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Chapter 80
達米安幾乎沒花多少時間思考，他回絕道：「父親，我有更遠大的志向，我要留在冰山餐廳和企鵝們發展勢力統治整個哥譚。」
情商還是比較高的達米安絲毫沒有提及他不想看蝙蝠俠垮起個批臉的，他只是說自己有更偉大的志向。
但情商其實也沒有那麼高的達米安怕蝙蝠俠誤會，於是他又補充道：「絕對和你在庄園裏會垮起個批臉沒有任何關係。」
蝙蝠俠點點頭，雖然他很想直接把達米安帶走，但他還記得他剛才在心中通過了「自己要做一個受羅賓喜愛的父親」的提案。
作為一個好父親，他不應該強迫達米安做出選擇，否則和塔利亞有什麼區別？
反正紅頭罩已經把冰山餐廳打下來了。
達米安不回莊園，他還不能去莊園見達米安嗎？還能藉著看達米安的理由看看冰山餐廳的老闆傑森·陶德過得怎麼樣。
蝙蝠俠心中的小算盤敲的劈啪作響。
也得虧蝙蝠俠上天台之前把奧斯瓦爾德·科波特給一拳揍暈了過去，否則科波特不得被蝙蝠家的對話給氣死？
他的冰山餐廳已經變成了紅頭罩的冰山餐廳了，蝙蝠俠還要去冰山餐廳看他的好大兒，儼然一副探親模樣。
達米安和傑森要留在冰山餐廳里統治——
什麼玩意？統治哥譚？！
蝙蝠俠突然反應過來他第一次謀面的小兒子一臉平靜的說了些什麼狼虎之言？
他只知道傑森最近的動靜有點大，先是槍彈武裝了整個西區，從貓女手中奪走了西區的控制權，貓女都來蝙蝠俠身邊吹了好幾次風了。
但蝙蝠俠相信傑森心裏有底，他有自己的想法，但絕不會是對哥譚不利的想法。
再加上紅頭罩幫的出現飛快地擺平了西區的好幾個地頭蛇，讓西區暫時安定了下來，蝙蝠俠對紅頭罩的態度也算是較為鬆散的。
但這是知道傑森打算髮展勢力統治哥譚之前。
儘管達米安所說的是和企鵝們一起發展勢力統治哥譚，但蝙蝠俠就是有一種直覺，這絕對是傑森的主意。
而這時，企鵝們也通過一根勾槍繩來到了天台。
斯基伯踏着它橙黃色的腳丫奔到蝙蝠俠面前，他踩着天台的圍欄，這讓它的視線達到了一個與蝙蝠俠較為相近的高度。
斯基伯先是看了看達米安，又看了看戴着頭罩的蝙蝠俠。
「達米安的父親是蝙蝠俠？」斯基伯憋了一會兒，震驚地說。
他分明記得傑森說，達米安的父親是布魯斯·韋恩，那位韋恩大老爺，怎麼會突然變成了蝙蝠俠？
「等等？」科瓦斯基皺起眉，它還記得當初斯基伯分析蝙蝠俠的身份其實是提姆·德雷克。
儘管當時的科瓦斯基對斯基伯的推斷嗤之以鼻，認為斯基伯說的話就是一團狗屎，但現在，科瓦斯基依然記得斯基伯的分析，並記憶深刻。
「我記得斯基伯你說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是提姆·德雷克？」科瓦斯基提出疑問。
普萊維特跟腔道：「所以是達米安的父親其實是提姆·德雷克？還是說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是布魯斯·韋恩呢？」
提姆和傑森剛剛看完了戲收拾了東西上了天台，準備各自收拾該回哪去回哪去。
剛到天台，提姆就聽到了幾隻小企鵝的話。
「我？蝙蝠俠？」提姆有些失聲。
「等等，這些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並不記得我和這些企鵝有過接觸，它們怎麼懷疑到我頭上的，這些企鵝難道都是偵探嗎？」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
作為造成了提姆失去記憶的罪魁禍首，科瓦斯基連忙竄出來，他興奮地說：「你自然不會有關於我們的記憶。」
「因為你上次在動物園監視我們的時候，被我們使用的記憶清除噴霧，一竿見影，效果拔群！保證你不會留下任何關於我們的記憶。」
科瓦斯基碎碎念的掏出小本本開始記錄：「看來這記憶清除噴霧的保質期比我想的更長，甚至放置的越久對記憶清除的效果也更甚。」
「或許我可以在此基礎上進行增改，做到刪除指定記憶的程度。」
科瓦斯基完全沒有注意到幾隻企鵝和幾名人類投向它的視線，它就像個自爆卡車的把所有事兒全部吐露了出去。
提姆的表情先是震驚的，隨後是思索，再然後是瞭然。
有了科瓦斯基的提醒，提姆很輕鬆的就把他記憶里不和諧的地方進行的填補，很容易的找回了自己的記憶。
「我就知道是企鵝的問題！大藍！你當初還笑話我，現在看看誰才是那個不相信企鵝是罪魁禍首的傻叉吧。」提姆冷笑着說。
夜翼尷尬的撓了撓頭。
其實當初提姆已經推理出了全部過程，如果把罪人從企鵝換成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類，迪克都會選擇相信提姆的判斷。
