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特殊案件
神使鬼差，王燃居然飄到了舒州市北門派出所...
派出所辦公樓有兩層，王燃張望一圈，有些好奇父親被關在哪了，中秋節警局會不會給他發月餅
王燃走到派出所東邊，此時有輛警車孤零零停在路邊，天氣有點不正常的悶熱，所以車窗是開的，王燃看到有兩位中年警官正在車內說著什麼
【叮，您已觸發隱藏小任務：偷聽案情】
【出於任務需要，將會賦予您暫時異能：隱身十五分鐘】
【溫馨提醒：認真聽取案情信息，為後續任務打好理論基礎】
王燃心念：來的也太突然了，有點像開盲盒的感覺，你永遠不知道下個任務內容是什麼，困難程度如何，何時何地會被觸發
王燃低頭看向自己身體，果然，漸漸變得透明起來，最後消失不見
“這異能很強啊，可惜了，只有十五分鐘”
王燃悄悄來到車窗前，趴在車窗口，幸虧車窗沒關，可以清楚聽到車內兩人的講話
“誒，老徐，你上次說的，舒州市特大姦殺案，進展的怎麼樣了？”坐在副駕駛的中年警官率先發問
老徐聞言皺眉，提醒身旁老張：“以後別再問這個案子，市局刑警隊已經將其升級為‘特殊案件’，內情需要保密”
老徐職業生涯前十五年一直在刑警隊幹活，後來因為身體原因，沒辦法適應刑警隊的工作強度，就申請到了北門派出所，人雖然不在刑警隊但人脈還在，特大刑事案件的消息他也能打聽到一些
“特殊案件？怎麼個特殊法？”老張當了二十年民警，頭一回聽說‘特殊案件’這個定義，不免好奇
“要是被你傳出去，我可是要吃處分的，不能說，而且現在在外面，容易被人偷聽，萬一遇到狗仔，被錄音髮網上，那可就更嚴重了！搞不好飯碗不保！”老徐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為人非常謹慎
老張好奇心很重，連忙保證：“哎呀，我嘴特別嚴實，不會亂說，大半夜的這路上連個鬼影都沒有，更何況今天中秋節，狗仔估計都在陪家人過節呢，那個二傻子大過節的不陪家人來派出所門口瞎逛啊？難不成有親人在裏面做客啊？哈哈....”他開着玩笑
王燃聞言嘴角抽了抽，心念：你才二傻子呢，你全家都是二傻子
老徐卻是皺皺眉：“那我倆一會出勤，也要在外面巡邏，豈不是也變成了二傻子？？”
老張的笑聲戛然而止，咳嗽兩聲緩解起尷尬，轉移話題
“不是！正么聊偏了，你快講講那個案子吧，半夜值班實在是無聊，就當解解悶，我發誓肯定不說出去！”
老張畢竟是老警察，紀律性還是很強的，說不亂傳，絕不亂傳
老徐考慮了一會，說道：“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案子很詭異”
“詭異？那裏詭異？”
“嗯...，死者全是女性”
“廢話，姦殺案死的還能是男的啊？”
老徐斜了他一眼：“你聽不聽？”
“哈呵呵...，你說你說，我閉嘴”
“死者皆是年輕女性，且大多數是....外圍女，死者四肢和頭顱皆被咬斷，中間軀幹卻還算完好，只有生殖器官呈現開放性傷口，案發現場全是碎肉和骨渣，鮮血四濺，經法醫判定，這些全部來自死者的四肢和頭顱，只不過....是被吃剩的”
夜空中烏雲悄然密佈，已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冷風漸起，吹進警車，老張打了個寒顫：“這...這些，應該不是人能幹出來的，是野獸乾的吧？老虎？獅子？還是...狗熊？”
老徐笑着搖頭：“一開始有人也提出了這個想法，可根據齒痕對比，已知的猛獸都不符合，而且....法醫解刨被害人屍體時，在她們子工內發現很多雞蛋大小的黑色卵狀物，像是....某種未知生物的胚胎！”
老張感覺認知被刷新，一臉不可置信
“因此，這件涉及十八條人命的特大案件就升級成了‘特殊案件’，傳聞被移交給了上面，後來案件的進展，連我原來的刑警隊長都不知道，我就更不曉得了”
“哦對，還有，兇手只在雨夜行兇，所以準確說，這案子應該叫：舒城特大雨夜姦殺食屍案！”
轟隆隆！一道石破天驚的閃電撕裂天空，路燈彷彿受到電磁干擾瞬間熄滅
漆黑的環境外加驚雷渲染，竟把車內兩個大男人嚇了一跳
緊接着，醞釀已久的雨滴飄落在車前擋風玻璃上
發出嘀嗒，嘀嗒....的脆響，隨時間推移，嘀嗒聲變得密集起來
“怎麼突然又打雷又下雨的？真是邪門”老張看向老徐，但因為路燈沒了，車燈也沒開，還碰上雨夜，根本看不到老徐的臉
轟隆隆！又是一聲驚雷，閃電如同橫跨蒼穹的白色裂紋，透着恐怖猙獰
就一瞬間，警車周圍在雷光下恍如白晝
“啊！有鬼！”
老張突然大喊大叫，因為在閃電照亮雨夜的一瞬間，他看見有顆人腦袋就趴在沒關的車窗口，還被老徐的頭擋住了半張臉，只剩一隻眼睛盯着他
王燃趴在窗口正認真聽着呢，被副駕駛位上的老張突然來這一嗓子，嚇得左右張望
哪呢，哪呢，哪有鬼！？
老徐也慌了，四周張望起來，結果一轉頭，在黑暗中隱約看到一顆也在左右扭動的腦袋，瞬間跟着大叫：“快拔槍！真的有鬼！”
王燃看着自己逐漸出現的身軀，這才意識到是隱身時間到了，剛剛自己肯定是腦袋先暴露了，所以這兩人才會被嚇成這樣
王燃抬頭就感覺到冰涼的槍口正頂着自己腦袋，此時車燈被老張打開
“別激動，兩位警察叔叔，我是好人，千萬別開槍”
王燃連忙笑着解釋
“這不天下雨了，我沒地方躲雨，剛剛看見你們車上有人，就想上來躲雨，哈哈...”
