咒,此時再細細看去,只覺得五條咒的確是長了一張攝人心魄的漂亮臉蛋,甚至和過去有了截然不同的魅力。
青年唇紅齒白的面容上有着一雙流轉金輝的眼眸,俊俏卻美麗逼人,那雙眼睛給他增添了那麼一份年少輕狂的自信,看似狂妄,但着實令人心生歡喜。
“唯一一個多出來的人。”可五條咒開了口,那張不點而朱的紅唇顫動着,“其他世界的我都死了啊。”
他的聲音竟然有些高興,“真不錯,看來其他世界的我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受苦,這是好事。”
所以說他才是所有世界裏最倒霉的那個倒霉蛋嗎?
“嗯?”太宰治這次是真的意外了,“我以為你會覺得自己是個奇迹。”
“不,你不懂。”五條咒搖頭,“或許我是來這個世界接受考驗的。”
“耶穌?”太宰治愣愣地問?
“不,我可不是耶穌那種虛偽的傢伙。”五條咒忍不住說道,“我現在只希望自己能過得痛快一點而已。”
痛快。
是的,痛快。
現在他追求的其實就只有這麼點東西了。
他希望自己能夠……活得更開心,不用被其他人指揮,能夠自由地操控自己的人生。
就算為了自由死掉也無所謂。
至少他是自由地死去的。
太宰治認真的看着五條咒的表情和眼睛,然後驚愕地發現五條咒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來這個世界是接受考驗,而並不是萬千世界的奇迹。
太宰治緩緩地咀嚼着這句話,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又重新掌握了理智。
五條咒繼續說,“現在去異能特務科把‘書’帶回來吧,我想看。”
他好像在說:你沒有機會。
像是十二點的鐘聲敲碎了灰姑娘的美夢。
太宰治抿着唇,最後猛地後退一步拉開和五條咒的距離,像是逃跑似的往後撤了幾步,最後掉頭離開,甚至沒有和五條咒打招呼。
他在逃避。
而太宰治在離開首領辦公室之後竟然有些慌張,他穿過兩個守衛中間,按下了電梯按鈕,正在上升的電梯打開,卻在電梯裏面見到了森鷗外。
顯然他也是被叫上來的,但太宰治顯然沒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兩個人擦肩而過,讓森鷗外有些奇怪。
五條咒跟太宰治說了什麼?
他走到門口,恭敬地敲了敲門。
*
太宰治神不思蜀地坐着電梯來到了樓下,從電梯裏面看向外面,但他能看到的只有一樓大廳走廊裏面掛着的油畫。
這些油畫是從五條咒上位之後換下來,原本那個首領喜歡一些人像油畫,後來被五條咒都換成了風景或者是景物,看上去要高雅一些。
“在電梯裏面站着幹什麼?不要在這裏佔位置。”太宰治還在發獃的時候,門口的尾崎紅葉見太宰治還不出來,有些無語地說道。
“呀,紅葉大姐。”太宰治這才回過神來和她打招呼:“這是剛才外面執行任務回來?”
“也不知道是誰做任務做到一半突然跑回來。
“哈哈哈,畢竟首領叫我回來嘛。”太宰治不以為意,“我先走了。”
他現在要去異能特務科。
本來他是不想把書給月野宙的,但是現在不一樣。
他現在非常好奇五條咒知道書之後的表情,或者說是看到了書的內容的表情。
他為什麼會說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是受苦的呢?
太宰治不是不知道五條咒的過去,也知道他那個兄長有多無語,但對於他來說,這一切便是折磨嗎?
太宰治不是很清楚這些。
但他明白,只要自己留下水晶鞋,哪怕灰頭土臉,埋入塵埃,都可以被發現。
因為那是萬千世界裏的獨一無二。
去重重防衛下的異能特務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太宰治需要重新規劃一下自己的動手計劃。
簡單來說就是把人支走,自己進去,拿了書,然後出來。
他當然記得自己把書放在了哪裏,也能遊刃有餘地從異能特務科把“書”帶出來。
他費勁吧啦地把那本本應該好好藏起來的書重新拿了回來,只是等他走到一半的時候,天卻下起了雨。
太宰治倒是不覺得淋雨有什麼不好,只是那本書會被雨淋濕,只能小跑着去了路邊的一家咖啡店躲雨。
濕漉漉的頭髮和衣服往下滴答着雨水,太宰治拿着零錢隨便買了一杯咖啡,這才坐在一張皮面的椅子上將懷裏的書抽出來,翻開了內頁。
那本書里其實有很多空白,前面寫的字也都是目前為止發生的事情,可是當他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卻發現那上面寫的字發生了變化。
原本寫在上面的字像是被憑空擦了去似的,只留下一層十分淺淡的痕迹,太宰治看不清上面的字,卻也擦不掉。
發生了變化……
因為五條先生嗎?
太宰治冥思苦想,雖然知道有可能和五條咒有關,但是缺少關鍵性的信息,暫時還沒想通,他翻到其中一頁,看到那熟悉的撕裂痕迹,確定沒有其他地方的改變,這才收起了書,等待雨停。
好在雨停的快,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總算了停了,只是下完了雨,現在也都五點多了,天空算不上晴朗,可因為雨停,在各處躲雨的下班族和學生們才紛紛出來,抓緊時間回家。
太宰治不敢繼續耽擱,離開了咖啡廳繼續往□□走。
這附近有一家小學,他逆着人潮,身周是剛放了學嘰嘰喳喳往家裏跑的小學生,太宰治這一副淋了雨的樣子引得這些小孩子們頻頻回頭,還不小心撞到了太宰治。
“對不起大哥哥!”撞了他的那個小孩不好意思地道歉,太宰治搖了搖頭,並不放在心上,就聽到遠處有個小孩子叫他:“文太!你好慢哎!”
“我馬上來!”
撞了太宰治的那個孩子又一次對太宰治道歉,只是這次太宰治卻沒再說話了。
他看到了那個說話的小孩。
剛上小學沒幾年的男孩子看不出一絲陰霾。
那是幸介,織田作之助收養的年紀最大的孩子。
可是這個孩子……不是已經死了嗎?
“幸介!”太宰治顧不得其他,小跑幾步上前站在了幸介面前,幸介被嚇了一大跳,但看到是太宰治這才鬆了一口氣:“是太宰哥哥啊。”
太宰治當然見過這些孩子們,孩子們也認識他,此時見到太宰治幸介還有些心慌。
因為織田作跟他們說不要和過去的朋友聯繫,和過去一刀兩斷。
但是這是太宰治主動找上門的……應該和他沒關係吧。
“你沒事嗎?”太宰治抓着幸介的肩膀問道,“咲樂他們呢?”
“咲樂他們也沒什麼事……”幸介說道。
“那……織田作呢?”
這次幸介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是織田作最好的朋友,如果不告訴我的話我會很難過的。”太宰治裝作要哭出來的樣子,讓幸介看得心裏發軟,他抓了抓短短的頭髮說:“還活着啦。”
太宰治只覺得世界猛然安靜了下來。
高興,激動是其一,那種本以為已經死去的摯友再次復活出現在他的生命里讓他有一種茫然和不知所措。
“帶我去找織田作吧。”太宰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具空殼,他能聽到自己說話,也能看到幸介點了點頭帶自己往其中一個方向走。
那裏其實距離港口黑手黨的總部算不得遠,在一棟紅磚樓的後面,是一間年紀久遠的公寓。
拎着兩包食材的織田作之助正拿着鑰匙開門,他身邊跟着幾個小孩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
“織田作!太宰哥哥過來了!”
幸介喊了一聲,織田作這才回過頭,和太宰治隔空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