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知因為裴厲就住隔壁,賀聞溪做了一整晚的夢。
內容跟教室做的那夢很類似,也以任務世界發生的事,只換了場景而已——
事單獨了門,結果半路,發-情熱勢洶洶,口乾舌燥,體內的血液極為躁動,連保持清醒都很勉強。
等恢復些許意識,正被裴厲壓車的後座里,咬了後頸。
車內薔薇花的氣息濃郁,裴厲明顯也受了影響。
腺體被牙齒刺得深,灌注的信息素又強橫,以至於賀聞溪手指座位的皮面留了兩淺白划痕,全身戰慄,裹着薄毯後座窩了好久,都沒能緩。
鬧鐘6:30准響起,賀聞溪很艱難地把自己移被子,頂着胡亂支棱的頭髮對着鏡子刷牙,總忍住摸後頸。
莫名覺得那裏痛痛痒痒的,跟剛剛夢裏被裴厲咬了之後的感覺很像。
做了夢的後遺症?
拎着書包打開門,賀聞溪趿着拖鞋準備樓,餘光忽然瞥見卧室的白色木門,貼着一張藍色的便利貼,面寫着一句,“先學校了。”
筆劃鋒銳,筋骨,賀聞溪一眼就認裴厲的字跡。
把翹起邊的便利貼揭,賀聞溪重新進了趟卧室,把紙片放到了書桌。
餐桌旁,賀聞溪打了哈欠,拉開椅子,問顧叔:“裴厲多久走的?”
顧叔幫把準備好的牛奶籠包放到面:“裴六點就起了,六點二十的門,說用麻煩老姚特地送一趟,平都習慣搭公交車學,附近正好就公交站,很方便。”
“六點?”賀聞溪由心裏嘀咕,身體裏了發條嗎,都困的?
想起什麼,賀聞溪端着牛奶起身,見一雙黑色拖鞋十分顯眼地擺門口,心情頓就奇妙地好了起。
兩分鐘后,盯着喝空了的牛奶杯,賀聞溪皺眉糾結了幾秒:“顧叔,還杯牛奶!”
以以為裴厲NPC覺得,昨幫裴厲揍才發現,裴厲竟然比高了至少三厘米!
三厘米!
還能行?
男身高重泰山!絕對能輸!
教室里瀰漫著一股烤腸雞蛋餅的氣味,賀聞溪放書包,剛開窗透了透風,好幾就跟聞到肉味的鬣狗似的,飛快圍了。
“溪哥!終於了!就救苦救難的男菩薩!頭髮的佛祖!”
“爸爸,沒怎麼活啊!”
“英語課代表昨晚都跪了,鄉親只能指望了!”
賀聞溪被誇得身心舒暢,把神仙譜族譜的稱呼全背一遍之,拉開書包拉鏈,跟飢荒年間施粥一樣,把幾張英語試卷散了:“拿吧。”
的英語老師一直強調語感,至於語感怎麼?的理論,等哪刷題刷條件反射了,那就神功成了。
於昨那三張卷子僅全完形填空,還字號排版密,難度也低,做的全班仰馬翻,半夜直吐血。
江頌搶到一張,掃了眼卷面,拍着胸口慶幸:“幸好填空也作文,然根本看明白溪哥寫的什麼玩意兒。”
賀聞溪眯着眼,威脅:“還想想抄了?”
英語好因為學初管暑假寒假,一半間都被家裏扔到國外遊盪,為了生存,得被迫習得國語言。
但會說會做題,代表字母就畫得漂亮,反正每次考試,卷面都能先扣十分。
能給作業抄的就祖宗,江頌連忙捂嘴,瓮聲瓮氣地討好:“溪爹,錯了還行?”
說完,還把自己塞桌肚裏的sih也拿貢。
賀聞溪接sih:“爹慈父,原諒了。”
見自己旁邊的課桌擺着物理題集,卻沒,賀聞溪皺着眉,揉了揉點發燙的後頸,隨口問了句,“裴厲哪兒了?”
江頌筆動地飛快,抽空回答:“被老杜叫走了唄,昨午裴厲繞着操場連跑十圈的事,少都看見了嗎,估計老杜也知了,才把裴厲召喚了辦公室,安慰安慰,畢竟月考了,肯定能被洪亮那傻叉影響了學習狀態。”
正說著,裴厲從後門走了進,順手將手裏的東西倒扣着放到賀聞溪桌子:“英語老師讓給的。”
江頌好奇地轉身:“溪哥,沁沁給什麼好東西了?難秘傳的習題集?果然管誰辦公室,都逃脫當一回閃送的宿命,幫忙搬作業就帶東西!”