王燃緩緩推開兩隻槍口，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你這小子大半夜的不回家過節，跑這來幹嘛？差點沒被你嚇死，上車吧，別被雨淋感冒了...”
兩人確認王燃是個人后，鬆了口氣放下手槍，放他進了警車
第一次上警車，王燃有點緊張，但坐進去以後，感覺還不錯，後座挺舒服
“兩位警察叔叔，我來派出所是想問一下，今天下午有沒有抓住幾個聚眾賭博的？”
老徐點點頭：“嗯，是逮到幾個，一女三男，其中兩男一女似乎被人打了，鼻青臉腫的，被逮的時候一個勁求饒，只有那個頂着雞窩頭，一臉頹廢的男人沒任何反應，甚至搶過我的手銬，把自己烤上了，搞的我當時有點懵，印象還挺深的”
老張也在一旁插嘴：“被打了還不忘賭博，嘖嘖，真的是身殘志堅，這份毅力放在什麼事情上不能走向成功啊？非要放在違法犯罪的事情上，真是，唉”
“對了，你問這個幹嘛？難不成裏面有你的家長？”老張看着王燃，說完有點後悔，是不是問的太直接了，畢竟這小子看着頂多二十歲
“嗯，那個一臉頹廢的男人就是我父親”王燃表現的很平靜
老徐看着頭髮已經淋濕的王燃，突然想起自己因病去世的兒子：唉，小剛要是沒死，也有這般大了吧
“你是想來看看你父親嗎？我可以幫你聯繫一下，不過他沒關在派出所，現在已經移交拘留所，我和老張一會巡邏完，可以送你去看看他”老徐笑着遞給王燃一條毛巾，示意他把頭髮擦一擦
王燃笑着接過毛巾：“看就不用了，我只是想問他會被光多久？”
老徐有些猶豫，他害怕孩子聽了傷心，但紙是包不住火的，還是要說實話：“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參與賭博賭資較大情節嚴重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並處五百元以上三千元以下罰款，你父親...滿足條件，我知道你很難過、傷心，肯定想什麼保釋之類的，但行政拘留按規定不能保釋，所以...必須拘留十五天”
王燃聞言笑了笑回道：“那就好，能夠依法處罰他就好，如果能夠再多關上幾天，那就更好了，我可以多給些罰款，沒事的，我有錢”
老徐聞言人直接呆住了，老張忍不住詢問：
“小夥子，抓進去的肯定是你....后爸吧？？”
“不，血緣上來看，的確是親爹”
老徐緩過勁來，嘆息道：“唉，你父親的確有錯，犯了法，但他已經在接受應得的懲罰，你...不要太恨他”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老徐也懂，但他還是希望，眼前這位長相酷似他兒子的小夥子不要活在恨意中
“其實，報完警以後，我突然不是特別恨他了，只是希望他在裏面好好反思，好好改造自己，但十五天似乎有點短，我怕他戒賭不成功，所以才問能不能花點錢，就當‘住宿費’，讓他在拘留所多住上一段時間”
王燃甚至還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警察叔叔你們放心，按規定要交多少罰款，我一定會全部交完，錢管夠，只要能讓他戒賭就行”
老徐，老張兩人此時正在風中凌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心中齊齊感嘆
真·父辭子笑啊！
“我叫王燃，電話號碼是....，需要交罰款時可以聯繫我，我父親在裏面就擺脫警察叔叔們照顧了，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兩位執勤了”
王燃很禮貌的道謝后，就打開車門冒雨跑掉了
只留老徐老張依舊在風中凌亂....
“我以後要是想不開犯了罪，我兒子不會也這樣對我吧？”老張哭喪着臉看向老徐
老徐卻是慘淡一笑，喃喃道：“我到希望等我老了，糊塗了，我的兒子也能像這樣管着我”
“可惜，已經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