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無奸不商
兩人鬧了一下，余芳重新正經起來：「一會我就去找吳叔幾個，爭取把第一筆款收回來給老柳打過去，正好夜市幾股勢力經常斗得水火不容，這一波也可以幫老吳他們出口惡氣。」
豈料林燃聽完，搖頭道：「姨，你錯了，拉攏吳叔打夜市其他幾股勢力只是開頭菜，咱們是批發商，要一團和氣，別得罪人。」
「嗯？」美婦人不解。
「幫吳叔讓他們賺到錢，是做樣板給別人看，刺激別人找我們拿貨，拿下整個夜市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
林燃解釋道：「從今天起，你已經不是攤檔主了，而是批發商，眼界要高一些。」
「那如果老洪他們也找我們採購，照發？」
「發，為什麼不發？對我們而言，以後吳叔他們和老洪沒啥區別，都是客戶。」
余芳：……
猶豫一下感概道：「這樣感覺不夠道義，過河拆橋，而且一旦夜市都是特價貨，那套銷售策略不也沒效果了？」
林燃點頭：「這是必然的，可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我們還沒走出鳳城市場，那死的是我們。
余芳沉默了，糾結片刻道：「好難，又怕沒市場，又怕被人戳脊梁骨罵。」
「別怕！」
林燃笑着，伸手揉住對方的腦袋像安慰小孩似的：「自古無奸不商，成功者永遠是踩着別人肩膀上位的，成功者會被罵，失敗者難道就不被罵？不見得。」
「當然，如果不想被罵，我還有辦法。」
說著話，林燃對余芳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靠近，在余芳嘴角揚着警惕的笑容靠近后，他附耳在對方耳側，聞着美婦人洗髮水的清香，眼角斜射着令人荷爾蒙暴漲的溝壑，艱難地把計劃說了一下。
聽完林燃的餿主意，余芳一對美眸死盯着林燃，假裝嗔怒道：「你個臭小子鬼點子怎麼這麼多？不會還給姨下套吧？」
「呃！」
林燃噎了一下，得意忘形，忘了掩飾。
想了想，笑了，甩鍋道：「上網學的唄。」
「上網？啥玩意？」
「上網啊，就是…就是一個教你又不懂，帶你去又太遠的地方…哈哈哈。」
余芳：……
怎麼就這麼想揍這混蛋。
半響后，姜萍端來了一碗牛肉麵，林燃也洗漱好，開始大快朵頤。
看向一旁獨自泡茶的余芳，道：「吃完飯我去找秦楊，外圍兩區三縣的市場，我想交給他干，男生好折騰，芳姨就把精力先放在市區夜市就行。」
余芳抿着茶，抬起美眸意味深長瞥了林燃一眼。
美婦人知道林燃這是對自己的特殊照顧。
一來自己女兒身，業務不熟到處跑很辛苦，二來還有個女兒要照顧，着實不方便。
想了想，余芳問道：「秦楊不也是高中生，他能全脫產？」
都是一個大院的，哥仨從穿開襠褲就混一塊，余芳自然認識秦楊和方衡。
端起碗將麵湯喝光，看着剩下點芹菜渣子的空碗，林燃猶豫是不是一併舔乾淨。
自嘲一聲，放下碗看向余芳：「秦楊是職校的，沒想過上大學，這年頭職校畢業證有沒有都不重要，與其讓他成天瞎混遲早出事，不如讓他來幫忙，收收心。」
「他能沉得住氣？」余芳眨巴着大眼睛。
「讓他去打工興許不能，但我能壓得住他，不怕。」林燃坐到余芳對方，拎起茶杯抿了一口。
余芳點點頭。
三個男孩雖然皮，但她從小看到大，品行如何，心中有數。
不說林燃壓得住，如果秦楊敢給她整么蛾子，美婦人敢揍得他屁股開花。
「下午爭取湊足錢，芳姨把錢給老柳匯過去時，提醒他發下一批貨，我也讓秦楊整幾個二手BB機，咱人手一個，最後是聯繫我爸，讓他出車。」
林燃搖頭嘆息道：「我爸那人，榆木疙瘩，今天去廠里都不知道敢不敢去申請出來單幹，得給他點壓力，把他逼上梁山。」
