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備胎

出了九尺坎，嬌嬌和老狗先行回家，我和咪咪一起送陳圓圓、曾雅莉。路上陳圓圓開始花式讚揚曾小受，咪咪個寶器也充分的發揮了舔狗的本質，圓圓誇什麼，咪咪就要再加上三分，諸如“特別漂亮”、“十分溫柔”之類的形容詞不絕於口。我恨鐵不成鋼的苦笑：丁榮亮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女人誇閨蜜，是能隨便接口的嗎？這一筆筆恐怕都在小本本上記好了，你就等着拉清單吧！

我一邊敷衍着他們，心裏一邊快速地思考着：要不要引進曾雅莉這個變量呢？安然明顯是對我動心了，只不過有劉聞欽橫在中間，她不願意麵對而已。但如果有第三者出現，吃醋這種事肯定是不能自控的，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化學反應呢？那試試？

“嘴哥，你喜歡吃什麼啊？”我的思路被打斷了，側頭看向曾雅莉，小姑娘大概問出這句話已經消耗了所有的勇氣，現在低着頭紅着臉，一臉的嬌羞。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兩世為人，我太清楚一個女孩子在怎樣的情況下才會有這樣的表情。安然也好，曾雅莉也好，其實都還是個17歲的孩子，在她們這個年紀一旦動心就很難善了。我喜歡安然，但不能為了得到安然就去利用另一個無辜的女孩，還是早點清楚明白的拒絕掉吧。

這時陳圓圓說話了：“嘴哥，我家往這邊，雅莉家往前直走過一個路口再上坡就是了，你一定要安全的把她送到樓下哦！”

“好！”我答應下來。現在只有兩個人了，我想了想，就把我對安然的心意向她說明吧，很多時候，真話反而容易讓人接受，胡編亂造的借口才更傷人。我正在斟酌怎麼開口，一聲招呼響起

“莉莉！”一個中年女人在對面路口揮手

“媽！”曾雅莉小跑着衝過去，我只好跟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一個女同學生日，大家一起出去吃串串了。”

“你是叫羅申喜吧？”

“是是，比較晚了，我和另外一個同學就順路送送曾雅莉和陳圓圓。”咦？什麼狀況？曾雅莉的媽媽怎麼會認識我？她該不會和咪咪那個花痴一樣在房間裏貼我的照片了吧？

“都長這麼大了，你不記得阿姨啦？”

“呃……”

“你忘啦，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三班的那個李俊揪我家莉莉的小辮，你為了莉莉和他打了一架，最後還叫了家長。當時我和你媽就特別投緣，還開玩笑要結親家呢！”

“呃……”我靠，想起來了，有這麼回事兒！搞來搞去這段感情還是我自己招惹來的？冤孽啊！

“要不要上去喝杯水？”莉媽有點過分熱情了。

“不用了不用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大媽，你搞啥啊，你家養的是閨女啊！你這是怕沒有豬拱嗎？

“那好，那阿姨就不留你了，早點回家。”

“嘴哥，再見！”

“嗯嗯嗯！”我趕緊落荒而逃

“到家了給雅莉打個電話！”

“嗯嗯嗯！”

“有空來玩啊！”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我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半路上又遇到了哭喪着臉的咪咪

“嘴哥，圓圓吼我！”

“為啥子呢？”

“她說我是不是想打曾雅莉的主意！”報應來得真快啊！

“你喜歡曾雅莉呀？要不要我幫你撮合？曾雅莉挺不錯喔，特別漂亮十分溫柔呢！”這種往傷口上撒鹽的機會怎麼能夠放過，

讓你舔陳圓圓，讓你舔！

“我不要！”咪咪昂頭大喊：“我只喜歡陳圓圓一個！”

喲，現在喊這麼大聲有屁用啊！

第二天早上，我剛進教室，安然就笑眯眯的推着曾雅莉過來了

“嘴、嘴哥，這是我給你帶的早餐！”小受結結巴巴的說

沁園的鬆鬆和豆沙糕，還有天友的核桃花生奶，嗯，不用問也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

“雅莉，謝謝！快上課了，你趕緊回座位去吧！”我把早餐接了過來，雖然我氣的想揍安然，但小受是無辜的，工具人何苦為難工具人。

早自習的鈴響了，我把東西往課桌里一塞，直接趴倒睡覺，把後腦勺丟給李安然。

安然馬上就感覺到了我的氣憤，幾次和我說話，我都不理她。迷迷糊糊睡到課間，正捂着胃感覺難受，“啪”一下，被爆頭了！

“嘴哥，行市昏了，我看你！”嬌嬌的大嗓門響起來了

“哎呀，嬌嬌你輕點！”這是安然的聲音

我抬起頭，看到安然正端着一碗面，一臉委屈的看着我，嬌嬌又嚷起來了：“你現在恁個拽，還讓安然去翻牆給你買小面？”啊？聽完這話頓時啥氣都消了。

安然把面遞給我：“嘴哥，先吃面吧，你胃不好，別餓着！”眼睛又進沙子了，李善良直接一記母愛殺把我給K.O了

我接過面，拉着安然一起上了天台

“安然，我……”

