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天意垂青

無名尚且如此，其他武者更甚。

這一刻，八方武者目光皆是緊緊盯着王斌的身影，震驚、駭然之餘，盡皆是敬畏！

俗話說，領先一步或許會引來嫉妒，但領先十步、百步帶來的只會是敬畏和崇拜！

王斌如此妖孽，天賦、智慧，勝過在場幾乎所有人十倍，乃至數十倍，數百倍。

這般的差距下，心中卻是連一點嫉妒都無法升起，有的只是敬畏和崇拜！

而且，在他們心中，王斌已然被神話了，不再是凡人，而是神人！

神人轉世，托生世間。

否則，凡人的智慧豈能至此乎？

“王斌！”

無名喃喃道，語氣複雜，二十年前無名退隱，劍聖不出江湖，十大門派成為絕唱。

這個江湖、這個天下便是冷清了下去，不復從前的熱鬧和喧囂。

不過在經歷二十多年的休養生息后，而今天下會崛起，與無雙城南北對峙，其餘諸多門派亦是漸漸恢復了實力。

亦有步驚雲、聶風、秦霜這些後起之秀，大放光彩，可以預見，一個新的武林盛世將要到來了。

在這武林盛世中，註定誕生一個個新的神話，書寫出一段段新的傳奇。

然而現在，這個時代雖然剛剛開始，但卻已經結束了！

不只是無名，相信在場大多數人都是這般認為！

蓋因王斌光輝太盛了，剛一出道便是如那煌煌大日，璀璨奪目，光芒萬丈，壓蓋世間一切光芒，成為這個時代唯一的主角！

其他所有星光無論如何閃耀，如何明亮，都註定在大日下暗淡無光，默默無聞！

這個時代註定是屬於王斌的時代，也是這個時代唯一的傳奇！唯一的神話！

眾人都沉浸在這般的震撼中。

片刻后，一位宗師小心翼翼道：“敢問王大俠，您是否會傳道？“

傳道？

聽到這句話之後，四方眾人眸子微亮，神色中頓時多了幾分的熱切和嚮往。

新武道便算了，即便放在他們面前，也沒有那個天賦去修鍊，自然不做奢求，甚至不只是他們。

普天之下，也沒有幾人有魄力和自信去修鍊王斌的新武道。眼前無名便是例子！

但是法道卻不同，按照王斌所言：“以氣演武，以武通法，以法立道，是為法道！”

那麼武道便是法道的基礎。欲修法道，先修武道。

如此他們這些武者都有資格學習法道。

王斌淡淡道：“武道便算了，即便傳下，這世上也找不到傳承者。”

他的武道，講究精氣神平衡，對於普通人而言的確太過困難了，或者說不可能完成；

即便這個世界天賦最強的長生不死之神、魔白素貞，乃至於武聖關羽再世也也遠遠達不到王斌的要求。

至於其他人，無名、慕應雄、笑三笑這些更不行！

“那法道？”

雪緣美眸盯着他，好奇的開口，這一聲出四方寂靜。

一雙雙眸子齊刷刷的盯着王斌，滿是熱切和期盼。

法道！

傳說中的法術！

神奇之處更甚於武道，五行遁術、騰雲駕霧！

種種手段不可思議之極，足以讓任何人心生嚮往，天下之間也幾乎沒有人能夠拒絕學習法道，掌握法術的誘惑！

他們這些武者更明白法道的神奇，自然也更加的熱切。

“可！”

王斌淡淡一笑：“法道修行並不難，過些日子本座自然會傳道天下！”

“這天下只有武，沒有法，實在有些冷清了。”

他的聲音落下，一縷微風輕拂而來。

此話好似春風拂面，暖香怡人，夜色的寒意霎時一掃而空。

天地之間，一道莫名的氣機自冥冥虛空中乍現，充斥在天地之間。

好似歡聲笑語灑滿人間，令得身處其中的所有人，心頭都不由得浮現出激動和興奮之色。

看向王斌的目光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尊敬。

只是這股氣機很是隱晦，且眾人本就激動、興奮，哪怕無名也未察覺到它的存在。

“這是？”王斌眸子微凝，抬頭望向虛空。

突然出現的這道氣息讓他感覺到了大機緣？

而且就這一瞬，他隱約感受到了天地的善意。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應，玄之又玄，無法描述，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心中，似乎在向他傳道之舉表示感謝。

這一道神而明之的氣息，也是在請他務必傳道天下！

雖然很似錯覺，但王斌知道這不是。

以他的修為，以及強大的心覺，絕不會出現這般的錯誤。顯然這善意是真的。

而且不出意外來自於這片天地本身！

“冥冥之中的天意嗎？”王斌輕聲自語道。

天意乃是天地意志，亦是天地之心。

天地間規則和秩序的集合，類似於洪荒的天道，但卻遠不如天道智能。

一般而言，天意並無意識，根本不會如這般傳遞出善意。

這般傳遞出喜悅，唯有更高一等級的天道才會有的舉動。

就如洪荒中，於天地有大功德，會有功德降下，這股善意便是類似於‘功德’的存在。

有了這道神而明之的善意存在，在這片天地內他都會受到天地庇佑。

甚至達到一定程度的話，可以讓他如同天地主角一般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甚至心想事成，無往不利！

