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哥譚某酒店的門口,酒店的侍從打着哈欠、耷拉着眼皮渾渾噩噩的對待着他的工作。
他們店的位置非常尷尬,處於哥譚學園區附近,大多數學生要麼住校要麼回家,在酒店過一晚的可能性實在太低。
就算有情到深處的大學生來酒店開房,他們也會選擇保密措施更好的、也就是不需要身份證明就能開房的地方,也就是廉價酒店。
所以這家酒店的生意一直不好,也就養出了懶惰的服務生。
遠處,一位穿着卡其色風衣戴着帽子,渾身遮的嚴實的男人正搖晃着他的身軀向這棟酒店走來,看起來好像一名醉漢又或者是一名惹是生非的人。
這在哥譚實在是太常見了,而在哥譚的絕大多數正常人都不想和麻煩為伍。
服務生也不例外,他睜大了眼睛,看起來有幾分精神了,他在心中叫囂着希望對方只是一個普通路過的路人,而不是要住酒店什麼的。
然而越是想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那長得瘦高、在夏天穿着風衣戴着禮帽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男人停在了服務生門口。
「..先、先生,您需要什麼幫助嗎?」服務生乾巴巴的問。
「男人」沉默了幾秒鐘后,發出像是機械的聲音。「我需要一個單人房間,謝謝。」
「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明。」服務生道。
而衣服和帽子裏面,是四隻重疊起來的企鵝,聽到服務生需求身份證明,踩在科瓦斯基頭上的斯基伯低頭。
斯基伯說:「兄弟們,我們需要一張身份證明,哥譚的法律真是嚴格。」
得到命令的瑞克從嘴裏吐出一張卡片遞給踩在自己頭上的科瓦斯基,科瓦斯基又將它遞給斯基伯。
「給你,身份證明。」乾巴巴的機械音從「男人」身上發出——
這聲音是由科瓦斯基手中的一個文字計算器發出的。
服務生從「男人」戴着手套的手裏拿過那張所謂的身份證明,他面色複雜的看着手中那黏糊糊帶着奇怪魚腥味的地鐵卡。
「很抱歉先生,這是地鐵卡,地鐵卡不能作為身份證明,而且這是一張新澤西的地鐵卡,這在哥譚不管用。」服務生面無表情地說。
「難搞的人類,他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我們的身份了。」斯基伯疑神疑鬼地說:「他不會是我們的老對手派來監視我們的機械人吧。」
「科瓦斯基,方案。」
科瓦斯基飛快掏出紙筆開始寫方案。「最佳方案是給他小費,按照人類貪心的本性,只要給他多一些小費,就會把我們放進去。」
「嗯~」斯基伯搓了搓下巴道:「給我一個更加有殺傷力和威懾力的方案。」
「那這樣,先給他小費,然後扯着他的衣領,沖他說「垃圾,這又怎樣」?」科瓦斯基道。
「不錯,我喜歡這個。」
「斯基伯,咱們能不能快一點,我要堅持不住了。」站在最下面頂着另外三隻企鵝的普萊維特發出痛苦的聲音。
「執行任務。」
瑞克從鳥喙里吐出一口袋的硬幣。
一口袋的硬幣撞在服務生胸口,撞的他發出一聲吃痛的叫聲。
「給你的小費。」
服務生打開口袋一看,全是一美金的硬幣,有一公斤重,這快當上他一周的工資了,服務生頓時喜笑顏開
他可以假裝自己沒有發現眼前的男人有多麼古怪和危險。
「請進,傑克先生。」服務生恭敬的邀請「男人」進入酒店。
「我喜歡他的見錢眼開。」科瓦斯基說,他就知道這絕對是最優的方案。
酒店裏的前台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見到來的客人,出於職業操守。
她還是耷拉着眼皮問了一句:「先生,你還好嗎?」
畢竟在足足有快40度的哥譚穿風衣戴禮帽,看起來實在是太怪了。
「科瓦斯基,她是什麼意思?」斯基伯問。
科瓦斯基沉吟了片刻道:「大約是在向我們問好?」
「今天晚上的天氣很好,月朗風清,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男人」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道。
前台耷拉着眼皮看了「男人」幾秒后,她按下電腦上的幾個按鈕,將一張門禁卡遞給「男人」。「17樓C9房間。」
男人看起來很古怪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只是個打工人罷了。
「男人」走進電梯后,四隻企鵝立刻解除扮演人類的狀態,累癱了的普萊維特坐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喔,可憐的小普萊維特肯定是累壞了,別擔心,一會兒就有凍魚吃了。」斯基伯安撫道。
聽到凍魚,普萊維特果然來勁兒了,它站起來咂了咂嘴。
「凍魚,好吧,為了凍魚..哦不,為了我們的事業,我還可以忍受一會兒。」
它們的基地正在改造階段,裏面充滿了灰塵和煙霧,不適合企鵝居住,所以它們只是弄了四個替身,來酒店租了房間休息。
「我們要五十份金槍魚套餐。」科瓦斯基按着文字計算機,給電話里的外賣員說話。
「好,五十份金槍魚套餐。」外賣員記錄下。
「不要蔬菜,只要魚和醬料,魚不要煮熟,生的就行。」
外賣員沒有絲毫對電話那頭奇怪的口味發出任何疑惑的發問,在哥譚少說話多幹事兒,也是保命的手段之一。
「好了斯基伯,點好外賣了。」科瓦斯基向斯基伯報告。
斯基伯喝了口咖啡道:「幹得很好,我已經快忍受不了沒有攪拌棍的日子了。」
它已經太久沒有喝過純正的咖啡了,馬達加斯加的島上並沒有咖啡豆這種食材,而它們還得被迫聽狐猴朱利安每天吵個不停。
現在重新回到了文明社會,斯基伯自然要撿回每天一杯咖啡提神的習慣。
一杯咖啡和一根泡在咖啡里的美味鮮魚,是斯基伯一向的早餐。
「蕪湖!!!」這是普萊維特發出的聲音。
「gao!!!」這是瑞克的聲音。
兩隻黑白相間的企鵝從床上彈起飛到半空中,擺出一個銷魂的poss又落回床上再次彈起。
它們兩兄弟把那張舒適彈性十足的席夢思大床當做了充氣彈簧床正玩得不亦樂乎。
斯基伯露出一個老父親的微笑,它將身體半倚在科瓦斯基身上,鳥翅搭在科瓦斯基的身上。
「科瓦斯基,你快看它們多可愛啊。」
「是啊。」科瓦斯基露出與斯基伯同款的老父親微笑。「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
....
