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跳舞
晚自習,我一邊做着愛心試卷一邊喝着愛心汽水,“嗝~~”突然打了個滿足的汽嗝,我不好意思地沖安然笑笑。
安然理解的說:“不是很愛喝汽水,但是它的聲音真好聽。”永遠都是這麼溫暖善良,善解人意。
“嘻嘻,確實不適合你,很難想像你打嗝是什麼樣子。”
“你打嗝的樣子也很可愛呀,其實很羨慕你活得那麼無拘無束,我也想像嬌嬌一樣,和你們瘋在一起!”
“我們現在就在一起呀!”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追風嘛!”果然不能找太聰明的女孩啊,隨時隨地都能挖個坑把你埋進去。
想了想,愛心早餐都吃了好幾頓了,汽水不知道喝了多少瓶,現在桌上的筆、本子、卷子都是她,課桌里的水果、零食還是她。再不帶她去找劉聞欽,良心會痛的!
“那就現在吧,走,帶你出去兜風!”
“出得去嗎?”
“也不看看我是誰!”
“嘴哥你最厲害了!”
嘿嘿,你笑,你先笑,有你哭的時候。一會隨便你逛,能見到劉聞欽算我輸!早打聽清楚了,今天他回江北看他老漢去了,哈哈!一會先把跳舞的福利收割了。良心?這是什麼東西,我沒有啊!
到底是育才中學爬牆種子選手,安然很輕鬆的就和我翻過了圍牆,一路說說笑笑來到夜市。
“嘴哥好!”剛進夜市,就有幾個兄弟過來打招呼,真是倍兒有面。你們幾個我記住了,以後給你們鎚子的原始股。
“誒~”
“這麼漂亮的女娃兒,厲害喲!”哎喲喂,這麼會說話,多說幾句啊!
“得意人生嘛!”
“來,喝一杯喝一杯!”
“等哈一起喝,今天弟兄伙在哪聚?”
“六指噻,大個子已經過去佔位了!”
“好,一會過克聚!”
打發走這個幾兄弟,我對安然說:“那個六指燒烤在這塊黑有名,我先帶你轉轉,然後去和兄弟們吃燒烤!”
“好啊,謝謝嘴哥!”
我扯過衣角遞給安然:“來,拉着。”
“啊?”
“這裏這麼亂,走丟怎麼辦!”
“噢。”安然聽話的拉過衣角。
我看着她怯生生的樣子,不由得哼道:“大王派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一轉……”
安然大概是比較少來這種地方,一路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好奇的樣子。路過熟悉的街坊,看到我帶着陌生的女孩,就會遞上一把炒貨或者果子,我都塞到安然的口袋裏。她一手吃着零食,一手依然牽着我的衣角,那個乖巧勁。唉,要是沒有劉聞欽該多好!
一路上又遇到幾波朋友打招呼,等幾個穿着清涼的姑娘走後,安然不懷好意的問到:
“剛才那幾個女孩也是你朋友啊?”
這種洗白順帶陷害的好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噢,不是,那幾個是欽哥的朋友!”
“欽哥的女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看他們經常在一起玩!”
“哦。”安然的語氣立馬低沉了幾分:“那一會能看到你大哥嗎?”
“應該能吧,欽哥喜歡熱鬧,這種聚會怎麼少的了他!”繼續騙就對了,反正最後要失望,失望之前先給點希望嘛!
“哎喲,申喜,帶女朋友逛街啊?”正路過一個賣水果的街坊,熱情的招呼聲響起
“同學,同學,還不是女朋友!”
“我懂我懂,
我不跟你媽說,哈哈!”水果大媽露出瞭然的表情:“來來,拿個石榴給你女朋友嘗嘗,今天新來的,甜!”
“謝謝張嬢嬢!”獲得石榴一枚
我剝開石榴皮,把果粒餵給安然,然後拿了一個膠袋給她吐籽。
“我吃石榴不吐籽啊!”
“籽能吃嗎?”
“能啊,石榴籽對皮膚很好的!”
“是嗎?我看看,難怪你皮膚這麼好!”說完,我湊到她跟前,盯着她的臉看,這就是赤裸裸的調戲了。安然的呼吸打到我的臉上,暖暖的。
安然很快就不好意思了,悄悄退了一步,說:“嘴哥,我餓了!”
我一擊得逞,見好就收:“那走吧,那邊應該差不多了。”
“嘴哥,高三了還有空帶女娃兒出來玩啊!”
“跟同學出來吃個宵夜,聽說你們在,就過來坐坐!”
“是不是上次我們和欽哥一起吃燒烤時你說的那個女朋友?”一聽到欽哥,安然的耳朵立馬豎了起來。
“對,不過我們說好高考前先不談這些,學習第一!”
“懂,我們都懂,哈哈哈哈!”說完,眾人一起會意地大笑
我招呼安然坐下,接過兄弟遞來的一瓶山城,問安然:“你喝什麼?”
安然說:“我都可以!”看來是鐵了心要和追風少年打成一片了。你說你這麼痴心,對我不好么,非要對劉彈琴!
“老闆,來瓶唯怡!”這種場合我當然不會讓她喝酒,自己的媳婦兒自己疼。
我又問安然:“你喜歡吃什麼?我幫你點。”
“嘴哥,這裏你熟,你幫我決定吧!”
“老闆,雞翅雞腿雞爪爪各來一份!”先上個吃醋少女三件套:“烤苕皮、脆骨、五花肉、青瓜、茄子,再來個烤腦花!”
