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脈就是錢脈
擺平了催債者梅慧瓊,馬金龍安慰譚菊紅母女:
“別怕了,菊紅,以後有我在身邊,沒人敢欺負你的,也不早了,睡吧!”
熄滅了燈,屋子陷入了昏暗,窗外的月光灑進來,帶着一絲朦朧,前世,馬金龍雖然是大老闆,可還是鑽石老王老五,今天一下子摟着這麼個美人胚子睡覺,既興奮又激動,這是他穿越到1990年夏天,第一個美好的夜晚。
對面床上的歡歡已經睡着,譚菊紅轉轉反側想到今天的事,憧憬着未來,小聲對馬金龍說:
“金龍,你也趕快找個班,上吧,我們兩口子一起努力,一定會有好日子的!”
出去找工作,馬進龍壓根兒不感冒,他前世可是大老闆,身上有一肚子的商業細菌,何況現在是時光倒退的90年代初期,遍地都是商機,他的聰明頭腦,出去找班上不是大材小用嗎,他想找到適合的商機,太容易了,現在只有一個難處,那就是缺乏啟動資金,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馬金龍沒有回話,譚菊紅只好轉而求其次:
“金龍,你不願意出去找工作,就算了,可你能答應我嗎,別和那些狐朋狗友來往了,好嗎!”
馬金龍構畫賺錢的商機,心不在焉的來了一句:
“不來往了,和以前那些哥們兒,從今天起,劃清界限呢!睡吧,菊紅!”
結婚三四年以來,今天晚上對於譚菊紅來說,是最美好的一個夜晚,在夢裏,她夢見馬金龍,洗心革面真的變成一個好男人呢,不僅吃苦耐勞,而且生活中還很疼她,扛起了家庭的重擔,在夢中,她和馬金龍生了一個孩子。
第二天醒來,太陽已經很高的,再看看身邊,譚菊紅不知所蹤,估計是早早就出去上班了,再一看對面床頭,歡歡也不在了,估計是跟着她媽媽到廠里去了。
馬金龍隨便洗了一把臉,發現桌子扣着飯菜,那是昨天晚上沒吃完的青椒肉絲,旁邊的一碗米飯已經要冷了。
馬金龍飢不擇食,端着米飯開始大口吞咽,外面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呀!”馬金龍有點不耐煩,聽聲音敲門的是個男人。
“我呀,金龍哥,你怎麼不開門呢,這幾天你到底是怎麼啦,怎麼不出來和我玩兒啦!”門外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喊道。
馬金龍無精打採的緩衝這記憶,外面說話的人,是原主的一個狐朋狗友尤建國,馬金龍本來不招惹他,可還是無奈的打開了大門。
來者證實尤建國,他嬉皮笑臉的站在門口,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上身光着膀子,下身穿着喇叭褲,脖子上掛着一串鏈子,就跟狗鏈似的。
“怎麼,金龍哥,你今天看起來怎麼不高興啊,是不是哪個王八蛋招惹你了,跟兄弟說,老子找幾個人廢了他!”尤建國說話匪里匪氣。
“最近幾天沒睡好覺,就窩在家裏補瞌睡而已!”馬金龍隨便找了個理由。
緩衝着原主的記憶,馬金龍知道,眼前這個弔兒郎當的二流子尤建國,並不是百無一用的混蛋,相反家裏還比較的富裕,尤建國的爸爸是本地區的一個村長,他在郊區還有幾套房,尤建國手下有幾個小弟,整天無所事事的瞎混。
他們這一幫子人和馬金龍,算得上是狐朋狗友,經常出去瀟洒,大多數情況都是馬金龍買單,他們這幫子人,並沒真正把馬金龍當朋友,只是充當買單的冤大頭而已。
原主以前也好面子,本來已經是家徒四壁了,
也經常會充大尾巴狼,打腫臉充胖子,大手大腳的招待尤建國,以及手下的幾個混子。
尤建國把馬金龍當傻子,現在的馬金龍一點兒都不傻,他打着哈哈:
“建國兄弟來了,我正準備去找你呢,你過來了,正好,咱哥倆誰跟誰呀!””
