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8 章 有名無實

曼妃嫣被幾名侍衛一把推倒在大汗王帳中，大汗緊跟而入，聲音粗嘎，“全部都給本汗出去！”

侍衛一溜煙逃出去，謨邪可汗快步走到曼妃嫣跟前，驚得帳中燭火搖晃。

曼妃嫣抬頭看他，臉上滿是驚恐，只見謨邪可汗一臉的憤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她燒成灰燼。

兩人一陣無言的對視，曼妃嫣怯弱低下頭，謨邪可汗忽然在她跟前單膝着地，一把掐住她下巴，憤怒地目視着她的雙眼，“你居然敢欺騙本汗！”

曼妃嫣搖頭，極力解釋：“大汗，我並非是有意欺騙你，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過去經歷了太多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得清的，所以我選擇了隱瞞。”

謨邪可汗嘎聲道：“你是否知道，我們草原人最討厭的，一是背叛，二是欺騙！”

曼妃嫣眼眸中被愧疚充滿，辯解道：“我不是有意的。”

謨邪可汗霍然鬆開她下巴，冷冷道：“真如簡王爺所言，你前前後後居然有四五嫁之多？”

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曼妃嫣心上就一陣難過，痛苦道：“簡王爺所言句句屬實。”

謨邪可汗十分震驚，看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你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我居然捉摸不透！”

曼妃嫣抬頭迎視上他不解的目光，細聲細語：“在你們草原上，男人可以隨意搶奪女人，在我們中原，雖然有禮儀之邦之稱，但是很多女人的命運也並不能由自己把握，而我就是如此。”

謨邪可汗沉默半晌，怒氣漸漸平息下來，眼眸沉靜無比，低沉着嗓音道：“你真的當過太子妃？”

曼妃嫣垂下眼眸，思量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謨邪可汗感覺自己的心徹底沉入谷底，不知為何會有這樣一種強烈的失落感覺，又道：“那這麼說，這次來邊塞，是白璧國太子帶着你來的。”

曼妃嫣獃滯地點頭。

謨邪可汗一陣怒氣翻湧，“那你之前跟我說，你是混進軍中的，你和白璧國的太子並不相熟！”

曼妃嫣苦笑，“這確實是我的錯，我確實是欺騙了您，但我也是逼不得已，那時的我生死之間、命懸一線，如果我跟大汗說，我是太子帶來與貴國發生爭戰中的一員，那大汗還會饒恕我嗎？”

謨邪可汗沒有說話，靜靜審視着她，沉聲：“好，這個我姑且就原諒你。那麼你先嫁給了先帝，之後又嫁給了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白璧國帝王，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曼妃嫣對視上他眼眸，十分誠懇，“先帝掌握生殺大權，而我父親只是朝中小小的官員，若是先帝一心想要我為妃，考慮到我家族的命運，我也只能答應。”

謨邪可汗沉默半晌，嘆口氣，“好，這個我也姑且饒你，那麼你現在是白璧國帝王的妃子，是這樣嗎？”

曼妃嫣說不出話，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謨邪可汗訝異，不解地問：“你為何又搖頭？難道不是？”

不知為何，他心中這般迫切，想要聽到她說“不是”。

曼妃嫣眼中盈盈欲淚，嘆道：“他又將我休了。”

謨邪可汗驚詫，“他把你休了？”

見曼妃嫣虛弱地點頭承認，心中的疑惑更深，“這個我就實在是不明白，他竟然能從他老子手裏把你奪走，不考慮你們中原的那一套世俗禮法，頂着朝臣那麼大的壓力，想必是對你十分珍愛的，又怎會休你？”

曼妃嫣看他，眼角就流下淚來，“他又將我冊封為和德公主，想要將我與鄰國的王子合親，只不過在和親大典上，發生了一些事，和親沒有進行下去，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白璧國究竟算是什麼身份。”

謨邪可汗迷惑，整理自己零亂的思緒，良久方道：“這一定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吧？和哪個鄰國和親？”

曼妃嫣微微嘆息一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我只是去和親，只要能與樂游國締結同盟關係，犧牲一個小小的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過去樂游國和東胡就頗有淵源，分出去的王室還與他的祖上有血緣關係，他對於樂游國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聽她如此說，十分驚詫。

謨邪可汗問道：“你要和哪個王子和親？”

曼妃嫣回復：“泥金赤宇王子。”

謨邪可汗更加震驚了，“你說是他？怎麼可能？”

曼妃嫣不解，抬起淚眼，“難道有何不妥嗎？”.

