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街邊道爺

第四章 街邊道爺

余平之忙幫阿七收拾肉鋪,二人嬉笑間盡顯神情暢快。

阿七梳洗一番,換了件衣裳。本身街邊肉鋪連着阿七的小院,而每日清晨都是在院中殺豬,多少有些腥氣。不過阿七整理的還算乾淨,院中擺放許多花盆,盆中各色花朵爭奇鬥豔,到了只是去去難聞的味道。再者,殺豬本就是狠厲的生計,不散散殺氣,人心難免過於陰暗。

起初,阿七也是隨爹爹學這殺豬的手藝。不到一年,便多數手法技藝爛熟於胸,很是精湛。阿七的爹爹也就讓阿七隻管殺豬,自己和阿七二叔入鄉中收活豬。

收活豬是個眼力活,很是講究。可不是隨便找了買主,商談好價錢就將活豬趕上車去,如此簡單。

一般收豬要兩人,分工很是明確。一人纏住主家,一人看守豬圈房門。而且還要選擇恰當的時辰,或者清早,或者太陽將落還沒落時。其中原因一句話,怕收豬的時候投餵豬食,多佔些份量,出肉少。

一人纏着主家,防止通風報信,去給豬餵食。豬與人不同,人吃飽不再多食,豬是海量,給多少吃多少。一人看守豬圈房門,攔住餵食。如此才商討價錢,不過也有防不住的時候。這豬一看吃的肚子圓滾滾,嚼着豬食,嘴邊還有殘渣。那便只能壓着價錢,合適就收,不合適就走。

沒有說跟個愣頭青似的,提前明講,一看就是第一天開干。老手都是提前打聽好,來個突然襲擊。

阿七雖說整日勞作,但也沒積攢下錢財。許多東西實在是難以取捨,尤其是些鄉里鄉親,本身並不富裕,阿七多半都是一臉親切,半賣半送。而熟人生意難做,雖是折了不少本錢,但最後也未必能落個誇讚之詞。人心不足蛇吞象,都已經折本的生意,許多人還是料想掙得可是不少啊。賠本的生意誰做?那不是個獃子嘛!

年底清算賬目,掙得不多,刨除日常支出所剩無幾。阿七爹爹不止一次提醒,隨行就市的價錢,不要見着鄉親客氣心頭一軟,少收些銀兩。阿七也是聽之任之,心是始終橫不下來。

阿七在豬肉箱中提出兩隻蹄膀,分裝好交予余平之一只。余平之忙要稱重結算,而阿七手一揮,不能夠,拒不收銀。

余平之一看阿七如此性情,便只能說日後請吃酒相抵。

二人相互謙讓一番,便一人手提一隻蹄膀,隨阿七指引去買些糕點。

行至半道,忽聞身後一人沉聲喊道。

“兩位公子,印堂發黑,近日可有血光之災啊,搞不好腦袋要掉!”

阿七與余平之回頭觀瞧。

見卦攤內一道士正襟危坐眯眼淡笑,手裏把玩着搖卦銅板。

觀道士,天庭飽滿地閣很圓。印象中的道士多半清瘦無比,如高大壯模樣仙風道骨。而這道士不同,將那飽滿肚皮放在桌上。講起話來,肚皮微動,左右迂迴。頭上為數不多的髮絲緊束,用一木簪穿起。短眉細眼,蒜頭鼻。嘴邊留一八字鬍,下巴卻剔的極為潔凈。

身穿黃色道袍,八卦圖案頗為立體。見幡上寫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鐵口直斷,你不死我死。

“哎呦,彭道爺!”余平之忙回身施禮,而阿七剛要發怒。看來二人相識,那便聽聽說些什麼。

“哦,平之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彭道爺靜靜說道。

余平之和彭道爺是舊識,但談不上很熟。余平之的父親是郎中,在行醫中也會遇到一些邪證。醫道,病症龐雜,這病因更是混亂不堪。有七情病六欲病,還有這風、寒、暑、濕、燥、火六邪證。這六邪症,有實病有虛病。實症好醫,邪症難醫。久病必有邪,這邪症玄之又玄,有的邪症需用道法除邪。

