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義與抉擇
丸子店，鼬帶着瑤點好了餐。
“謝謝惠顧。”
老闆小心的抽走鼬手中的錢，眼中流露的卻是隱隱的擔憂，像是有些難言之隱。
鼬察言觀色，接過丸子，就拉着瑤的小手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些年，宇智波的劣跡人盡可知，不招人待見也是理所當然。
經過九尾事件后，木葉村加強了警備力量，嚴守以待。
而這就讓宇智波的人高興壞了，宇智波作為木葉的警備隊，負責木葉的安保工作與執法。
之前有四代目火影一系和幾大顧問，加上各大家族的相互制衡，宇智波不得已安分守己。
而現在，四代目身死，這個平衡被打破了。
宇智波膨脹了！
族中的激進派憎恨自己的族群至今沒有人當選過火影，把一切都歸結為了村子的刻意打壓。
猿飛日斬：雖然確實是這樣，但是我也要面子啊！動不動就想造反，你們宇智波就是喂不飽的狼！
第三次忍界大戰，宇智波作為村子的保衛力量，主力並沒有過多的投入戰場，而各大家族和火影一系的人卻是死傷慘重。
所以現在宇智波如日中天，加上族內決策者的放縱，一些宇智波族人便在村子裏作威作福。
什麼？你說這違法要找警察。
宇智波：不好意思，我們就是警察，我們就是王法！
看到是宇智波的人，周圍幾桌人紛紛躲得遠遠的。
宇智波鼬眼中閃過憂慮，小半天才吃了倆串丸子。
而宇智波瑤就沒心沒肺的多啦，小嘴裏已經塞滿了，卻還在使勁往嘴裏塞，倆隻眼睛已經眯成了月牙兒，高興壞了。
看到鼬才吃了一點，瑤也不禁有些疑惑：“哥哥！你不是最喜歡吃三色丸子嗎？你快吃呀！”
軟糯糯的聲音雖然模糊不清，但看着她鼓着腮幫子說著話，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鼬也不由得被她逗笑了。
他一邊笑一邊看着瑤也不說話，這可把瑤瑤嚇得，連忙用手護住了自己身前的丸子。
“哥哥不要搶我的丸子！”
宇智波鼬：“…………”
“算了，與你說你也不會明白。”宇智波鼬又恢復了他那高冷的樣子，可眼中卻是掩不住的寵溺。
他摸了摸妹妹的頭，把自己盤子裏的丸子放到了瑤的盤子裏。
“快些吃吧，吃完回家。已經不早了，母親會擔心的。”
“嗯嗯。”
宇智波瑤乖乖點頭，又開始了大快朵頤。
而這時，門口卻傳來了一陣騷亂。
一個店員從門外直接摔了進來，沿途的桌椅盡被打翻。
吃飯的人群紛紛讓開，宇智波鼬也是眼疾手快，抓着妹妹的肩膀閃到了一邊。
宇智波瑤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到她本能的嚼着嘴裏的丸子時，才是反應過來。
聞聲趕來的店長手裏還拿着擀麵的木棍，聽到有人鬧事，臉色陰沉下去。
直到那店門不堪重負，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領着一群小弟走進來時，他才臉色大變。
“石……石少爺。”
老闆驚出了一身冷汗，手裏的擀麵杖嚇得直接摔到了地上。
“砰咚”，一聲過後。
店裏的眾人才是反應過來，看到來人，不少人都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上紅下白的團扇族徽，像是現世的乒乓球拍，卻是大名鼎鼎的宇智波族徽！
來的這些人赫然是宇智波的族人。
當然，如果說是普通的宇智波族人人們或許還不會害怕，只會躲躲。
可來人，卻是宇智波警備隊的宇智波石！
關於他的破事，村民們多少知道一些，整條街都是關於他的罵名。
相傳此人心狠手辣，到處欺壓百姓，可又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有人曾經上報過村子，宇智波石確實受到了一些懲罰，可還沒高興多久，被族內關押的宇智波石又被放了出來。
他一出來，就是把那上報之人的嘴巴給一針一針的縫了起來，自此再沒有人敢觸他的眉頭。
而現在宇智波石前來搞事，眾人都是噤若寒蟬，對上他的目光，都死命得把頭埋了下去，事不關己，唯恐這個凶神找上自己。
可心裏卻把宇智波石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宇智波斑：？？？
宇智波石瞧着這些慫包，滿意的點了點頭，無形之中他的背脊挺得更直了，頭也抬得更高了，王八之氣震撼全場。
他宇智波石就是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為所欲為的感覺。
因為他是宇智波，驕傲的宇智波！
“石少威武！”
“真不愧是石少，輕易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情。”
狗腿子們也開始賣力，簡直要把宇智波石吹上天了。
而宇智波石也很受用，臉上已經笑成了一朵菊花。
同時，他也對着幾個誇的比較好的手下說了幾句“你很不錯”之類的話。
可把手下們激動壞了，一個個更加賣力了。
