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聖器出,天墉殤
「血鍊石!」陳無憂脫口而出。
「果然,山洞之後,被你拿走了。」殺手眼睛裏燃起血色的火焰。
他的攻擊再一次提升,一拳打在牆壁上都能留下鮮明的拳印。
「在我身上,可惜,你拿不到。」陳無憂全力爆發。
外面的傳來的波動越來越強烈了,不時傳來可怕的巨響,那是兵器的碰撞。「嘭」的一聲,響徹正片天際。
絕對有雄主在出手,天空中不時閃過橫天絕地的影子,法身高達幾十丈。
雄主也在憤怒,苦戰,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對手。
陳無憂不敢在拖了,拔出薪火長華,在斷裂之處,有劍意化虛為實,接續上了。
「沒用的,只要你還在學院內,你就逃不掉。」殺手一臉決絕,陳無憂一劍砍斷其肩膀,他卻是仿若不知,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可惜你看不到了。」陳無憂發狠,薪火長華斬下,一劍消掉了殺手的頭顱。
「我怎麼覺得,你的身影,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陳無憂上前,扒開殺手的面紗。
是他!
洛天學院的擂台戰里,他與姜宇軒,盛澤緋,還有閆血四人合稱洛地四天驕!
「想不到,你們四個人里,都有血神教的卧底。」陳無憂感覺事情遠比自己想像的更可怕。
他們四人可是洛天學院最為頂尖的天驕,擊敗了無數天才,才走到這一步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着絕對光芒的未來,都是有機會衝擊渡神者的!
閆血死了,被嚴三吸干精血而亡。
這個黑衣少年,他竟然是血神教安排的人!
估計,這要是讓洛天學院的高層知道了得吐血。
自己辛辛苦苦,花費無數資源培養的弟子,成了他人嫁衣。
「也不知道,夢溪你此刻在不在學院內?」陳無憂將少量的珍貴物品放進空間戒指內,來到屋外。
夢溪還未成元者,如果她此刻在學員內,危矣!
「去找她!」陳無憂下定決心,不顧頭上的戰鬥,想着女生院落的方向去了。
夜幕之下,星光點綴在天空,像是永恆的守衛者,不時隱沒在黑暗,不為人知,可它們的光芒,自始至終,都落在眾生上。
今晚的天墉,註定是血與亂的一夜。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團血氣,在黑暗的夜幕之下,就像是一團烈火。
燃燒着血液,發出令人驚悚的氣息。
熊熊燃燒的光團之內,隱隱出現一個人影,高達數丈,踏着虛空,殺向學院深處。
那是血神教的雄主,殺過來了。
他頭頂一塊碎骨,如朝聖一般,動作虔誠恭敬。
碎骨灑落陣陣血芒,所到之處,地下的建築在崩塌,為血芒所壓跨。
僅僅外放的氣息,就毀滅了大片大片的建築。
他是自學院外走來的,一路直行,留下了一條毀滅的道路。
倒塌的建築之下,傳來陣陣慘叫。
他們大多元者都不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睡夢之中,房屋突然倒塌,他們被壓在下面,能撿回一條命都是天幸了。
甚至不乏有人直接在血芒的蕩漾下,立馬口吐鮮血,抵擋不住這恐怖的能量,命斃現場!
這是一個惡魔,染着血光,手上不知道有着多少人的性命。
「天墉,今日就沉淪吧。」
血團之內的人大吼,震天動地,他一步跨入學院,法相展開,數十丈的異象如同神魔一般。
他就像是世界的神的代言人,來到凡塵,執行無上的權威。
轟!
學院深處,同樣有恐怖的氣息復蘇了。
是天墉聖劍!
一道劍芒隔着數十里斬出,虛空都在崩塌,不堪重負,湮滅后又重生。
天上的星星都黯淡了,抵不過這一劍的光芒,所有都在隱去,化為灰白之色。
天地間所剩的,就只有,一劍,一碎骨!
這一刻,連血團里的人物,他都是黯淡無光。
碎骨,聖劍,那是這片天地最絕巔的力量了!
聖劍全面復蘇,斬出的第一道劍芒便是如此驚艷,可以碎山開海,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那是真正超凡的力量,虛空都被湮滅,是不可思議的偉力。
血神教是有備而來的,碎骨發威了。
這個僅拳頭大小的骨頭,形狀很是奇怪,看不出這是何人,或動物的殘骨,但毫無疑問,它是絕強人物留下的。
不出意外,就是血神的殘骨!