常見鄉里小兒,哭鬧不止,還伴有發熱。一般醫者按風熱來醫治,開些方葯。過幾日,小兒癥狀不減,反而更是加重。那便不是風熱,只能問詢病因,原來是受到驚嚇。這驚嚇算是什麼病症,應用什麼葯來醫,這裏就要道士出面明說。

道士口出二字,還魂。至今無論是鄉野還是城鎮,都存在一類人,能醫治邪症。這一類人可以稱為是道法分支,因萬法不離道。

還魂也稱叫魂,各地說法不同,做法大同小異。取患者外衣,在驚嚇之地,叫患者名字,患者答應。又一問,回來沒有?答應回來啦!用患者外衣在驚嚇處迎走,而後穿在患者身上。

寥寥數語的空話,可以說很是荒唐。但患者病症去除,那這一番操作還是不是荒唐。有無合理解釋,沒有,所以說道法博大精深,不可一葉障目。

余不群學醫診脈,一是跟隨一老師,熟記李時珍的《瀕湖脈學》,還有一些大家的大成著作。而還有一種奇特的鬼神脈診斷,卻跟這彭道爺所學。余不群有治不了的病症,都要請彭道爺回家中商討,討教醫治的法門。那時余平之和彭道爺打過幾次照面,沒有過多言語。

這彭道爺不知出自何處,彷彿就是地上憑空長出來的。沒有一點防備和顧慮,就這樣出現。而余不群見彭道爺從不說自己的事情,便也從未過問。但彭道爺的道法很是高深,輕易不出手。醫治幾個邪症,在集市在卜卦算幾個,就有不少銀兩,去喝壺好酒便不知所蹤。

余平之心道,如此說來,彭道爺是缺了酒錢,出攤卜卦。

“彭道爺,來掙酒錢來了?”余平之和阿七來到卦攤前說道。

“是,也不是。老夫確實沒了酒錢,但你二人卻是真有血光之災啊!”彭道爺沉吟道,臉上眉頭緊皺,擰成個疙瘩。

“哦?道爺,這是何出此言,如果換了旁人,我只當是招攬的伎倆。您要這麼一說,我可就有點擔驚受怕啦!”余平之回道,這彭道爺從不開玩笑,說有事,這裏面肯定有事。

“嗯,那就卜卦算一算!來!”彭道爺將卜卦銅板交與余平之。

余平之也是輕車熟路,將銅板放入三線閉殼龜的龜甲內,舉起來搖晃。

六枚銅錢散落桌上,三人觀瞧。

彭道爺觀這六枚銅錢,心中盤算,手中掐訣。

“嗯,你二人確實有禍,不過,老夫也在其中,這就怪了。”

阿七對這些個起卦命里之說很是嗤之以鼻,統稱江湖騙子。既然有這余平之相識,也就多半當回事。

“道爺!怎麼說?”阿七問道。

“嗯……你?你二人此刻回家便相安無事,如若不然,明日必有殺頭的罪過!”彭道爺厲聲說道。

“道爺,沒這麼嚴重吧?”余平之狐疑道。

“須知世事難料,你二人要好好斟酌啊!”彭道爺勸道。

“無妨,道爺,我們就去祝個壽!”阿七擺手示意。

“道爺!您看這!”余平之問道。

“唉,好吧。切忌,今日可不要飲酒!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明日如若有難,你來鎮西頭的破廟尋我!”彭道爺對余平之說道。

“好,那就聽道爺的!”余平之掏出二十個銅板來放在桌上,二十銅板夠打兩壺好酒。

彭道爺也沒做推辭,收起銅板目送二人離去不住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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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仙帝:從混口飯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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