為了不忘事，余芳準備了一本藍色小筆記本，一件一件記着。
不像老闆娘，反倒有幾分輕熟女秘書的俏模樣。
目光掃過對方衣領下若隱若現的溝壑，沒有D至少也是C，林燃腦中閃過一句話：「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
不經意間嘴角上揚，笑了。
抬起頭，余芳原本想問還有沒有，卻發現林燃直勾勾盯着自己，嘴角還有股惡趣味的笑容。
美婦人當即知道小初哥的心思，玉指故意撩了一下額前秀髮，眨着大圓眼嗲嗲道：「大官人還有沒有其他吩咐，奴家記着呢。」
「呃！」
一身的雞皮疙瘩。
覺得好玩，林燃坐正了身體，清了清嗓子配合說：「沒了，小芳子做得不錯，寡人甚是滿意，跪安吧，今晚再召你暖床！」
「林燃！」
身後傳來美婦人的怒吼，林燃卻溜得只剩下一道殘影。
兩人分頭行事，林燃去倉庫取了幾件樣品，塞進雙肩包，出了門。
「林燃？」
漫步在大院街區，林燃正憑着模糊記憶尋找秦楊的住所，身後卻傳來一聲呼喚。
回過頭，發現一男一女正盯着自己。
「卧槽，真是你啊？」
方衡確定是林燃，樂呵呵跑了過來，一拳砸在林燃胸前：「昨天去哪了？我給你打了一天電話，一直找不到人」
少年的目光落在了林燃圓鼓鼓的雙肩包，疑惑不解：「你這是準備去哪啊？」
「昨天去了趟省城。」林燃低聲應答，沒想隱瞞。
「省城？一個人？」方衡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林燃笑了笑，沒深入解釋，目光卻投向了不遠處俏生生的蘇瀅。
蘇瀅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連衣裙，領口和袖口都秀着好看的蕾絲花邊，手上掛着一個白色小包包，纖細的小腿套着白色筒襪，腳上踩着黑色小皮鞋。
長發垂肩，頭上還戴着一個可愛的髮夾，五官精緻完美，胸前隆起，頗具規模。
既彰顯了少女婀娜多姿的身段，又不失優雅，整一個美麗的鄰家女孩。
落落大方。
抿着嘴，靈動的美眸直勾勾盯着林燃。
興許是前兩次林燃的故意疏離，讓蘇瀅似有似有地覺得自己和林燃之間有種莫名的距離感，所以她沒第一時間上前打招呼，只是遠遠看着。
臉上掛起陽光的笑容，林燃對蘇瀅揮了揮手，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啊？穿這麼漂亮？」
聞聲，兩人愣了一下。
方衡下意識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花襯衣，還有抹了摩絲的騷包頭髮，生怕死黨誤會，連忙擺手解釋：「我們準備去參加胡菲菲的生日宴會啊，你不去？」
「嗯？菲菲生日？」林燃疑惑。
「昂？不是吧？」
方衡目瞪口呆，驚呼道：「菲菲那死丫頭沒邀請你？」
剛說完，少年意識到不對，看林燃的表情明顯沒收到邀請，趕忙捂住嘴，生怕對方尷尬。
「別瞎說。」
一旁的蘇瀅開口了，邁步上前：「菲菲昨天打了一天電話，誰知道你跑哪鬼混了，沒找到人，托我喊你的。」
「嗯？」
兩個少年目光齊落在少女身上。
蘇瀅被盯得俏臉微紅，想了想，挺起恰到好處的胸脯一臉傲氣：「我還生這傢伙的氣，憑什麼叫他？」
話說完，意識到林燃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蘇瀅撅嘴瞪眼，舉起兩根手指對林燃做了個挖眼珠的動作。
「這丫頭，可真記仇吶。」林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