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遇見秦玲瓏
想到寧德郡主剛剛對她說話,她看着眼前的人也頓時沒了什麼好臉色。
她冷着臉問:「那你知道出去的路嗎?」
秦玲瓏知道自己的方向感很差,但沒想到自己的方向感會如此差。
因為她自己落的太狼狽了,所以就想避開人,然後自己找出去的路,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心中着實有些着急。
眼下碰到了人,雖然是寧德郡主他們的人,但不是京城中的其它小姐,她也不怕丟什麼臉,便出口詢問。
雲舒看着秦玲瓏不算是熟練的騎術,猜到了一些答案。
剛剛學會騎馬,就敢騎馬進山林,秦玲瓏不知道此舉等同於找死嗎?
她指了指不遠處,「一直朝着那裏走,能走出去。」
秦玲瓏看着雲舒所指的方向鬆了一口氣,「多謝。」
不過,正當她剛要走時,想到了什麼,隨即咬了咬唇看向雲舒,「我現在是不是很狼狽?」
因為她沒帶銅鏡,附近也沒有河流,根本看不到她現在自己是什麼樣子,但是衣服上確實劃破了幾個口子。
還有臉上也有細微的疼痛,應該是划傷了,但不是那種能毀容的傷,只要回去塗上藥就會好。
她突然有些害怕出去了,如果被人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模樣,她必定又會成為了一眾人的飯後談資。
雲舒看着秦玲瓏稍微有些凌亂的髮絲,臉上又細微的划痕,衣服也破了口髒了,的確有些狼狽,「最好出去前整理一下頭髮。」
秦玲瓏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又咽回去了。
說出來有些奇怪,她覺得眼前甄世子的郎中有一些熟悉感。
她收起這不可思議的想法,朝着雲舒淡淡的笑了一下,「好,謝謝。」
然後她騎着馬朝着外面走,打算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的整理一下頭髮。衣服破了就破了,臉傷了也就傷了,她可以對人解釋馬突然受驚,所以她才會摔倒。
想好了應對之策后,她騎着馬從雲舒的一旁過去。
雲舒看着秦玲瓏離開,忽然想到了剛才她和戰天夜在一起時,有人的馬受驚了,那麼馬難道是秦玲瓏的馬?
就在雲舒繼續向前而行時。
剛剛離開的秦玲瓏又回來了。
在看到雲舒時,秦玲瓏臉色還有些不可思議之色,「你……」
她竟然走錯路,又走回來了!
而且碰到了剛才碰到的女郎中!
「一起出去吧。」雲舒對秦玲瓏淡聲道。
秦玲瓏其實有些不喜歡眼前的女郎中,總覺得眼前的女郎中有些地方和那女子很像,再加上女郎中是寧德郡主和甄世子的人,她更是有些退縮之意。
然而。
眼下的境況是,她如果不跟着女郎中走,她有可能還會迷路!
想到今日的遭遇,她的心裏一陣陣的難受。
還有,想到了晉王殿下對她的冷漠,她更是一顆心彷彿被油煎過一樣。
「好。」秦玲瓏咬了咬唇應道。
她真的很想逃出這片山林,就好像是能逃離了一切傷害一樣!
只要逃出去了,她還能告訴自己,晉王殿下心中是有她的!
晉王殿下心裏沒有任何人,只有她!
走着走着,不知是不是太安靜了,秦玲瓏也終於心境平靜了下來,她看向雲舒,輕聲詢問:「你給甄世子治病,能獲得多少酬勞?」
問出口后,她忽然反應過來,「對不起,我問的有些唐突了。」
雲舒淡淡看向了秦玲瓏,「秦大小姐認為我會收取多少酬勞?」
好奇她給別人治病會收取多少酬勞的人不少,也有不少人詢問她。
所以,雲舒聽到秦玲瓏的詢問也並不覺得如何。
秦玲瓏舉起一根手指,「一千兩嗎?」
聽說醫館的那些郎中的收費都不是特別多,除非主家給賞賜,而身為女郎中,本就沒有男子厲害,所以她說一千兩,也只是不想去讓眼前的女郎中臉色太難看。
雲舒眸光微動,淡聲道:「差不多吧。」
秦玲瓏卻吃了一驚,暗暗驚嘆,一個女郎中給人治病,收取的酬勞竟然一千兩之多?這還只是一個病人。
想到一個女郎中有可能手中握有的銀子都比自己多,秦玲瓏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竟然比不上一個女郎中,自己手裏那張一萬兩的銀票忽然都變得可笑了起來。
「想不到你們收取診金竟然如此昂貴。」秦玲瓏語氣透着一絲妒忌,這一絲妒忌可能連秦玲瓏自己都沒察覺到。
雲舒看向秦玲瓏,沒說什麼。
也忽然覺得挺沒勁的,沒什麼可說的。
但是秦玲瓏卻忽然話多了起來,「我很羨慕你,你可以自己賺取銀子。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在尚書府里雖然是大小姐,而且還是嫡出的大小姐,但是我卻手上沒有多少銀子。你看我今日因為馬受驚而落的如此狼狽,說不定出去后,會有很多人嘲笑我。」
「只要心中有信念,他人想法便對你造成不了傷害。」雲舒語氣淡淡的說道。
人活在世,如果處處在意他人目光,豈不是活的太過拘束,太過沒有自己了?
然而,秦玲瓏卻不是這樣想的。
她搖頭說道:「人活在世,怎麼可能不在乎他人目光,我不想被人嘲笑。」她想朝着上面走,走上去。
走的越高越高。
一定要讓仰望着她,羨慕着她,還有夫君寵着她,眼裏只有她。
如果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求,這一生又有什麼樂趣。
雲舒微勾了下唇角,道不同不相為謀。
秦玲瓏察覺到身邊女子的默然,便又接著說道:「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成為人上人,可以俯瞰天下,我相信你一定會動容,有時候是你沒碰到這種機會,所以才會覺得一切無所謂。」
「是嗎?」雲舒輕笑一聲。
秦玲瓏從這是嗎二字裏聽出了質疑,她的臉色變得難看,握着韁繩的手緊了緊,也不想再說說什麼。
多說無用,她和一個女郎中的人生軌跡完全不同。
一個女郎中怎麼會知道她心中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