“告訴老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宇智波石意示一個手下走出來，而他自己卻是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一個眼神，一群小弟立馬心領神會，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他舒服的都快要叫出來。
“這個月的保護費呢？還不趕快交出來！”小弟大叫着，極其囂張，一把就將店長推掉在地。
“大……大人，保護費前段時間不是剛交過嗎？現在怎麼又要……”
老闆仰躺在地上面露難色，焦急不已。
“別給我整這些，石少保了你這破店的平安，現在讓你交些保護費還不樂意了！”
“大人，我……”
小弟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彎下腰就是猛抽了店長一個巴掌。
“就問你交不交，不交你這店就別想開下去了。得罪了我們宇智波，這木葉無你立足之地！”
醒目的巴掌印通紅，屆時能聽到老闆微弱的喘息，那樣刺目的，彰顯着剝削與壓迫的烙痕，則是這個世界上平民最深的無奈。
成為忍者！
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站穩腳跟！
而當你到達了一定的境界，你又發現了一個可笑的事實。
天賦！資源！機遇！
沒有自我的忍道，沒有血繼界限，沒有家族禁術。
上忍，便是你的終點！
作為衡量一個村子實力的中堅力量，上忍距影級之間，只間隔了一個精英上忍，可這之間的差距，何止是天差地別。
表面上，上忍風光無限，可在忍界大戰中卻成了炮灰一樣的角色，回到村裡，又混成了個教師，負責帶隊小學生。
平日裏，無論什麼任務都要絕對執行，沒有思想與自由，這就是上忍！
可我是宇智波……
第一次，看着這種欺迫，宇智波瑤有了擁有力量的想法。
火光在眼中悅動，她能感受到哥哥掌心的溫度，於是小手握的更緊了。
小弟的暴行，激怒了大部分的人，他們憤恨，他們雙目通紅，他們攥緊了拳頭，可最終，他們再沒有任何動作……他們是平民。
待到憤怒平息，熱情澆滅，他們又還是那個平凡的自己。
宇智波，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哥哥。”瑤拽了拽鼬的手臂，細音中帶着懇求。
宇智波鼬知道妹妹要他做什麼，可這次他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讓她如願。
靜佇的身影躊躇，猶豫，最終只能淡漠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
宇智波瑤有些失望，心中疑蔻頓生，小嘴嘟起來，像是生氣一般別過頭去。
但她可沒有真的責怪哥哥，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了。
鼬可不是一個怯懦的忍者！
為什麼？
宇智波鼬略微有些失神，曾經他也曾這樣質問過父親……
廂房裏，鼬膝跪在檀木仙香的案桌前，稚嫩的臉上帶着激動與自豪，面前則是他敬重的父親。
“父親！今天有倆個族人欺壓村民，我便打了他們一頓。是倆個中忍！”
宇智波富岳笑了笑，沒有吝嗇誇獎，卻神色複雜。
“做的不錯，鼬，你一直是我的驕傲。”
“但這種事，以後還是不用去管了！”
宇智波鼬仰起頭，瞳孔張大，喜悅剛剛湧上眉梢。
可下一句話，卻又如同從頭上淋下來的冷水，將他剛剛燃起的熱情熄滅。
“為什麼！”他第一次對着父親大喊，眼中帶着不可置信：“難道……您也認為這是對的！”
“對不起，鼬。這是為父的選擇。”宇智波富岳起身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向著門外走去：“有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它是錯的，但你只能放任着它去發生！或許悲苦，但至少活着！”
平時穩健的步伐，這次卻是迥異的飄忽，宇智波鼬明顯的感覺到，父親的背脊傴僂了幾分。
“鼬，我希望未來有一天，你在面對大義是非之前，自私一回，你要走的路，父親已經替你走了。別忘了，你還有最深愛的妹妹！”
同日，族中長老會通告宇智波少族長宇智波鼬，以迫害族人，私通木葉之名，要求其服罪，最終被宇智波富岳攔下。
后長老會遂商議彈劾宇智波富岳族長之職，欲薦激進派代表宇智波火擔任族長之位。
演講之上，宇智波火想要翌日對木葉發起進攻，推翻火影政權，屠戮村民，以築宇智波萬世之基，展往日雄風。
眾多族人激烈響應，宇智波的驕傲不允許他們屈之人下！
最終，念及戰爭之殘酷，平民之哀亡，宇智波天才宇智波止水提出反對，最終向眾人展示了萬花筒寫輪眼，鬧聲才轉變為忌憚的抽噎。
那是傳說中的眼睛，沒有人知道它的偉力。
總之，宇智波富岳的族長之位保了下來，作為保守派，他還是一直貫徹和平共存的道路。
那日之後，宇智波鼬再也沒有出手懲戒過族人。
或許，因為某隻煽動翅膀的蝴蝶出現，那個紅月的夜晚，宇智波鼬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