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不信謠，不傳謠

63……陸、川？

只一眼，宋輕塵便覺得數字與「陸川」兩個字是可以對應的，「陸」是6的大寫，3是「川」的筆畫數。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人。

他皺起眉，很想知道陸川身上綁定的究竟是什麼系統。

隱名，威脅，還插足主角感情……

以及「老師」、「記憶治療師」這些身份，都讓宋輕塵的思緒亂作一團。

【傲天：在嗎？你上次說你是暮春的老師。】

【瘦婷：對的，怎麼了？】

【傲天：想向你打聽一下陸川這個人。不過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傲天：我聽說他其實不是學生？】

【瘦婷：嗯是，他是校長特招的老師。當時我還覺得神神秘秘的，說是監督異能班的運行，還負責學生的安全工作。】

【瘦婷：不過感覺他也沒幹什麼呀……好多次我都差點忘了他是同事，哈哈。】

【瘦婷：對了，我個人覺得沒準他和校長是親戚。因為有一次下班我看見他和校長在學校里散步，那時候他還沒來就職。】

帶着疑慮一直到下課，宋輕塵聽見有人開始討論陸川。

「他剛才朝我笑，我突然發現他好帥有沒有！」女生捂着臉。

「他早上還提醒我鞋帶開了呢。」說話的是某位段逍恆小迷妹，沉浸在回憶里，「可惜我們家段段一次都沒和我說過話。」

「聽說他成績還特別好，這次考了年級第三呢。」這位是江暮雨小迷妹，兩眼放光，「可惜我們家江江永遠到不了這個高度。」

最後她們得出結論——對這種成績好長得帥又貼心的男生真的毫無抵抗力，決定集體轉粉。

但是很快又有人說：「但是我聽我閨蜜說……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還是因為那個人才轉來我們學校的。」

女生眼中紛紛流露羨慕之色。

金畢聞言打趣道：「那你們來追我們家小宋呀，我們小宋沒有心上人。」

女生們一聽，有些老臉一紅。有些原本就認識宋輕塵的，則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再然後議論聲就小多了，但宋輕塵還是聽見了。

「放棄吧，就算他符合你的審美，也你得不到的男人。」

「為什麼？」

「你忘了？論壇上有人說他偷拍江暮雨……」

宋輕塵：「…………」這該死的黑歷史。

*

江暮雨看似沉迷遊戲無法自拔，實則心煩意亂。

無端缺了兩段記憶，讓他感到煩躁。

只記得自己昨天先和段逍恆在一起，然後莫名其妙就去追宋輕塵了……被拍了一掌不說，還當著大人的面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重點是早上一問，才發現段逍恆身上也有這種情況。

——當然，兩人都是一言以蔽之。因為自己都想不通，也不願說出來給對方添堵。

直到大課間，江暮雨終於想起江白盛叮囑過的話——「如果哪天你身邊出現了一些異樣，及時告訴我。」

思忖過後，他便把失憶的事告訴了江白盛。

卻得到意想不到的答覆。

【江白盛：離陸川這個人遠一點，具體的以後爺爺再跟你說。】

看着聊天記錄，江暮雨折了眉。環顧四周，發現陸川正倚在走廊上跟女生聊天。

他正準備讓段逍恆看聊天記錄，就注意到爺爺又發了幾句。

【江白盛：還有，跟段逍恆保持距離。】

【江白盛：別問，問就是最近聽到一些閑言碎語。我不想管你，但在別人面前還是稍稍注意一點，OK？】

【江暮雨：……OK.】

他再抬頭時，陸川身邊已經換了幾個人。

此時走廊上，正發生着非常友好的一幕——

「別裝了，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顏晗拍拍陸川的肩，小聲道，「你就是‘第三人"吧？」

陸川：「……」

顏晗：「大家都是老鄉，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對不對？」

陸川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安可則雙手舉着紙條：要是被系統綁架了，你就眨眨眼o.o！

「……」陸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安可：「…………」

其實宋輕塵沒打算直接這麼問，但見顏晗實在快好奇死了，他就沒攔。

前去問話的兩人無功而返，失望至極。殊不知宋輕塵靠窗而坐，恰好看見陸川的表情在他們轉身的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陸川似乎是想說什麼的，但終究是沒說出口，看上去……有點無助。

「233，你來分析一下。」宋輕塵單手托着下巴，「如果現在有個人需要幫助，但是他不選擇求助，而是上來就威脅別人。原因有哪些？」

【系統：如果沒有系統干涉，那說明他人品有問題。】

【系統：如果有系統干涉，或許他是逼不得已。比如……不允許他求助之類的？】

「‘第三人"確實知道我就是傲天，但一直以來他都是嘴上說說。即便在我不配合的情況下，他也並沒有公佈我的身份。」宋輕塵道，「你覺得這又是為什麼？」

【系統：猜測一，他其實是個好人，單純嚇唬你。】

【系統：猜測二，系統不允許他這麼做，他只能嚇唬你。】

*

午間，顏晗食不知味地吃着午飯。

「感覺你最近怪怪的。」好兄弟朱逸群道。

顏晗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離去世就差一點點。

還好有宋輕塵在，時不時會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但每次想到自己的辣雞系統沒別人好，他就鬱悶。

