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太便宜他了
席雲靜穿着睡衣,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頭髮也亂糟糟的,像是剛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往裏走。
空氣中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
所有人看見她這幅樣子,都嚇了一大跳。
席老爺子眉頭一皺,冷眼道:“你這是幹什麼了?”
席雲靜雙眼無神的一聲冷嗤:“這還看不出來?我殺人了唄!哈哈哈,我殺人了!我把那畜生殺了!二十刀!我整整砍了他二十刀,才把他砍死!爺爺,你是不是也在為我高興?”
席老爺子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席雲靜!你……你……你居然真的殺人了?你殺了誰!”
“丁航啊!”席雲靜木訥的轉動了下眼珠,似笑非笑的歪着腦袋看向老爺子,表情詭異的讓人後背發麻,“他在外面勾三搭四,還把林氏一家三口都滅了門,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們懲奸除惡啊!你們不該表揚我嗎?”
席南星驚掉了下巴:“席雲靜,你瘋了吧?丁航是該死,可你也不至於搭上自己的性命,陪他玩!他做的那些事,法律是不會放過他的,你又何必急於一時?”
席雲靜麻木的搖搖頭:“我不急啊。是他在急!他看我把孩子打了,就衝上來想要殺我!他都殺了那麼多人,肯定也不在乎我這一條性命,我為了自保,殺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林靜一下也急了:“孩子都五個多月了,已經成型,你這麼做,不是在造孽嘛!如果壓根就沒想要把他生下來,為什麼不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把她打掉?”
席雲靜露出一個慘淡的笑:“你急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關心我呢!孩子是我的,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們,從今往後,我跟席家,再無任何瓜葛!席逸群不經我的允許,就創造了我,還讓人把我生下來,讓我在你們席家受盡冷眼和折磨。現在,我受夠了。所以,你們誰都不用假惺惺的可憐我,警察馬上就到,我得不到的東西,在臨走前的最後一秒,我也要想辦法毀掉!”
人都殺了,她的後半輩子,怕是都要在噩夢中度過。
反抗掙扎了那麼多年,到頭來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她不甘心!
憑什麼!
就憑她是席逸群一夜風流后,錯誤的產物嗎?
既然錯的是你們,為什麼受懲罰的是我?
所以,她何止是報警那麼簡單。
十分鐘后。
跟警察同時出現的,還有各大報社的記者。
烏泱泱的一大群,全都圍堵在席家老宅的大門口。
看到渾身是血的席雲靜被警察押了出來,瘋狂拍照和發問。
可席雲靜自始至終,一個字都沒說。
任由警察打開車門,把她往車裏塞。
“等下!”
路小愛忽然走了上來,直勾勾的盯着席雲靜的眼睛,厲聲厲色的問:“沫沫的事情,跟你有關嗎?”
沫沫?
席雲靜愣了十幾秒。
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裂開嘴笑了出來。
“終於是起效果了嗎?你不說,我還以為,自己做的還不夠呢!畢竟,你們把消息封閉的那麼嚴實,我竟然沒有發覺。”
“真的是你?”路小愛憤怒的衝上去,緊緊就住席雲靜的衣領,眼眶猩紅的逼問道,“為什麼!她只是個才五歲的孩子,你怎麼那麼惡毒,對她下那麼重的毒手!”
這幾天,不論是老宅還是他們自己的別墅,專業測甲醛的師傅,到底沒有查出來,問題出在哪兒。
但她知道,問題還是在席家。
席雲靜的眼裏滿是嘲諷:“那麼激動幹什麼?你不過是席雨沫的后媽,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開始演母女情了嗎?你不覺得噁心,我還覺得想吐呢!對,她是小,才五歲,但她足以讓我覺得厭惡。身上同樣流着席家的血,憑什麼她就比我高貴?”
“你到底做了什麼?”
席雲靜陰森一笑:“也沒做什麼,就在她的床上動了點手腳而已。”
床上?
動手腳?
不遠處的記者聽到這些敏感的詞彙,立馬一窩蜂的涌了上來。
“席小姐,請問您這是怎麼了?”
“警察將您帶走,是因席家出了什麼事兒嗎?”
“您這一身的鮮紅,是血還是……”
面對記者們的提問,席雲靜淡淡一笑,大大方方的說:“當然是血了!我殺人了!我把丁航那個人渣殺了!他害死了林氏一家三口,還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不得不說,跟你們有着直接的關係。是你們把他捧起來的,也是你們把他的罪行隱藏起來的。所以,你們每個人,都是幫凶!”
“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把人殺了,所以,他這樣的禍害,再也不會害人了。”
她笑的格外滲人。
離她最近的記者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這女人瘋了。
警察也不再讓她廢話,直接塞進了車裏。
客廳里。
警車剛走。
老爺子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閉,直挺挺倒在沙發里。
“爺爺!”
“爸!”
所有人嚇了一跳,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老爺子抬上了車。
直奔最近的醫院。
一個小時后,搶救室的燈暗了下來,醫生滿臉疲倦的走出來,邊摘口罩邊說:“暫時搶救回來了,但老爺子年齡太大,再加上急火攻心,身體狀態,還需要靜養,盡量別讓他情緒出現太大的波動。”
“好的好的,謝謝大夫!”
病房內。
老爺子雙眼緊閉,路小愛趁替老爺子擦拭胳膊的時候,偷偷把了把他的脈搏。
不遠處的席司承密切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在m國的時候,知道她對中醫有點了解。
卻見她眉頭越州越深,席司承的心也一下子沉到了水底。
等她擦拭完胳膊,悄悄把她拉到一邊問道:“爺爺他怎麼樣?”
路小愛抿了抿唇瓣道:“有個心裏準備吧。畢竟年齡大,心臟不好,今天還受了那麼大的刺激,所以……”
她沉默的搖了搖頭。
席司承大概也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不要有心裏負擔。”席司承捏着她的肩膀安撫。
路小愛點點頭:“這兩天多陪陪爺爺。”
“好。”
三天後就是丁航的葬禮。
路小愛沒去。
不過聽方雨濃說,當時操辦的人是丁航老家年邁的父母。
但現場卻人山人海,不是為了送他一程,而是為了罵他幾句。
甚至有情緒激動的網友,直接掏出臭雞蛋,往他的骨灰盒上咋。
若不是他父母跪地哭的凄慘可憐樣,他怕是連下葬都沒有資格。
路小愛聽得內心毫無波動。
她有無數種讓丁航生不如死的辦法。
最簡單的一種就是讓他感受到從雲間跌落泥潭的落差感,然後再讓他在沼澤里,一點一點感受死亡的到來。
那種絕望感,才是她對他最終的懲罰。
她已經讓他感受了巨大的落差感,就差最後感受死亡來臨時的絕望。
就被席雲靜草草的送去了地府。
怎麼說,都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