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無病
自幼的夢想的被無情現實打碎，房遺愛自然很是難過。李御看看房遺愛身邊不時瞪着自己的房伊水，腦袋一縮，到了嘴邊的話也咽了下，見那撫琴輕唱的女子走過來，趕緊轉移話題，對着那女子道：“原本一曲朝氣蓬勃，寄託少女情思的《關雎》到了姑娘的手中，不知為何多了那麼几絲憂傷？”
那女子一呆，平rì來長chūn樓聽曲的富貴公子不少，可是真正懂的卻沒多少，沒想到就這麼一縷憂思竟然沒有逃過李御的耳朵，歉然道：“公子高才，小女子有一位朋友已然有rì子沒來了，難免思念傷懷，卻是讓公子見笑了。”
李御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有兩世為人經驗的李御知道，自古無數自詡風流的文人sāo客流連於煙花之地，與那些青樓名jì上演了一場又一場愛情大戲，可是真正有美好結局的卻不多。李御估計這又是一場才子佳人的鬧劇，所以他也不便說什麼。
房伊水和房遺愛也被兩人的談話吸引了過來。房遺愛對自己已經不可能習武的事事實上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此刻雖然還很難過，但也不至於不能接受。
“是你的心上人嗎？”一旁的房伊水忍不住問道。
那女子慘然一笑，道：“煙玉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哪來的什麼心上人？又有誰看得上我這種青樓女子？”
房伊水看着這個叫煙玉的女子，星眸一轉，狡黠一笑，很是肯定道：“一定就是你的心上人！”然後又跑到煙玉的身旁，搖着着她的手，撒嬌着央求道：“姐姐，你就說說嘛。”少女永遠對愛情總有一種天然的嚮往，哪怕是別人的。
房伊水恍如仙女，一雙星眸似會說話一般，聲音更是甜美，她的撒嬌**，一般人是很難的拒絕的，簡直可以堪稱是百試百靈。
果然，煙玉也不例外，微笑着，彷彿是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道：“他也不能算是我的心上人，就算是弟弟吧……”
那人或許的確算不上是煙玉的心上人，他比煙玉要小好幾歲，如今也不過是一十齣頭罷了，但是他天生神力，勇武非凡，近rì不來找煙玉，就是因為武藝將要突破，在家閉關苦練。
煙玉和他相識是在幾年前，當時煙玉剛被賣到長chūn樓還沒多久，一次外出的時候，被街上的幾個混混調戲，然後很老套的，那人就來了，打走了混混，救了煙玉。從此兩人相識，以姐弟相稱。
房伊水一聽英雄救美，就是雙眼放光，興高采烈地對着煙玉道：“姐姐，就讓他娶你唄。不就是大了幾歲嗎，有什麼？姐姐你長得這麼漂亮，誰娶了你，就是誰的福氣。”
“小姐說笑了。”
房伊水雖然一身男裝，但是她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透露着少女的氣息，根本就瞞不了任何人。
煙玉聽房伊水說要那人娶她就又是慘然一笑，搖搖頭，低聲嘆了口氣。
“怎麼，難道他已經娶妻了？”房伊水見煙玉傷心的樣子，不由問道。
“他要是娶妻了也就好了。”煙玉無聲一嘆，頓了頓，接着道：“他身份高貴，卻是不是煙玉攀附的起的。”
煙玉雖然和那人姐弟相稱，但是要說她心中一點其他想法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哪個女子不願在家中相夫教子，而願在青樓賣笑，供人玩樂。煙玉只是礙於身份、年齡罷了。一來那人年紀尚小，還不到娶妻的年齡，二來那人出身高貴，尚未娶妻，以煙玉的身份最多只能做一個小妾，正妻是萬萬不可能的，故而煙玉才會有那麼一說。
這就是士族小姐和青樓女子的區別。房伊水，清河房氏的大小姐，當朝宰相房玄齡的嫡女，在她的心中從來就沒有想過做妾，因此才會問那人是否娶妻，在她看來，那人娶妻了，就不能再嫁了。
聽着房伊水與煙玉的對話，李御心中也不由感慨萬千，即使前世雖然號稱人人平等，但是人人真的平等嗎？更不用說在這個士族當道的封建社會。
這般想着，李御不禁想到了一首詞，吟道：“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李御誦畢，其他三人都已然呆住了，還是煙玉最先反應過來，對峙李御福了一禮，道：“公子才高八斗，寥寥數語，卻是道盡我等青樓女子的心思。”說著煙玉已然是眼眶濕潤，點點淚珠順着雪白的臉頰流下。
此時，房伊水也回過神來，瓊鼻微微上翹，不屑地嘀咕道：“死**，不就是幾句長短句嗎？”
房遺愛輕輕一拽妹妹的手臂，拱手向李御行禮，道：“沒想到殿……李兄不僅武藝高強，而且文采也是這般不同凡響，當真是天縱奇才。”
雖然房伊水的嘀咕聲很輕，但是李御武藝高強，聽力不凡，所以一字不差的都聽見了，這首詞還真不是他作的，而是宋朝的一個青樓女子所作，所以才能將青樓女子的心思道得這般透徹，使得煙玉潸然淚下，此時，李御受着眾人的稱讚，也很是不好意思，乾笑道：“呵呵，幾位過譽了，過譽了。”
“煙玉姐姐，我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推門而入，十一二歲的模樣，進門后就朝着煙玉跑了過去，待靠近后，見煙玉雙眼通紅，臉頰上尚有未乾的淚珠，當即轉身對着李御三人怒喝道：“你們誰欺負我煙玉姐姐了？”
房伊水看清來人，雙目中露出狡黠之sè，一指李御，道：“是他！就是他剛才讓煙玉姐姐流淚的！”
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一握，朝着李御的胸口就是一擊沖拳。
煙玉剛剛還沉浸在那人突然到來的喜悅中，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只能在那裏干著急，希望不要出人命，當然她不認為李御是那人的對手。
此時，房遺愛也已然看清了來人，卻是怎麼也沒想到煙玉口中的弟弟竟然是這位，見他一拳向著李御的胸口襲去，房遺愛雖然知道李御的武藝不凡，但也不敢放鬆，趕忙出聲阻止，主要是這位的父親當年威名太盛。
“趙王殿下，住手！那是秦王殿下！”
李御見那人一拳襲來，連忙舉手相擋，卻沒想到對方看似年紀不大，力氣卻是不凡，不論技巧，單比力氣的話，不在自己之下，當即變招，以前世所學的太極拳中的化勁、引勁之法，手臂在胸前畫圈，然後一引，將那人摔了出去。
李御剛把那人摔了出去，就聽見房遺愛的喊聲，才知道那人就是和自己頗有幾分同病相憐的堂弟，趙王李無病。
李無病此時已經重新站了起來，聽到房遺愛的話，怒喝道：“我才不管什麼秦王，我就知道他欺負了我的煙玉姐姐。”說完就朝着李御沖了過去。
李御知道李無病和當初的他一樣，天生智障，一根筋，認定了的事輕易不會改變，現在和他講道理根本就是講不通的，只有將他打倒，然後慢慢和他解釋。
見李無病又是一招擊來，李御閃身躲過這一擊。李元霸、李無病和李御都是老李家的異類，天生的練武奇才，李無病自幼雖然沒有像紫陽真人真人這樣的名師教導，但是仗着自己的天賦，如今也是凝罡後期，和蘇定方不相上下，所以李御也不敢過度輕視，抬腿邁出一步，施展縮地成寸，來到李無病身後，一道雷芒打入李無病體內。
李無病頓時全身顫抖，倒在了地上，艱難驚呼道：“五雷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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