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
有些離得比較遠,難怪那些人只敢吵得面紅耳赤的,望眼再看另一邊,也是熱鬧非凡,這邊太吵雜,只得往前邊封鎖區走去,走進想聽聽能不能聽見對面的再說些什麼。
轟,轟隆,這時天際打了一道響雷。
古文文在車邊抬頭看了看天,有毒吧,早上還降溫現在雷陣雨嗎?擔心自家二哥別等下淋雨感冒了,現在可不是生病的時候啊,側身打開了車門在車裏翻找了一陣才找到了把傘,車鑰匙一拔,便往古晟凜離開的巷子走去。
開始的雨勢並不大,古晟凜抬頭看了眼天,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轉身迅速便要原路返回,打探消息有的是機會,走到一半時,這會下的雨砸到身上能感覺到微微的痛,看了眼地面,那雨滴豆大一般的往下砸,有些年久失修的棚架都受不住的被砸的哐哐作響甚至有些開始往下掉被砸爛的碎屑,加快腳步的往回趕。
“二哥!”古文文看着抱頭躲雨的人,喊了一句后趕忙追了過去,伸手要將傘遞給他。
“哎嘛!”不曾想,伸出去的手腕被雨滴砸了一下,痛得她驚呼出聲,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的傘被砸得都開始變形了,招呼着自家老哥就往回車邊跑。
古晟凜接過傘后,也迅速撐起,被砸一兩下自己還能扛着的,這接二連三的都吃不消,撐着傘到車邊開了車門就往車裏鑽,迅速將門關上,兩人在車裏呆坐了一下,聽着頭頂跟砸鐵一樣的聲音,都怕這車頂撐不住這麼暴力砸。
“哥,要不,回去?”古文文苦着臉,自己還想找個帥鍋呢,現在就這麼場破雨,計劃泡湯,勇也要有勇有謀,剛才被砸那麼兩下自己都痛苦面具了,這天,帥鍋出來也得毀容了,給自己做着心裏建設,邊抖着聲問道。
“先回去吧。”古晟凜本來想着這雨也不可能下一整天,等等就行了,但看到車玻璃上的雨漸漸的開始變色,他便知道,得回去了。
古文文順着他眼睛看向玻璃,驚得張大了嘴,捂着心口,想着要晚一步,那不就完了,外面又開始下起了那天他們遇到的一樣的黑色的雨,那些人,驚恐的看向外面有些還在雨中行動的人。
“二,二哥,那些人。”古文文看着外面淋過雨的人開始顫抖的身體,指着她看到的方向回頭看向自家二哥,這還是他們頭次看到這些人是怎麼變成後面那樣的。
古晟凜心想還好車停在了外面,撤退能及時,後面陸陸續續傳來的尖叫聲跟惱羞成怒的怒吼聲便知道裏面有多亂套了,雨刮快速的刮開雨水,如同那天一樣,這雨大到跟天往下大盆大盆的倒水一樣,靠着刮開那一瞬間的縫隙努力向前開去。
古晟凜小心的開着車身後不時傳來碰撞的聲音,緊繃著的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盤。
古文文捂了捂手腕,剛才被滴了幾滴雨水的地方隱隱作痛,但還在她能忍受的範圍,另一隻手揉了揉疼痛的地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的抬頭看向旁邊開車的人。
“哥,二哥!找個地方我,我們停下休息會,你。”古文文看到她哥的時候頓時有些語無倫次,狀態糟糕到了極致還撐着開了這麼久的車,連忙阻止他繼續開下去。
