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遠山小鎮
身後傳來是懸崖的聲音，讓白霄的心徹底跌入谷底，哇涼哇涼的。
身後的追兵最少也得有好幾百，怎麼著也沒想到，會因為一匹馬，把自己逼入絕境。
這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么？
果不其然，前方轟隆隆的流水聲傳來，就在不遠處。
來到近處看了一眼，我的老天爺，這懸崖，最起碼得有百丈，水流還十分湍急，這要是掉下去，恐怕真的就沒命了。
而且到河對岸，最少也有十多丈的距離，這樣的距離，根本跳不過去。
身後追兵眾多，也在緩緩的逼近，白霄深吸一口氣，看着身後的追兵，大聲傳話。
“今日之恥，若我不死，日後定當加倍奉還！”
說完之後，也不磨嘰，驅使白馬，一躍而下。
之所以這麼做，為的就是賭一把。
他在賭利用自己的異能，能夠形成一道防護盾，保護好自己與白馬。
只留下有些發獃的將軍，一臉的嘆息與不舍。
“唉~~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一匹良駒啊！”
水中，白霄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氣，抱着白馬的脖子，全身紅光暴漲，強大的能量破體而出。
異能指數在這一刻傾巢出動，形成一個保護圈，將這一人一馬保護在裏面。
河水湍急，一路往東流去，強大的消耗力，讓白霄有些吃不消。
隨着時間的推移，白霄也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他昏迷之後，隱隱約約覺得，水流的速度，好像少了許多。
再次醒來，是在一陣吵鬧之中被驚醒的，臉上還掛着不耐煩的神色。
“大清早的吵什麼吵？尼瑪，剛打完一架就不能讓人好好休息休息么？”
白霄睜開朦朧的雙眼，突然之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了。
硬板床，茅草屋，還有叫賣聲，孩童嬉戲打鬧的聲音，這是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是難得的純粹。
“這是什麼情況？我在哪？現在竟然還有這種和諧的景象么？”
頓時睡意全無，一連串的問號，在白霄心底響起。
還別說，這古樸的小鎮，熱鬧非凡，還真的挺像那麼回事。
立馬撒丫子跳下床，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下，換成了一身青色的衣服。
好在自己已經來這裏有幾個月的時間了，穿衣服什麼的早就學會了，還不至於弄得那麼慌亂。
走出茅草屋，沒幾步便是來到大街上，定睛一看，讓他瞠目結舌。
胭脂鋪，武器店，雜貨鋪，藥房，酒樓，飯館應有就有，沒想到這小小的村莊，該有的設備竟然還挺齊全的。
“咦？你醒啦~”
我天，這聲音，太好聽了吧？
聲線比較柔軟，而且還有一種成熟的美感，光是聽聲音就可以聽得出來，絕對是一個哇塞棒的超級美女。
順着聲音的源頭看去，讓人眼前哇塞亮。
那等身材，婀娜多姿，前凸后翹，年紀看起來比自己略微大個一兩歲。
這樣的顏值和身材，放在哪裏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若是再稍作打扮，絕對是傾國傾城。
可惜了，在這窮鄉僻壤，不僅沒有丫鬟，還得自己動手做這些粗活。
這眼前的一幕，簡直是太真實了，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竟然沒死！
陷入了短暫的茫然，猛然之間想起，白馬呢？白馬去哪了？
看着長的十分有姿色，一直在忙碌的女子，院裏還曬着許多藥材，她應該是一個大夫吧？
“我叫枯雪，就是我把你救回來的，發現你的時候你正在河水裏飄着，衣不避體的，還以為你要死了呢。”
看到白霄沒有回答自己，又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過程。
白霄尷尬的笑了幾聲，這些都不算是重點，重點是現在應該趕緊知道，白馬去哪裏了。
“謝謝枯雪姑娘了，不過請問一下，這裏是什麼地方？把我撈起來的時候，可曾看到一匹白馬？”
枯雪面帶微笑，逐步走了過來，說道：“這個地方叫做遠山鎮，至於你說的那匹白馬，當時救你的時候，一直護着你不讓我靠近，還挺有靈性的。”
“不過現在好了，經過這五天的時間，也算是跟我比較熟絡了吧，可以靠近了。”
