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另一個被逮捕的人14
她完全無視裏頭的人對注視自己的詫異目光,只顧打量着這個簡陋的地方,美眸內儘是滿滿的鄙夷,連看也沒看這裏的負責人一眼,自己隨手拉開旁邊的椅子,優雅地坐了下來。
清暉可是在上流名媛圈中打滾過的,看到她這架勢,就立即明白,這是來滋事的了。
他覺得自己最好什麼都不說最好,便悄悄退到不會正面對上的一邊,背靠着牆等着看戲。
小正不知發生什麼事,可也嗅到一股火藥味,明顯看出來者不善,而且昨天跟這女人處了半天,也曉得這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乾脆低下頭不停敲打鍵盤裝作很忙的樣子。
面對這個不速之客,和曦壓根就沒心情理她,想開口打發她走。
可偏偏這個時候有兩個不知死活的人走了進來,一見到同善就熱情地招呼道:“同律師,您怎麼來了。咱們買了早餐,要不要一塊吃?”
先發話的是清音。本來是買多了的,可千御晨和林霄兩口子都不在,她乾脆就拿了一份過去。
這時卻被尚清暉拉住,打了個眼色,故意道:“同律師應該有正事,也沒空吃的,都給我吧。”
說著,他就拿過早點自己先吃,並示意他們不要插話。
水銀這回也瞧出氣氛不對頭,忙拉過清音到一邊吃他們的,眼睛卻不時盯着這版,納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看到這幾個“吃瓜的”,和曦馬上就明白,他們都不會幫着趕人的了,只好暗嘆一聲,自己親自來好了。
她微微轉過身來面對着這個女人,現出一抹敷衍的淡笑道:“同律師,不知您是有何不適呢?”
同善的面容冷若冰霜,連敷衍的笑意也懶得擠出來:“不看到你,我就沒有任何不適了。”
“既然這樣,那麼…”和曦可沒心情跟她吵嘴,直接下了逐客令:“就請回吧。”
同善瞥了她一眼,語調依舊的不屑:“沒想到和醫生的待客之道是這樣的不堪,我連椅子都沒坐暖,就開始趕人了,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她分明就是來挑釁的!既然要開戰,那就只能奉陪到底了。
和曦站在她面前,也不再跟她客氣,冷嗤一聲:“呵!同律師,方才可是你說不看到我,就沒有任何不適了,那我身為一名醫生,自然就要為你健康着想,請你回去,離開這裏,就看不到我,那你身體不就沒事了嗎?我可是在尊重你呀。這跟禮貌好像扯不上關係吧?”
同善的眉心抽動了一下:“這懟人的功夫還是蠻行的。那…不知道這份資料上面的事你又會怎樣解釋?”
說著,她從公文袋裏掏出一份資料遞過去。
“資料?!”和曦奇怪地接過資料,翻開看了一下:“這是…茶杯??什麼意思?”
“這是昨天我從警方那邊拿到有關穆志高被毒殺一案的相關資料,而你看到上面的那個茶杯,正正就是死者被發現的時候手上拿這的重要證物。他就是拿着這個茶杯喝下裏面的茶后才倒下身亡,警方也是在這個茶杯裏面檢測到毒物。”
“然後呢?”和曦大概猜到她要說什麼了。
“我去現場看過,在茶几上放着跟這個茶杯一樣花式圖案的茶壺和幾個茶杯,顯然是一整套的,不過因為裏頭都沒有檢測出毒物,所以警方並沒帶走。這套茶具的底部都印有陶藝大師龍師傅的印鑒,所以我昨晚特意打給了他問了一下。他可是退休很久,能請得動他親手做茶具的人應該也沒幾個,所以直接問問他就知道這套茶具到底是誰買去的…”
沒等她把話說完,和曦就很淡然地笑道:“你猜得沒錯,是我請他幫我做的,是我買的。”
其他人都當場愣住了,證物竟然是她買的,那這案子不就跟她扯上關係了?!怎會這樣!
同善嘴角浮現出勝利的笑意:“就知道和醫生是個聰明人,肯定知道與其撒謊,還不如老實的承認比較好,否則到時候面對警方,你可就說不清了。”
“面對警方?我為什麼要面對警方?”和曦擺出一臉的懵懂,可心裏卻敞亮得很。
同善看出她根本就是在明知故問,卻還是把問題攤出來說個明白:“雖說死者是喝了杯子裏頭的東西才中的毒,可根本不排除這毒是跟杯子有關。也許毒物就是從杯子裏頭滲出來…”
和曦就知道她會這樣說,噗嗤一聲就大笑了起來:“哈哈!還虧你是個律師。這麼不合邏輯的話也能說的出來!首先,這套茶具我原本是留着自用,可穆教授的女兒看到后說很喜歡,想跟我買,她可是個學生,我怎也不好賺她的錢,乾脆直接送了給她,這可都是幾個月前的事。要是裏頭真的有什麼毒物,為啥之前不滲出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清音在一旁聽着,覺得這話甚為合理:“這麼說,也對哦。而且那種陶瓷杯子,燒得很嚴密,又怎可能隔了幾個月才突然滲出有毒的物質?怎麼也說不通…”
這時,水銀已經看到同善側眼望向這邊,那目光簡直是想殺人一般,便立即捂住清音的嘴巴,在她耳邊提醒:“別亂說話!”
