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點石成金
兩人按照趙鎮的安排，很快各就各位，爐中的炭很快呼呼的燒了起來，趙玉山又往高爐里添加上煤，沒多一會兒煤被點燃，在鼓風機的加持下火焰漸漸從紅色變成了橙色。
“大哥，再加把勁！”趙鎮死死的盯着火焰，另外兩人好奇的眼睛都不眨一樣，怕錯過了趙鎮點石成金的過程。
等火焰慢慢橙色里出現了藍色，趙鎮這才從懷裏摸出來幾塊透明的石頭，正是前兩天他讓小夥伴們幫趙芝撿的。
趙鎮不知道什麼時候，趁着趙芝睡着給偷了出來。
反正當日就告訴他，等她睡著了石頭就會飛到天上變成星星，大不了趙芝要的時候，就告訴她飛上天了。
趙鎮瞅准實際，把那幾塊透明的石頭小心的放進高爐里。
沒多一會兒，那幾顆透明的石頭就被燒成了紅色，先是四周開始變軟，慢慢的整個都流成一團。
趙玉山看到趙鎮一臉嚴肅緊張的模樣，心也跟着糾了起來，大氣不敢出一口。
“大哥，繼續保持，千萬不能慢下來！”
“嗯！”楊業悶哼一聲，抬手擦了把汗，雙腳如飛蹬的更加賣力。
火焰的顏色變的更藍，那幾塊石頭也終於融化成了膏狀，趙鎮用一根鐵棒伸進去小心的攪動兩下，把幾團融到一起。
“爹，去把那塊磨刀石拿過來，斜着放在這裏！”
趙鎮專心的盯着高爐中，那團石頭進一步的融合，在表面張力的作用下在煤面上縮成一團，就像荷葉上的水滴。
趙玉山怕錯過了看到石頭變金的過程，平常要費好大的勁才能搬動的大磨刀石，這會兒悶哼一聲就給抗了過來，把一頭擔在小高爐旁邊的石頭上。
趙鎮眼看時機已到，左手把鐵棍插進那團石漿里，轉了兩圈順勢提起來，然後放到磨刀上，右手飛快的用瘸子送的槍尖挑掉外面的髒東西，手腕一翻把裏面乾淨的石漿挑出一坨來，順勢甩到磨刀石上。
磨刀石常年磨刀，中間已經形成了一個凹槽，那團石漿順着凹槽向下滾去，越滾越圓，越滾越硬，等到地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紅彤彤的珠子。
趙鎮如法炮製，又做了一個，這個時候那石漿已經開始冷卻再難甩出，趙鎮便用當年美術課上所學的那一丁點的塑像知識，把剩下的捏成了一個勉強能叫小兔子的東西。
前後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三人卻感覺好像過了好長的時間，緊張的饅頭大汗也不顧上去擦，這會兒才總算是放鬆了下來，擦着汗上前去看趙鎮到底做了個什麼玩意出來。
等到到地上那兩顆珠子的紅光褪去。
一顆圓潤透明，晶瑩剔透，完美無瑕的珠子出現在眼前，還有各種各色的花紋，如雲似幻，煞是美麗。
兩人頓時呆的像木雞一樣，他們親眼看着趙鎮用石頭點出了珍寶，卻又不敢相信他們現在是醒着。
一直等到趙鎮把兩顆圓珠撿起來，放到兩人的手裏，手心的傳來的溫熱感，才讓兩人確信，他們手裏捧着的。
是一顆價值連城的寶石！
兩人手裏一人一顆，對着月光越看越心驚，這世上還真有點石成金的法術？若非親眼所見……就算是親眼所見，他們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這是……這是……”趙玉山是個山溝溝里的燒炭人，也沒見過什麼奇珍異寶，舉着那顆珠子連連說了幾聲這個，卻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名字來。
“真好看啊，這等寶珠就算是皇宮裏也未必能有，漂亮，漂亮……”楊進好歹是將門世家，金銀珠寶見過不少，也不曾見過這麼好的。
趙鎮得意的看着兩人，就喜歡他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很有當日自己剛穿越時的神韻。
其實這就是兩顆玻璃珠子，都是他小時候玩剩下的玩意。
這種土法製造的玻璃珠，無論是圓潤度還是透明度，跟他小時候玩的那種工業化的產品，可以說差了十萬八千里。
就這遍地都是的石英砂，經過高溫燒制，就可以得到媲美頂級寶石的大玻璃，書中自有黃金屋，古人誠不欺我，知識就是金錢。
“你打算就用這個，去還孫家的債？”趙玉山終於反應過來，明天就是冬月初四了。
“爹，你覺得這個東西能賣多少錢？”
“少說……也得三十兩銀子吧？”趙玉山咬了咬牙，往大膽里說了個數。
“可不止，這東西要是在汴梁城，千金難買。”楊進連忙攥緊了他手裏那顆珠子，像是怕趙鎮三十兩就給賣了。
“額？”想來楊進說的不會錯，趙鎮能想到這玩意在宋代肯定值錢，卻沒想到能這麼值錢。“等我再給你變一下看看！”
趙鎮眼珠子一轉，九個心眼一開，一準有人要倒霉。
他拿過趙玉山手裏那顆不太圓潤的玻璃球，放到還冒着紅光的爐子裏燒了片刻，又用鐵筷夾出，飛快的扔到旁邊的水桶里。
等再從桶里拿出來的時候，那顆剛才還通明無暇的玻璃珠內部，竟然出現了一場複雜的雪花紋。
對着火光看去，七色繽紛更加好看。
趙鎮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顆玻璃珠，走到楊進跟前。
“大哥你現在再看，我要是把這顆珠子送到鎮上的孫家當鋪……”
楊進虎目圓睜，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下巴顫顫。
這一瞬間，他真的相信了趙鎮定然是被窯神招了女婿，要不然怎麼會有如此神仙手段。
剛才已經價值連城的珠寶，經過他略施法術，就變成了無價之寶。
“這……這當不得，如此珍寶得上貢朝廷……”
趙鎮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他已經有了答案，等他進屋半天，楊進和趙玉山才緩過神來跟着進屋，這倆人今晚註定又要失眠了。
不知不覺，月已西斜，三人連忙活帶感慨的，已經到了後半夜。
趙鎮做了個木匣，把兩顆珠子裝好，又偷偷的把那隻勉強能叫小兔子的一坨，偷偷的塞到趙芝的枕頭下面。
明天還要趁着河裏沒有結冰，一大早便要去鎮上把這珠子當出去，把欠孫家的帳還了。儘管有胡銓的背書，孫家絕不會再催債，但大丈夫立於世間，當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