“兩天前才把他牽到後院，可能正在撒歡吧，每天早上都會這樣。”
頓時覺得放心了許多，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裏還在一直念叨。
“那就好那就好，白馬沒事就好。”
枯雪也是急忙上前，以為他出現了什麼意外，給他進行簡單的號脈。
與此同時，白霄也在感應着體內的氣息，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枯雪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畢竟跟自己的座駕相伴，有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枯雪不停的打量着白霄，很好奇，同時也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一直到晚上，在這個沒有手機的世界，簡直太難熬了。
沒有一個可以放鬆的娛樂方式。
雙手推開窗戶，卻發現枯雪就在院子裏，聽到聲音，將頭轉了過來，微微一笑，隨後對他招了招手。
白霄先是愣了片刻，她好像是在叫自己過去。
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么？
“請問……”
“哎呀，別請問了，趕緊幫幫我，提不動了，快點~”
說著，把自己手裏提着的藥材，塞到白霄手裏，也不管他願不願意。
白霄看她遞給自己的時候，那手上的力氣可不算是很小，怎麼可能會提不動呢？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救了自己一命，又給自己提供吃的，住的。
而且白馬也還在後院，已經是相當厲害的恩情了，如今幫她干點活，有有什麼話惡意呢？
午夜之時，打更人的的鑼聲響起，緊接着報時的聲音隨之而來。
“子時已到。”
“鐺~~鐺鐺~~”
白霄疑惑看了一眼木桶，桶里都是一些草料什麼的，還有淡淡的葯香味兒，有些疑惑。
“枯雪姑娘，這些都是什麼藥材呢？主要是治療什麼用的呢？”
隨着敲鑼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枯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揮了揮手，示意白霄跟上。
晚風吹過，帶起淡淡的芳香，似乎是從枯雪身上傳來的，味道好聞極了，讓人有種衝動。
枯雪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兩隻水汪汪的大眼鏡看起來特別迷人。
“你要是想吃的話，不妨可以嘗一嘗，味道還是不錯的。”
一路開玩笑的話，白霄竟然信以為真，抓起一把就打算吃。
沒辦法，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沒有好好吃飯了。
雖然枯雪給他提供了食物，但是量確實不大，真心不夠吃。
也許是因為枯雪是女孩子，平時又是一個人在家，沒有準備多人的飯菜，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白霄抓起一把草料，剛打算塞進嘴裏，卻被枯雪急忙阻止。
“喂~別……”
在白霄塞進嘴裏之前，急忙奪了過來。
“你還真打算吃么？這東西不能吃的，是給你們家白馬吃的。”
“而且，這葯只有馬才能吃，人吃了會有什麼樣的副作用，我不太清楚。”
白霄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猶未盡，肚子很餓是真的。
不過這所有的負面情緒，在看到白馬之後，全都被一掃而空。
提桶上前，餵養着白馬，還不忘了自言自語的聊天。
“馬兄，真是多謝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我不是被火燒死，就是被誰晚起。”
“真的是我的好兄弟，等以後飛黃騰達了，一定給你安排個好一點的母馬。”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早上，白霄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忘記應該怎麼回去了。
下一秒，飄來一陣香味兒，是酒的香味兒。
白霄穿越過來之後，別好的習慣沒有繼承上，倒是喝酒這一方面，繼承的那是一個徹徹底底。
不僅愛喝，還特別能喝。