偏偏提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企鵝乾的，作為一名正常人類怎麼可能懷疑一群Q彈可愛的小企鵝？
提姆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看來沒有企鵝偵探了，當然，下一秒他又打起了精神。
儘管沒有企鵝偵探，但提姆看到了一位企鵝科學家，這波也是不虧的。
「所以羅賓才是提姆·德雷克，蝙蝠俠是韋恩大善人？」斯基伯有些失聲，這和它的猜測完全錯誤！
它怎麼能出現如此大的錯誤，它的推理錯的一塌糊塗。
感覺到自己似乎要進入e的狀態，斯基伯強撐起精神命令道：「瑞克，給我一巴掌。」
得到了命令的瑞克摩拳擦掌，看起來像是要給斯基伯一個***斗。
斯基伯連忙改口：「普萊維特，你來。」
聞言，普萊維特湊上去給了斯基伯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
瑞克失望的退下，沒能給斯基伯一個愛的***斗這令瑞克很是失望。
「你們可真是厲害的企鵝，居然連記憶清除噴霧這種東西都能做得出來。」夜翼露齒一笑，沖四隻企鵝翹起大拇指。
夜翼知道，蝙蝠洞裏還擺放着一些無法修復的，來自企鵝身上的道具，能做出這等道具的企鵝自然不是什麼凡夫俗子。
不過記憶清除噴霧聽起來還蠻厲害的，這是否意味着他把蝙蝠俠給揍一頓再用記憶清除噴霧清楚蝙蝠俠的記憶，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呢——
很快，夜翼又放棄了自己的想法，拜託蝙蝠俠可是世界第一的大偵探，憑藉蛛絲馬跡也一定能查到夜翼的頭上，丟失的記憶並不能阻撓蝙蝠俠抓到兇手。
「企鵝統治哥譚？」蝙蝠俠的話將事情重新引向正軌。
儘管是在詢問企鵝，蝙蝠俠的目光卻是看向傑森的，傑森站在離蝙蝠俠最遠的地方，他努力讓自己表情看起來放鬆，他身體的緊繃卻暴露了他此刻心情算不上輕鬆。
每次與蝙蝠俠相見，傑森總是這樣。
這是身體下意識地排斥和防備，不知何時起，能和蝙蝠俠出現在同一個餐桌上的小男孩兒已經是這般戒備蝙蝠俠的模樣。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蝙蝠俠」傑森硬邦邦的問。
傑森挑釁的問：「怎麼？你要阻止我們嗎？把我、把達米安和企鵝們一起塞進阿卡姆瘋人院裏？因為我們是一群想要統治哥譚市的瘋子？」
傑森的話語下意識帶着尖銳的語氣，他習慣了用惡意去揣測蝙蝠俠的內心，又或者說，這一切單單隻是因為傑森想要激怒蝙蝠俠。
傑森想要看到蝙蝠俠憤怒對待自己的模樣一如既往，從而麻痹自己，蝙蝠俠仍然是以前那個壞脾氣的蝙蝠俠，他沒有任何改變。
斯基伯看了看傑森，它皺眉，傑森平日裏說話從來不會如此尖銳，但每次涉及到蝙蝠俠相關的事兒，他便總是這般暴脾氣。
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兒，傑森沒有告知過企鵝們。
然而蝙蝠俠並沒有像傑森所想的那樣感到憤怒，他只是平靜又無奈的注視着傑森，默默的承受着傑森的憤怒。
「不，我不會阻止你們。」蝙蝠俠說。
「或許你們會比蝙蝠俠做得更好，改變這座城市，讓曾經的悲劇不再發生。」蝙蝠俠沉聲說。
傑森震驚的看了眼蝙蝠俠，不止是傑森，連向來了解蝙蝠俠的迪克和提姆也用震驚的目光看向蝙蝠俠。
蝙蝠俠非常要強，他也堅信改變哥譚需要通過他的雙手來實現，這一點不僅是蝙蝠俠，羅賓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因為如果不是蝙蝠俠，哥譚市早已變成了一座孵化着罪惡、不再充斥光明的城市。
所有心中仍然懷揣着正義的人都堅信着，蝙蝠俠是那個改變哥譚的人，而蝙蝠俠也的確在一點點的改變着哥譚。
哪怕是傑森，想要將哥譚市從罪惡中解放，從蝙蝠俠手中奪走的他，心中也懷着信念，堅信着蝙蝠俠是會拯救哥譚於水火之中的那個人，因為蝙蝠俠一直在那樣做。
可是現在？
現在蝙蝠俠卻坦誠地說，認為傑森和他的企鵝團隊能夠做的比他更好，這相當於是蝙蝠俠認輸了，這是當初那個風暴之中屹立不倒的蝙蝠俠嗎？
傑森有些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一直認定的對手其實並沒有那麼強大的感覺，也像是自己親手擊潰的。
他恍惚想起來，蝙蝠俠也是人類。
他會感到疲倦，也會老去。
蝙蝠俠會這麼說自然是因為他心中有所考慮，他有一天是會老去的，再也無法在城市上空穿行，蝙蝠俠的衣缽會繼承給羅賓的其中一位。
這些帶着奇異力量和道具的企鵝，以及死而復生的傑森，或許他們便是這座城市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