聽到最後一個,安然有些緊張又有些好奇的問到:“腦花是什麼?”
“就是烤豬腦!”
“這個能吃嗎?”
“沒吃過?”
“沒有,第一次聽說!”
“這個看人的,喜歡的愛之如命,不喜歡的恨之入骨!一會你試試,吃不慣就給我。”
腦花很快端了上來,安然拿着筷子無從下手,一臉的生無可戀。
旁邊的哥們也開始使壞:“嘗嘗,巴適得很,我們兄弟伙都黑喜歡這個!”
聽到這句,安然一咬牙一閉眼,夾了一小筷子送入口中。品了一下,突然睜開眼驚喜的望着我:“和豆腐差不多,但是更細膩更香!”
哈哈,還好沒有翻船:“那你慢慢吃,吃不完給我!”
“嗯嗯,謝謝嘴哥!”
我們兄弟幾個邊喝邊吹着牛,安然就安靜的坐在一邊吃着,也不多嘴,說到她了她就微微一笑。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又陸續來了幾個朋友。安然終於忍不住,拉了拉我的衣角:
“你大哥呢?”
“是啊。”我轉頭問那幾位朋友:“怎麼今天沒看到欽哥?”
“欽哥回他老漢哪去了噻!”
“噢!”我裝作不以為意的說道:“那今天不能跟他喝了,他說了幾次叫我帶同學來給他看看呢!”
“下次嘛,他又跑不了!”
“嘴哥,我想回家了!”聽到欽哥不在,安然心態崩了
“好,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安然就差把不開心寫在臉上了,我能怎麼辦,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照劇本演,畢竟馬上就有福利了
“怎麼啦?”
“沒怎麼。”
“我都說了吧,你適應不了這樣的環境,也適應不了那些人!”你今天表現得已經很好了,簡直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噢,這個下不得,那是喂狗的!不過為了福利,我還是要昧着良心打槍。
“我怎麼了啊?”安然顯然不服氣,我都那麼乖了,你居然這麼說,平時不是都哄着我的嗎?你變了,你無情你無義你無理取鬧!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安然,繼續把良心喂狗:“你看看你,天天穿個學生裝。”
安然更不服氣了:“學生裝怎麼了?”
“你看看那些女娃兒穿什麼,我嘴哥也是要面子的誒!”
安然幾步衝到前面的台階上:“我也會啊!”說完把書包扔給我,拉開衣服,披下頭髮開始跳舞。這段舞蹈在追劇的時我循環過不下三十遍,但當安然在我面前起舞的時候,我依然毫無抵抗力。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抵擋不住這一刻的安然,青澀的性感才是最要命的。
面對這種絕殺局,我的大腦完全宕機,就如同被智子鎖死的高能物理。當安然跳完最後一個動作,自信地昂着下巴,用手指着我時,我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
安然,你怎麼穿着品如的衣服!
幸好還有穿越的金手指,我笨拙的模仿老狗:“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我不尷尬,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本來就是一時衝動的安然完全沒有想到我的反應竟然是狂笑,又羞又惱的衝上來搶走了書包,又用小拳拳捶了我一下:“明天的早餐你自己買!”說完抱着書包就跑。我趕緊追了上去,她現在披頭散髮衣衫凌亂的樣子實在不適合見人。
安然見我追上來,瞪了我一眼。我接過書包說:“你整理一下,不然讓你爸媽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你就是欺負我了!”安然恨恨的說:“我跳的很難看很可笑是吧?”
“不是不是,你跳得很美!”
“那你笑什麼?”
“我那不是看呆了嗎?笑一笑掩飾一下我的尷尬嘛!”
“哼!”
走了一段路,氣氛慢慢恢復了正常,我們又聊了起來
“嘴哥,我給你跳舞的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啊!”
“好,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明天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我給你帶吧,熨斗糕吃過嗎?”
“聽說過,沒吃過誒!”
“那就這個吧,張家花園有一家,做得很地道,再配碗豆花。”
“張家花園會不會有點遠啊,早上來得及嗎?”
“沒事,我叫上老狗,騎摩托很快的。豆花你要甜口還是咸口?”
“我都可以,我爸老家湖南的,那邊是甜口;我媽老家BJ,吃的是咸口,所以我都吃得慣。”
“熨斗糕是甜的,那豆花就給你買鹹的吧!”
“好呀!”安然應了一聲:“謝謝嘴哥,今天很開心,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重慶。我在這裏生活了五六年,卻感覺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城市”
“你不是在重慶長大的呀?”
“不是,小時候爸爸媽媽工作忙,我是在湖南爺爺奶奶帶大的。上小學后就去了BJ外婆家讀書,一直到上中學爸爸媽媽工作穩定了才把我接來重慶。”
“難怪你普通話說的那麼好。”
“可是我也很想說好重慶話,每次看到你們在一起玩鬧,我總感覺自己融不進去。”
“那是因為生活環境不同,你家境應該比較好吧,所以看過的世界可能和大家不太一樣,就會缺少共同語言。”
“家境不同的人就不能生活在一起嗎?”
“不會啊,出身是不能選擇的,但未來可以一起創造啊!決定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的不是出身,而是三觀!”
我的話讓安然眼前一亮,她細細思考了一會,高興地說:“嘴哥,你說的對!”
我笑笑,不說話,你問的是你和劉聞欽,我說的卻是我和你啊,傻瓜!
“嘴哥,今天謝謝你,我玩的很開心,你什麼時候再帶我去玩啊?”
看來我這個工具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