謨邪可汗的眼色變得幽深，似乎在思索，“這怎麼可能！泥金赤宇王子明明已經死了！”

曼妃嫣震驚睜大眼，“死了？”

謨邪可汗頷首，認真道：“我的消息不可能有錯，是我安插在樂游國的情報人員傳回來的消息，所以我很奇怪，怎麼這個泥金赤宇還會去你們國家請求和親。”

曼妃嫣渾身莫名一陣驚悚，驚恐道：“你是說，八王子現在根本就不存在？那麼，那天和我說話的那個又是誰？”

謨邪可汗盯住她片刻，問道：“你見過他？是什麼樣子？”

曼妃嫣慢慢追憶，“他長得很英俊，大概二十齣頭的樣子，身長約有九尺，還有皮膚很白，看着像是波斯人，不像是中原的人，也不像是東胡人。”

謨邪可汗更加肯定道：“你一定是被騙了，賀魯可汗的八王子，我過去見過，按照時間推算，他現在最多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不可能是像你所說那樣的成熟男子。”

曼妃嫣驚恐不安，“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謨邪可汗一陣冷笑，“恐怕你們中原皇帝中計了！”

曼妃嫣覺得不可思議，手足一陣冰涼，“中計，中的什麼計？”

謨邪可汗搖頭嘆息，“這我就不知道了！”

曼妃嫣心中難過，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

謨邪可汗看一眼，心中泛起一陣酸意，口氣變得敗壞，“你是在為你的那個皇帝丈夫而流淚嗎？”

曼妃嫣幽幽道：“我不想他出事。”

謨邪可汗一陣無情冷笑，“他都把你拋棄了，你還在為他考慮，就算他丟了江山，也是咎由自取，他怎麼肯捨得放棄你？”

這樣的話像是一把尖刀，將曼妃嫣本已脆弱的心刺得鮮血淋漓，痛苦道：“大汗，我求您別說了。”

謨邪可汗卻沉一口氣，“我為何不說？我偏要說！像是這樣自私自利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託付終身！今日為了邊境的長治久安，能把你拱手獻出去；明日遇到別的難題，照樣可以無所顧忌把你送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試問這樣的男人，對他還有何好留戀的？”

曼妃嫣難過，立刻反駁：“他也並非完全像你所說這般惡劣，我知道他有苦衷，年紀輕輕就要管理那麼大的國家，心力憔悴，根本應付不來，何況還又遇上像您這樣強大的敵人，頻繁騷擾邊境，任再英明的聖主都會感到焦頭爛額的，當然是選擇更低的代價處理難題。”

謨邪可汗審視她，冷笑：“看來你對他的感情確實不是一般的深，和本汗說了幾句話，居然處處都在維護他，我這心裏可真的不是很好受。”

曼妃嫣苦笑，“大汗你已經擁有了整個草原，擁有了草原上廣袤的土地，無數的臣民，無窮的牛羊，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謨邪可汗忽然怒不可遏：“讓本汗不滿足的，當然是你！”

曼妃嫣霍然對視上他眼眸，認真道：“我給大汗造成的困擾，是我的錯，我請求您立刻將我送出草原，我就不會再打擾到您了。”

謨邪可汗搖頭，“不，我不會這麼做的。本汗一直相信，他國首腦能獲得的，本汗也會毫不例外地擁有，更何況是白璧國帝王擁有的美人。”

他話中意思已再明顯不過，曼妃嫣詫異地看向他，感受到他魁梧的身上漸漸透露出一股野性的氣息，心中感到大大的不妙，下意識向後退去。

果然如她所料，大汗早已蠢蠢欲動，忽然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就往她嘴上親去。

曼妃嫣驚恐一陣掙扎，雙臂用力想推開他擁抱，但大汗力氣實在是驚人得大，有力的雙臂包裹住她身子，她無處可逃。

他親上她嘴唇，一陣激烈啃咬，曼妃嫣抗拒喘哼，雙手雙足無力地想掙開他，大汗吻了她半天，忽然將她打橫抱在懷中，起身一把丟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脫去身上的外襖，壓上她身。

曼妃嫣奮力推拒他胸膛，難過道：“你不能這樣對我！”

謨邪可汗有點沒好氣，將她掙扎的雙手按進榻褥中，低頭看她凄涼的眼眸，怒道：“本汗過去憐惜你，不過是以為你未經人事，想要先一點點攻佔你的心，再談其它的。誰知，你居然都已嫁過四五次了，那本汗也不必再等待。”

他已然是錯會了意，卻偏偏不知道，曼妃嫣雖嫁了五次，卻沒一次是長久的，都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到目前為止，唯一沾染過她的男人，也只有鳳鸞一人，只六回，也不過大多都不歡而散，從心裏上說，她根本是還未經人事的少女，對於這樣的親密，心中只感到濃烈的恐懼，並不是好的快意。

然而謨邪可汗卻管不了這麼多，這次他一定要達到他的目的，不再拐彎抹角，一把就扯開她身上單薄的衣衫，不管身下女子如何不情願，他都要徹底佔有，佔有他早想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