“這個世界果然不簡單，不愧是有四大神獸的存在。”王斌心頭暗道。

以這個世界的底蘊，天意本不該如此智能，遠遠無法達到天道的程度。

但是此刻現在卻出現了，足以證明這個世界的特殊之處！

不過如此一來，這個世界天意模糊，難以感應的原因也就有了解釋。

天道也屬於天意，但卻比天意更為高級，就如人工智能。

普通天意只是初級的人工智能，只能進行邏輯分折、處理。

但天道卻是高級人工智能，不僅可以進行邏輯分析、處理。

還能模擬思維、七情六慾等等。

天道相對於天心威嚴更重，想要感應到天道的存在自然也更困難，王斌以目前修為能夠勉強感應到天心存在，已經是極為驚人了。

“王大俠大德！”

這時，四方武者回神，紛紛朝着王斌拜下。

這一拜，乃是拜王斌大德，傳道天下。

“嗯！”

王斌微微點頭，轉而看向無名道：“過幾日本座會去找你！”

心念一轉，一道氣機乍現，好似星光垂下充斥在冥冥虛空之中，毫無點光；

夜色依舊，然而天地萬物卻陡然清晰可見，彷彿白晝一般亮堂，詭異至極。

“走吧！”

伸手一招，神母、雪緣飛來。

同時氣機交融天地，微風輕起，雲霧頓生，高天之上雲層滾滾而至，頃刻間染上了一層紅雲。

一眼望去，赤霞滾滾三萬里，淹沒長空，磅礴氣勢浩蕩無匹，彷彿汪洋濤濤而至。

隨着這道氣機，三人的身影飄然而起，駕馭着風雲登天而起，消失在了雲霧之中。

只餘下漫天赤霞滾滾，雲霧繚繞，久久不消。

如此一幕，仿若仙人飛升，聖人出行。

八方武者皆是失神，許久才有人喃喃道：“神龍出遊，風雷皆作，雲雨隨行！”

沒看到王斌徹底消失之後，無名來到風雲二人身側，道：“今日之事，忘記了吧。”

“以王斌心胸，不會再對你們出手了”

步驚雲不言，聶風拱手道：“多謝無名大俠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無名搖頭：“若真要感謝我，便勸勸雄霸，讓他少造殺孽，好好待天下百姓。”

話落，他飄然而去！這時，四方一個個武者方才回神，看了一眼風雲二人後，紛紛散去了。

一場大戲就此落幕，不過他們相信這卻僅僅是一個開始！

……

青山腳下，一條小河蜿蜒，靜靜流淌着。

流水潺潺，嘩嘩作響，在夜色中清脆悅耳，與那不時傳出的鳥鳴聲相應和，好似那高山流水，苦苦覓知音。

小河之畔，一堆篝火燃燒，火光嘹亮，釋放出熾熱的光和熱，將夜色點亮，給黑夜帶來幾分溫暖。

透過火光可以看到，有三道人影坐在火堆邊，火光映照下影子被拉得老長；

彷彿地獄中爬出的鬼魅，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恐怖、瘮人。

不過仔細看去，卻更讓人魂飛魄散。

三人身後，只有兩道影子！

這三人正是王斌、神母和雪緣三人。

因為已經凌晨，客棧早已關門，是以只得在這裏度過一夜。

此刻，神母張口，道出一段深奧的經文：“天地乃大，造化無窮，生機無限，孕陰陽萬物……移天之力植於身，蘊於神，養於體.……！”

這是她告知王斌的移天神訣經文，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選擇主動說了出來。

王斌仔細聽着，一邊在腦海中默默推演。

只聽了部分，他便判斷出神母所誦經文並不完整，或者說缺少了精髓部分，根本無法長生，最多延壽數百年而已！

顯然，神並未傳下真正的移天神訣。

不過王斌依舊仔細聽着，結合這些經文，推演完整的移天神訣。

直到半個時辰后，神母說完最後一個字時，他已經將這些經文完全領悟了。

並且以此衍生出了諸多想法，有了不少感悟，更在腦海中生出了諸多靈機。

僅僅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對於移天神訣的領悟已然遠在神母之上。

不過王斌並未醒來，他盤膝而坐，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頓悟之中，又好似在神遊天外。

如此過了十息功夫后，他的眸子猛然張開了。

一縷精光閃過，天地生輝，夜色陡然亮堂。

“原來如此！”