剛開口就被安然打斷了：“嘴哥，你先吃早餐，有什麼事吃完我們再聊！”

我三下五除二把面吃完，安然又遞上她的保溫杯，說：“麵條咸，喝口熱水。”

喝完水，還沒等我開口，安然先說話了：“嘴哥，你還生我的氣嗎？”

“不生氣了，就是委屈！”

安然可憐兮兮的說：“我也委屈，你還是第一次對我這麼凶！”很好，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成了“凶”她了！

“對不起，我剛才態度不好。”心軟了，畢竟是自己媳婦兒

“你真的那麼討厭曾雅莉嗎？”安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討厭，其實我挺喜歡她的。她這個人老實、善良，就是膽子有點小。說起來我們也同學十二年了……”我把記憶里和曾雅莉的點點滴滴都一一告訴了安然，也包括昨天晚上她媽媽提到的那段過去

“真羨慕你們，有這麼多共同的回憶，難怪她那麼喜歡你。在危險的時候，有人為你挺身而出，大概是所有女孩子夢想中的初戀吧！”

“也許是吧。可是我對她只是同學之間的喜歡。安然，你17歲，曾雅莉也是17歲，你知道這個年紀一旦喜歡一個人多難走出來嗎？就算如你所願，我接受她。她和一個不喜歡她的人在一起，會開心嗎？安然，我對你的心意你應當很清楚。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所以，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會停留在好朋友的距離上，你不用為難，也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對不起，嘴哥，是我不該亂作主張。其實我……”

“不用說對不起，你那麼善良，就算做錯了什麼，我也不會真的生氣的。萬一我還是生氣了，你抽空隨便哄哄我就好了，畢竟我們是好朋友嘛！走啦，回去上課！”

“唉……”安然跟在後面，嘆了一口氣說：“要是當初是你為我打了一架該多好！”

是啊，我心裏默默念道：要是當初是我為你打了一架該多好！

下午放學

“安然，一會你自己回家，我送曾雅莉。”

“嗯，那你好好跟她說，再幫我說聲對不起！”安然真是一個聰明又善良的姑娘，立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放學路上

“嘴哥，對不起！”我還在想怎麼開口，小受居然先道歉了，你這麼弱，怎麼搶男人嘛！

“你幹嘛說對不起？”

“我看到你早上和安然姐鬧矛盾了，都怪我！”說著說著居然抽泣起來了

“唉……”我翻遍身上的口袋，也找不到一張紙巾，再看看袖子，也挺髒的，畢竟是糙男人設嘛。算了，手在褲子上擦了擦，直接伸出大拇指去幫她擦眼淚。可憐的小受不敢躲大概也不想躲，就任由我的大手懟上去，然後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感動，哭得更厲害了，那眼淚跟三峽泄洪了似的往下淌，還“哇嗚哇嗚”帶上響了。

旁邊一個大媽帶着一姑娘路過，不忘抓住機會對女兒做現場教育：“你看，千萬不要早戀，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然就會像這個姐姐一樣！”我看了一眼她那至少180斤的體格和那160斤的千金不敢還嘴，只能在心裏默念：你怕是高估了你家的魅力喲。

這邊三峽大壩洪水繼續高位運行，面臨潰壩的風險。可憐我兩世為人也沒有應付小姑娘當街哭的經驗啊！眼看圍觀群眾有聚集的傾向，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把抱過小受，然後用校服包住她的頭，讓她先哭一會吧！

屋漏偏逢連夜雨，古人誠不欺我也！還沒想好怎麼解決這個好哭鬼，就發現狗咪姣田然圓在後面站成整整齊齊的一排，要不要這麼團結啊？妻目前犯啊！狗咪姣吃驚的張着嘴，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安然；馬田大概知道些什麼，一臉看戲的表情；陳圓圓咬牙切齒，眼看就要衝上來給好姐妹出頭。關鍵時候還得靠媳婦兒啊，安然好笑的搖搖頭，一把拉住陳圓圓。然後掏出一包紙巾，悄悄地跑過來遞給我，比着嘴型指了指雅莉。我接過紙巾，沖她點點頭，然後揚揚手示意她們先走。安然也點點頭，沖我咧嘴一笑，然後擺擺手再見，拉着大家離開了。全程波瀾不驚，大婦風範啊！