“兄弟們都等着金龍哥了,咱們出去喝幾杯吧,別讓兄弟們在外面久等了,這幾天沒出來和兄弟們幾個瀟洒,把你悶着了吧,走!”尤建國拍了拍馬金龍的肩膀,感到這個熟悉的酒肉兄弟,跟平時似乎有微妙的變化,可是要說具體變化是什麼,他又說不出來。
感覺馬金龍今天怪裏怪氣。
尤建國過來招呼馬金龍一起出去吃喝,不過是想拉他當冤大頭而已,別的他犯不着管。
很多時候,尤建國和手下的混子兄弟們,和馬金龍在酒館裏喝多了,拍着胸脯說,馬金龍的事就是他們兄弟幾個的事,有困難,他們兄弟幾個可以幫忙擺平,可是真當馬金龍有事兒,這幾個混子人影兒都看不到。
就說上次馬金龍醉酒回來被人打了,本來是想找尤建國和手下幾個混子幫忙報仇的,可是,尤建國並沒有替他出氣,反而是勸他退一步海闊天空,還要告訴他,現在是法制社會,不要沒事兒惹事兒。
看到尤建國突然來找他,馬金龍內心多少有點兒鄙視,不過他想在這個社會,在商業上,異軍突起,和前世一樣,同樣需要和三角九流的人打交道。
就說眼前這個酒肉朋友尤建國,雖然人品不咋的,可是馬金龍仍然覺得,他身上仍然有利用的價值,商人的本質,註定馬金龍不會像原主那樣,白白的被人家當冤大頭,反而會好好的利用尤建國。
想到這裏,馬金龍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
尤建國把他當傻瓜,誰把誰當瓜,還未可知呢!
想到這裏,馬金龍並不覺得尤建國是一個可恥的酒肉朋友,反而覺得他是一個兩條腿走路的狗,只要給點恩惠,慢慢的把他培養成自己的狗腿子,也是一種價值。……
……
……
酒館裏,人聲嘈雜。
馬金龍和尤建國剛落座,尤建國手下的幾個狗腿子,一個個吊二郎當的說:
“金龍哥,你來啦!”
“好久不見啊,兄弟們,我想你們了!”馬金龍說完,就開始拿菜單點菜,順便盤算着接下來如何做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馬金龍和幾個混子,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他心裏的小算盤已經醞釀好了,又喝了一杯,他不緩不慢的說:
“建國,老實說,咱們是不是哥們兒!”
“當然是哥們兒,這還用問嗎,金龍哥,你是不是又遇見什麼麻煩了,有困難儘管說,咱們兄弟誰跟誰呀!”藉著酒勁,尤建國還是像往常一樣,滿嘴跑火車。
“還是算了吧,哥想請你幫個忙,說了估計你不會答應,算了,就當我啥都沒說!”馬金龍遇情故縱的說。
“金龍哥,你啥意思,瞧不起兄弟是不是,我說過,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今天你就是讓我把天捅個窟窿,我也豁出去了,什麼事兒,你說吧,我要是不答應,我他媽就是孝天犬!”尤建國拍着胸脯打包票。
“啥!”馬金龍假裝沒聽見。
“我是說,無論你什麼事兒,我都能給你擺平,我要是不答應,那我就是孝天犬!”尤建國喝的臉紅脖子粗。
“沒多大點兒事兒,說出來其實也難不到你,只是咱們兄弟感情好,說出來萬一你有難處,影響了咱們兄弟的感情不好。”馬金龍嘴上笑嘻嘻,心裏媽媽批。
不是看中了尤建國家在郊區的板房,他今天是不會出來,和尤建國這個二流子鬼混了,昨天已經答應老婆譚菊紅,和這些三教九流的人敬而遠之,今天是有事求他,才裝模作樣的聯絡哥們兒感情出來的。
“說吧,金龍哥!””
“那好,你這麼說,那我就沒啥顧慮的,我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我知道,你們家郊區有幾件板房,那幾間房子,一直都空着吧!”馬金龍還沒說完。
“對呀,是空着呀!”一旁的尤建國聽到馬金龍,在打他們家板房的主意,頓時緊張起來,變得吞吞吐吐。
“那好,既然空着,那就借我用幾天吧,先前你不是說過嗎,咱們可是鐵哥們兒,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咱們倆誰跟誰呀,你還說過,今天我就是有天大的麻煩,你也會幫我,你還說,我要是有事兒你不幫忙,你就是哮天犬,對吧,兄弟們,建國兄弟是這麼跟我說的吧?“馬金龍故意看着身旁幾個混子。
馬金龍知道尤建國是好面子的人,所以在開口借用板房之前,才故意給他下套。
馬金龍知道,他開門見山的想借用板房,尤建國這傢伙肯定不會答應,尤建國沒把他當朋友,可馬金龍現在不是原主,既然答應出來請這幾個混子們吃飯,那是有所目的的,不會白白的當冤大頭。
飯桌上當著這麼多人,尤建國要面子,只好硬着頭皮答應:
“行!”
尤建國想到郊區那幾間板房,空着也是空着,馬金龍這個傻瓜想借用幾天,那就讓他用用吧,何況馬金龍是外地人進城,在本地區無權無勢,總不至於敢賴着不走吧。
馬金龍聽到尤建國同意借板房,心裏樂開了花,他借用板房,是為了從小本生意慢慢做起,可沒想一時半會兒還給尤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