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客官
第二天晨曦。
“主人,您昨晚沒休息好嗎?”
看着無精打采走來的向陽,蘭兒目露關心,也習慣性的上前幫他整理衣襟。
錢叔一臉的猥瑣,嘿嘿笑道:“小主年輕氣盛,指不定昨晚幹嘛了呢。”
呃……
這死胖子……
“蘭兒,別聽他瞎說。”向陽狠狠瞪了眼錢叔,然後一臉的正氣凜然,道:
“我長這麼大,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怎麼可能金屋藏嬌?”
“嘿嘿,不一定金屋藏嬌,用手也是能解決的。”錢叔笑眯眯繼續調侃道:
“小主還好意思說,都十八歲了,竟然連女人都沒碰過。”
“嘖嘖嘖,真的是替男人丟臉啊。”
說著,錢叔又用一直懇求的目光看着蘭兒:
“小丫頭,要不等你長大了,就嫁給小主吧,不然我怕他會打一輩子光棍。”
聽到這話的蘭兒,小臉上很快羞出一抹潮紅,她的小眼睛也悄悄偷瞄着向陽臉上的表情。
對於向陽的大恩大德,以及似若親人的照顧,蘭兒心裏其實有過這種想法。
只不過上下有尊卑,她從不敢把這種心思讓旁人看出來。
但老謀深算的錢叔,又怎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而這一次,錢叔也是藉著調侃,替她說了出來。
“呃……”向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轉身對着蘭兒溫聲笑道:
“別聽這胖子瞎說,你放心,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妹,我是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的。”
“否則我跟禽獸何異?”
倒不是向陽在說假話,在他心裏,始終都是把蘭兒當成了自己親妹妹。
“哦……謝謝主人。”蘭兒眼底深處晃過一抹悲傷的失望,卻隨既面露微笑道:
“我會一輩子伺候好主人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主人的丫鬟。”
“你這小丫頭,唉……”錢叔癟了癟嘴,覺得她一點追求都沒有。
“哈哈,今早這麼熱鬧呢。”
“咦……小主,你怎麼沒精打採的?”
這時,血伯慢慢悠悠的從側門走了進來。
向陽點頭,臉上露出了眾人從沒有見過的驚懼神色。
“血伯,昨天晚上我在窗檯瞧見阿若修了,他好像是個地獄魔鬼,竟然能憑空消失。”
“實在是太駭人了,還有街前面的那具屍體,也不翼而飛了。”
“而且他還有隻通人性的黑貓,似乎是在幫助他尋找着屍體……”
想起昨晚的畫面,向陽全身不寒而慄。
而這種詭異的事,還是他第一次經歷,從昨晚到現在,他的腿都始終發軟着。
憑空消失?
不翼而飛的屍體?
黑貓?
血伯的眉頭有些凝重,就連一旁喜歡瞎起鬨的錢叔也罕見的面色肅然。
兩人這種表情,似乎像是知道什麼一般。
向陽好奇問道:“血伯,你見多識廣,你能猜出他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血伯毫不猶豫的搖頭,在看到向陽的目光緊盯不舍時,淡笑道:
“不過我倒是聽說過通靈人,就像是地獄的黑白無常一樣,專門勾取死人的魂魄。”
“不過區別於地獄使者,通靈人是邪惡的分支,他們為了有悠久的壽命,以吞噬靈魂作為自己的養料。”
向陽的目光緊盯在血伯身上,語氣沉重道:
“是嗎?血伯,
你莫不是在忽悠我,我剛才可瞧到了你眼底里閃過的一絲驚詫。”
“呵呵,我怎麼敢欺騙小主?”血伯無奈的搖了搖頭,並不慌張,平靜的解釋道:
“我知道小主不信鬼神,剛才……我也只是怕說出來會驚嚇到小主。”
“其實老奴和小主一樣,都不相信無稽的鬼神之說。”
“這次我相信。”出乎所有人意料,向陽認真道:
“換做以前,我的確不會相信這些,因為鬼神之說太扯淡了。”
“但是昨晚,我親眼看到了詭異消失,雖然打破了我的認知,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我無法去說服自己。”
昨晚的事,
讓向陽徹夜難眠,長時間的清醒狀態下,顛覆的認知也慢慢被他接受。
血伯微微張嘴,忽然,他的目光轉向了客棧的大門。
“咚咚咚。”
“有人嗎?住店的?”
向陽皺起了眉頭,瘟疫在石鎮暴發以來,幾乎所有的旅行者都對這地方避之不及。
“有人有人,嘿嘿,客官稍等,我這來就給您開門。”
錢叔熱情的聲音打斷了思索,向陽面色沉重,張手攔在了他面前。
“忘記我說的話了嗎?這段時間暫不接客。”
非常時期,向陽無法確定外面的人是不是天神教派來的細作。
更何況,現在瘟疫大暴發,誰又能確定他是不是瘟疫攜帶者?
“店家,我沒有感染,我是從波若來經商的。”
“我找了很多家客棧,但都是無人回應。”
“求店家行個同情,-在下願意以三倍的價錢住兩晚。”
“要是還不行,你們定價格……也是可以的。”
波若?
向陽眉頭一挑,略微有些詫異。
波若是月曉國的皇城,而石鎮也同屬月曉國的領轄範圍之內。
只是石鎮很特殊,是月曉國最偏遠的西域邊境小鎮。
兩地相隔一千多里,路途遙遠,一年四季鮮有皇城的百姓願意涉足石鎮。
“嘿嘿,有錢不掙是傻子,更何況還是主動送上門的冤大頭。”
錢叔兩眼放光,也不顧得向陽的吩咐,用眾人驚異的速度直奔大門。
錢,
對他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客官,裏面請。”
“嘿嘿,需要打尖嗎?”
門口,站着一位衣着樸素的年輕人,雖然樸素,但依舊不能拉低他俊俏的容顏。
他神采奕奕,雙目炯炯有神,氣質更是卓絕不凡。
年齡大概是在二十五…六的樣子。
錢叔一眼便看出,這絕對是喬裝打扮的金主。
“住店打尖都要,多謝店家了。”
男人的聲音溫柔而雅,目光看向店內,非常禮貌的一一微笑點頭。
“嘿嘿,客官裏面請,”錢叔側背靠門,半彎着腰,伸出單手,十分恭敬的請他進門。
目光“盯”在了男人身上,向陽微微皺眉,臉上十分不滿意錢叔把他“請”進來。
在這種非常時期,向陽可不希望客棧里混進探子,或者是染上致命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