夜晚,三隻企鵝睡得正香,斯基伯露出一個老父親慈愛的笑,將睡得都快掉到床下的瑞克抱起來重新放到床上,為它蓋好被子。
陌生的環境,外加外界幾乎快和白天無異的燈光和鳴笛聲令軍人出生的斯基伯毫無睡意,厚重的黑色窗帘都擋不住外界明亮的燈光。
也就是這三個缺乏鍛煉的企鵝還能在這明亮的燈光和吵鬧的聲音下酣睡,噢,它們還是「孩子」。
雖然按照正統的企鵝年齡來算,它們四個當中沒有一個算得上孩子,但對一個慈祥、寵愛孩子的老父親來說,他的三個兵蛋子都還是孩子。
出於好奇,斯基伯從窗帘后鑽了進去,它緊貼着窗戶,眼睛瞪大了盯着窗外的景象。
「hahell?!」它忍不住大聲道。
烏雲遮蔽了本該出現在天空中的那輪月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盞刺目、明亮的燈映照在雲層上,那是一盞白色的,印有蝙蝠模樣的燈。
當然了,能讓斯基伯發出這種聲音的,自然不會是一盞燈這麼簡單。
樓下已經完全亂了套了,警方和□□正在發生衝突,即使隔着17樓的距離,斯基伯也能清楚看見下方火光噼啪,就像是將電蚊拍放進了裝滿蚊子的箱子裏。
槍口的火花沒有停下,哪怕一秒。
而鳴笛聲是從天上的直升飛機上傳出來的,用於疏散附近的人群。
當然,下一秒,一發rpg飛了過來直接擊落了直升飛機,直升飛機在空中旋轉了幾圈,朝着這棟酒店所在的位置飛來,最終砰的一聲砸在了酒店的頂層。
整棟建築發齣劇烈的晃動。
斯基伯藍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火光的一切,彷彿那站在軍火之上,手持rpg擊落了直升機的人是它。
它臉上出現了些許興奮的笑,當然,它很快清醒過來,並毫不猶豫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它早就不是當初在丹麥的亡命徒了,它現在已經有了羈絆,和那隻見了鬼的海鳥hans不一樣,現在的它有了家人。
而軍火和戰爭狂想的美夢只適合出現於它亡命天涯的生活中。
整棟大樓被直升飛機撞擊顫抖了一下,三隻企鵝迅速起身,彈射落在地毯上,擺出作戰的姿勢。
「是誰想偷襲我?!」沒睡醒的科瓦斯基嚴肅的問道。
瑞克吐出一根點燃了引線的炸藥,眼神兇狠的盯着四周可能會出現的敵人。
斯基伯熄滅了瑞克手中的炸藥。
「別緊張夥計們,只是一點小小的問題,飛機撞到了大樓上。」斯基伯說:「並不是敵襲。」
科瓦斯基和瑞克鬆了口氣,普萊維特則是一臉驚恐,顯然飛機撞到了大樓,這給年輕的新兵蛋子不小的壓力。
清醒過後的它們這才清晰的聽到了樓下傳來的槍聲和爆炸聲,瑞克吐出舌頭露出一個痴迷的表情,它喜歡一切和爆炸、破壞有關的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科瓦斯基走到窗前問。
斯基伯說:「警察和□□幹起來了,我們得離開這棟建築,在他們任何一方上頭后炸掉這棟建築之前,科瓦斯基,方案。」
科瓦斯基飛快拿出了兩套方案:「第一,我們使用汽水飛行器從窗戶飛出去,但是有百分之90的概率會被槍打成篩子。」
「不錯,存活率很高嘛。」斯基伯說。
普萊維特驚恐的看了眼斯基伯,它睜大了那雙會讓人類和動物一同為它心軟的眼睛。
普萊維特道:「拜託,斯基伯,我們只有十分之一的存活率,我的意思是,我們能不能想想別的方法離開這裏。」
「好吧,誰讓我總是寵溺你呢。」斯基伯被普萊維特的大眼睛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