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人離婚等於重生
沈邈有幾分錯愕，看着遠去的出租車頗為感慨地搖頭：“女人離婚等於重生，這還真是……”視線瞥到沈濯言陰沉得快要滴水的臉色，又小心翼翼住了嘴。
沈濯言一言不發合上車窗，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眼前又浮現出喬晚的笑，很明艷，和從前那個怯生生只會對他小心討好的喬晚判若兩人。
兩年前她在自己的生日宴上，當著全市名流的面幾乎讓他顏面掃地；兩年後，她又笑靨如花地和其他男人出現在他面前，還對自己冷言冷語，不屑一顧。
這女人真是一如既往地會惹他生氣，沈濯言眉心擰在一起。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斥滿安靜的車內，沈濯言看到來電顯示上的素素兩字，嘴角的銳利柔和了幾分。
“濯言，你在哪裏呀？我打電話去公司他們說你都離開有一會兒了”剛接通，秦素素甜得有些膩人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怎麼還沒回家啊？”
“剛有些事找小邈談，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沈濯言聲音溫柔地哄到。
掛了電話沈濯言不禁覺得有些疲憊。
兩年前，喬晚和他離婚後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老太太一向疼愛喬晚，自然對秦素素百般不喜，一力阻止她嫁進沈家。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體本就不好，再加上對沈濯言和秦素素的極度不滿，情緒起伏過大突發了腦梗。因為救治及時沒有性命之憂，但留下了偏癱的後遺症，半邊身子無法活動，口不能言。
沈奶奶生病後，秦素素以照顧奶奶之名搬進了沈家，前前後後親力親為，甚至因為太過勞累導致了流產，沈濯言心疼不已，卻不願違抗奶奶的意思，所以兩人的婚事一直拖到了現在。
不過全市的人都將秦素素視為沈家的“准夫人”，畢竟沈濯言對她的憐愛大家都有目共睹。
但兩年來，對奶奶和素素的愧疚像兩座大山壓在沈濯言心頭，家裏讓他感覺疲憊甚至產生了抗拒。
關於喬晚那部漫畫影視化的合作基本已經談妥，兩家也都簽了合同，拍攝過程中喬晚將作為顧問編劇跟組。
今天就是男女主人公的試鏡，演員和角色貼不貼臉當然還是喬晚這個原作者最有發言權，所以試鏡現場喬晚也在。
沈濯言到時，喬晚正坐在位置上翻閱試鏡演員的簡歷和照片。一頭微卷的長發搭在左肩，露出姣好的側臉，耳畔的長流蘇耳飾熠熠生輝，她今天依然穿着一身白色西裝，整個人周身像是有一圈瑩潤的光暈。
沈濯言晃了晃神，手臂上傳來的刺痛及時喚醒了他。
秦素素今天為了試鏡特意打扮得十分嬌媚，又特意和沈濯言一同到場，可當視線觸及房間內那個白色的身影時，明媚張揚的笑容立刻凝固在了臉上，挽着沈濯言的手也一瞬間不自然地收緊。
影視公司的老闆笑容滿面地迎上來招呼道：“沈少，秦小姐！就等您二位呢。”
沈濯言整理好自己的震驚和疑惑，和往常一樣淡淡地開口道：“那位小姐是？”
“忘了介紹這位就是漫畫的原作者喬晚小姐，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人剛從國外回來。”
喬晚起身來到沈、秦二人面前，露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容，眼神有幾分戲謔地看了看沈濯言身邊面色僵硬的秦素素，又將目光轉到沈濯言臉上，似乎感受不到沈濯言眼裏的冰霜，直視着對方的雙眼。
“沈總，初次見面，我是喬晚。”
沈濯言聽着面前那人動人的聲音說出“初次見面”四個字，沒由來地感覺刺耳，就這麼想和自己撇清關係嗎？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
“初次見面嗎？我倒覺得喬小姐眼熟得很。”
“聽聞沈總和秦小姐鶼鰈情深，除了秦小姐從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喬晚笑容不減，不動聲色道：“不知是否好事將近啊？”
沈濯言被喬晚的軟刀子捅了一下，面色一沉：“不勞喬小姐費心。”拉着臉色尚有些蒼白的秦素素，從喬晚身邊繞過去落座：“抓緊開始吧，我沒多少時間。”
影視公司老闆察覺到三人間的劍拔弩張，有些不明所以，聽到沈濯言的話急忙吩咐助理下去安排。
秦素素看着與兩年前判若兩人的喬晚，不由感到一絲心慌，看着喬晚那張讓人驚艷的臉，嫉妒就像毒蛇一樣爬上她的心頭。
沒有人，沒有人能阻止我成為沈太太。
幾輪面試下來男主角的人選已經敲定，是徐朝易剛簽下來的新人，還沒上過通告所以沒什麼熱度，但潛力很好，外形條件也都符合。
女主角的人選卻陷入了僵持。
影視公司老闆和沈濯言自然是極力看好秦素素，但導演和喬晚都認為秦素素的表演技巧有餘，情感不足。
另一位新人小花林見鹿，人如其名表演充滿靈氣，喬晚和導演都很滿意。
沈濯言面對場上的僵持淡淡開口：“原作在國內本就不算太火，關注的人也不多，如果男女主都用新人演員，沒有粉絲群體的加持。”沈濯言雙手抱在胸前往後一靠：“流量沒法保證，素素好歹也是一線女星，能給這部劇帶來的熱度話題度都不是兩個新人可以比的。”
“我是個商人，利益為重，喬小姐別介意。”
喬晚蹙眉，心裏其實有些認同沈濯言的話，她作為作者和畫家自然是想呈線最好的藝術效果，但一部影視作品流量和話題度才是它的商業價值。
沈濯言看着喬晚陷入沉思有幾分糾結的臉，心頭的陰雲似乎散去了不少：“如果答應素素出演女主角，我再多投資一千萬。”
喬晚抬起頭看着沈濯言似笑非笑的臉，回報了一個笑容；“好啊，既然沈總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不同意的。”心想傻子才放着錢不賺呢，尤其是他沈濯言的錢。
沈濯言看着喬晚狡黠的笑，心中閃過一絲不屑：這才是她喬晚，為了錢什麼都能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