對於這個,同善自然是想到過,可毒殺的方式不排除就是這樣:“說不定這本身就是一種慢性毒,隨着時間一點點地滲出來毒害死者。而且,警方辦案可一點都不草率,只要在獲得新線索的時候,他們會懷疑一切有可能的人和可能的殺人手法。和醫生,不管你有沒有動機,警方都會沿着你這條線去調查個清楚,你屆時可要…”
沒等她的話說完,和曦就立即插了句:“同律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什麼?!”同善愕然,不明白她突然冒出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這樣費煞思量地要我成為嫌疑犯,到底為了什麼?在今天之前,也許我還會認為你是為了救你的兒子,而不惜代價去揪出個新嫌犯來給警方一個交代,起碼這樣可以有理由保釋他出來。可剛才你出去應該是跟你兒子碰了個正着,也確定他已經沒事了,可現在依然還用這種方法來這麼對我,要我當嫌疑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
“呵呵,你這女人還挺自戀的。”同善卻不慌不忙地冷嗤道:“我這麼做純粹是將案子的線索擺出來,並不是說要針對你。我如果真想把你推上嫌疑犯的行列,那現在來的就不是你這兒,而是警局了。這資料我導線可還沒跟寄方透露半句,相反是來跟你討個明白。”
“你是不是想說,先從我嘴裏證實這套茶具確實是我的,然後再勸我去自首,不管是或者不是,你都想昂我抗下殺人的罪名,那案子了了,你兒子後面也不會再有麻煩,是這樣嗎?”
“原先是這樣想,我也不會讓你白乾這檔子事,到時候我會作為你的辯護律師,替你跟法官求情輕判,你也沒任何損失。”
同善這不安咸不淡,毫無一絲溫度的話語讓小正感到很寒心:居然有律師會這樣要求一個無辜的人來做偽證,且不說這是多嚴重的罪行,一般也不會拿別人的人生前途來換取自己兒子的清白,不管怎麼想,這樣實在太過自私了。
實在憋不住了:“抱歉,打擾二話的談話。不過,我覺得和醫生不可能是兇手,案發那天,我可是跟他一起在千教授家裏,她根本不可能非過去殺人。就算她真的有那個飛天本領去了殺人,可監控拍不到她的問題又怎麼解釋?”
同善瞅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要監控拍不到本人,這根本不什麼難事,方法有的是。第一種就是我剛才提過的,只要利用杯子裏頭毒物一點點地滲透出來,令使用者每天吞下一點,日夜積累下來,就形成慢性中毒,所以這根本不是難事。”
和曦不否認:“這方法聽上去的確是能行的通。”
“另一種方法,就是她親自來動手后也能不被監控拍到的。”同善看向和曦:“聽聞你是曾經練過的,這麼說你的身手自然就比常人要敏捷許多,那從從屋頂上逃跑應該並非難事,而監控正正就沒法拍到屋頂上的情形。那從物證和現場環境來看,和醫生的嫌疑就是最大了。”
聽她說得言之鑿鑿,小正也有點動搖,水銀也將信將疑起來:難道…真是和醫生乾的?
和曦卻沒有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反正也沒證據,一切都是她的臆測,自己沒必要跟她浪費唇舌去爭辯,只是笑道:“方才你可說了‘原先是這樣想’,那現在呢?現在想法變了嗎?”
同善也沒有要遮瞞,坦白道:“對,我現在就是是想用這份資料跟你做筆交易。”
“交易?”和曦倒是意外:“我這裏有的全是葯,不見得有什麼值得來跟你交易的東西…”
“不要任何值錢的東西,我只是要你離開夏旭言。”
一聽到這話,和曦整個人就愣了半晌。
看到眼前的氣氛越發的不對勁,水銀忙湊到清暉耳邊:“清暉哥,你說…咱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同律師莫名提起了小舅舅的名字,那架勢像是電視劇里看到那些正室驅趕小三的戲碼,是我會錯意還是…”
“有嗎?”清暉故作不懂:“可我什麼都沒聽到,也沒看到。連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我也不知道,難道你聽懂了?”
對他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態度,水銀再沒腦子也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連連搖頭:“不懂不懂!”
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裝不懂才是上策。
可清音卻看得越發的來勁,竊喜:“喲,我嗅到了火藥味哦,看來是很曖昧的三角戀哦!”
這時小正不知哪裏抽風了,也許是出於對上次冤了和曦的緣故,心裏一直自責,所以此時怎麼也要站出來替她說話:“同律師,恕我直言,你是不是沒搞清楚情況?這本來就是夏先生與和醫生兩人之間的事,他們要分開還是要在一起,外人似乎是無權干涉吧?”