小受又哭了一會，大概害羞壓倒了委屈，掙開了。我把紙巾遞給她：“擦一下吧，跟個小花貓似的！”

“對不起，嘴哥！”這娃大概是吃對不起長大的

“你好像從小就愛哭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愛哭，我媽就說我性子太軟，不像重慶女娃兒！”

“女娃兒溫柔點也沒什麼不好！”

“可是我不想這樣，小時候你還帶我一起玩，上中學后嫌我愛哭，就不理我了！”

“呃……”好嘛，又是我的錯

“嘴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

這還用問嗎？我喜歡安然嘛，不過看看還在解放碑鬧市區的範圍，先轉移一下話題吧：“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

“我也不記得了，小學的時候？也許就是那次李俊扯我辮子之後吧！”

“那次打李俊，老狗和咪咪也有份啊！”

“可是你最帥啊！”

嗯，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還有，每次都是你給咪哥出主意追圓圓姐，那些主意都好傻啊！”小姑娘打開了話匣子

“那都怪咪咪個寶器，每次都用實踐毀掉我的心血！”啊，這些都是前身乾的，與我無關。我可是理論聯繫實際，兩手抓兩手都硬。

“你知道圓圓姐怎麼評價你們的嗎？”

“嗯？”

“一個單身狗教另一個單身狗泡妞，一個真敢說，一個真敢做！”

“呃……”

“不過我看圓圓姐嘴上雖然說傻，但心裏挺高興的！”

“那當然，我可是天才！”

“嗯，嘴哥你最聰明了！那時我就想，你要是有咪哥對圓圓姐的一半對我就好了！”說著說著又繞回到我身上了：“其實我知道，你喜歡的的是安然姐對不對？”

唉，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那天陽光正好，她穿了條白裙子……”我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一起吃的早餐，一起逃的課，一起念的對白，她跳過的舞，我送的玫瑰，合唱的紙短情長……娓娓道來，連我自己也很驚訝，短短兩個月，我和安然已經有了這麼多的美好回憶

小受又開始掉眼淚，不過還好，這次不用我勸，她很快就止住了，自己抬手抹了一下眼睛，笑着對我說：“安然姐真幸福！”

“是啊，我也很幸福！”

“那你跟安然姐是不是鬧矛盾了？”

“也沒有，她讓我和你說對不起，這個事情是她沒想清楚就亂來了！”

“那她到底是為什麼？我看你們前些時候的樣子就跟別人耍朋友一樣。”

“可能是她還不太確定對我的感情吧。”

“其實我覺得，安然姐是喜歡你的！”

“為什麼？”

“她看你的時候，眼神特別溫柔！”

“她對誰都很溫柔呀！”

“那不一樣的，你相信我，我是女孩子，不會錯的！”

雅莉，你也很溫柔呀！看着小受明明很傷心還拚命鼓勵我的樣子，我突然明白了。大概曾雅莉一直都在默默的喜歡嘴哥吧，只是原劇中沒有喜然戀，所以沒有引發她的劇情，而等到大結局的天台表白時，大嘴已經考上了清華，性格軟弱的她也就放棄了最後的機會，目送喜歡的人展翅高飛。就如同《心跳回憶》裏的館林見晴一樣，只有當男主表現平平，一無所獲時，她才會告白，而只要男主能得到任何一個女生的青睞，她都會黯然離去。對於這個膽小的丫頭，之前一幫一時她要鼓起多少勇氣才敢站起來說願意幫助我啊！

“謝謝你，雅莉！”鼻子酸酸的

“嘴哥，你能不能最後再抱我一下？”

抱吧抱吧，反正當著安然的面都抱過了，背着她再抱一次應該也沒關係。這次，小丫頭把我抱得很緊，很緊

還好，沒哭

許久，許久，丫頭突然一把把我推開。我正納悶，我沒做啥啊，兩隻手都老老實實的放在背後沒動啊！

“哎喲，我沒看到，我剛來，什麼都沒看到！”戲精莉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人在做，天在看啊！果然不能隨便禍害人家閨女！

回到家沒多久，安然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全部的對話，當然，有些動作沒必要說的太細，你們懂的！

當聽我說起那些共同的美好回憶，安然也很動情的說：“是啊，嘴哥，想不到我們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了！”

我試探着說：“這個，其實可以再多一點！”

“不要貪心，我覺得已經足夠了！”安然岔開了話題：“我就說男孩子認真做傻事的樣子很討女生喜歡吧！”

“對對對，你最聰明了！”

“對了，你能編出一整本攻略，經驗很豐富嘛！”

“哪有，都是瞎寫的！”

“以前追過很多女生吧？”

“絕對沒有，你是第一個！”

“騙人！”

“我發誓！”

“好吧，暫且相信你，明天我給你帶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