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抓住你了
「坐進去。」
四宮佑月拉開了車門,跟着那群人一起坐入了車中。他有注意到方才挾持小女孩的男人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顯然是對他有着特別關照。
這不是四宮佑月第一次遇到[意外]了,只是他卻覺得有些奇怪。
一來,這些人對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起碼從他們的態度來看是這樣的。那個被他開槍打傷了手指的男人最終只是簡要地包紮了一下,他的目光獃滯,動作遲緩,甚至在和四宮佑月對視的時候,眸子裏晃過了一絲迷茫。
而坐在他身邊的兜帽男則一直表現的很禮貌,他甚至沒有給四宮佑月戴上鐐銬,他請四宮佑月坐入了車中,示意他和他們一起回去。
「我們已經把那個小女孩送回去了,她不會有事的。」男人對四宮佑月道,「你不用擔心他。」
「你認為我會相信一個綁架過自己的人嗎?」四宮佑月冷笑道。
「不,您只是不理解而已。」男人低聲道,
「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一色風見,是黑船組織的成員之一。」
「我知道,你們的名號我都快聽爛了。」
四宮佑月抱着手臂依靠在座位上,眸子輕瞥,
「那麼,你們的BOSS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說,他想和您談談。」一色風見道,
「我們的BOSS並非您所看到的那些只為了一己之利而利用他人惡人,他是真真切切地為了我們而着想的。」
「你以為你說這句話我就會信任你?」四宮佑月的態度依舊很糟糕,
「你們的談判方式是利用人質威脅,光是從這一點而言,我壓根就和你們沒什麼談判可言。」
「但是你還是過來了。」
「我只是好奇,你們到底想找***什麼。」四宮佑月看向他,
「怎麼?你們還不滿意了?」
「怎麼會……」
面對四宮佑月完全帶刺的態度,一色風見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他最終還是沉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說話。
四宮佑月就這樣一直沉默着,同時手指也摸入了袖口的一枚紐扣上。
他當然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早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被人盯上,所以從一開始前往諜報組織之前,他就在自己的衣袖口出安裝了一枚定位紐扣,紐扣的髮型終端自然是在異能特務科那邊的人手上。
如果能趁着這樣一遭直接將黑船組織的分部一鍋端好像也挺不錯。
但這一定會帶着一定的危險,可對於四宮佑月來說,自己能夠主動進入敵軍營之中,也總比那天挨了一記悶棍拖進去要好。
「到了。」
一色風見忽然道。
車漸漸進入了一個完全黑色的隧道,四宮佑月開始想要向著窗外看去,卻發覺窗外一片模糊。
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在哪裏,不過眼下看來,他應該是被帶到了這個黑船組織的大本營去了。
這裏看上去應該是個地下車庫,並且設置有暗道。四周並沒有窗戶,所以想要判斷他的定位其實也挺難的。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四宮佑月注意到自己的紐扣從剛才起就無法發出消息了。
這裏明顯有着極強的屏蔽信號的電波,不過能一路定位到這裏也挺不錯了。
在異能特務科找到他們之前,他還是儘可能地多得知一些情報好了。
「咔——」
車門被緩緩拉開,一色風見向著他欠身,示意他自己出來。
四宮佑月倒是表現的很順從,他跟着一群兜帽人向著一處向下的樓梯走去。樓梯的兩側相當狹窄,再加上前後都有人夾着,想要逃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四宮佑月只能一路跟着人群向下走去。
「吱呀——」
樓梯盡頭的門被緩緩推開,所有人的腳步頓時停下,目光也同時集中在了四宮佑月的身上。
「您該進去了。」一色風見低聲道,
「想必在經歷了那位大人的洗禮后,您也一定會成為我們中的一員的。」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發言?
