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 結拜
“哈哈,會一點罷了,你替我擦臉,我替你正骨。”
“哈哈,話說你的臉好像消腫了嘞。”
林岳笑了笑,好像他很久沒有如此與人說話了。
歡聲笑語充斥昏暗的囚牢,一旁那個二十多歲的奴隸,閉着眼睛的臉上寫滿了不滿。
林岳取下葉凡秋的鞋子,葉凡秋尷尬一笑,白皙的腳,似乎有一股奇異的味道。
林岳沒有在意,雙手托住腳踝,看着葉凡秋。“我知道有些疼,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會害怕的。”
“不是,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地方有點怪。”林岳笑着的臉瞬間變成撲克臉。
葉凡秋疑惑觀察四周。
葉凡秋剛要說話,疼感傳來,只是很快就消失了,林岳笑道。“好了。”
“原來是吸引我的注意力。”
林岳點頭,葉凡秋收回腳,林岳順手將靴子遞了過去。
接過靴子,又從黃色裹布中拿出藥瓶塗抹了起來。
林岳則是靠在鋼鐵管子上假寐。
“嘶嘶。”一股冰涼的感覺從腳踝傳入心口。
林岳抬頭道。“好了?”
穿好靴子,葉凡秋點頭。
“給。”
林岳拿出半個烤雞,葉凡秋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吃中午飯。
接過烤雞,一股暖意上頭朦朧了眼眶。“謝謝。”
“嘿嘿。”林岳靠着隔着二人的鋼鐵管子,閉上眼睛,只聽得一旁得葉凡秋啃食雞肉發出得咔咔聲。
就在這時,藍色服飾的格鬥場管理員提着桶走了進來。
林岳看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那個二十多歲的奴隸連忙起身抓住鋼鐵管子道。“那個……大人,我不想在這裏了。”
藍服管理員撇了他一眼,徑直走到葉凡秋所在的囚籠。“不在這裏,你要上天嗎?”
“他們兩個吵的人睡不着。”王軍海接着道,一臉的苦色。
“吃飯了。”藍服管理員沒有理會他,對着啃雞肉的葉凡秋道。
葉凡秋擦了擦嘴,把小木桶放在縫隙間,管理員給他舀了兩勺稀粥。
隨後又拿出一隻暗紅豬蹄道。“這是給你的獎勵。”
說著直接扔了進去,葉凡秋反應極快,這才沒有讓豬蹄落在地上。
一手抓住。“多謝。”
管理員點頭。
王軍海接着道。“大人,我真不想在這裏給我換一間吧!”
管理員看了看林岳,又看了看王軍海,起身來到王軍海的囚籠前,直接打開了上面的鎖。
“你要去哪裏?自己選吧!”
王軍海面帶微笑,走出牢房,誰知王軍海右腳踏出。
管理員大喊一聲。“有人跑了。”
聲音之大,林岳猛然睜開眼睛,葉凡秋一臉不解。
王軍海更是一臉蒙圈,下一秒幾個拿着鐵棒的藍服管理員沖了進來,看着王軍海。
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暴打。
“啪啪啪啪!”
“哎呀,哎呀!”
“我錯了。”
“我錯了。”
血肉橫飛,直到失去生機,幾人才停手,最後想拖垃圾一般,在昏暗的地板上,流下鮮紅的印記。
隨後編號三的鐵門被關上。
“你吃不吃?”
葉凡秋將豬蹄遞給林岳。
林岳搖頭。“不吃,你吃吧!”
“吃了半個雞,已然吃不下了。”
半隻雞也只剩下了一隻雞腳。
“那就留着唄,又不是每天都有好吃的。”
“好吧!”
隨後拿起小木桶,咕咕就是兩口,與其說是稀粥,不如說是水漂米粒。
“你準備待多久?”打了個飽嗝,葉凡秋問道。
“不知道,或許很短,或許很長。”
“嗯……我準備待一陣子就離開。”
“一陣子?”林岳不解。
“嗯,我準備去投軍,好男兒當有一番作為。”
林岳聽到軍字,腦海中又想起雄獅軍團。
“如此也好,總要有點盼頭。”
葉凡秋看了看林岳,趴在鋼鐵管子上。“要不,我們結拜吧!”
“啥?”
“結拜!”
林岳以為自己聽錯了。
葉凡秋重複,林岳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見林岳不回答,
葉凡秋接着道。“你看我們如此有緣分,我無父無母,也沒有什麼朋友,多個兄弟多好。”
“啊!”林岳也是如此,不過他曾經有過父母。
“你覺得咋樣?”
林岳想着對方都如此說了,自己再推脫那可就不好了。
“只是這裏沒有酒,也沒有祭祀用的香。”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多少歲了?”
林岳思考片刻后道。“十三了。”
“那好,你是大哥,我才十二。”
說著葉凡秋直接跪在了潮濕的地面上。“來吧!”
林岳也跪了下去,卻是不知道如何說,葉凡秋見狀道。“我先說。”
其實他也不會說,只是聽過說書先生說過。
“我葉凡秋。”
林岳看了看葉凡秋,接着道。
“我林岳。”
看得對面剩下的兩個奴隸一臉的蒙圈,這兩人居然在這裏玩結拜!
“今日願在此接為異性兄弟。”
“今日願在此結為異性兄弟。”
“黃天為證。”
“黃天為證。”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語罷,葉凡秋看向林岳喊道。“大哥。”
林岳也看向葉凡秋道。“大哥!”
“哎呀,你是大哥,我是小弟。”
“啊?”
“你比我大,自然就是哥。”
林岳微笑。“哦,這樣嘛。”
“對啊!”
說著葉凡秋拿起還未喝完的稀粥道。“沒有酒,但是有稀粥,來你先喝。”
林岳接過。
喝了一口,葉凡秋連忙叫道。“好了,給我。”
林岳又遞給他。
葉凡秋喝下以後,便說道。“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了。”
林岳聽到兄弟二字時,咬破食指指尖道。“過來。”
葉凡秋不解,林岳道。“我們那邊有個說法,就是將我指尖之血點在你的眉間,我們血液相通,就是一家人了。”
“還有這種說法!”
“對啊!”
隨後二人都在對方的眉間點上了一點血跡。
“大哥。”
“小弟。”
“哈哈!”
“哈哈!”
二人哈哈大笑,看得對面兩人一臉的疑惑,對視一眼,彷彿再說,對面二人是不是有病。
葉凡秋說起自己兒時的故事。
在破廟要飯為生,可能是運氣好,拜了一人為師,傳授了十三招槍法,前年那人消失不見。
他每日聯繫奔跑,跳躍,馬步,舉重。
林岳也告訴葉凡秋他的故事,三歲為奴,先是在大戶人家洗碗掃地,后覺得他長得黝黑,又賣給一奴隸販子。
誰知卻是無法出手,吃得又多,奴隸販子無奈,將他賣到了這格鬥場。
二人說完,右手相握。“以後不管身在何方,我們都是兄弟。”
“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笑語充斥整個編號三,讓昏暗的牢房多出了幾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