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早有打算
衛明的臉被汪韌直接揍腫了，嘴角都破了，祁時到的時候，他剛配合警方完成筆錄，看到祁時之後就主動過來跟她打招呼：“你過來了。”
祁時看了他的嘴角一眼：“你還是先去看看吧，別跟汪韌計較，他可能因為呂曉卉的事，有些氣糊塗了。”
畢竟按照現在的事態發展，祁時應該還不知道為什麼汪韌要來對衛明動手。
“放心吧，我不會追究他責任的，”衛明左邊臉整個都腫了，眼睛腫得都只剩一條縫了，他苦笑了一下，“呂曉卉突然出事，他肯定接受不了，我能理解。”
說起呂曉卉的時候，他看上去還真是一個不太熟悉的老同學該有的關心分寸。
能讓他得逞到今天，確實也是演技足夠自然。
祁時試圖笑一下，可惜未果：“跟呂曉卉認識這麼久，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因為她的作風問題在替汪韌不值，但是突然知道她人沒了，還那麼慘烈地沒的，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
“別說你了，我跟她沒打過幾次交道，聽說之後心裏也很難受。”
祁時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很快趙辛蕊就出來了，她看到衛明就說了一句：“就別跟失心瘋的人計較了，他肯定腦子都傷心壞了。”
“放心吧，”衛明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追究他責任的。”
祁時看向趙辛蕊：“汪韌怎麼樣了？”
“外傷不怎麼嚴重，就是情緒太激動了，所以給注射了鎮定劑，現在人睡著了。”
“那警方那邊怎麼辦？”
“跟他們同步了情況，他們那邊等汪韌人清醒之後再來做筆錄，”趙辛蕊說，“不過衛明不追究責任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就正常走個程序而已。”
除了汪韌之外，也沒人能想到衛明和呂曉卉的命案也有關係。
現在祁時是打定了主意裝糊塗，就算有這方面的猜測，她也沒有證據，得去找個機會和警方溝通一下，提供一個方向，讓他們去找線索。
祁時心裏有了打算，於是和衛明說：“我陪你去看看，這傷口必須得處理一下才行，都腫成這樣了，是不是得用冰敷一下。”
衛明看了趙辛蕊一眼，趙辛蕊多聰明的人啊，馬上說：“那你們去忙，我去守着汪韌。”
祁時表現出來對衛明的傷勢非常關心：“我看汪韌就是談個戀愛把自己給談傻了，什麼都圍着那個呂曉卉，這又是搭錯了哪根筋，怎麼沖你來了？”
“他被公司開除的事，你知道嗎？”衛明問道。
“知道是知道，聽他家裏人說的，可他不是跟家裏人說，是他自己辭職的嗎？”
“我也是才聽說的，”衛明頂着個豬頭的樣子，還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跟祁時說，“他這次的事，是從舉報張柳利用職務之便，塞自己的人進公司。”
祁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還有這事兒？那他是被公司開除的了？怪不得還給了他一筆賠償金，我就覺得奇怪，自己辭職怎麼還能有賠償金呢。”
“這事兒要說錯，汪韌也沒錯，那些人確實是被塞進來的，只不過不是張柳的親信，都是公司高層的遠房親戚，還有大客戶那邊塞進來的關係戶，張柳也沒辦法，”衛明嘆了口氣，“但是公司接到了這個舉報，總要想辦法處理啊，這不就想了個理由把他對付了過去，讓他背了鍋，說什麼引咎辭職，那都是好聽的，就是把他開除了，還讓他感恩戴德的。”
要不是祁時知道內情，差點兒就要信了。
“這些事我都不知道，”祁時喃喃地說，“那他今天是發現自己被耍了、背鍋了，去公司找麻煩的？”
“有可能，我剛好出來看到他，擔心他幹什麼傻事，結果就沖我來了。”
他的語氣真誠到，祁時都開始懷疑，他是在演戲給自己看，還是真的這麼以為的了。
“他就這個驢脾氣，勸都勸不住，他大概也料到我和小蕊都會反對他這麼衝動了，索性不跟我們說，”祁時驚魂未定的樣子，“這次還好有你在。”
“沒出大事就好，”衛明從口袋裏把手機掏出來，回了幾條消息，才抬起頭重新說，“公司的人關心我，我得回幾條。”
“應該的。”
祁時左右看了看：“護士，你好，麻煩幫忙處理一下我朋友的傷。”
護士看了一眼：“這不是看過了么，上過葯了，回去用冰敷一下就行。”
等衛明回完了那些消息，才回頭來跟祁時說：“一直沒機會跟你說，我這傷口不嚴重，已經處理過了。”
祁時點點頭：“我車在外面，送你回家休息吧。”
衛明還住在老地方，史梅那邊安排的司機非常負責任，他不可能任由祁時和衛明單獨相處，等到了樓下，司機就回過頭來說：“祁小姐，你身體還沒恢復，捐肝是大手術，不適合跑來跑去的，還是我送衛先生上去吧。”
“不用送上去了，”衛明識時務，當即就說，“這段時間一來工作忙，二來也不方便去打擾你，一直沒來得及去看看你，這次事發突然，下次我再去看你。”
祁時也就沒勉強，她坐在車裏，朝窗戶外和衛明揮手：“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衛明剛走，司機就馬上開車出去，祁時立刻就接到了史梅的電話。
“怎麼樣？”
“沒出大事，”祁時總感覺這一切好像史梅都知道似的，“汪韌一直都是蔫兒性格，但凡什麼衝突，他肯定第一個去說和，這次他這麼大反應，肯定是知道了，所以跑去尹氏集團把衛明給打了。”
史梅輕笑了一聲：“這件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他如果早知道呂曉卉和衛明的事，也不至於到今天突然生這麼大氣，這麼衝動跑過去打人，如果衛明追究他責任，這事兒要怎麼才能了？”
“他給家裏人都發遺書里，看來是沒打算活着回去。”
史梅又說：“祁時，你什麼都清楚，也早就猜到了他會去找衛明，所以你才特意安排好，馬上就有人去勸架，又給了衛明一個台階下，你有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