當然,內心這麼想着的四宮佑月表面上依舊不動如山,他緩步走了進去,身後的門也隨之關上。
然後,他的視野便頓時清晰了起來。
這裏是一處再也正常不過的房間門了。
從房間門的佈置到陳設都是偏向於復古的感覺,連着一面牆的書櫃自上而下都放滿了書。
而在房間門一側的牆壁上還放着頗具和風意味的武士刀收藏,它們錯落有致地分部在牆壁上,恰巧勾勒出了一把刀的形態。
只是這些都沒能引起他多大的興趣。
而讓他注意到的,是這個房間門裏唯一一個坐在角落裏,翻看着書籍的男人。
四宮佑月停下了腳步。
「你來了?」
男人緩緩合上了書,在四宮佑月的視野中站了起來。
「那能有什麼辦法?」四宮佑月冷笑,
「我可沒想到你會窮追不捨到這個世界。[影子]。」
那是他的影子,是追隨着他的詛咒。
可是……他們分明生活在不同的空間門之中,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
「別那麼敵意,親愛的佑月。」
男人拉過了一旁的椅子,直接向著椅子上倚靠了上去,語氣很是愜意,
「有件事是我弄錯了,佑月。畢竟人無完人,就算是我,也總會有弄錯事情的時候。」
「你居然自稱為人。」四宮佑月的面色有些怪異,
「看來你是真的很把自己當回事了。」
「別這麼說。當初是我沒有弄清楚你的身份,更沒有弄清楚你的意義。」[影子]笑道,
「如果我更在些知道,我也不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了。」
他這樣說著,同時緩緩拉下了自己的兜帽,隨後,一張極為熟悉的臉出現在了四宮佑月的面前。
那是他自己的臉。
「我差不多也能猜到。」四宮佑月靠在牆上,倒是沒有很意外,
「在那條船上,我也有看到你的臉。你和我長着一樣的臉……你和我同源同生。」
「我們都是來自暗黑大陸的孤獨靈魂,也都是潘多拉的一部分。」男人輕聲道,
「我開始以為你是個糟糕透頂的盜竊者,你偷走了我的力量,奪走了我應有的東西,我才會想要殺了你。」
「但是我漸漸地發現……實際上我能夠感受到你的心情,感受到你的喜怒哀樂。伴隨着我漸漸熟悉了這個世界的構成,我也終於初具了人性。」
「當我看向鏡子裏的時候,毫不意外地,那是你的臉。」
「你的意思是,我捅了你一刀,然後對你說對不起就足夠了嗎?」四宮佑月挑眉。
「當然不是,我是來道歉的。」男人搖了搖頭,
「你是我的血親,是我最為疼愛的兄弟,你我同根同源,我怎麼可能捨得傷害你呢?」
「如果覺得憤怒的話,你也可以對我提出任何要求,我甚至可以將這份力量還給你,只要你肯原諒我,和我一起回去。」
「……」
力量??還給他??
開什麼玩笑?那個毒藥一樣的體質要還給他??那絕對是災難好吧??
「我不要。」四宮佑月皺眉,
「我不可能和你回去的,這破能力你還想要還給我??你做夢吧你??當初搶的人是你,現在要還回去的人也是你,你腦子有病嗎?」
「你之所以會惹來無數災難,那只是因為你才初具人形,所以無法精準地掌控這份力量。」
男人的雙手攏在桌面上,他的聲音和自己一模一樣,臉上溫柔的笑容也一模一樣,只是那張臉上莫名出現的裂痕才能牽強地區分兩人,
「如果能夠運用好這份力量——就像現在的我這樣,你能夠控制任何人去服從你的命令,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這難道不好么?」
「我不需要。」四宮佑月冷冷道,
「我在這裏過的很好,你想回去你回去就是,為什麼要拉上我一起?」
「佑月。」
男人的聲音忽然沉重了起來,
「你應該一直都知道,你和他們是絕對不一樣的存在,是吧?」
他抬起頭來,那雙淡紫色的瞳孔里沉澱着悲傷和痛楚,彷彿四宮佑月曾經經歷的一切苦難他也一併經歷過一樣。
「人類這種生物……他們的**總是無窮無盡的。就算你的大部分力量都已經回到了我的身上,潘多拉的本性依舊沒有變。」
「他們會奪走一切珍貴的東西,劣根性在他們的靈魂中永遠存在,你留在這裏,遲早會被他們傷害的。」
「為什麼不能和我一起回去呢?我是你的兄弟,是你的血親,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夠理解你的人……你這樣讓我很傷心,佑月。」
然而他說的這一系列的話語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四宮佑月看向他的目光依舊冰冷,沒有一點溫度。
「你已經被同化成這樣了啊。」男人輕輕嘆氣,
「四宮佑月,這個名字也是你的母親替你取的,那個貪婪的,想要通過你獲得榮華富貴的女人……在發現你會引來滅頂之災的時候,把你丟在了流星街那樣骯髒的地方。」
「不過既然你很喜歡這個名字,我也和你一樣取了個一樣的名字——你覺得四宮佑樹這個名字怎麼樣?是不是有兄弟的感覺了?」
「沒有。」四宮佑月淡淡道,
「我覺得我在這裏待着挺好的,你對我的邀請我一點都不感興趣,甚至會覺得厭煩。」
「那就沒辦法了。」
男人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可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四宮佑月便隨手抄起了身後滿牆的武士刀中的一把打刀,向著男人的方向刺去。
「哐當!」
那把刀很快被男人隨手拿出的另一把刀擋住了,刀刃相接的聲音響起,磨地耳朵生疼。
「我厭惡你,憎恨你。」
