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烏狼雄!
兩人帶着一女人就要逃離這座山,於是在一邊的坡道上尋到下山的山道,這條山道有點崎嶇、且有點窄,荊棘滿簇,灌林成群,一個不剩易被刺、藤絆倒,加上夜色黑蒙蒙灰沉,楚山無奈只得打開手機的高燈。
沒辦法,通往山下的那條正道卻是毗連這群團伙的“團長”那邊,如今迫在眉睫,不可能在悄悄返回去了,只能走深山小道,不過若是安然下去了,必能找到寬一點的大道,只要不在山頂,加上這黑夜,便可趁機溜人不被發現。
只是帶着一名昏厥的女人,二人多少有點不方便,但扔下而逃是不可能的,本來偷救曉鶯就是兩人的目的,若是在這裏撒手不管,一切豈不就前功盡棄了?
“把她給我背着,你先下去。”晃着高光燈,在黑色中探索下邊的山道,一切變得明晰了,楚山開口了,這樣的山路還抱着一個人非常危險,極易滑倒,兩人都是大男人受傷點沒關係,但手上還有一個柔弱的女人,本就暈厥了若再受傷相當不妙,儘可能楚山不想傷到她。
沒有廢話,徐光與默契非常,心領神會的將人抱過去,楚山接過,雙手捧着曉鶯的腰肢與細腿,朝他使了眼。徐光明悟,接過他的手機,在手機燈光的映照下,他一路小心謹慎的爬了下去,起碼有十米之長。
爬到了底下,徐光高高回頭,於是將手機一晃,刺眼的光線照亮四周,將山道上一切障礙及荊棘全照清楚,無一點隱匿。
楚山抱着曉鶯,則是一屁股坐了下來,俯視下方的光源,瞧清了路邊的障礙、及其延綿下方的路線,那些是容易滑的、哪些是易絆倒的,一望而去,心中有數,接着他坐在地上,靠臀、雙腿邁動,一步步挪着這條斜下的山道。
這種姿勢有個平衡,不容易失穩,楚山則感覺有些累,需要三心二意,一邊察視路途、還要一邊抱住曉鶯不讓其失手,可謂是聚精會神、全神貫注了。
幸好,這條路不是很長,楚山很快跨到了底下,連忙將曉鶯遞給徐光,徐光接過。
“好了,趕緊跑,跑得越快越好,再晚些恐怕就有人要追來了。”沒有了負擔,楚山如釋重負,全身一片輕鬆,同時有點酸痛,這就是平時不運動的後果,他趕忙叮囑,乘機溜人。
故此兩人一路狂奔而下,帶着“沙沙”的樹木聲,而徐光抱着曉鶯,則稍慢了些。
這個時候的楚山忽然停了下來,霍然回頭,目光直直掠向黑暗深處,挑了眉,不知意識到了什麼。
“怎麼了?”徐光見狀,也抱着女人停了下來,見楚山舉止怪異,立問。
“沒事。”楚山沒回答他,反而從地上拾起一個石頭,忽然投手便擲,“嘩”一聲空氣劃破,砸到了遠處,他冷冷笑了幾聲,接着才道:“走!”轉身就跑。
徐光感覺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無奈,也只得在後方跟了上去,二人在黑暗中小心逃亡。
***
與此同時,山巔上。
那兩人剛登下坡道后,拿着西瓜刀的何良,一手握着手電筒,已急急回到了由一片石頭金屬堆砌的“小石屋”上,石屋內仍然燎原着一片霞色的火光,他有點忐忑與忌憚,接着整了整衣袖,連忙跑了進去,大呼道:“團長不好了,我們今會抓到的女人被救走了,該怎麼辦?”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赫見在石屋內,此刻坐着六、七個男子,正圍繞在、不斷燃燒的篝火前坐着,他們個個灰頭灰臉,衣袖邋遢不堪,皮膚渾身黝黑,正火烤着一串又一串的肉片,靜靜食吮着。
在地上掉成一灘皚皚的白骨,這白骨不再是零零碎碎的,而是一小根、一大根,如此堆積而上,其中,一根被啃着禿禿的白色手骨尤為駭人。
在一邊上,留有一把菜刀,菜刀沾滿血淋淋的血液,刀下有刀墊,其中溢流着一片已滯乾的緋血,葷紅中帶着黑色,除此之外、余牆邊,還濺下了不少血色液體,已不知乾涸多長時間了。其中甚為驚悚的是,刀墊上有一截人腿,近一米之長,血肉模糊,鮮紅殘忍異常…
一群圍坐吮食的男子中,其中一位尤為顯著,這名男子頭髮卷長,披在後背上,頭上的披髮陳顯焦黃,他身軀碩大,健壯剛猛,發下一雙冷血漠然的雙瞳瀰漫著殘暴,宛如一隻戾氣的野狼。
除了這名捲髮男子之外,其餘幾個男人聽到何良這句話,個個變得臉色難看,數人將目光透去,彷彿利劍般銳利,似乎要把他吃了。
當中的捲髮男子,扔在吃着一串肉,低頭吮食,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只是一雙眉微微抬了抬。
唰!坐在他身邊的一名男子呆不住了,此男人裸露上身,一對三角肌、八道腹肌輪廓顯目,他霍然站起,轉身就拾起一桿東西,宛如“鏘”一聲有金屬鳴聲,赫然一看,那竟然極似在電視上看到的“槍支”?這把槍支烏漆墨黑,槍管極長,流轉金屬光澤,是一把阻擊槍。