它竟擋住了劍芒,甚至還在前行,破開了聖器的銳利,沖向學院深處。
「待祂自隱匿歸來,必將以血洗天下!」血光之中,血神教的雄主大喊。
梭梭梭!
四面八方,數十道身影橫空而起,像是一道道流星,自天空落下,砸在天墉學院各處。
他們都是異能者,渡神者,一個個都穿着血衣,身上紋着血神的符文,泛着血光,大開殺戒。
不少光芒在學院內部亮起,是導師們出手了,還有不少洛地的大人物們,他們攔下了血衣,在各處展開激戰。
亂了,徹底亂套了!
沒有人想得到,血神教敢挑這個時間段襲擊天墉學院。
「血神教的雜碎,我沒來找你們麻煩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敢襲擊我天墉學院,豈不是找死!」天巡子第一時間升空,怒髮衝冠。
一個照面,就有不少天墉學院的子弟慘死,對方太過兇殘了,見人就殺,完全不留手。
「死!」
天巡子攔下了幾名血神教強者。
這個老人年齡是大了,血氣不在巔峰,可這並不影響他的神勇。
一拳揮出,在空氣中發出陣陣音爆,拳還未至,拳風掀起的浪潮就令一名對手吐血倒退。
天巡者以一敵多不落下風,倚仗他強大的修為,一上來就重傷一人。
偕家主也出現了,他踏上高空,與血神教雄主對峙。
「你們越來越猖狂了,洛河圖內之事,本就過分了,此次襲擊,你們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偕家主聲音如雷,在空中炸響。
他雖有兩百多年的骨齡了,可身為雄主,在他那漫長的歲月里,才僅僅走完一般不到。
他還年輕,血氣滔天,如戰神一般出擊。
他也怒了,倒不是為了天墉學院遭受如此劫難而怒。
對方在這個時候出手,顯然是知曉他們洛地強者在,可它們還是出手了,雷霆出擊。
將他們置於何地?
「你不行。你父親來了,還差不多。」血神教雄主身上的血光被盪開些許,裏面的身影顯現。
這是一個外表年輕的人,只是肌膚雪白,沒有一絲血氣,就像是一個乾屍般的人物。
他出手卻是不弱,與偕家主展開対轟,隱隱佔了上風。
「等我父來到,殺你不過抬手間。」偕家主冷哼。
陳無憂遇到麻煩了。
幾名異能者落在了劉夢溪院落附近,他們開始破壞,每隔一段時間就傳出建築倒塌的巨響。
「啊……」
有慘叫聲傳來,異能者導師還沒有趕到,學員們在被屠戮。
在異能者面前,這些低階元者,甚至相當數量還在元徒階段的學員,根本沒用反抗的力量。
陳無憂上前的話,他上去也不會好太多。
怎麼辦?
異能者,他們的戰鬥力已經是「非人」階段了,聖泉的覺醒,讓他們有了真正打破人體極限的力量,不是元者可以抗衡的。
「夢溪……」
陳無憂很擔心,要是夢溪碰上他們,一個照面就會死亡。
一路上,他已經見到過不少屍體了,大多是一擊斃命,被血神教的異能者所殺。
沒有導師的庇護,學員們就像是未曾經歷風雨的花骨朵,還十分弱小,在暴雨傾盆之下,一朵朵都會枯萎。
給他們十年,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有希望成為異能者,不弱於今天屠戮他們的強者,甚至,超越,反殺也不是難事。
可是,莫說十年,就是一個時辰,他們也沒有了。
陳無憂第一次感覺到了弱小的無助。
路上,看到血神教的異能者,他也不敢上前,一旦被看到,五招之內,自己就會敗亡,根本不是對手。
這一刻,自己所謂的光華消失了,什麼斬殺「血神烙印」,這樣曠古絕今的壯舉,絲毫派不上用場。
什麼強推同階「聖人後裔」,也沒用了。
同階無敵又如何,對方可是異能者,說不好,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這是完全碾壓的實力。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他不止一次聽說過這句話,之前,還不以為意。
他覺得,自己始終是與眾不同的。
少年總是這樣,沒有人覺得,自己是真正弱於別人的。
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沒有人會等你成長起來,弱小,就是弱小,即使天資絕倫,也不能彌補你弱小這個缺點。
見到劉夢溪之前,陳無憂不打算冒頭了。
說他膽小也罷,這就是現實,他不是對方的對手。
他也有着他的夢想,人生,他不應該為別人買單。
無親無故,我為什麼要與你拚命?
此前在洛河圖內,為雲宏發出手,那是因為力所能及,又被他撞到了,那天就該管。
可現在他,自身難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