四宮佑月握緊了刀柄,他的眼中露出了毫不意外的厭惡,
「如果你真的想要贖罪,不如跟我離開這個該死的黑船組織,我覺得監獄是個相當適合悟道的地方。」
「你還是不信任我。」男人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失落。
「我憑什麼要信任你?」四宮佑月挑眉,
「你從未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所謂的[對我好]也並非是真的對我好。那只是你所以為的[對我好]而已。」
「說到底,你只不過是在滿足自己的**和想法罷了,你和黑船曾經的那群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們是家人,本就應該互相理解的。」
「是嗎?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兄弟,你可能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我揍到正常了。」
刀刃摩擦的聲音在下一秒驟然響起,四宮佑月側身避開了對方的刀,毫不猶豫地向著眼前男人的心臟刺去。
可就在他的刀即將要貫穿對方的那一刻,一聲槍響貫徹了整個房間門,四宮佑月的瞳孔微微瞪大,劇烈的疼痛感很快從他的胸口一側傳達而來。
「唔……」
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一槍應該是打偏了,偏到了肩膀那裏。
「四宮大人!!」開槍的男人急忙趕了過來,
「您沒事吧!!我看到這個傢伙打算對您動手……」
「砰!」
不等四宮佑月緩過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卻冰冷地抬起手,直接殺死了剛剛向著四宮佑月開槍的男人。
一時間門,準備進來的那群人紛紛停留在了門外,他們惶恐地低下頭,不敢再有言語。
「誰讓你們傷了他的?」
男人的聲音帶着某種壓迫感,他們不寒而瑟。
他將槍反壓在桌面上,低頭看向了捂着自己的傷口,一臉警惕的四宮佑月,眼裏浮現出幾分失望。
「看來你還是無法理解我,但是我並不會為此傷害你。」
四宮佑樹半蹲了下來,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四宮佑月的肩膀上,同時在他的耳畔輕聲道:
「你大可試着殺了我,可惜……就算你的刀刃刺穿了我的胸口,我也不會死去。」
「我是永遠存在的,無論如何也無法被殺死的。」
「我會等着你的。你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對吧?四宮佑月?」
男人終於緩緩起身,他隨手示意其中一人上前來,語氣淡漠,
「帶他去包紮,別讓他受傷了。態度要溫和,否則這個男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是!」
教會的成員上前想要攙扶四宮佑月,可後者卻厭惡地別開了他們的動作,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目光冰冷。
「你不應該這樣做。」四宮佑月看向了他。
「我是對的。」
「是嗎?看來你自私自利的本性依舊沒有改變。」四宮佑月冷笑。
「你會理解的。」
「……」
最終他還是跟着那群黑船組織的成員離開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懸殊,目前發出的訊號也只能讓異能特務科想辦法找到他,除此之外他很難去做些什麼。
可是,面對一個殺不死的人,他又能怎樣?
可笑的是,正因為他的這位兄弟[重視]他,不想對他下手,他才不至於落得最糟糕的下場
真是太諷刺了。
傷口還在隱隱發疼,他本身也並非不怕疼的體質,劇烈的疼痛感險些讓他的面孔有些扭曲,但最終還是咬着牙扛了過去。
他沒有拒絕那些人給他找來的醫生,只有養好了身體他才能有機會反抗,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好在那顆子彈並沒有傷到重要的器官,更多的只是皮肉傷。只是因為傷口流了太多的血,他也需要好好靜養。
那個叫做四宮佑樹的男人,自稱為他的兄弟的男人……
他居然真的想要帶自己回去。
可他的悲劇大部分都是由他造成的,為什麼他卻從未注意到這一點呢?
四宮佑月靜靜地躺在床上,眼中流露出一絲低落。
他想起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那個叫做費米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犧牲了自己的靈魂做交易,四宮佑月也不可能有今天。正如同最初的四宮佑月付出了一切去復活自己的朋友那樣。
所謂的愛,難道不是為了對方而考慮嗎?
就算他並非人類,他也擁有着屬於人的一顆心。那枚心臟還在他的胸腔跳動着,溫熱的血在他的身體中流淌。
他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感情。難道他就要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選擇么?