當然，眼下最鬱悶的到不是這個。

話要說回周六那天，他找宋輕塵閑聊，感慨對方為何如此優秀——那張「雷堅」的速寫簡直深入人心，讓他夢裏都是雷堅。

然後宋輕塵怕他猝死，就耐心地把自己曾是一張優秀紙片人的事全盤托出。

顏晗聽完人都傻了，他之前一直以為是玩笑話。

對此，他表面上一笑而過，但其實心裏說不在意是假的。

根本就沒有什麼老鄉……全是紙片人，顏晗欲哭無淚。

這也導致他特別想知道「第三人」來自哪裏，但陸川偏偏不承認，讓他很煩。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安可……這才周一，安可就說自己把另外兩個問題用光了。

他到底問了什麼問題？

【系統：注意，好奇值已達490，你離死不遠了呢。】

這時系統猝不及防地發出提醒，顏晗猛然回神。

他呼吸一滯，「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把朱逸群嚇一跳。

但命都快沒了，他哪還顧得上朱逸群。索性四下張望后，恰好看見宋輕塵和金畢朝食堂外走。

不管三七二十一，顏晗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接着腳下急剎，一個踉蹌沒穩住直接單膝下跪，並附上爾康手：「老大——！救我——！！」

然後半個食堂的人都看了過來……

見狀，宋輕塵生無可戀地捂住了眼睛。

他心說你好歹是現實來的，能不能正常一點！

撇下朱逸群和金畢，顏晗拽着宋輕塵去了操場。

顏晗表示，他現在最好奇的是陸川這個人，其次是江暮雨的異能。

結果他們正說著，忽然有人走到他們跟前。

「有事么？」

「昨天我……喝了點酒，有些事不太記得了。」瞟了顏晗一眼，江暮雨直接將手機遞給宋輕塵，上面赫然是兩人的聊天記錄。

「然後我就想問一下，昨晚我跟你提到的‘影子"是什麼意思？」他語氣難得這麼誠懇，「還有……我是不是做了什麼，所以你才想打我？」

顏晗一聽不對，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不記得？好奇值+1。

影子又是啥？？好奇值+3。

所以到底做了啥？？？好奇值+5！

「老大……你就告訴他吧。」顏晗留下了悲傷的淚水，「我也想知道。」

宋輕塵看着他：「……」

看着兩人深情對視的江暮雨：「……？」

沉默幾秒，宋輕塵抬眼看向江暮雨，面不改色地微笑着：「其實也沒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

見江暮雨明顯鬆了口氣，他繼續道：「大概就是因為昨晚你喝多了，所以燈滅了以後，你突然就拽着我喊爸爸。」

根本就沒喝酒的江暮雨：「？？」

「後來我躲，你追。再後來我實在沒忍住，就反手給了你一巴掌。在這裏我向你道歉，是我一時衝動。至於你說的影子，不過是因為你眼花了。」

江暮雨：「……」差點信了，胡說八道！.

顏晗：「……」反正我信了，老大萬歲！

「作為一名當代中學生，我覺得我們應該‘不信謠，不傳謠，不造謠"。」宋輕塵眼神堅定，「所以這種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江暮雨：「…………」

江校長吃完午飯，閑着沒事就來操場遛彎。遠遠看見孫子的背影，他裝作不經意地靠近。

恰好聽見這一句，於是看宋輕塵的眼神登時多了份讚賞。

不錯，這小夥子很有覺悟！

*

陸川終於還是找到了機會。

午休期間幾乎所有人都在睡覺，包括江暮雨。

他拍拍段逍恆。

於是後者才剛扭頭就遭遇突襲。

「？？」面對突如其來的吻，段逍恆瞪着雙眼，不敢動也不感動，生怕吵醒別人。

但是很快，眼底震驚逐漸被其他情緒覆蓋。

想起陸川一上午都在他眼前遊刃有餘地撩妹，他眉梢抽動，勾勾手指示意對方把耳朵湊過來。

陸川照做，之後便聽見一句略帶埋怨的話：「你不如改名叫陸海算了。」

微微一愣，陸川彎起唇角：「為什麼？」

「你覺得為什麼？」

於此同時，虛擬面板上的醋意值正在暴漲。

不多時，陸川便接連聽見兩聲提示——

[恭喜您，醋意值首次達到1000，解鎖透露真實身份的權限。]

[恭喜您，醋意值首次達到1100，解鎖向他人求助的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