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狗眼看人低
對於朱沖的輕佻僭越,素娘是沒辦法的。
因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這朱沖也挺會撩撥的,弄的素娘心裏也大為心動。
送李素娘下了車,兩人四下探望,四下無人之後,素娘才不緊不慢地回府。
而朱沖這也才架着馬車離開。
雖然朱沖的身子已經饑渴難耐,但是,以朱沖現在的心性,是能壓制住的。
這與素娘的苟且之事,是必要的,因為朱沖十分明白,錢銀買不到素娘的真心。
不管如何,她都是李錦的人,是李錦的心腹,知曉李錦的勢力與手段,如果不能與她有苟且,把兩人的性命捆綁在一起,日後,一定會出賣自己,或者故意隱瞞重要消息。
不過,苟且必要,卻不緊迫,若是猴急,在這個時代的禮教約束十分嚴厲的時代,只怕會引起素娘的抗拒與恐懼。
李素娘回了龔氏之後,徑直前往大娘子的住處,見到大娘子在品茶,就將手中一百五十兩的錢銀全部放在案上。
李錦瞥了一眼,笑着說:“這小廝倒是會做人,哼,與往日相比,這是開了竅。”
李錦看到素娘拿出來的文銀之後,這才徹底放心了。
這五千兩可是巨資,他們龔氏經營個三五年也不見得能賺到這些錢銀,她李錦當然害怕朱沖捲款潛逃。
但是,眼下這朱沖給了李素娘這麼多好處,就代表,他沒有要捲款潛逃的意思,否則,何必還要給一個下人獻殷勤?
這獻殷勤,只能說明想要往深處耕耘。
李素娘笑着說:“大娘子,此人確實是開了竅,這手筆可真是大方,大娘子,這錢銀,如何處置?”
李錦笑着說:“給你,你就收着吧,以後有什麼話,你就給遞過去,你也盯好此人,此人如今如此諂媚,真心肯定不見幾分的,我差點將他打死,日後,他飛黃騰達,想必昨日之事,他是不會忘記的,盯好了,必要的時候……”
李素娘立即心領神會,將錢銀收下,恭敬地說:“素娘一定為大娘子當好這個差事。”
李素娘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裏還是惡寒的。
那小廝能為龔氏帶來萬兩白銀的利益,但是,卻得不到李氏的信任,必要的時候,就要除掉,當真是心狠手辣。
這官宦人家的主子,是沒有將她們下人的命放在心上的,今日,能除掉一個為她們門第帶來利益的人,明日,會不會除掉她這個知情人,那也是說不準的。
這邊龔氏閉門之後,一名衙差便悄悄離開,快速回到府衙。
王賀在府衙內焦急等待着,看到衙差回來,就急忙詢問:“如何?”
衙差小聲彙報。
“此人對龔氏門宅輕車熟路,而且與下人關係頗好,也無架子,他回府之後,就要下人準備酒菜,並且龔家大娘子親自來迎,幾人在府中飲酒設宴一個時辰,出來之後,我見到府中庫銀的銀箱被抬上車攆,並且龔氏大娘子的貼身心腹親送,可見此人身份在龔氏絕非一般。”
衙差地彙報,讓王賀大鬆一口氣,心裏興奮,不由得說道:“穩妥了,穩妥了。”
隨即他問道:“你看,有多少錢銀?”
