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府喜宴
李御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寫着“翼國公府”四個大字的匾額,手中的摺扇,刷的一合,邁步朝着翼國公府的大門走去。
昨rì,李御苦於沒有裝逼必備工具——摺扇,回家就命人做了一把。沒想到宮中的匠人效率是杠杠的,今早就給李御送來了。象牙做扇骨,絲綢做扇面,做工細膩,jīng美絕倫,李御一見之下,歡喜非常,當即在扇面上題字作畫,愛不釋手。
翼國公府並沒有守門的兵士或者家丁,但卻沒有人敢因此而輕視他,因為府門前有兩排列戟,大門兩邊各有一排,每排九桿大戟,共十八桿大戟。這是秦瓊一生軍功的象徵,是他用自己的血汗鑄就的不世榮譽。
李御抬手拍了拍翼國公府的大門,過一會兒,就見一個家丁從門內伸出頭來,見是李御,趕忙行禮,道:“小人拜見秦王殿下。”
李御擺擺手,道:“你家公子在嗎?”
李御一邊說,一邊就朝着翼國公府內走去。雖然這翼國公府李御來的次數不多,但是他和秦懷玉是結義兄弟,也不算外人。
“在,公子還在午休,尚未起來。”家丁聽李御發問,趕緊回道。
“嗯?”李御一愣,在他的映像中,秦懷玉從來都是活力四shè,jīng力過剩的主,也從沒有午休的習慣,每次李御午休,都是被秦懷玉鬧醒的。李御心中不由奇怪,問道:“你是說你家公子在午休,還未起?”
“額……是的。”家丁一愣,趕忙答道。
“你家公子也會午休?”
“這……這……”家丁支支吾吾的,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這……秦王殿下見到公子就知道。”
看這家丁好像yù言又止的模樣,李御心中更是大奇,不過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家丁說的對,一切等見到秦懷玉自然就知道了。
家丁帶着李御來到秦懷玉房門外,對着李御躬身一禮,道:“我家公子就在裏面,秦王殿下自己進去便是,小人就先告退了。”
李御點點頭,示意家丁可以下去了,推開秦懷玉的房門,就見秦懷玉正翹着二郎腿,躺在床榻之上,聽到有人進來,趕緊放下翹着的二郎腿,轉身面朝里,發出陣陣呼嚕聲。
李御呆了一下,今天秦懷玉是怎麼回事啊?
“二哥,別裝了,是我。”
李御來到秦懷玉榻旁,坐下,拍拍秦懷玉朝外的背道。
秦懷玉一聽是李御,蹭一下,就坐了起來,滿臉乾笑道:“啊!三弟來了。哈……哈……”
李御見秦懷玉表情怪異,今rì自從踏入翼國公府,就感覺奇奇怪怪的,不由問道:“二哥,你今rì是怎麼了,莫非被哪家的小姐拋棄了?”
“去去去,你二哥我玉樹臨風,相貌堂堂,哪家小姐會如此不開眼,把我拋棄了,這世間難道還有比你二哥我更出類拔萃的男子了嗎?”秦懷玉很是得sè地道,須臾,又是滿臉愁容,哀嘆一聲道:“這還不是讓程……”
“咳咳……”
就在秦懷玉即將說出答案的剎那,一陣咳嗽聲傳來。
李御和秦懷玉二人回頭一看,只見秦瓊推門而入,二人趕緊起身行禮。
“李御見過秦伯父。”
“孩兒拜見父親。”
李氏尚未登基稱帝之時,秦瓊對其一家有救命之恩,後秦瓊歸唐,又為大唐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故而連李世民都尊其為兄,每每見之必到一聲必道一聲“秦王兄”,在整個大唐中有此殊榮的也只有兩人,除了秦瓊之外的另一人就是一代軍神,為大唐打下半壁江山的衛國公——李靖。
故而即使如李御這樣的皇子也不敢怠慢,見到秦瓊也要尊稱其為“伯父”。
秦瓊見到李御,微微一笑,很是慈祥,伸手虛扶道:“殿下來了,老夫聽聞聖上罰你……咳咳……命你代他出席清河公主與懷弼的婚禮,可有此事?”
李御抬頭深深地看了秦瓊一眼,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就見秦瓊呵呵地笑着,什麼也瞧不出來,又不好多問,只能點頭道:“正有此事,小侄今rì來伯父府中,就是為尋二哥,與小侄一道去程叔叔府中出席喜宴。”
“如此也好。”秦瓊點點頭,接着道:“老夫今rì身體有所不適,本就有意讓懷玉代老夫出席了。”
“啊!”
一聽老爹讓自己代他出席程府喜宴,秦懷玉驚呼出聲,滿臉悲苦地看着秦瓊道:“父親,孩兒今……今rì……”
“你什麼你”秦瓊不等秦懷玉說完,當即冷哼一聲,面sè一板,道:“老夫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秦懷玉一聽,悲苦地低下了腦袋,不敢再說什麼了,一副將上刑場的樣子。
李御看着這父子倆,心想:難道這程府是閻羅地獄不成。
……
“二哥,這程府有什麼不同的嗎?”
