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來她才是親生媽媽
車子開進了龍山公墓,陸清越下了車,「鍾叔叔,您在這裏等我一會!」
說完,她獨自一人上了山。
這裏修建的很美,風景也很美。
視線最後停在半山腰那處最寬敞的墓地上,司機站在一邊,遞過去白色的菊花,還有酒瓶酒杯。
陸清越沒敢走得太近,站在不遠處遠遠看着,直到自己的腿都酸了,她們才離開。
陸清越趕緊就近藏在了一塊石碑後面,等到她們走遠了,她才走出來。
她看了眼墓碑:上面是一個女人的照片,第一印象很美,不知為什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上面可着她的名字:沈念。
她拜祭了一下,輕聲道,「抱歉打擾了!」
然後,走向那塊剛才姚慧芳和陸清菡拜過的墓地。
陸清越站在石碑面前,仔細看去:
是個男人的墓,照片中的男人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不知怎的,陸清越覺得這個男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的名字叫:陳豐
她又往下看去:生1974年3月13日,卒2002年4月14日
再看下面的立碑人分別寫着:妻:慧芳,女:菡菡
陸清越一下震驚了,這是什麼意思?
慧芳,難道就是姚慧芳?
這埋在地下的人是她的丈夫?
菡菡,就是陸清菡?
她們到底是誰?為什麼她的丈夫會是這個人?
陸清越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怪不得從不帶她,因為這是秘密!
那麼也說明了,陸清菡不是爸爸的女兒吧?
而自己也不是姚慧芳的女兒?
她又看了看那個男人,怪不得覺得眼熟,陸清菡長得很像他!
忽然,那男人彷彿對着她笑了。
陸清越嚇得頭皮發麻,她趕緊起身往下跑。
台階太高,她的雙腿發軟,腳步亂了,跌跌撞撞的怎麼也停不下來了。
偏偏此時,前面還上來一個人。
「啊!讓開啊!」她大聲喊道。
可是,那個人卻停住了腳步,抬起頭看過來。
看到顧瑾言臉的瞬間,陸清越大腦中一片空白,她覺得自己好像產生幻覺了。
直到結結實實的跌進男人的懷裏,顧瑾言被她撞得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就一切跌倒。
他穩住了身子,眉頭皺起,低頭看向懷裏的女孩,「你怎麼在這裏?」
陸清越此時心亂如麻,「對不起,對不起!」
她想趕緊逃離,可是顧瑾言卻久久沒有放手,抱住她的感覺……如此熟悉……
陸清越用力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
可是,她又怎麼能掙脫開男人鋼鐵一般的禁錮,最後一時情急陸清越低頭咬了下去。
男人的手上一疼,他放開了她。
陸清越撒腿就跑,跌跌撞撞下了山。
他看着她上了一輛小卡車,眉頭一緊,她怎麼坐這車?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已經滲血的牙印,幾個月不見,這小丫頭便成了一隻小獸……
上車之後,鍾浩看着她發白的臉色,忍不住問,「二小姐,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顧青越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她用手背抹了下額頭,笑笑,「我沒事,可能是走得有點急了,鍾叔叔咱們快回去吧。」
她現在只想快點知道真相。
兩個人很快回到了農場,陸清越直接去魚塘邊找到了鍾爺爺。
老爺子正在餵魚,看到她急忙放下魚食,「二小姐,您回來了?」
「鍾爺爺,我有事想問您,請您務必如實相告。」陸清越說道。
老爺子頓時臉色嚴肅的點頭,「二小姐,有什麼事您說,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陸清越抑制住心裏的緊張,深吸口氣,「鍾爺爺,姚慧芳是我的親生母親嗎?」
老爺子愣了一下,隨後低聲說道,「二小姐怎麼會問這種傻話?」
陸清越便將自己在病房裏聽到的話,和在公墓看到的一切都說了一遍。
老爺子震驚了,「二小姐說的都是真的?」
陸清越紅着眼眶點頭,聲音哽咽,「鍾爺爺,我爸現在被關在牢裏,我弟弟在醫院生命垂危,我不能再被蒙在鼓裏了……鍾爺爺,求求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這不是恩將仇報嗎?」老爺子義憤填膺的罵道,隨後表情鄭重的看着她,深深的嘆了口氣,「二小姐,本來我們答應過你父親,要永遠對你守口如瓶,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能再瞞着你了。走,我帶你去見你鍾奶奶,她知道得比我更詳細些。就是你鍾奶奶不大喜歡見外人,待會兒你在門口等一下,我先進去跟她說一聲你再進來。」
陸清越點點頭,「好。」
鍾奶奶癱瘓卧床多年,一個人獨居二樓,不怎麼見人。
她之前還想去探望都沒見她。
她覺得老太太可能是性格孤僻,等見到人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鍾奶奶除了癱瘓,面容也毀了,左邊的臉頰還有一道很重的疤痕。
「二小姐沒被我的鬼樣子嚇到吧。」
「當然不會。」
陸清越直接走過去坐到床邊,握住了老人枯瘦的手,「鍾奶奶,您還記得我嗎?」
「怎麼會不記得,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一晃眼當年的小奶娃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老太太憐愛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鍾爺爺已經將那對母女做的惡事都跟我說了,今天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你。」
終於,陸清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她的媽媽叫沈念,是爸爸的大學同學。當年生她跟弟弟的時候難產而死。
爸爸當年跟陳豐創立了公司,後來陳豐因為車禍而亡,陳豐臨死之時將妻子女兒託付給爸爸。
就是姚慧芳和陸清菡,媽媽死後,姚慧芳便經常來照顧她們姐弟倆,一年後,姚慧芳便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
她當年跟弟弟都小,便將姚慧芳當做了媽媽,後來姚慧芳又讓自己的女兒也改姓陸,因為怕她們日後知道真相,為此,才將鍾家趕到了這裏。
陸清越躺在床上,彷彿置身冰窖中一般,渾身都涼透了。
二十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
沈念,沈念……
她忽然一下坐起來,想起在龍山公墓上那一處藏身的石碑,上面的女子便是沈念,還有石碑上那張照片上,溫柔帶笑的女子……
原來,那竟是她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