一路聞着香味兒，來到枯雪家另外一處茅草屋旁邊，卻發現，此時的她正在忙碌着在裏面出酒。
外面已經擺好了好幾個大缸，全都是裝着美酒，那味兒，簡直絕了。
揭開封着的布，周圍沒有發現裝酒的工具，索性一頭扎進去，先喝個痛快再說。
“咕嘟咕嘟咕嘟……”
很快，缸口就下了淺淺的一層，裏面的枯雪聽到外面的動靜，馬上跑了出來。
當她看到白霄的樣子，氣的眼睛裏淚花在不停的打轉。
“白霄，你混蛋！”
急忙跑上前，推開白霄，看着酒缸里的酒，滿是心疼。
“你混蛋白霄！我辛辛苦苦一年的時間，就等着這一天。”
“眼看着對方馬上就要來提貨，我也可以把父親欠下的五十個金幣的賭債還清，你這一口，讓我這五年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嗚嗚~哇~”
哭的那叫一個可憐，白霄怎麼也想不到，這麼美麗的女子，竟然還有這樣的遭遇。
瞬間覺得自己確實是個混蛋，或許這五十個金幣，對於他之前所在的白家不算什麼。
但是仔細換算一下就知道，對於一個普通人家來說，真的是很久很久的收入了。
一個金幣，等於十個銀幣，一千個銅幣。
一個銅幣能買兩個饅頭，十個銅幣能買一個燒雞。
枯雪這幾缸美酒，每一缸都有五十斤左右，而且口感極為不錯，一年也就能有這麼六七缸。
一缸兩個金幣，差不多四十個銅幣一斤酒，可以這麼說，一缸酒，等於枯雪半年的生活費都夠了。
而且還要給父親還債，可想而知，她這五年過得是多麼的煎熬。
而她五年的努力，卻被白霄在這一瞬間擊潰，也難怪她會崩潰大哭。
就好像是有了重獲新生的希望，而這個希望，被自己救下的一個陌生人敲碎了。
這種滋味，他不是枯雪，真的不能體會。
如今，枯雪所有的委屈全都迸發出來，讓白霄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我說，枯雪妹妹，你就別哭了，既然已經這樣就，不如跟我回去，做我的夫人。”
“保你衣食無憂，生活也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枯雪站起身，低聲的抽泣，本來還想求情，讓對方多寬限一些時日，可是對方卻怎麼也不肯。
“枯雪妹妹，不是啟賀大哥不給你機會，已經給你寬限了五年的時間了，我也夠意思了。”
“當初你父親上吊自殺的時候那安葬費用，還是我給出的呢。”
事已至此，枯雪似乎也是認命了，淚水不斷的流下，剛想點頭，卻聽白霄說話了。
“她嫁給你，那是不可能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玩意兒？”
“你們這群開賭場的，都一個樣，沒一個好東西。”
白霄說完，啟賀身後的那些打手卻打算動手，然而卻被啟賀攔下。
啟賀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說道：“年輕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願賭服輸，這也是賭桌上的規矩，我已經給了五年的時間，沒有收取任何一個銅板的利息，仁至義盡。”
“如果她能還清，我絕對不會糾纏，我也是講江湖道義的。”
“倒是你，別人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還覥着臉在這裏跟我說教，你覺得你配么？”
白霄被懟的啞口無言，確實，人家說的句句在理，他完全沒機會反駁。
而且，也確實給了足夠的時間，真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就在白霄沉默之時，啟賀又繼續說道：“對了，不妨告訴你，枯雪現在住的房子，除了馬棚之外，她父親全都輸給我了。”
“五年的租金我都還沒給她算，你說說看，我是不是已經仁至義盡？”
白霄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枯雪先開口了。
“啟賀大哥，您別說了，我答應了。”
白霄雙拳緊握，只恨自己剛才的衝動，竟然闖下這樣的大禍，要怎樣彌補才好？
突然之間，靈光一閃，想到了自己還有一塊兒玉佩，急忙說道：“你等我一下，馬上就來，我有錢。”
急忙跑進去，找到自己的舊衣服，一陣翻騰，可算是找到了。
一塊兒碧綠的寶石，晶瑩剔透，雕刻着一隻老虎，栩栩如生。
拿到啟賀面前，說道：“這塊兒玉佩，當作是我和枯雪之間，對你所有債務的償還。”
“並且，房子你要還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