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她也跟着跳了
“看你往哪兒跑!”祁桑冷哼,環顧四周,“那女的呢?”
馥萱的目光也開始四下搜尋。
傅律霆薄唇輕勾:“想要我的命?那也要你們有本事來拿!”
說完,轉身一躍。
祁桑:“我去!你幹什麼?!”
馥萱:“不要——”
就在這時,另一個身影從礁石下飛快衝出,跟着一躍。
兩人一前一後墜入大海,像兩粒不起眼的石子,沒有掀起半點水花。
……
碧空如洗,白雲朵朵。
幽藍的海水漫上島岸,不知疲憊地沖刷着沙灘,驚飛滿地海鳥。
陽光下,女人睫毛輕顫,明媚的陽光讓她在睜眼的瞬間,又被刺得猛然閉上。
過了好一會兒,南煙用手擋了擋,才重新睜開。
入目是湛藍的天空,幾隻海鳥撲騰着翅膀在低空盤旋,很快飛向遠處。
她動了動酸軟乏力的四肢,緩緩坐起來。
遠處大海無垠,近處沙灘綿軟。
毫無遮擋的陽光炙烤着皮膚,也讓記憶逐漸回籠。
她也不知道當時抽了什麼風,居然跟着傅律霆一起跳海。
現在想想,真是昏招!
抬手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南煙起身,朝旁邊挪動,然後在另一個昏睡的身影旁停下。
抬腳踢了踢:“醒醒。”
沒動靜。
又踢了一腳:“傅律霆?”
男人這才有了點反應,手指輕動,隨後緩緩睜眼。
“沒死就起來。”
傅律霆愣了兩秒,隨即瞳孔驟縮:“你怎麼——”
“閉嘴。”
男人一默。
十幾秒后,他輕輕開口:“你……跟我一起跳下來了?”
南煙平靜道:“當時那種情況,就算你跳進海里,一了百了,他們就會放過我嗎?總共就那麼大點兒地方,能藏人的也就那幾塊礁石,你當對方是傻子?”
傅律霆嘴角一緊:“……那你也沒必要跟着跳。”
“跳了,還有一線生機;不跳,就只能等死。”
“所以,”南煙一字一頓:“我不是跟着你跳,是本來就該跳。”
男人失笑,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對,該跳。”
南煙臉色一黑:“你笑什麼?”
傅律霆立即放平上揚的嘴角,“……我笑了嗎?”
“……”
“咳!這是什麼地方?”男人起身,環顧四周。
南煙:“荒島。”
男人低頭檢查手錶,發現指南針功能還能用,當即往前走了幾步,又換了兩個方向測試。
“我們應該是從北往南漂過來的,按照當時的風向和風速,距離大約有……”他頓了頓,斟酌一瞬,“8到10公里。”
說完,又從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跟南煙的手錶一樣,是用來發送定位、聯絡手下的微型信號發射裝置。
可惜……
“進水了。”他回頭看南煙,一臉無辜。
後者:“別看我,我的手錶在海里的時候就丟了。”
“哦。”
四目相對,風過無聲。
傅律霆:“現在怎麼辦?”
南煙:“你問我,我問誰?”
“要不……趁天還沒黑,先把周圍摸熟?看看有沒有適合休息的地方?”
“好。我往東,你往西,一刻鐘后在這裏匯合。”
不等傅律霆點頭,南煙已經轉身準備走了。
“等等——”
“?”
“時間還早,距離天黑還有一會兒,沒那麼趕。”
“所以?”女人挑眉。
傅律霆正色:“陌生的環境,不知道有沒有潛藏危險,我覺得最好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你認為呢?”
南煙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那先往東?”
男人嘴角上揚:“好,聽你的。”
南煙:“?”有這麼高興嗎?
兩人先往東面,一路走過去多以山丘和樹林為主,地勢偏陡。
“迎風坡,吹東北風,入夜之後,溫度必然驟降,且山丘樹林太多,容易出現野獸,”南煙搖了搖頭,“不適合過夜,走吧。”
傅律霆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對島上環境很熟?”
南煙一頓。
無名島的地形環境可比這荒島複雜多了,她在島上住了那麼多年,不熟才怪。
“你想說什麼?”
傅律霆搖頭:“沒什麼,有感而發。”
“荒島求生基本常識,你沒學過?”
男人搖頭,一臉“我讀書少,你別嫌棄我”的樣子:“沒有。”
南煙:“……”
兩人從東面折返,接着一路往西邊探去。
此時,太陽已經開始落山,橘色霞光灑在蔚藍的海面,呈現出一種半藍半紅的神秘景緻。
相較東面凹凸不平的山丘叢林,西面則平坦得多。
灌木為主,唯一的地勢高處是一座山巒,不算高,處於迎風位,終年潮濕,山上竟然還有淡水沉積!
而背風位乾燥少雨,滿地都是枯枝落葉,正好可以用來燒火。
傅律霆看了眼遠處海平面:“天快黑了,要不今晚就在這裏過夜?我去撿點乾柴生火,先把衣服弄乾再說。”
南煙沒有異議,這裏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當夕陽沉下,收斂起最後一縷光線時,兩人近處的火堆也熊熊燃起。
南煙用芭蕉葉折成漏斗狀,接了滿滿兩斗淡水,又經過半小時沉澱,裏面的砂礫都落到最下方,留在上層的水乾淨又清涼。
她遞了一斗過去:“你的。”
傅律霆撥弄火堆的手一頓,隨即接過,大口喝起來。
喝完,才想起說:“謝謝。”
南煙抬頭看天,月色冷寂,星辰四散。
吹來的風帶着明顯的涼意,溫度肉體可感地降了。
傅律霆用比較粗壯的幾根枯枝搭起一個簡易的三角支架,“降溫了,先把衣服烘乾,你先來。”
說完,背過身去,解開衣扣,脫下身上唯一一件襯衣,反手遞給南煙。
“你將就穿。”
南煙看着他肌理分明的後背,火光下,呈現出健康性感的蜜釉色,不由一愣。
見她久久沒有反應,男人帶着幾分疑惑地回頭望去。
四目相對,女人的怔忡落在他眼裏,傅律霆以為她嫌棄衣服上有血,開口解釋:“我用海水搓過,搓不掉,你……”
“謝謝。”南煙打斷,從他手中接過。
傅律霆轉回去,背對女人:“你換吧,我不會偷看。或者你不放心,我去那邊避一下……”
“不用了。沒那麼矯情。”南煙淡淡開口。
說完,迅速脫掉衣褲。
聽着衣料摩擦的窸窣聲,男人耳朵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