古晟凜滿頭的冷汗,衣領已經濕透了,緊繃的手臂直到手掌都能清楚的看見青筋綳起,臉色蒼白繃緊着表情兩眼睛就那樣死死的盯着前方。
聽到話語后,像是突然清醒一般,手裏的力度放鬆了些許,微微轉頭看了下古文文,對方驚恐的臉映入眼裏,緊張得死死抓着着自己一邊的手臂,他腦子一片混亂,閉了閉眼剛才自己全神貫注的盯着前面,身上卻越來越痛,那痛就是下了一場酸雨,自己則站在雨中,見它一滴一滴的將自己酸蝕掉一樣,痛不欲生,自己就像被圈禁在那片天地,生生的受着,他妹聲音傳來,將自己思緒拉了回來。
“沒事。”聲音出口卻不像沒事,氣弱懸絲般的虛弱。
“你不像沒事,你嚇死我,你臉色跟紙一樣白,是不是很痛啊,休息一下,這邊沒什麼動靜。”古文文急的語速都變得飛快,轉身扒窗戶上看了看艱難的看了看外面的情況,好像開出來挺遠距離了,先前還有動靜,這會倒是安安靜靜的,車龜速的前進着也沒見着有超車而過的情況,外面還是下着黑雨,還好這雨不跟先前的雨一般。
古晟凜感覺自己身體就像被凌遲了一般,開口說個話都覺得臉被動作牽扯得出現劇烈的疼痛,呼吸起伏的胸腔像是一陣一陣的拉扯,連輕微起伏都痛,看着旁邊的古文文,嘴唇動了動,連開口都困難了起來,微微喘着氣。
古文文着急得眼淚直掉,出去求救又不行,找了塊乾淨的毛巾一遍遍的擦掉她哥臉上的汗,又拿了水企圖喂他盒一點,怕他脫水了,結果水灌都灌不進去,用手一點點的摳他嘴巴,弄出一點點縫隙趕緊用手指甲卡着,一點點的喂水。
“嗚嗚,還好我這美甲做得貴,質量好,不然都不好卡了,嗚嗚,哥,它都要脫了怎麼辦啊!?”古文文看着終於喂上水了,但自己做的美甲也快脫了,下次得換另一根手指了,不由得哭得更傷心了。
古文文守了大半天,外面的雨變小了,天色也開始暗了,看着開始昏暗的天色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來,又伸手幫忙旁邊的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套。
“嗯?”古文文看着昏死過去的人,有些奇怪,是自己看錯了嗎?為什麼有東西在她哥臉上就那樣“咻”從衣服領往上串了小半截就消失了,為了看清楚,趴在她哥前面死死的盯着她哥的臉,發誓一絲異樣都不放過,要是屍變了,第一時間捅了他!
接下來的一個鍾里,古晟凜的異樣她是沒再見過,倒是她一隻手開始長草把她嚇個半死。
古文文張開右手,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頭,原本是五個美甲片的地方,為了給她哥喝水犧牲了一個,五根手指頭都冒出了芽兒,隨着自己晃動而跟着晃動,試圖把這些芽都給掐了,但沒十分鐘又長了出來,嘗試着將它們泡下水。
居然開始串個了,適應了之後瞪着眼,小說自己看過不少,這要是寄生自己早就沒了還等着泡水長大呢,很自然的在車裏開始嘗試着駕馭她的能力,指了指車前頭的紙巾,試着像小說裏面說的感受一下身體,驅使自己一根手指頭的小苗苗開始成長,然後去拿。
嘗試了好幾次,整得自己滿頭大汗,那樹苗也只能長出一截,古文文想了想,方法是對的但可能是自己能力不夠,畢竟能長大那就是成功!