在去程府的路上,李御還是忍不住問道。
臨出府前,秦懷玉命人取來他的一雙銅鐧,穿戴上盔甲,才雄雄赳赳、氣昂昂邁出秦府,還不忘回頭瞧一眼寫着“翼國公府”四個大字的牌匾,好似慷慨赴義一般。
“唉,等到了程府,三弟你就知道了。三弟,你真不需要盔甲?”
秦懷玉先是長長哀嘆了一聲,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着李御問道。
李御抬手一拍自己的額頭,滿臉苦笑地道:“二哥,你怎麼又來了?你說,穿戴着盔甲出席喜宴,像什麼樣子嗎?”
出府前,秦懷玉不僅自己穿上了盔甲,還很是熱情地張羅着讓李御也穿戴上盔甲。
“唉,二哥是為你好,程府的喜宴可不是一般啊!”
說罷,秦懷玉又是一陣哀嘆。
看着秦懷玉唉聲嘆氣的樣子,李御只覺得脊背發涼。心裏更是惴惴不安。
二人說著話,就來到一座府邸前,就見其大門之上有一塊大匾,上書“盧國公府”四個大字。
“到了。”秦懷玉看了一眼匾額,無力地說道。
“小人拜見秦王殿下,拜見秦公子。”
李御和秦懷玉剛到程府門外,就見一個家丁模樣的人上前對着二人行禮。
李御和秦懷玉點點頭,算是回應,就朝着程府內走去,就在即將踏進程府大門的剎那,秦懷玉突然一把抓住那家丁的手,趕緊小聲問道:“你家老爺在府中嗎?”
“在!”
唉,秦懷玉又是一聲長嘆,好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斷了一樣。
李御一怔,心想:二哥莫非傻了不成,程懷弼今rì成婚,他爹程咬金能不在嗎?
“二弟,三弟。”
李御和秦懷玉剛進程府,就見蘇定方正揮着手,朝着他們走過來。
李御和秦懷玉也朝着他走去,上上下下打量着蘇定方,就見蘇定方一身合體的盔甲,腰間還挎着一把厚背大刀,威風凜凜,往rì落魄的愁容已然不見,滿臉笑容,給人一種朝氣蓬勃之感。
李御忍不住打笑道:“大哥穿得如此威風凜凜,莫非是看上哪家的小姐。如有需要,小弟願請母後為大哥做媒,如何?”
“三弟,休要胡鬧。大哥家中已有賢妻一人,卻是不再有這種心思了。”蘇定方笑罵道,“大哥能有今rì,還是託了三弟之福。”
“哦?大哥此話怎講?”不等李御發問,秦懷玉就忍不住問道。
蘇定方呵呵一笑,看了李御一眼,才對秦懷玉說道:“京兆府之事後,沒多久,聖上就命人傳旨,免去我當年罪責,命我赴兵部報道,等候調用。你說這不是託了三弟的福了嗎?”
李御心中一怔,卻是沒想到李世民竟然已經免了蘇定方的罪責,面上卻依舊呵呵笑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大哥歷經磨難,此乃天將降大任於大哥,如今否極泰來,卻是和小弟無關。”
蘇定方和秦懷玉也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些什麼,他們如今也已經知道李御和李世民之間發生的事情,知道他們父子倆之間的心結尚未解開。
“大哥你今rì為何來此?”秦懷玉對着蘇定方問道,想要緩解三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額……”蘇定方一愣,也反應過來道:“李帥年邁,身體多有不便,就命我代他出席這喜宴,也好多認識些軍中同僚。”
李靖當年曾親授蘇定方兵法,對他亦是視如親子,只是蘇定方代他獲罪后,李靖心中忌憚,也就很少和他往來了,如今蘇定方被免去罪責,李靖自然是全力扶植於他。
“啊!大哥,這有什麼好高興的?李伯父如此,哪裏是幫你,簡直就是害你嗎?”
秦懷玉聽蘇定方說完,迫不及待地大叫出聲。
“二弟,休得胡言,李帥怎會害我?”蘇定方面容嚴肅地對着秦懷玉說道。
秦懷玉見蘇定方面容嚴肅,不似作假,只能訕訕一笑。
“咦?”蘇定方好似突然發現了什麼,上下打量着李御,道:“三弟怎麼沒穿盔甲,也沒帶兵器?”
李御一愣,難道唐朝還有這樣的風俗,吃個喜宴,還要穿盔甲,帶兵器不成?而且他也發現了,來程府出席喜宴的賓客,除了他以外,都是身着盔甲,有幾個甚至還和蘇定方、秦懷玉帶着兵器,而且這麼多賓客之中,從他們的行動舉止來看,竟沒有一個文臣,皆是武將。按常理,如程咬金這般的朝中重臣,其子成婚,而且女方還是公主,不可能只有武將前來祝賀,而是應該文臣武將俱到才是。
“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穿戴盔甲?”
蘇定方看着李御也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李御的肩,長嘆道:“唉,三弟,你自求多福吧。”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哈哈……謝謝諸位來參加我家那孽子的婚禮,啊……對,老程,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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