……
果然,即便是非人之物,也不可能會是完美的存在啊。
「吱呀——」
房間門的門被緩緩推開,四宮佑月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覺得眼皮還在打架。
他一直沒能安心入睡,更多的時候都在淺眠的狀態。
可站在自己床邊的那個男人卻是如此的眼熟。
「你……」
一色風見沉默了很久很久,終於開口了,
「你是四宮佑樹大人的兄弟?」
「怎麼?你才知道?」
四宮佑月無力地勾了勾唇角,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和他說些什麼。
可奇怪的是,一色風見卻並沒有再說些什麼。他緩緩拉過了一張椅子,手肘支撐在自己的大腿上,從兜帽中露出的那張臉卻顯得格外滄桑。
他拉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張四五十歲的男人的臉。
「我是個父親,同時……我也曾是一名警察。」
他輕聲開口了,
「我曾經只是個普通的父親而已,我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個賢惠漂亮的妻子,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
「我的人生曾經一帆風順,和您一樣,那時候的我意氣風發,是搜查一課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破開了很多的案件,抓捕了很多窮凶極惡的犯人……那是我一生中最為榮耀的時刻,我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彷彿從天而降的救世主一樣。」
「可是,我錯了。」
一色風見緩緩抬起頭,那雙被淚水溢滿的瞳孔變得通紅,帶着極致的悲痛。
「我的家人被犯人的團伙報復了,他們虐殺了我的妻女,給我留下了惡意滿滿的信件。他們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我的家人。」
「我那時候快要瘋了,我想要把他們都殺了泄憤……可是我沒能抓到他們,那些犯人依舊在肆意妄為,痛苦縈繞着我的內心,幾乎讓我寸步難行。」
「所有人都覺得我需要休息。可我怎麼可能休息……我只想要復仇。」
「於是我抓到了犯人之一,並且親手殺了他。即便那個犯人一直懇求我,說他也有女兒,也有家庭,但是我還是殺了他。」
「這件事情被媒體大肆報道,自那以後,我被整個社會唾棄。他們都認為我的精神開始失常了,認為我是個危險的神經病人,我不適合成為警察,我應該和那些罪犯一起被關入牢籠里。」
「我曾經的榮耀變得一文不值,我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笑話。」
一色風見凝視着四宮佑月的雙眼,他的手指攥緊了被褥,語氣顫抖着,
「如果不是四宮佑樹大人替我報了仇,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替我報仇?所以我選擇和他一起行動,我認為……他擁有裁決他人的能力。」
「……」
四宮佑月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聽着,什麼都沒有說。
他能夠理解眼前人的痛苦,但是他的同情卻沒有任何作用。這位年邁的退休警察早已傷痕纍纍,無論怎樣的安慰都是徒勞。
可一色風見的下個動作卻讓他有些意外。
「這個是逃離這裏的鑰匙,晚上十二點之後,你從後門的雜物間門窗戶走出去。」
一色風見將一枚鑰匙塞入了四宮佑月的手心中,眼中沉入了一絲陰影,
「我希望你能夠離開。」
「你不是厭惡警察嗎?」
四宮佑月有些意外道。
「是啊,我痛恨着警察。」一色風見苦笑道,
「但也正因為如此,我也知道那位大人也做錯了事情……如果他真的愛着你,就不該將你囚禁起來,不是嗎?」
「如果我尊敬着那位大人,就該將你放走。你可以成為警察,但是別再和我一樣犯蠢了。」
「起碼,你要為了自己而活。」
……
啊,原來是這樣么。
和四宮佑樹接近的人都會被他身上的潘多拉的力量影響,但是四宮佑月本來也是潘多拉之一,所以一色風見也有被他影響,逐漸恢復了理智。
「謝謝。」四宮佑月沉默了半晌,「但是他會殺了你吧?」
「那不是你需要管的事情。」
年邁的警察緩緩起身,他向著門口走去,背影卻顯得格外滄桑。
他很快消失了。
·
雨似乎從未停下來過,就好像無數密集的敲擊音樂,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臟上。
披着兜帽的四宮佑月靜靜地走在街道上,夜色籠罩着他的身形,讓他不容易被其他人注意到。
從四宮佑樹囚禁他的地方逃出來花了他不少時間門,有了鑰匙和路線之後,他倒是也很順利地逃走了。
只是他並不知道四宮佑樹是否會再一次追上來。
他一直都在進行着所謂的[救贖],並且利用對方的感情和**來控制更多的人嗎?
分明是自私的靈魂,卻在做着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簡直矛盾極了。
不過四宮佑月一點都不關心這種事情。
正如同一色風見所說,他想要為了自己而活,眼下他的目的應該是早早離開這裏,然後和異能特務科的人會和……
四宮佑月的腳步猛地站住了。
在昏暗的燈光下,四宮佑月看清楚了那兩個人的臉。象徵性的捲毛和劉海彰顯了那兩人的身份,而他們臉上焦急的情緒也表達着他們現在的心情。
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四宮佑月的心中一喜,他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叫住自己的同僚,可下一秒卻被什麼人拽住了手臂,猛地向後拉扯而去。
「誰——」
四宮佑月下意識地開口,可那股極為熟悉的氣息卻讓他的話卡在了一半,過於用力的擁抱讓他的傷口再次浮起劇烈的疼,幾乎讓他有些站不穩。
在極度的黑暗和寂靜之中,他沒能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可他卻認出了那個擁抱。
「……黑澤陣?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