看着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再看看自己的小樹藤,比她大哥抽她的條子都脆弱,一時間有些無助。翻了翻車裏的吃食,找了些吃,解決自己的晚餐。
“也不知道他們回去了沒有。”回應她的只有一片寂靜。
“唔”古晟凜微微的睜開眼,看着前面泛白的天色,動了動還有些痛感的身體,突然想起古文文昨天還在車裏的時候,看向旁邊的位置,位置上空蕩蕩,不由得心急。
“妹!”焦急的喊了一聲,顧不上身體的不適,開了車門就要出去找人。
“大早上的,幹嘛呀!?”古文文被吵得翻了個身,嘴巴埋怨了一聲,繼續睡覺。
古晟凜剛要跑出去的身形一頓,走到後座往車裏面看了一眼,後座的東西都被推到底下,他妹就躺在後座上蓋着外套睡得正香,才放心了下來。
“哥,你不能怪我,你看我的指甲都貢獻掉了,我昨天很晚才休息的,前面睡的又不舒服。”古文文在一陣的顛簸中終於醒了過來,就看到開車的人一臉陰沉的面色,不由的想起早上貌似好像在找自己來着,便解釋的說道,說完還將貢獻出的手指頭往前伸了伸,生怕她哥不相信。
古晟凜看了眼她光禿禿的指頭,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很不舒服疼過後還留有一些痛感,在自己忍受範圍不影響,但現在開始他發起低燒,腦子昏昏沉沉,好在自己昨天那樣算休息過還有精神能支撐着,發燙的感覺讓他很難受,又感覺有什麼在自己身體中遊走一般,闖蕩在自己身體裏。
好不容易支撐到了別墅,將車子停好后,便迅速回了房間。
古文文擔憂看着他哥踉踉蹌蹌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自己怎麼就沒那麼嚴重呢,雖然擔心是擔心,但心裏總有感覺是往好的方面去發展而不是壞的方面,在客廳休息了一會,便想着找其他人算帳,自己昨天打電話也不接電話,也不給自己回電話,怎麼回事呢!?起身要去敲古赫之的房間門時,退了兩步看向院子。
“嗯?車沒回來?”古文文頓時大驚,趕忙跑上樓去找她二哥。
“二哥,他們,他們都沒回來,二哥!”古文文拍着房間門,嚷嚷的喊着,但半天都沒反應只能開門,人剛才還能走,不曾想自己一開門就見人暈死在地上。
古文文趕忙跑到人身邊,蹲下就開始用力的拉,手掰着旁邊的床借力用力的拉着人,也只能挪動一點點,發現手裏拉着的手臂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在發燙,昨天暈死今天發燒,自己都要折騰瘦了,減肥都沒這兩天有效,在她吭呲吭呲努力的抬手抬腳拉扯掰,終於將她哥這個18幾的大物件給弄上了床,累得她滿頭汗的癱坐在床邊喘氣。
“呼呼,累死我,葯,我得去找葯,呼。”按着床邊邊,藉著力站起來,這會換她踉踉蹌蹌的往樓下走,走到樓梯口便聽到一些聲響,然後便是說話的聲音。
“哥!”高興的提了一口氣往樓下喊了一聲,心裏嘀咕着就出去了一天,咋都說話有氣無力的。
古赫之將車停好后,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副駕駛的人攙扶了下來,他自己也白着一張臉但卻比他扶着的古尚澤有人氣多了,古尚澤連路都走不了,身子不停的抖着像忍受極大的痛苦搬,雙目緊閉眉頭也是緊緊的皺着。
“老四,你撐住哈,我都撐過來了,痛痛就過去了。”古赫之將人放到沙發上,自己則躺到另一張沙發,嘴裏還不停的念叨着讓古尚澤撐過去。
古文文下來就見兩人半生不死的躺着,苦着一張臉。“你們也淋雨了?二哥在發燒現在昏過去了,三哥,我們退燒藥在哪?”走到古赫之身旁,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關心了一番后又詢問起葯。
“桌子下面有藥箱,二哥,沒事吧,也給我一顆,我也低燒了。”古赫之伸出手指了指桌下的抽屜,將手伸到古文文面前攤開,一陣一陣的燒得他難受。
只見她拿出葯又跑到廚房拿了水便塞到古赫之手裏,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跑。
古文文胡亂的吃了點東西,又走回沙發上坐着,目光獃滯的看了眼沙發上的兩人又起身將他們身上的被子拉好,再回去坐好。
整個屋子二樓的一盞小燈照亮着一個房間,剩下就剩客廳的這一盞,其他都黝黑一片,寂靜得如同沒有人住一般,起初她還數着日子,然而過到現在她已經不知道過去幾天了,開始還每天擔心受怕看着後面剩確認人還活着她就放心了,但自那天後她大哥就一直沒回來,其他三個發燒完就昏睡到現在還沒醒,外面又瀝瀝淅淅的下起了雨,她也沒出去看是清的還是黑的,就那樣抱着腿蜷縮在沙發上坐着。
另一邊
古澈宇開着貨車本想着走遠些,邊開邊看看周圍的情況,本來有條直達隔壁有個小縣的大路但被設了施工的路障,還想着這主要幹道施工都不給留路過了,下車瞧了瞧,也不見工人在動工,倒是遠遠的像煙像灰塵一樣的東西瀰漫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