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望着這個寒國唯一的真男人，秦墨緊繃的肌肉漸漸鬆懈下來。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完全接受了這具身體及其掌握的一切技能，他還真不敢這麼玩，鬼知道這個暴躁的傢伙什麼時候來上一拳，自己這身板能扛得住才怪。

大丈夫能屈能伸，馬錫東也一樣，突然換了一副笑臉道：

“呀，雖然我不認識你，但一看你就不是一般人，這樣，以後你歸我罩着了，有任何事給哥打電話…”

靠，大塊頭有大智慧嗎？看似給他面子，實際上給自己找了個小弟，一箭雙鵰啊。

秦墨撇撇嘴，正好王五端着面過來，上面撒着蔥花和幾片白凈的五花肉，不客氣的搶過來，狼吞虎咽。

忍着不爽，等他吃了幾口，馬錫東繼續陪着笑臉：

“你也不想以後做生意的時候被那幾個混蛋打擾吧？”

拿了張紙巾擦擦嘴角，秦墨說：

“相逢就是緣，既然有緣，我給你打個折扣，誠惠，30萬，謝謝！”

“呀！”馬錫東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面，調料盒、面碗震飛起來，麵湯撒的滿哪都是。

秦墨無語：

“怎麼這麼暴躁，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道理你不知道？”

馬錫東氣呼呼的掏出錢包甩過去：

“就這些，愛要不要，小子，我發誓，如果接下來你開口講的第一句話跟案子無關，我就把你的腦袋塞進面碗裏！”

面對馬錫東接近暴怒的威脅，秦墨毫不客氣，將他的錢包掏空，別說，還是很有分量的，差不多8萬的現金，還有兩張10萬的支票。

“張夷帥的遊戲廳，你可以重點關注一下，張謙一夥的野心絕對不止加里峰洞這屁大點地方，他的目標是整個唐人街！”

秦墨的消息很簡短，但非常合理，馬錫東不是傻子，他只是當局迷糊，一時間沒想到那方面，被人這麼一提醒，思路立馬清晰了。

再次換上狗熊的微笑，伸手示意：

“哎一古，快吃，面都涼了...”

切，秦墨砸了咂嘴放下筷子：

“走了，收好我的名片，有事隨時打電話，不過記得準備好錢，沒錢別來打擾我！”

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馬錫東收拾的服服帖帖，讓熟悉這個大塊頭的王五都震驚了，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撈了點現金，秦墨心情大好，至於會不會涸澤而漁，他一點不擔心。

他相信劇情的慣性，也相信張謙的實力，不會這麼容易被抓住的。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就聽說張夷帥的遊戲廳發生劇烈衝突，警方堵了個寂寞，張謙一夥劇烈反抗后逃離現場。

就在秦墨琢磨接下來怎麼利用信息優勢撈錢的時候，馬錫東殺上門了。

‘哐當’一聲，大門被推開，玻璃門險些震碎，把前台小美女嚇得一激靈。

秦墨皺着眉走出辦公室，臉上還殘留着若有若無的紅印，剛剛睡得正香呢，一聲巨響差點沒把他魂兒嚇出來。

他決定要給這個打擾自己清夢的混蛋好看，結果剛出來，就對上馬錫東的毒蛇眼，臉色瞬間來了個180度的變化：

“哎一古，原來是馬副班長，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有生意上門，豈有不做之理？

“少廢話，告訴我，張謙在哪？”馬錫東氣鼓鼓的樣子，臉比之前胖了一圈。

快速打量，手指骨節處擦傷明顯，臉頰淡淡淤青，顯然是跟人戰鬥過，且沒佔到什麼便宜。

“嘖嘖嘖~”秦墨砸了咂嘴，親自給他弄了杯咖啡，速溶的，加了兩大勺糖。

“看來你沒抓住人！”

“廢話！你這麼神通廣大，連這個都沒猜到？”

聽出話里話外的揶揄，秦墨也不惱，聳聳肩坐在他對面，一手攤開，神在在的看着對方。

“什麼？”馬錫東沒好氣的問。

搓了搓手指，意味深長的說：

“我說過，你有事隨時可以找我，前提是給錢。”

“呀！我是警察，你是公民，有權力配合我們工作！”

以勢壓人？

“不好意思，我是丑國公民，沒義務配合你的工作，想要我配合也行，請出示正式文件或公函，在我律師同意的基礎上，我可以酌情回答你幾個不值錢的小問題。”

秦墨把一個貪婪至極的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有錢一切都好說，沒錢甭跟我扯東扯西，沒用！