衙差立即估算着說:“至少,不下五千兩。”
王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嚴厲地說:“此事,萬萬不可走漏半點風聲,快,為我去備宴,今晚,我要宴請各府衙的衙內。”
王賀說完就歡喜地拍着手,此人身份確定之後,就可以安心打點了。
六曹參軍,主簿,都監,都需要自己一一打點。
這件事,要是為龔氏辦成了。
從此之後,他便可以攀上龔氏這個門第了,東京有龔氏門人做靠山,今後的仕途,也必然是一路亨通。
這邊宋清堂內,楊詩茵瞅着夥計將門板一一合上,這鋪子也將歇業,天色也已經晚了,只是,這朱沖卻還沒有回來。
楊詩茵不免有所擔憂。
櫃枱的小廝看到楊詩茵擔憂地臉色,就數落着說:“大娘子,這下死心了吧?那等刁民,就是個匪騙,將大娘子給騙的團團轉,這葯白送了不說,還虧了一百兩銀子,咱們宋清堂一年也不見得能賺這些錢,東家回來,只怕是要訓斥大娘子的。”
這小廝說完,那邊的老生也不由得搖頭,嘀咕着說:“世風日下啊。”
楊詩茵不由得嘆了口氣,但是卻說:“倒是不急,時候尚早。”
那小廝一聽,氣憤地將手裏的抹布丟在地上,着急地說:“還不急?大娘子,你還不死心?若是我,現在就去報官,將那賊人抓住,非得砍了他的手腳,割了他的舌頭才好。”
這小廝說完,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呵斥。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要砍了我的手腳,割了我的舌頭?”
聽到訓斥,那小廝跟老生都驚訝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楊詩茵聽着聲音熟悉,立即知曉,是朱沖回來了,於是急忙走出去。
果然,看到朱沖從馬車上下來,只是此刻,朱沖改頭換面,墨紫瀾衫,一副官人的派頭。
那小廝摸着腦袋,驚訝地說:“你,你從那偷來的內樣的服飾?找死不成?”
朱衝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到那小廝的臉上,隨後嚴厲呵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敢辱罵洒家?”
“你,你敢打我?”
那小廝氣憤地質問。
朱沖冷傲地說:“打你怎的?誰叫你在這裏嚼舌頭?背後議人的卑鄙小人,不該打?”
那小廝氣的面紅耳赤,隨後憤怒地說:“好,你跟我們家大娘子打賭,一百兩變二百兩,錢呢?”
這小廝說完就摸到門栓,若是朱沖拿不出來錢銀,他就要好好教訓朱沖,給自己出了這口惡氣。
朱沖不屑地打開銀箱,從裏面拿出來四錠白銀,親手交給楊詩茵,隨後鄙夷地跟那小廝說:“哼,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
那小廝震驚地看着楊詩茵手裏的錢銀,此刻啞口無言,手裏的門栓也只好偷偷地藏在背後,那還敢造次?
楊詩茵看着手裏的錢銀,十分歡喜,倒不是賺了多少錢讓她歡喜,而是自己賭中了。
朱沖確實是一個守信用的人,並且,他的大才,也是名副其實的。
看到楊詩茵的笑容,朱沖就自負地說:“大娘子,可否,備酒宴,迎接你家官人回府啊?”
這話,讓楊詩茵心裏嬌羞,臉色霎時間就紅潤起來了,但是,她也不做作,更不反悔。
而是大方地說:“去,準備酒菜,好好招待官人。”
那小廝十分不情願,看了一眼朱沖,朱沖立即呵斥道:“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那小廝趕緊低着頭,去製備。
朱沖對這小廝可沒有半點好臉色,之前就說過,你讓我朱沖不得安生,我就讓你不得好死,若不是留着他還有點利用價值,今日,甚至就要將他趕走。
這等小夥計,對當家娘子有非分之想,又年輕氣盛,狗眼看人低。
而自己一個破落戶,他怎麼能瞧得起?即便是日後發達了,他也永遠只能記得自己當初狼狽的模樣,必定是不服管教的。
而且,對楊詩茵可是心懷不軌,饞她的身子跟家產,因為,這宋清堂就一個大娘子,若是能拿下楊詩茵,他可少努力多少年?
這點心思,朱沖早就拿捏了。
所以,這等奸小之徒,是萬萬不能留的。
如今自己要在這宋清堂紮根,這楊詩茵的身子,還有這宋清堂的鋪子。
只能他朱沖拿捏。
旁人?
休想碰一根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