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炮火下的聖薩爾瓦多城
翌日上午。
新城軍用碼頭，二十三艘鐵甲艦與帆船組成的船隊整裝待發。
“起航！”
艦號001的鐵甲戰艦上，秦離下令啟航。
海面上，海風習習，海浪聲聲。
船隊由八艘鐵甲艦領航，領着船隊以十五節的速度，在海天一色之間緩慢駛向這一次的最終目的地。
海上的日子較為枯燥，除了碧藍的海面，就是湛藍青空，偶爾倒是能見到幾隻白色海鳥，落到船隊桅杆，做短暫停靠。
在船舷旁逗留片刻，秦離便回到休息室開始刷劇。
期間陸陸續續有士兵通報，沿途發現的船隻，其中還有懸挂鄭字大旗的商船同戰船。由於急於趕路，對於這些船隻也就沒加以理會。
終於，在他刷完一部新劇，船隊已經航行接近一天半時間。
此時，雞籠外海懸於海上的孤島也映入眼帘。秦離站於船舷，通過望遠鏡觀察，已經能看到島上的堅固棱堡。
那裏便是西班牙重要駐地，位於雞籠對面的聖薩爾瓦多城，這座棱堡可比荷蘭人的熱蘭遮城大多了。
不得不說，西班牙人防禦工事做得很到位，三座碉堡與主堡聖薩爾瓦多城做到互相掩護，也就是犄角之計，互為犄角。
不過，對於遠來的無敵艦隊，它畢竟是一座十七世紀的棱堡。
這時，西班牙人修建得要塞內，已經發現海面上冒着濃煙的大量船隻。
棱堡內，西班牙守軍和一批僕從軍慌亂了起來，頓時叮叮噹噹的警報聲在孤島上響起。
“是荷蘭人嗎？”
“上帝！他們的船隊沒有風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快去通知長官，有敵人來犯。”
海面001號戰艦上，楊萬龍來到秦離所在的船舷邊，說道：“元帥，是否展開進攻？”
看着七八裡外的聖薩爾瓦多城，秦離淡淡說道：“開始吧，讓炮手注意港口那十幾艘帆船，別給炸沉了，留着我們還有用。”
“是！”
……
“轟轟轟”
“轟轟轟”
海面上，先頭部隊的八艘鐵甲艦一字排開，海軍炮兵組調好角度后，120毫米艦炮一道道火舌噴出，瞬間響起陣陣振聾發聵的怒吼。
八艘戰船，一排炮管子對着西班牙人狂轟濫炸，只是瞬間，聖薩爾瓦多城與三座碉堡區域瞬間被炮火覆蓋。
聖薩爾瓦多城內，哀嚎聲一片。
羅美洛作為雞籠最高長官，此時徹底陷入獃滯狀態，剛被人從長官府邸叫醒不過短暫的時間，震耳欲聾的炮火聲已經在四面響起，更為恐怖的，是對方使用的炮彈能發生爆炸，並且射程達到一個驚人的距離。
就他眼前所見的景象，只能用末日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城樓以及棱堡內部火光衝天，不少房屋已經被炸塌，一些倒霉的士兵被埋在磚石下哭喊，對方的攻擊瞬間讓凌堡癱瘓。
“轟轟轟”
“轟轟轟”
催命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羅美洛知道這是第二輪炮擊，來不及多想，他連滾帶爬的向著炮樓奔去，希望能組織有效的反登陸。
棱堡軍營區，一個神父手中拿十字架，心驚膽戰的看着四周的殘垣斷壁以及地上士兵殘破的肢體嘴中念叨道：“我的上帝，他們是撒旦派來的嗎？”
隨着炮聲響起，他已經沒了往日神父那該有的操守，慌亂中轉身向著最近的碉堡跑去，希望藉此躲過炮火。
羅美洛一路頂着炮火，快步跑進了炮樓大喊道：“我忠誠的士兵們，上帝會眷顧我們的，阻擋他們登陸，讓那幫該死的荷蘭人看到我們的怒火。”
顯然到目前為止，羅美洛還沒弄清楚誰發動的攻擊。但在這片區域，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只有荷蘭人。
“長官！炮樓快塌了，我們得走。”
“長官，快隱蔽，他們的第三輪炮火來了。”
“上帝保佑！”
炮樓中，已經亂成一團。
有慌不擇路逃竄的，有匍匐在地躲避炮火時虔誠禱告的。
轟鳴聲還在繼續。
大量炮彈砸向北邊向外延伸的菱角，將整座炮台化為一片廢墟。
羅美洛命大，驚恐的回頭，看向正在坍塌的炮台，一些還未逃出來的已經被掩埋在廢墟中，生還的希望渺茫。
在逃向長官府邸的過程中，羅美洛隱隱看清襲擊自己的船隊。
沒有風帆，船身為一個色調，如果大膽想像，這些船隻應該是鋼鐵鑄造。
看着一排排粗大的炮管子，羅美洛很快認清了現實，大喊道：“趕快打白旗投降。”
……
001號戰艦上，楊萬龍在一旁激動的說道：“元帥，鬼佬打白旗投降了！”
秦離拿着望遠鏡，看着西班牙自認為堅固的要塞，在幾百發穿甲彈同榴彈混合狂轟濫炸下，已經坍塌不少，北邊靠海的牆體整個倒塌。
再看內部情況，火光衝天，算是被炮火犁了一遍。
秦離淡定道：“看到了，派一艘船過去接收，把他們帶到城外看押起來。”
“是！”
沒多久，載着陸軍的鐵甲戰船緩緩靠近碼頭。放下舷梯后，陸軍下到地面後向着棱堡走去。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開門投降。
陸軍舉槍戒備着，靠着倒塌的一面牆體，站於碎石瓦礫上向著內堡看去。
失魂落魄的羅美洛看清了襲擊自己的人，頂着一頂圓盔，穿着一身怪異的服飾。
很明顯，這些人不是荷蘭人，更像是海對面的大明人，但服飾又不是大明裝扮。
“砰砰砰……”
“砰砰砰……”
陸軍來到城外，保持一定距離后鳴槍示警，隨後喊話。
“所有人，通通放下武器，全部出城投降。如果武裝反抗，全部殺無赦！”
聽到對方喊話，羅美洛才確定，這些人就是海對面的大明人。作為同大明打交道這麼久的人，怎麼會聽不懂對面的喊話。
這令羅美洛震驚不已，大明怎麼會有這些武器戰船？他剛剛看到對方開了一槍后，拉動那配件，竟然極短的時間再次打出一槍。
可以說，西班牙同荷蘭裝備的燧發槍已經是最先進的武器。鄭芝龍算是大明最具代表性的海盜，武器也從馬尼拉購得一些，但也僅僅是火繩槍，連燧發槍都不會流到他手中。
當他看着坍塌的棱堡外，舉槍瞄準的幾百人，隨後招呼眾人丟下武器，全部出城投降。
來到坍塌的牆外，羅美洛當即嚷嚷道：“我是軍官，我要見你們長官，我有權花錢贖回我自己。”
“給我老實點。”
看押他的士兵可聽不得他聒噪，抬腳就是一個鞭腿，最後拖起來反手就給他套上扎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