王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彷彿一切都明悟了。

這一刻，他已經完全洞悉了移天神訣的一切奧妙！

不只是神母、雪緣所修的閹割版，還包括了只有神掌握的完整版移天神訣。

正如王斌之前所料的那樣，移天神訣乃是一部主修“氣”的武學。

然後以氣養神，壯大自身精神力和心靈意識，身合天心，魂魄自成，修的是天道，也是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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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功無論是武學理念，還是經文所闡述的武學至理、修鍊法門都達到了驚世駭俗的程度。

玄妙之處更在蜀山御劍術、迦葉寺金身法門之上，僅在他的大日天功之下。

乃是王斌經曆數個世界所見所聞之巔峰！

不過移天神訣對於“精”涉獵並不多，或者說根本沒有。

這也是移天神訣的致命弱點、缺陷所在。

記得原着中神活了兩百多年，雖然長生；

但卻衰老的不成樣子，幾乎不敢見人，實力也更是不再巔峰，其根本原因也在於此……神的肉身太弱了！

看了看了兩人一眼之後，王斌開口輕語道：“肉身太弱，根本不足以承載長生的魂魄。”

聞言，神母、雪緣一愣，不明所以。

說完之後，王斌看向神母：“神的肉身應該已經衰老的不成樣子。”

雖是疑問，語氣卻極為篤定。神母眸光閃爍：“神已經百年未曾顯露過真容。”

“那就錯不了，果然如我猜測的那樣。”

王斌淡笑道：“如我所料不錯，此刻神已經年老體衰，肉身幾近腐朽，實力大損，早已不復巔峰。”

這句話一出，神母、雪緣神色一震，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神年老體衰，實力大損？這…怎麼可能？

移天神訣能讓人長生不死，神又怎麼可能年老體衰？

“這...是真的？”

許久，神母方才壓下震動，顫聲道。

她從小在搜神宮長大，神帶給她的陰影太大了！

“當然！”

王斌神色淡然，一派自信：“你背誦的移天神訣雖然只是閹割版，缺少了精髓；

但窺一而知全貌，以本座的智慧，想要窺探完整的移天神訣並不難。”

神母、雪緣信了！

沒有任何懷疑，其他人做不到，但王斌絕對能！

“神的移天神訣只能讓人長生，而不能不老？”

聽到這句話之後，雪緣有些疑惑，神母也活了百多年，而且修鍊的不完整移天神訣，可歲月依舊，容顏不老。

王斌看了一眼神母，道：“這要從移天神訣的武學理念說起。”

“移天神訣以天地乃大，造化無窮，生機無限為武學理念，在體內匯聚天地之造化。”

“從而孕育無窮生機，令自身體內生機不絕，生命不息，從而達到長生之效。是以此功有着移天之名！”

頓了一下，王斌繼續道：“不過延壽容易，長生卻需要兩個條件！”

兩個條件?雪緣詫異道：“除了魂魄，還有什麼？”

當初王斌談論長生之法時，曾說過修出魂魄即可長生，為何現在又需要兩個條件？

王斌神色微凝：“足以承載長生的肉身。”

越是強大的世界，長生需要的實力越強。

魔劍世界神魔之境便是超脫之境，魂魄不在天道之內，歲月無法磨滅，是以神魔之境便足以長生。

風雲世界比之魔劍世界強大了不止一籌。

在這個世界神魔級的武者眾多，遠不是這片天地的極限，更達不到超脫；

魂魄也在天道之內，受天地轄制，是以僅僅修出魂魄，達到神魔之境根本不足以長生。

這個世界，即便神魔級武者想要長生也只能另尋他法。

而且想要尋找到其法門，也絕不簡單。

否則的話，千古以來也不會只有神、魔二人找到了長生之路，創出了足以長生的武學。

“肉身？”神母和雪緣都是一愣。

王斌問道：“你們可知，人為何會死？”

神母答道：“生機絕，則身亡，則人絕。”

王斌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只是淡淡道：“生機乃是萬靈存活之根本，生機斷絕，肉身必然消亡。”

“移天神訣聚天地之造化，孕育無窮生機，補充消耗生機，令自身生機不絕，自可長生；

不過這需要修出魂魄，時刻溝通天心，匯聚天地之造化於體內，方才可讓體內誕生之生機大過消耗之生機，或是達到平衡，從而實現長生。”

“你們所修閹割版移天神訣，缺少了核心修‘神’部分，即是以氣養神，孕養自身精神力和精神意識，修出魂魄的法門，想要靠自身修出魂魄太難了。”

“而沒有魂魄輔助，匯聚天地之造化的效率太低，修鍊出的生機不能完全彌補消耗，身體自然會一點點衰老。”

“只是這個過程會很緩慢，難以察覺。”

最後，他又道：“移天神訣是屬於神魔武者的長生之法，普通武者修行，只能延壽，不能長生！”

聞言，神母、雪緣神色並無多少波動。在她們看來，長生與否並不重要，也不曾在意。

“按照本座推測，完整的移天神訣大成后，體內精氣神在無窮生機的滋養下，會形成一個互補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