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章(予銅簪)

一一五章(予銅簪)

虞瀅醫館剛開始動工幾日,伏危就回來了。

與大嫂在醫館盯了半日,日暮回來時,便聽到伏寧說阿爹和小叔回來了。

溫杏聽到丈夫回來了,臉色頓時一亮。

他們夫妻倆人成婚這麼久,還沒試過半個月不見,她是想丈夫的,只是不敢想得太明顯,怕被笑話。

妯娌二人進了院子,羅氏去接大兒媳解下的背簍,道:“大郎二郎比你們早回來半個時辰,兄弟倆都滿臉的疲態,盥洗過後吃了幾個饅頭就睡了,一會就不喊他們起來吃暮食了,讓他先睡。”

虞瀅往屋子那邊瞧了一眼,然後點了頭:“那我就先不回屋了。”

大嫂也附和道:“我也不回屋,省得鬧出動靜吵醒大郎。”

大家都很有默契,都是輕手輕腳地做活。

羅氏把兄弟二人的飯都留在了鍋中,用熱水溫着。

暮食后,妯娌二人就着在外頭晾着的衣裳換洗沐浴。

兄弟二人顯然是從郡治日夜兼程趕回來的,夜色已至都沒起。

也睡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了,虞瀅與大嫂分別去喊醒他們。

虞瀅提着油燈進屋,點燃了屋中的油燈,熄滅了方才提進來的油燈后才朝着床榻走去。

才掀開帘子,手腕驀然被捂住,霎時間一扯,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被拉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之中。

虞瀅抬起頭,還未看清伏危,雙唇便被猛然攫取。

驚訝間,雙唇微張之時,屬於伏危的氣息竄入,汲取她口中的津液。

一時間,讓虞瀅有些招架不住,軟在了他的懷中。

不知何時,虞瀅的位置從他的懷中,躺到了床榻之上。

衣衫漸漸鬆散,如玉白皙的鎖/骨若影若現,伏危在軟滑的肌膚上落下濕潤和紅痕。

許久后,伏危埋首在那還未隴上衣衫的頸窩處喘息着,呼吸略為粗重。

虞瀅滿臉緋紅,紅艷的嘴唇微張,像是浮現水面的魚兒一樣張嘴呼吸着。

“抱歉,嚇到你了。”伏危嗓音格外低沉沙啞,且帶着一絲絲的欲。

虞瀅思索逐漸回籠,聽到他這話,不知該笑還是該慶幸遇上了他這麼個正人君子。

他們談戀愛,從年前到現在,滿打滿算大概四個月。

四個月裏頭幾乎都在同床共枕,他做過最過火的就是今晚。換做別外的男子,不知都到哪步了。

不過,正是因為他如此正人君子,她才會嘗試接受他。

虞瀅唇角微揚,雙臂從他腰間穿過,環抱住他,用行動與他說她沒有在意。

這時房門被敲響,傳來伏寧軟軟糯糯的聲音:“小嬸嬸,小叔,阿娘說飯菜熱了,可以吃飯了。”

二人心情已然平復,虞瀅忙鬆開了雙手。

伏危抬起頭望向虞瀅,見她眉梢依舊有些潮紅,便是唇瓣都是水潤潤的,且衣襟半敞,隱約可見鵝黃色的小衣,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眼神是暗的,但雙耳卻是緋紅的。

伏危連忙攏好她的衣襟,有些懊惱自己越線了,再次啞聲道:“抱歉。”

伏危提着油燈攜着虞瀅從屋中出來。

伏寧仰着頭望着兩人,目光落在小嬸嬸的嘴兒上,有些好奇的問道:“小嬸嬸的嘴為什麼紅紅的?”

伏危輕咳了一聲,道:“小嬸方才在試小叔從郡治買回來的口脂。”

虞瀅望向伏危,微微眯上眼眸,好似在說你什麼時候買口脂回來了?

伏危朝她一笑,隨而牽起伏寧的

手:“走吧。”

虞瀅怕大嫂看出什麼端倪,與伏危道:“我收拾收拾,你去吃吧。”

伏危點了頭,然後與伏寧去廚房。

廚房支有桌子,平日沒有客人來的時候就是在這屋吃飯。

伏震已經坐下了,溫杏正在盛飯。

兄弟二人坐下后,沉默地吃着飯。

伏危用飯後,便去沐浴。

沐浴回屋的時候,便見虞瀅在紙上寫寫畫畫,他沒有去打擾,而是去翻自己的包袱。

片刻后,從包裹中取出了要找的東西,然後走到虞瀅的身後,把東西簪入髮髻之中。

虞瀅正在算着這幾日的支出,伏危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停下,察覺到他走到了自己身後,以為他要瞧自己寫的東西,便沒有在意,可隨即便感覺到他在她的髮髻上插/入了什麼東西,她也就放下筆抬手摸了摸。

——是支簪子。

伏危望向她頭上的簪子,悠悠的道:“你的首飾少,在郡治的時候我便想給你買,但奈何我銀錢帶得不夠,就只能給你買一支銅簪。”

虞瀅一直都是荊釵,只有先前為了去赴宴才買了兩支樣式普通的鐵簪。

虞瀅把頭上的簪子拔下,放在手中端詳。

樣式不複雜,銅簪尾部微彎,敲打成祥雲形狀,再鏤空了一些格子。

做工尚可,便是銅簪,就樣式而言也不便宜。

虞瀅臉上浮現笑意,把簪子遞給伏危,笑吟吟的道:“你再給我簪上。”

伏危接過,長指捏着銅簪再次簪入她的髮髻之中,把她耳邊的一綹髮絲別到了而後,低聲道:“往後我再給你買銀簪,金簪。”

“好,我等着。”虞瀅笑應。

他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紙上,看到上邊寫着醫館支出,想起剛回來時母親與他大概說過阿瀅要開醫館的事情,他問:“醫館打算何時開張?”

