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前瞻
「唉,聽說了沒,陳家世子陳無憂,前幾日在城主府演武台一戰成名,竟然以一階元者之身,橫擊雲宏發,關鍵是,他贏了!」
學院的小路上,有人低語。
「還,不止如此呢。何止是贏了,那是大贏特贏!二人前面還勢均力敵,不分勝負,問題,就出在最後一劍!」他同伴冷笑,「我當時可是親眼看着!」
「哦?快講快講,別賣關子了,可惜那晚我沒接到邀請函,沒能去成。見不到這一戰!」有人咕噥着,很是期待所謂的「真相」。
「只見雲宏發奮力出劍,一時間飛沙走石,風氣,火,劍三種意志力量充斥整個演武場,捲起的飛沙籠罩了二人。」那自稱當晚去過的學員手舞足蹈,就差直接表演了。
他說的異常詳細認真。
「那雲宏發當真不愧是紫衣學員啊,那一劍的威勢,儼然堪比五六階元者,跨階作戰,絕對不在話下!」
「咦,那又如何?還不是敗了,輸的徹徹底底!」有人冷笑不屑。
「對啊對啊,我看那雲宏發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不值一提!」有人附和。
「害!還真別說,這雲宏發倒是頗為厲害,乃是天驕人物。只可惜,碰上了陳無憂,這等絕世妖孽,百年難得一見的劍道天才。連雲宏發敗后自己都說:此子妖孽,恐怖如斯,有劍神之資!」當晚的親眼見證者反駁,隨即道。
「只見那塵沙之中,有一道身影出現,緩緩擺開架勢,如舞劍一般……」
陳無憂從幾人身邊走過,聽到幾人的談話,忽然有一種一頭栽到地縫裏去的想法。
兄弟,那晚上我怎麼沒看見你勒……
還有,什麼叫做:絕世妖孽?
我是人,不是妖……
而且,人家雲宏發當場暈了好吧,還放話誇自己?
不罵自己就算他脾氣絕好了!
此子妖孽?
恐怖如斯?
有劍神之資?
快求你別說了,陳無憂記得沒錯的話,得到這幾個讚譽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陳無憂加快腳步,離開這幾個吹牛,打,泡的學員。
距離晚宴一戰已經過去七天了。
頭七……
咳咳,又沒人死……
陳無憂甩出腦子裏不太正當的想法,很快回到了陳家。
輕車熟路的來到書房,陳天南坐在上面,正緩緩合上了一本古籍。
「父親!」陳無憂行禮。「您找我?」
「嗯。」陳天南點頭,「幸得祖宗庇佑,人到中年,我竟然又有所突破與精進,這是莫大的喜事啊,或許,能帶我陳家跨入一個新的高度。」
「父親要去渡神橋了?」陳無憂道,很是擔憂。
陳天南不置可否,「祖宗庇佑啊,我得了如此機緣,不去博一把,實在是愧對列祖列宗!」
「可是,渡神者太過危險了,一個不慎,就是化道,隕落啊!」陳無憂勸到。
天墉城內,一共有着近百名異能者,數量也不算少。
到了渡神者這個級別,人數驟減,只有陳家,劉家,白家以及城主府,還有寥寥幾個勢力有渡神者。
除了現任城主,其他人大多數為老一輩的人,在快到壽命盡頭的時候,做出的無奈的沖關,嘗試延長生命。
渡神者不同於其前面幾個境界,這個境界要渡神橋,是有不小的失敗風險的。
一旦渡橋失敗,輕則一身元氣修為盡失,重則化道,命隕當場!
「遲早要試試的。還不如趁我現在血氣旺盛,有着足夠的底氣與心境去拼一把!」陳天南意以絕,他不會改了。
「這……」話到這一步,陳無憂知道自己勸不了父親了。
陳天南道,「你母親走的早,好在你爭氣,坐穩了世子之位,算起來,也告慰了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現在陳家內部還算平和,我在與不在都影響不到你的地位。」
「您知道的,我擔心的不是這個。」陳無憂撇嘴。
「呵呵,自然。」陳天南笑着道,「我擔心的,同樣不是這個。」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方大地的風,已經變了。大亂將至啊!」
「父親,這是什麼意思?」陳無憂不解。
以他的視角來看,古神國皇室有聖人,在位六百年,蓋壓四方,血氣的確不算也得巔峰,可距離千年的聖人大限,距離尚遠。
且,朝廷之內亦有一名聖人,一位驚世大儒,平定四海。
西方有大敵,拜謝帝國虎視眈眈不錯,然大儒無雙,十年前一人獨戰雙聖,一斬一傷,生生斷了拜謝帝國國運!
五年前,甚至還有新聖晉陞,一位才情女聖,奪盡風華。
四海昌平,又何來大亂之說?
只見陳無憂搖搖頭,「有些事情,你們看不到。」
陳無憂默然。
「儘快成長起來吧,應該還需要些時日。」陳天南道,不在繼續,換了個話題,「還有二十多天就交流會了,準備的如何?」
「還不錯,估計再有個十天就能凝聚第二個劍道法源了,屆時,我將不在懼怕他們任何人。」陳無憂很是自信。
「嗯。」陳天南點頭,父子相聚,有很多話要講。
陳無憂在陳府住了一晚,準備第二天再趕回學院。
……
……
天墉城外,一隊數百人的馬車緩緩而來。
五六名手持大戟的力士在前面開路,身穿鎧甲,頭戴鐵盔,露出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在外面。
這幾位力士都是戰場上的出來的鐵血戰士。
後面,每隔一輛馬車左右各有一名大戟士隨行,護衛着馬隊安全。
一些馬車放下帘子,看不清裏面乘坐的人物。
一些馬車拉起帘子,一張張稚嫩的臉龐探出馬車,好奇的打量着遠遠可以看到輪廓的城牆。
那是天墉城!
也有不少騎馬的年輕人,互相嬉笑着,調侃着,想像着自己十幾天後一舉成名的樣子。
一名頭戴高冠,腰間別紫色玉佩,身穿紫色長袍的少年騎在馬上,他昂頭眺望天墉,神色之中滿是披靡的野望。
「那,就是天墉?」少年開口,有着與年紀所不符的成熟與自信,帶着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是。」在他身後,跟着的竟然是應為子,他的傷基本痊癒了,至少外表看不出一樣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仇恨。
那是對陳無憂的恨!
「呵呵,敢跟我哥哥搶女人,放心,交流會,有的是機會教訓他。」少年冷笑,輕描淡寫,他並不在乎。
車隊的前方,第一架馬車上立着大旗:洛天學院!
車隊的末尾,最後一架馬車上,同立着一桿大旗,單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