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打太極
我頭皮發麻,他白天還在意氣風發的要指責李修雅。
就死了?
李文提起此事,也仍有餘悸,他長嘆了一聲說道:“趙恩平才是真人不露相。鍾龍這一死,死的心甘情願,是自殺。”
我只覺得不可思議,鍾龍分明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不然他也不會為了那點個人利益,就投靠趙家。
這麼一個人,現在居然自殺了?還心甘情願的去死。
我難道是耳聾了么。
李文眼神有些忌憚地說道:“趙恩平的手段,極為狠辣。先騙鍾龍出來誣陷你們李家,在你們澄清之前,他就已經把鍾龍的家裏人,安排到了國外去。”
“鍾龍以為下半輩子可以在外面享福,便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抖落了出來。”
“可惜,他還以為趙恩平真是個宅心仁厚的老好人。這老傢伙是一頭幾十年沒啃過肉的餓狼!”
我瞳孔睜圓了,臉色有些難看。
要這麼說來,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趙恩平肯定是允諾了鍾龍,可後來卻在國外綁住了他們一家,以此要挾鍾龍自殺。仟韆仦哾
我心裏現在只有一個疑惑,鍾龍就算死了,他仍舊是背叛李家的鐘龍。
趙恩平如何用這件事情,倒打一耙呢?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鍾龍就算再不是個東西,他年輕的時候,為李家做過的貢獻,是沒有假的!”
“趙恩平讓他自殺,你猜猜會用什麼方法?”
李文平鋪直敘,為我揭開了這趙恩平給我們做的第一場局。
毫無疑問,這一夜如果我找不到破局的方法,等到明天早上,鍾龍找地方痛哭流涕的上吊,哭訴他為李家做了多少貢獻,如今卻慘死。
李家必然會失之民心,破之項目也。
難怪李文最開始不願意幫我們,趙恩平這手段,太可怕了!
他最開始就沒有打算只是簡單地讓鍾龍污衊我們,光說話能有什麼力度呢,這事情上,要死人!
這個死的人,最好就是鍾龍。
尤其是李家還替他下了一手棋,把鍾龍的黑料都抖落了出來。
這麼一來,這是個該死之人。
趙恩平更是可以毫無顧忌的讓他去送死。
好狠辣的手段,爐火純青的本事,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凝練成的。
我也不由佩服於趙恩平的心機算計,三天時間,他不知道為我、為李家,準備了多少招數。
他的手下,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才。
李文放下了手上盤着的佛珠,他朝我苦笑說道:“羅先生,我也算是入了你們這一場局了,只是對付這樣一個人,心裏着實不太放心。”
“你倒是給我說說,要該如何取天時地,勝這趙恩平。”
遇事,先得把水攪渾。
既然趙恩平打算以鍾龍的死來威懾我們,倒不如我出一手死而復生。
“死人,變成活人,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李文眉頭一皺,他喃喃自語道:“死人變成活人?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散入煙塵之中,歸隱於塵世之間。”
“不錯,羅先生,你說的這個方法極好,不過今晚不能再拖必須得去行動。明天鍾龍的死訊一旦傳出來,就徹底廢了。”
我問道:“這就得靠你了,李文先生。鍾龍弔死在什麼地方?”
“稍等,要消息對我來說不是難事兒。”
李文也不愧是上了我們的賊船,再也不跟我打太極了。
辦事效率極高!
只見李文從兜里摸出來了手機,給一個名字叫做小黑的人打去了電話。
“小黑,我要鍾龍死的地方。”
沒多久。
就聽見那頭的小黑說道:“大風廠門口。”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趙恩平這是打算一招就把李家置於死地啊!
一旦明天爆料,大風廠原廠長鍾龍,弔死在大風廠里。
李家這是黃泥落在褲頭上,不是屎也是屎。
“現在就出發,今晚必須得把趙恩平這一招給廢了!”
我出了安樂居,讓李文哪裏都不要去。
他就在這安樂居是最安全的,這地方不在北城。
李文在這裏,他的人身至少有南城的大家族保護着,趙家沒解決李家以前,絕對不敢再去樹立敵人。
他不能死。
我給李修雅打去了電話,告訴她今晚還不能睡覺。
說了說原因。
李修雅瞬間明了,她就在李家當主帥,今晚也不能眠,我當馬前卒,也是不能睡覺。
這是一個爭分奪秒的夜晚,若是接不住趙恩平的第一招,我們也就不用玩了。
“初九,我們用什麼方法?”徐文申有些着急地問道。
我說道:“這世界上,群眾最感興趣的,無非是八卦、迷信,既然趙恩平製造李家的新聞,咱們也就給鍾龍來一場死而復生。”
徐文申眼前一亮,他不由低聲說道:“初九,你的意思是……”
“沒錯,鍾龍雖然死了,可我說他沒死。趙恩平又能拿我怎麼辦?”
大風廠的天色昏暗,夜晚顯得有些寂靜詭異,這地方風聲吹動,附近花草中也有蟬鳴雀叫之聲,我忍不住身體發寒。
伸手摸不到五指的夜,我正摸索着這附近有什麼人的時候,忽然聽見了身後熟悉的聲音,在哭泣。
這聲音,好似是個熟人。
難道說,是鍾龍?
我靠近了大風廠的鐵門,它修的極為堅固,用腳踹都踹不到的程度。
堅固的無法踹塌,兩手攥住他的門戶,也搖不倒他。
鍾龍應該就是在這大門上弔死的。
我要讓鍾龍活過來!
從青麻布包之中,拿出來了招魂幡。
用黑狗血,朝地上撒了一灘血跡,是用來防止鍾龍過來鬧事兒的。
“何叔,看你了,扎紙人!”
何斷耳的手,動作極快,它扎了個紙人,模樣跟那天我見到的鐘龍,身材都無甚區別。
咬破手指,用血點了兩個眼睛。
紅色的眼睛漸漸地化為黑色,這個紙人在原地扭了幾下,居然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
這紙人站起來,彷彿如活人一般,一雙眼睛圓睜的看着人。
該我了,我手拿着招魂幡,哭喪般地喊道:“活人招喪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