他這麼說,想是已經知道了,虞瀅也就沒有從頭說起,應道:“全部弄完,應該要差不多一個月。”

隨即轉頭看向他:“你畫好,字也好,到時候你給我畫幾幅畫,再把牌匾的字提了可好?”

說起醫館的事,虞瀅的眼神閃閃發亮。

伏危看到她的神色,臉上浮現淺淺的笑意:“你喚我,自然不會拒絕的。”

想了想,又問:“醫館名字喚什麼?”

虞瀅轉回頭,提起筆在紙上寫上“永熹堂”三個字。

相對比玉縣幾家醫館的取名方式,虞瀅是截然不同的。

伏危看到三個字,緩聲道:“熹字有明亮之意,永熹,永亮。”

虞瀅點了點頭,正是這個意思。

這個醫館的名字,是她穿越前剛接手不久的醫館之名,也是傳承了百年的醫館招牌。

伏危目光落在虞瀅的側臉上,從她那懷念的神色中,便知這名字對她意味着什麼。

沉吟一息后,道:“你想如何寫這幾個字,你寫出來,我盡量按着形體來寫。”

虞瀅點了頭,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問他:“對了,這回去郡治商議之事成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伏危了臉上的笑意斂去,多了幾分無力,壓低聲道:“我現在明白了你曾與我說的話,天下大亂,只可順,不可逆,如此王朝,確實不長遠了。”

虞瀅抬起手拍了拍他撐在桌面上的手背。

不用多言,她也知朝廷定是加重賦稅了,許多王朝毀滅的原因,其中便有苛政與帝王的殘暴。

*

周知縣回來后,深思許久,才讓人張貼告示,再派人去敲鑼大聲通告朝廷下達的詔令。

賦稅改為一年兩次,加起來比往年多了兩成。

但因先前答應過百姓前種地后賦稅,所以沈太守特寬限了三個月。

詔令下來,百姓坐地嚎啕大哭。

日子本就夠苦了,現在還要多加賦稅,這不是要逼着他們去死嗎?!

一時之間,整個玉縣極其低迷。

或許是因時疫一事,百姓對周知縣是敬重的,所以玉縣沒有鬧事的人。

但其他幾縣卻截然不同。

虞瀅從伏危口中得知,詔令下來后,幾個縣的百姓開始鬧事,各縣的知縣都頭大不已,只能用武力來鎮壓,這才算消停。

可現在消停,等到六月交稅的時候定會鬧一波,十二月交稅的時候更是重頭戲。

那些個奸臣只看得見京師的繁華,卻不知邊緣地區的難。

虞瀅雖無能為力,但同時也提醒着她得趕緊屯糧囤葯了。

葯田和農田的糧食不能明着留,到時會讓人忌憚,所以得以外售的法子運出玉縣,在郡治或是其他地方藏起來。

所以她還得在郡治租一個隱蔽的地方藏這些糧食和葯。

這事與伏危商量過了,他道他往後再去郡治,便會去查看。

在低迷之中,外出的洛典史迴轉玉縣,給正愁眉不展的周知縣帶回來了一筆收入。

離去前,還讓醫館去收了鄰縣的藥材,數千斤的藥材往北邊售去。

把本縣的藥材外售出去,回途再把北邊的藥材銷往南邊,賺取中間差價。

有官府的摻和,倒是很順利,在路途上沒費什麼時間。

周知縣看到了盼頭,便鼓勵百姓多種藥材,衙門可提供藥材的種子,等藥材長成便收購,如此也不用擔心賦稅之事。

百姓似乎也受到了鼓舞,畢竟也還是要過日子的,所以也沒有低沉太久。

在這時,虞瀅的醫館也差不多落成了。

伏危難得休沐,與虞瀅一同去參觀醫館。

虞瀅獻寶一般給他介紹快捯飭好的醫館。

上到醫館二樓的雅間,儼然像是一間有意境的茶室。

伏危笑道:“再讓人彈一曲琴,還以為是在茶室。”

伏危的話倒是提醒了虞瀅,她道:“你還別說,若是有人彈琴,這格調又能上升一個階級了。”

她要賺富人錢,肯定是讓人覺得是值得的。

虞瀅興緻十足地看向伏危,問:“你可會撫琴?”

伏危:……

他靜默了一下,道:“會是會,但琴貴,且我也要到衙門上值,你便是尋個人來學,也未必能學得會。”

聽到伏危的話,虞瀅也反應了過來,心頭的火苗刷的一下就熄滅了。

“你說得對,成本和人都難,還是慢慢來吧。”

伏危笑了笑,從她身後擁住她,道:“笛子便宜,我若是得空了,便來給你助助興。”

虞瀅笑應:“那還是不要了,省得旁人聽說有人吹笛子,興緻一來要點,我難不成還得跑去衙門喊你呀?”

停了停,又道:“雖然不需要你來這裏賣唱,但你是可以吹給我聽的。”

伏危溫聲道:“你想聽,讓我吹多少遍都成。”

二人臉上皆是笑意濃濃。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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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男主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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