馬錫東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人，打也打不得，罵又罵不過，鬱悶壞了。

“呀，你只要告訴我正確的信息，我一個月的工資都給你。”馬錫東豁出去了，為了抓住張謙付出什麼代價都行。

一個月工資？幾百萬？那有個卵用，不過聊勝於無，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秉着有放過沒錯過的精神，他輕飄飄的說了句：

“張夷帥的地盤沒拿下來，他肯定會變本加厲掃街，加大收取保護費的力度…”

馬錫東微微點頭：

“你說的我也知道，但他回去哪呢？”

“ktv歌廳、桑拿房、超市小賣部等等，所有營業場所都是他們的目標。”

“呀~你說了等於沒說，這麼大的範圍，我們警力不夠，不可能對每個據點嚴防死守。”

秦墨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

“據我所知，毒蛇派沒有全軍覆沒，那些歸順張謙的手下，不可能一夜之間都變成他的人，必須得有人從中協調。”

馬錫東愣了下，順着他的思路道：

“你的意思是...”

“以前毒蛇派老大有個心腹小弟，叫什麼來着？”

“都…都成宇？”馬錫東那張大臉再次浮現出微笑：“呀，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你小子這頭腦不錯，哥佩服，怎麼樣？要不要來跟我干？”

秦墨覺得好笑：

“跟你？有什麼好處？一個月200萬的工資，自己都養活不起吧？”

馬錫東臉黑了下來：

“難道懲惡揚善不比賺錢重要的多？”

“狗屁，馬副班長，你比我都清楚，錢在這個社會是最重要的，因為它能解決99.999%的事情。”

馬錫東擺擺手：

“少跟我扯那套理論，說正經的，你這麼有本事，為什麼要從丑國來寒國打拚？而且選在唐人街落腳？”

這也是他最為懷疑的地方，他總覺得這小子來歷不明，身上搞不好藏着大秘密。

“嘿~這個問題不勞你費心，還是想辦法抓住張謙吧，這個混蛋殺人不眨眼，如果你還想保住這警察身份的話。”

秦墨提醒他關注正事兒，別趁機打自己主意。

頓了下，他來了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不過你要是想跳出來，大秦私家偵探所願意向你敞開大門。”

馬錫東一句話沒說，拍拍屁股走人了。

前腳出門，後腳就讓手下調查秦墨，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秦墨對小美女說：

“這幾天小心點，如果有人上門搶劫，要什麼給什麼，別反抗，為了自己的小命，聽到沒？”

小美女驚慌點頭，她也知道最近不太平。

這時，秦墨的手機響了，是來寒國新買的手機，知道他手機號的人不多，能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的估計只有他剛認識的姘頭。

果然是高恩伊，翻開蓋按下接聽鍵，說實話，用慣了蘋果，再用翻蓋手機，覺得這樣的方式更有儀式感。

“怎麼？想我了？”

一開口就是老不正經。

“呸~你不是要我有消息第一時間打電話嗎？”

秦墨精神一振：

“什麼消息？”

“之前認識的一個姐妹給我打電話訴苦，他們店剛剛被一伙人找上門索要保護費，100萬一個月！”

秦墨微微蹙眉：

“他們店在哪？”

“就在加里峰市場後身！”

“是之前去你們店裏的那伙人嗎？”

“肯定是，還有個人之前在毒蛇派混過。”

“嗯~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正要打電話，高恩伊叫住他：

“等等！”

“還有事？”

“你給我的那塊表我找人問了，價格不菲，你看…”

秦墨微微一笑：

“給你你就拿着，不會真看上我了，準備走深情路線吧？”

“深情你個大頭鬼，老娘樂得佔便宜，哼...”

啪嗒，電話掛斷，脾氣還挺爆，秦墨失笑搖頭，不過沒一會兒就嚴肅起來，心道：

張謙一夥越來越囂張了，這樣也好，使勁搞錢吧，這樣才能為我做嫁衣。

他一面給馬錫東提供消息，一面盤算着利用張謙賺取不義之財，這一手算盤打的叮噹響，孫悟空都沒他猴精。

言歸正傳，秦墨跟小美女囑咐幾句，開車離開偵探所，前往衿川派出所，準備查查馬錫東的老底。

寒國唯一的真男人必須得為他所用，但是想從正面拉攏基本不可能，馬錫東不是輕易動搖的人…

再次用金錢開路，輕鬆混進了派出所。

也是因為運氣好，最近派出所被張謙搞得亞歷山大，每個人都在忙，竟然沒人注意他這個陌生臉孔出現的有多突兀。

印象里，馬錫東所在的小組辦公室在一處鐵皮房裏，說是鐵皮房，實際上就是鐵皮集裝箱改的辦公室，由此可見寒國基層警察地位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