英語老師全名文沁,因為說話點娃娃音,班裏都叫“沁沁”。
賀聞溪剛開了局馬里奧,飛快抬頭:“怎麼知沁沁——”
江頌十分手欠地翻了封面。
《美麗英文:教如何寫好英語單詞》。
看清楚名字,江頌立刻爆發驚動地的笑聲:“哈哈哈扎溪哥的心了,沁沁忍了又忍,一年多了,終於對溪哥毛線團一樣的字體忍無忍了?裴厲,咱沁沁什麼贈言嗎?”
穿着藍色背帶褲的馬里奧一頭撞進了食花的嘴裏,賀聞溪嘴角僵硬:“還需什麼贈言,罵的話都懟臉了。”
侮辱性實屬極強。
因為才開學,體育老師沒感冒也沒拉肚子,能正常地給體育課。
賀聞溪打了半場籃球,了一身汗,拎着冰水樓,總覺得後頸的位置又癢又麻,敏感地連衣領擦那兒,都跟電似的。
進了教室,見江頌因着值日,急吼吼地準備擦黑板,賀聞溪把叫住:“幫——”
想說幫看看後頸那裏,起皮炎了。
但得說,環境確實能改變。
賀聞溪任務世界待了三年,從隨隨便便跟兄弟勾肩搭背,變成了現特意給別看後頸,都會意識覺得奇奇怪怪的。
任務世界,一O主動給別看後頸的腺體,幾乎等同於勾引。
把將將說口的話咽了回,賀聞溪擺擺手:“算了,擦的黑板吧。”
但後頸那一塊兒確實難受,自己看見,亂撓又怕破皮,賀聞溪跟椅子長了刺一樣,如坐針氈地堅持了幾分鐘,最後把主意打到了同桌身。
雖然但,就算以那塊皮膚面還藏着Oga腺體的候,裴厲也止看,咬都咬八百遍了。
裴厲早就注意到了賀聞溪的“正常”。
雖然只同桌了一,但跟賀聞溪同桌並一件難受的事情,相反,賀聞溪很會顧及周圍的感受。
玩手機看視頻打遊戲的候從開聲音,東西規規整整,全堆靠牆那一邊,課就算睡覺,也沒丁點動靜。
所以坐立安得非常明顯。
裴厲拆開筆帽,順手刷了兩物理競賽題。
寫完最後兩數字,察覺到很輕的力,桌子面拽了拽校服的衣袖。
“裴厲。”
聲音很低,語氣間明顯的欲言又止。
裴厲筆尖一停,轉頭:“什麼?”
賀聞溪視線游移,想到昨那句“扯平”,點彆扭,又點擔心會被拒絕。
見裴厲正安靜等着說話,心一橫,賀聞溪還開口:“從今早起床開始,後頸那裏就點舒服,以幫看看,長疹子或者敏了?”
說完,免些忐忑,裴厲真拒絕了,那——
裴厲放筆,嗓音里的冷質明顯:“轉。”
答應了?賀聞溪慢了兩拍才轉身面向牆壁。
隨即,思維跟受控制一樣,開始主動腦補了一些好描述的畫面。
以至於賀聞溪把校服外套的拉鏈往拉一段,指尖都點打顫。
往周圍看了看,沒注意到里的情況,賀聞溪做了深呼吸,把腦子裏的各種奇怪影像全部暫停,主動:“衣服的領子點高,往拉一點才能看見。”
“嗯。”
從裴厲的角度,能看到賀聞溪背部流暢漂亮的線條,因為很瘦,肩胛骨稍稍突起,種還未長成的青澀少年感。
抬起右手,手指將校服藍色的衣領、連着裏面的白色衛衣一起,略用力往拉。
衣料摩擦。
賀聞溪由隨着力往後倒了倒,很快又重新坐穩,倉促:“沒事沒事,看吧!”
後頸的皮膚露了。
或許因為冬很少見陽光,露的那一塊皮膚白得些晃眼,柔軟,毛孔很細,連頸骨的弧度都顯得幾分精緻,很適合指腹碾磨。
鬼使神差地,裴厲用指尖,極快地皮膚輕輕劃了一。
賀聞溪敏感地一顫,酥癢感半身的神經末梢泛濫,連呼吸都滯了兩秒,想回頭又敢動,只能疑惑地喊:“裴厲?”
溫熱感隱約還殘留指端,被裴厲收攏掌心,鬆開拉着賀聞溪衣領的手指,喉結輕動,嗓音帶着變聲期末尾的微啞:“沒泛紅,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