男子右手執着阻擊槍,左手卻伸了過來,同時右腳一抬,一個簡簡單單的格鬥術,何良大叫一聲,僅僅是一個回合,他瞬間被壓制在地上,漲紅着臉。
於是,阻擊槍的槍口瞄準了他的腦袋,只聽男子沉着臉道:“究竟這麼回事?連一個女人都看不好,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其餘男子對此束手旁觀,反而冷眼看去,個個很冷血,看到何良要被槍斃了,反而露出找死的目光,巴不得他一槍被擊斃。
那女人竟然不見了?憋了那麼久沒女人的生活,好不容易抓了一個想要一塊享受,竟然不見了?在坐男人誰能忍受得了?一個個怒氣衝天,沒親手把他宰了已經極具涵養了。
“老劉先別動手,聽聽是怎麼回事先。”垂眉吮食的捲髮男子,卻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慢條斯理地吃自己的食物,一邊開口,非常冷靜
“有、有人闖到山裏頭,把那女人給搶走了,而且不止一個人!”被壓制在地上的何良,盡量使自己鎮靜下來,語氣平穩,將事情一五一十道來,少部分添油加醋,將一切怪罪到適才那菜刀男子的身上。
“山下的那群學生?”幾名男子都愣住,有點難以置信,如此夜裏,這群學生竟趕闖到山裏頭來?並且神不知鬼不覺把人救走?一到三年來,不知多少人死在他們的刀下,至今無一個存活,若說一名在校學生有如此氣魄闖山救人,未免太驚世駭俗了吧。
“看樣子、有如此膽識、與計謀的人,這學生倒是不簡單。”坐在那邊的捲髮男子,不動聲色的點了頭,他巋然不動,雙目也透着極具冷靜,從這事件從他也能分辨出,雖說上山救人的未必是一人,但這“計謀”顯而易見,乃出自一人之手。
光有計謀還不夠,還得極具果斷的膽識,同時還需絕佳的冷靜及思考能力,此事局外人看似簡單,但真正能幹出來、且成功者的卻很少,更需要在短時間內隨機應變,這個“學生”,恐怕不簡單吶。
“倒是闖來個有意思的人物!”捲髮男子笑了,竟隱隱露出興奮之感,舔了舔嘴,眼中似有些火熱,接着,他皺了眉,掠了眼過去,淡淡道:“為何只有你一個人,那傢伙呢?”
“我已經把他給宰了!”誰知何良一開口,就一鳴驚人,在場男子都靜了下來,面面相覷,似乎料想不到,接着又聽何良緩緩道:“事在他神經大條,被偷襲直至腰椎斷裂,留着也是累贅,我就把他給順手殺了。”
“這事我也有過錯,竟然被這種小圈套騙了,那女人救走,我也有責任,願接受任何懲罰。”壓制在地上的何良,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把阻擊槍指在他腦袋裏的老劉,微微抬頭,看向了捲髮男子。
其餘男人也投了過去,此刻能夠決斷的唯一人是這位——團長烏狼雄!
烏狼雄坐在篝火之處,略有深意地瞧了何良一眼,接着隨意坑了一塊肉,最後將那串簽子扔到一邊,拍了拍手,方徐徐道:“此事也不盡全怪你,連我也沒想到,抓了人之後,那群學生瞬間發覺,並且能偵探到這座山上。”
“看樣子,我們把那練過少許格鬥術小子的頭和內臟埋到山下是錯誤的選擇,而且,既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闖到山洞,只怕,剛剛的一些對話,他們從這裏偷聽過去了。”烏狼雄很冷靜,一邊梳理細節,接着,他站了起來,揮了揮手,道:“把他放了吧,這件事情我也有疏忽,而且這人不簡單,那女人被救走也算情理之中。”
聞言,老劉把槍支從何良頭中移,冷哼一聲,接着看向團長,淡淡道:“要怎麼做?”
“還用說么?”烏狼雄在原地走來走去,接着也冷笑一聲,隨手一拾,“嘩啦啦”一聲,竟從地上把玩着一把銀白色的手槍,構造左邊有輪孔,乃一把“左輪之手槍”,隨後套在腰間的槍皮上,漫不經心地道:“時間來看,救人者還沒跑遠,在山洞那邊唯一的通道,僅有那條狹窄的山路了。”
“想從我這裏把人帶走,沒那麼簡單,我來會會他!”
當!
烏狼雄將手一拔,竟在一邊拔出一把刀,渾身鋒利黝黑,重沉無比,那是真正的大砍刀,為國內的劈刀,貨真價實的大刀,他將大刀抗在肩上,指了向門外,開口道:“你們兵分數路,去下邊搜尋,一批人到那條狹小路上,一批人走正坡道,他們帶着女人,未必會逃的那麼快!”
“老劉,你跟我來!”說著,烏狼雄扛着大刀,一個人先走出正門外了,那老劉一愣,執着阻擊槍?在後邊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